完结

[千秋]不朽

情殉道作者

总裁豪门

0万字完结酷爱书院

01-10 14: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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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不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九九小说网转载收集[千秋]不朽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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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作品: [千秋]不朽

《[千秋]不朽》精彩片段

1[月光下,沈峤面色冷白,不带丝毫感情,俨如白玉雕像,美丽而脆弱。可他越是这样,桑景行就越是兴味盎然。桑景行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将那些漂亮好看的事物破坏殆尽,令他们变得污秽不堪,从此只能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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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月光下,沈峤面色冷白,不带丝毫感情,俨如白玉雕像,美丽而脆弱。

可他越是这样,桑景行就越是兴味盎然。

桑景行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将那些漂亮好看的事物破坏殆尽,令他们变得污秽不堪,从此只能在黑暗里挣扎沉沦。

“不过冯小怜一视千金,你兴许没法与她一样,姑且就定个十金罢,约莫还是会有许多人愿意花钱来看你的落魄模样的,你说到时候晏无师会不会也来看呢?”

他悠悠说道,仿佛终于觉得逗弄够了猎物,伸手去拿山河同悲剑。

这把剑桑景行并不看在眼里,因为他的武功也不是使剑为主,不过昔日天下第一人的剑,无论如何都有特别的意义,放到江湖上,那就是人人欲夺之的神兵利器。

“你若是肯好好服个软,我说不定会待你温柔些……”桑景行一边说,一边摸上剑柄。

可就在那一瞬间,变故陡生!

剑光在眼前忽然炸开,从一道白光化作千万璀璨!

伴随灿烂缤纷炫目之极的剑光而生,却是扑面而来的凌厉杀气,蕴含强劲真气的内力如海潮纷涌,瞬时风雷漫天,雨雪卷地!

桑景行吃了一惊,欲伸出去的手也只能急急缩回来,身形疾退,避开对方这暴起一击。

能杀霍西京的人自然不会是任人宰割的柔弱之辈,桑景行虽然言语上诸多侮辱,心下却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只因魔门中人互相厮杀是常事,每往上走,就意味着要应付不同方向而来的刀光剑影,假如桑景行是一个盲目自大的人,他早就活不到今天。

但直至此刻,他发现自己仍旧低估了沈峤。

他疾退的同时也拍出一掌,可剑光遮天蔽月,滴水不漏,竟连他的掌风一时也插足不入,悉数被化解于无形。

这是那个几乎武功全废的沈峤?!

桑景行惊疑不定,几乎要怀疑沈峤与晏无师合谋来算计自己了。

但他没有时间想更多,剑气已逼至眼前,厉厉若雷霆之声,煊赫如日月之辉,天风浪浪,海山苍苍,吞吐万象,收一化万,这其中蕴含无穷剑意,绵绵不绝,环环相扣,如影随形,令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似乎只有闭目待死一途。

但桑景行又何曾是易与之辈,他冷笑一声,不过平平几步,身形却已变化万千,在剑光之中游走从容,手掌劈向剑光,正面相迎,内力化为青气呼啸而至,如泰山压顶,瞬间将山河同悲剑的剑光逼得黯淡少许。

一掌未毕,一掌又至,合欢宗的武功与浣月宗同出一源,又比其更加奇诡难测,桑景行这一手“雕龙掌”早已臻至化境,一翻一覆,宛如雕龙,九掌出尽,真龙则现,隐于半空之中,以真气为凭,呼啸而去,瞬间将剑光吞没。

日月星光霎时无影无踪,树林还是那个树林,人还是那两个人,沈峤吐出一口血,身体不由自主往后撞上树干,几乎握不稳手中剑。

他无悲无喜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惊怒之色!

方才为了应付桑景行,他使出毕生所学,内功却不足以支撑,本已是十分吃力,可当浑身真气悉数调出,丹田之中非但没有衍生出新的真气来补充,反而像是忽然出现一个漩涡,贪婪吸纳他的真气。

与此同时,沈峤感觉身体之内真气宛若脱了缰的野马四处乱撞,在五脏六腑之间窜动不歇,逼得他六神躁动,神识焦虑,心火充盈,仿佛一团黑影将整个人完全笼罩,逼得他无处可逃,濒临走火入魔的边缘。

晏、无、师!

晏无师!!!!

晏无师竟然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在他体内种下魔心!

也许是在一开始他从半步峰上落崖昏迷的那段时间内,也许是在之后他屡屡受伤昏睡失去抵抗能力的时候,那一缕魔息潜入得无声无息,偃旗息鼓在他体内停驻下来,如同一颗种子,无论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冒出头来,让人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直到此刻,被桑景行不留余地的魔功彻底激发出来,种子破土而出,终于长成参天大树。

可为什么之前他与晏无师屡次交手,却没有察觉魔心的存在?

又或者说,晏无师是不是早就料到今日,所以在跟他交手时,一直没有出全力。

沈峤无法清晰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

他整个人像被一团火裹住,那火化作利齿,在一点点啃噬他的经脉和五脏六腑,明明痛到极致,却又无比清醒!

沈峤不知道自己是回光返照,还是在无法忍耐的痛楚里出现了幻觉,他原本像在灼烧的双

目,居然还能看见桑景行一掌朝他拍过来。

分明极快,又清晰可见。

明明是生死危急的关头,他却忽然想起晏无师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当你真正沦落到众叛亲离,只剩下一个人的境地,还会不怨恨,还会坚持以善意回报人吗?

沈峤闭上眼,他觉得自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掌风灼热,已经扑面而至。

两人的武功差距摆在那里,尤其是在沈峤发现自己被种下魔心之后,心火焚烧,根基几近崩溃,原先先发制人的优势完全消失,剑光被强压下来,从璀璨万丈而至黯淡无光,正如沈峤自己的生命之烛,在风中摇曳欲灭。

即使最开始桑景行为自己的误判而惊讶了一下,但这种惊讶并未维持多久,看见沈峤难以为继,他还笑道:“传闻说你武功大失,看来是真的了,奇怪,晏无师怎么不将你的功力吸光,反倒还把你留给我呢?”

说话不耽误他出手的工夫,“雕龙掌”所至之处,真气隐隐浮现龙形,只是这龙却不是祥和慈蔼的模样,而是挟着狂暴之势朝沈峤张开血盆大口,肆虐而来!

桑景行暂时还不打算杀沈峤,所以这一掌他并没有出全力,而只用上了八分功力——即便沈峤全身经脉尽断,四肢具废,也还是足够玩弄一阵的了。

狂龙蔽天,月不得明,叶不得见,风雨如晦,凄厉交加!

呼啸而来的龙在半空生生顿住!

只因从沈峤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劲,仿佛毫无光明的黑夜里忽然炸出一团光,极耀眼,极刺目。

“光”迅速膨胀,越来越大,那条不见血不肯撤的杀孽之龙,瞬间就被气劲吞没,摧毁于无形!

桑景行甚至来不及露出讶异的表情,脸色随即大变,人在半空却生生踏虚成实,扭身欲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沈峤蓦地暴起,手中山河同悲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他刺过来。

毫无花俏技巧,毫无高深招数,只是平平递出,身形飘荡如纸,又稳若泰山,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快,瞬间出现在桑景行的面前!

桑景行觉得背面有股凉意,就像一盆冷水忽然从心头浇下。

但他毕竟不是他的徒弟霍西京,霍西京的死法也不会在他身上重复。

他一掌拍向沈峤,另一只手则抓向他握剑的手腕。

但毫无用处,桑景行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像是要被绞碎一般,剧痛无比,护体真气此时此刻竟然完全失去了作用,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手掌上的皮肉被一片片削下来!

他的脸色剧烈变化,终于出现了一丝恐惧和不可置信,看沈峤的眼神也像在看一个疯子。

“你竟然自毁根基?!”

练武之人最看重的,莫过于根基。

那是自己从小到大,寒来暑往,一点一滴练出来的,丝毫作不得假。

沈峤的根基是道心,此时他自毁道心,完全是一副与桑景行同归于尽的架势。

即使桑景行的武功比他高,再打下去,除非桑景行也愿意付出武功尽毁的代价跟沈峤拼一拼,否则他已经完全没了胜算。

桑景行当然不愿意,所以他选择了抽身后退!

可即便如此,一双肉掌也已经悉数被沈峤爆发出来的真气所侵蚀,瞬间血肉模糊,剧痛难当。

果真是个疯子!

简直无可救药!

他咬牙切齿,又有些不甘心,可是动作稍慢一步,对方自爆而产生的巨大冲力已经冲破他的真气,剑光直接在他胸口划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啊!!!”桑景行忍不住大叫,不再犹豫,直接转身便逃。

然而在他身后,凌厉夺目的有形剑意已经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

“师尊!师尊!阿郁和阿瑛方才在使沧浪剑诀的时候,最后一招比划的姿势明明都和您教的不一样,您为什么不出声纠正他们呢?”

“因为剑尖朝上只是一个大概的说法,到底朝上一寸,还是朝上两寸,并无成规可循,阿峤,练武是如此,做人也是如此,不要过分拘泥规矩,那样只会局限了你自己的目光和格局。”

小孩子因为裹得厚厚,走路有些不稳,可他还是执着地抓住前面那个高大身影的袍角,表情似懂非懂,又充满孺慕和依恋。

被他抓住不放的人见状一笑,索性蹲下来将他抱起,一并前行。

“在这世间,有许许多多的人,有好人,也有坏人,还有更多,不能单纯用好和坏来区分的人,他们的想法未必和你一样,走的路未必也和你一样,就像郁蔼和袁瑛,同样一套剑法,他们使出来还有区别,你不要因为别人跟你不一样,就去否定他们,做人当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练武也是如此,心性偏狭者,成就境界终究有限,即便他登上巅峰,也不可能长久屹立不倒。”

“那阿峤呢,阿峤是好人还是坏人呀?”圆圆的眼睛极黑而又澄澈分明,映出了自己最亲近之人的影子。

他的脑袋随即被抚摸了一下,那手温暖干燥,就像阳光暖暖洒在身上。

“我们家阿峤,是最可爱的人。”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有点小小羞涩,又禁不住开心地笑了。

然而温暖陡然消失,周围所有景物仿佛瞬间破碎,连同抱着他的这个人。

依旧是在玄都山上。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景物未必依旧,况人面乎?

当年还追在他后面非要他喊师兄的手足,如今已经与他一般高矮,正站在他面前,痛心疾首地质问:“师兄,从来没有人自甘寂寞,玄都山明明是天下第一道门,有实力扶持明主,让道门影响遍及天下,为什么偏偏要学那些隐士独守深山?除了你之外,玄都山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是你太天真了!”

是吗,真的是他太天真了吗?

他只不过想要好好守护师尊以及前几代掌教留下来的这片土地,好好守护这些师兄弟们不必卷入战火,远离江湖上的勾心斗角。

他错了吗?

“是的,你错了。”有个人对他这样说,“你错就错在对人心估量不足,你以为世上的人都与你一样无欲无求,一样随遇而安吗?人性本恶,不管多么亲厚的感情,只要你阻挡了他们的利益,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铲除你。你难道还没有这份觉悟么?”

“像你这样天真的人,注定不可能生存太久,离开了玄都山,离开了祁凤阁的光环,你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

“本座不需要朋友,只有一种人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那就是对手。”

“你竟然自毁经脉,自绝后路?!你简直是个疯子!!!”

所有往事,所有声音,在这句话之后骤然破灭。

一切仿佛回归最初。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痛得像是有人拿了把钝刀子一直在锉他的骨头,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血肉里钻来钻去,他自诩极能忍痛,可到了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想要发出一声长长的□□,忍不住想要流出眼泪,甚至想要拿一柄利剑直接穿透自己的心头,结束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散离的剑气包裹着沈峤,本应该被他如臂使指的剑意正在寸寸撕裂他的每一根经脉。桑景行早已逃离此处,无人看见黑夜中划过一道流星,犹如一把利剑携带着无穷的伟力瞬间击散了剑意光团,贯穿了沈峤的身体,巨大的冲击把目之所及一切都化为了飞灰。

无论是逃离出很远距离的桑景行,还是已经下山的晏无师,都心中徒然生出一种警惕之感,连忙运起轻功往远处飞去,可还是被巨大的惯性掀飞出了很远。

等二人从地上爬起来回过身竟然看见,本该有一座山的地方已经成了一座巨坑,四周弥漫着灰尘,原本应该是一座矮山的地方已是空无一物,而巨坑之中已有地下水涌出,显然刚才的一击已经打穿了地下含水层,要不是他二人离得够远了,说不定此时都被卷了进去,不死也要重伤。

晏无师起身之后立刻往回赶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路上正好遇到狼狈逃窜的桑景行:“桑景行,发生了什么。你怎会这么狼狈。”晏无师嘴上从来不饶人。

桑景行:“晏无师,你是不是和沈峤联合起来算计我,他竟然自爆根基,刚才的冲击一定是他自爆产生的攻击。”

“他自爆根基了······就算他自爆根基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听闻沈峤选择自毁根基晏无师内心不是没有震动,当沈峤真的被逼入绝境,可他还是宁折不弯,也许世上果真有百折千回历经坎坷而不改的初心,再多的风雨都无法摧折,沈峤这个名字注定要被他铭记。

桑景行:“沈峤毕竟是祁凤阁的弟子,玄都山又是千年传承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秘法。这下可是连灰都没有了······啊!”

桑景行先是被沈峤剑意重伤,又经历了如此大的冲击心绪还未平复下来,虽然警惕晏无师,可还是比寻常时候有所疏漏,而此时他只感觉心脏剧痛,回身就看见晏无师正一指点在他背后,正式他自创的春水指法。

“晏无师你竟然······”话还没说完桑景行就已经失去了生机。

晏无师本是没有打算杀桑景行的,毕竟合欢宗陷入内乱才更符合他的利益,只是当听见桑景行说沈峤灰都不剩了时,那一瞬间产生的杀意连他自己都心惊,他也毫不犹豫的动了手。

第二天武林中就传来桑景行被晏无师给杀死了,一时之间江湖对魔君晏无师的危险等级又提高好几度。

虚空道界本是诸天万界的至宝,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无时无刻的收集着诸天万界所有知识。当此宝物产生的灵性,正好飘到了千秋世界时,恰好遇见了始终贯彻自己道心的沈峤,二者间竟然起了玄妙共鸣。

虚空道界再如何强大本质上还是一件法宝,法宝就是要有主人的,或许是沈峤符合至宝的心意,刚刚产生的灵性瞬间认了主。

因为沈峤的肉身已经重伤濒死,所以至宝直接越过身体以熔铸之法认主灵魂。

二十五年前,玄都山。

玉虚阁内祁凤阁正在闭目打坐,忽然徒生预警,祁凤阁连忙起身出了玉虚阁,抬眼望去只见一颗金色流星划过夜空,竟然直奔玄都山弟子住所而去。

祁凤阁见此连忙运起天阔虹影追去,只是任凭他的天阔虹影如何出神入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流星落入二徒弟沈峤的房间里,奇怪的是,这颗流星竟然穿过了屋顶,没有伤及建筑一分一毫。

等祁凤阁进入沈峤的屋里时,就看见自己的小徒弟,依旧睡在床上。只是眉头皱的很紧,浑身出汗好似很痛苦。

“阿峤,阿峤醒醒,醒醒。”祁凤阁无论如何也叫不醒沈峤,他摸了摸沈峤的额头,又号了号脉,才发现小徒弟高烧不退脉象絮乱,正是大凶之兆。

事实上沈峤此时确实很凶险,他此时正在融合前世记忆和虚空道界里储存的无数知识,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类幼崽可以承受的,于是虚空道界便着手改变沈峤的体制,想要拔高沈峤身体上限以期望让他融入更多知识,无奈千秋世界只是一个小千世界,他是有上限的。

沈峤的灵魂也经不起再次穿梭时空了,虚空道界无奈只好徐徐图之。

沈峤此时的记忆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的,除了关于知识的部分还完好之外,其余的拼都拼不起来,毕竟虚空道界就是为了储存知识而存在的。在它看来什么都没有知识来得重要。

三天后,玄都山掌教祁凤阁今日出门,这本来也是约好的,他此次出门是为了见见自己刚出关的好友陶弘景,只是现在还带上了自己的小徒弟。

由于三天前的天文现象,沈峤一直没有醒过来,道家善养生自然也就擅长医术,而他正是此中翘楚,但是他用许多方法也叫不醒沈峤,只能以灵丹妙药来维持沈峤的生机。

只是他也发现,沈峤在昏睡时体制竟然渐渐变得越来越好,阿峤本就是天生道体,如今竟然往传说中的道胎发展了,这本是好事,然而小徒弟紧皱的小脸说明了他此时的痛苦。

祁凤阁心疼徒弟,想要把他带去求助自己神通广大的好友。

他并没有骑乘马匹而是全力运转天阔虹影,毕竟马再快也快不过他的轻功。经过了一天一夜才背着沈峤到达了茅山。

昔日的茅山上清派盛极一时,只是卷入红尘世俗中,如今已是人才凋敝,偌大宗门只有寥寥几名外门弟子,充作洒扫待客之人,而如今真正能算得上是茅山之人,竟然还是开山祖师陶弘景。

昔日风生水起,今朝平庸落魄。陶弘景看着空荡荡的上清大殿,心中满是伤怀,他自诩惊才绝艳,一生不弱与人,创立上清派盛极一时,如今竟连一个衣钵传人也没有。

就在陶弘景发回忆往昔之时,忽感远处有人快速奔来,一辩气息就知道是自己的好友祁凤阁。何事让他如此着急。

陶弘景急忙起身迎了出去,却见到以往一直风采翩然的好友,竟然出现了风霜之感,脸色白的吓人,他连忙扶了上去。:“祁道友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好友,出事的不是我,是我的徒儿,已经昏睡了三天四夜了。”祁凤阁把怀里的五岁小童抱给好友查看。

“我看看······这是?”陶弘景也看出来了沈峤的情况,同是道门高人他自然也看出了沈峤这是在蜕变,只是此种情况简直是闻所未闻,虽然这是机缘但也是危险。

陶弘景好奇了:“你和我说说他这种情况是如何发生的。”

祁凤阁信任他的为人也不隐瞒:“你知道四天前有一颗金色流星划过天际吗?”

“这事我知道,山下还出了许多传闻有说好的有说坏的。难道是和那颗流星有关。”陶弘景也是一点就通。

“那颗流星正好落在我玄都山上,我追着那颗流星进了阿峤的房间,眼睁睁看着那颗流星穿过建筑,而建筑却是丝毫未损。

之后就是阿峤此时的情况,我现在只能用着各种宝药为他续起生机。”祁凤阁怜惜地摸了摸沈峤小脸,虽然他才刚收沈峤为徒没多久,但这个孩子真是特别对自己的心意。

陶弘景细细的检查了一番道:“现在的情况只能继续为他提供各种灵丹妙药,看看他蜕变成道胎之后会不会停下,否则贸然断药恐怕他的生机都会被吸收殆尽。

你就先在我茅山住下,我茅山别的不多就这些东西现在都无人可用了。”说着他还自嘲一笑。

不是祁凤阁要跑来打秋风,玄都山毕竟千年传承,底蕴不是茅山这个新建门派可比的。

只是这些丹药总是需要炼制的,而炼制是需要时间的,毕竟再好的药材也不能生吃啊。如今玄都山现存的丹药已经都进了沈峤的肚子,再炼制也赶不上了。

“你随我来,看来多年以后,我要再开丹炉了。”陶弘景带着祁凤阁和昏睡着的沈峤来到了丹室。

意识之外祁凤阁为了徒弟殚精竭虑,意识之中沈峤也不好过,确切地说是痛苦万分。他现在只记得自己叫沈峤,以及自己会的武功等知识技能,此时的他无时无刻都被各种知识冲击着意识。

他心中怀着两种感情,一种温暖的想要落泪,他能感觉到,给他这种感觉的人就在他身边。守护着他。

一种虽然痛彻心扉却又深刻无比。他凭着这两种感情,坚守住了自己的存在,没有让自己彻底迷失在知识的海洋里。

渐渐地他终于可以凝聚出意识形体来,只是这具身体正处在道文洪流中。

后来的沈峤发现只要他触碰身边的那些道文,他就能学会那些知识,而在他吸收那些知识时,他身边的知识洪流就不会冲击他,当然要是完全不理解的那些道文会穿过他,不会有反应。

他一点点尝试着去学习各种各样的武功,医术,琴棋书画等等这些有基础的东西,有的他只是记下来,并不能完全明白。

当知识累计成了智慧,沈峤有了一个猜测,这个地方是有意识的,他试着发出善意的意念,竟然真的有了回应。那是一个刚出生的灵识想要任他为主,而现在这种情况只是在认主路上。

“为什么要认我为主,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想要自己的人生嘛?”就算到了如今什么也不记得的情况,沈峤仍然是沈峤,他总是为他人着想的。

“法宝都是要有主人,没有主人的法宝是不完整的,不然就算有了灵智,依旧不能作为独立的个体。”这股意念给人的感觉只有理性没有感性。

“那我要如何才能出去呢。”沈峤担心身边的人,虽然他不记得了,但是那种温暖却时时刻刻感动着他。

“等你的身体蜕变为道胎,才能承载一部分虚空道界。”

沈峤本能的感觉自己之前流失的记忆很重要:“那我的记忆还能找回来吗?”

“前世记忆已经在融合时破碎了,能不能恢复要看机缘,今生的记忆因为有肉身在,当你灵肉合一时就会记起来。”

他为何会有前世的记忆?仿佛看出了沈峤的疑问:“你前世的肉身重伤频死,已经不能用了,

现在就保存在虚无道界之中缓慢修复着。我只能带着你的灵魂穿越时空,回到二十五年前。”

“那我为何会重伤频死?”他感觉自己应该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

“不清楚,虚空道界赶到时你正在自爆根基,但是可以感受到你强烈贯彻道心的意念,正是这坚

定不移的道心引起了虚空道界的共鸣所以才会认主。

现在请主人继续融合知识,这件事是虚空道界的本职。”虽然器灵很耐心介绍前尘往事,但还是见缝插针的让沈峤学习。可以看出这个器灵对给沈峤灌输知识这件事,是真的很执着了。

沈峤虽然还有疑问,但也知道来日方长:“好。”

就在沈峤兢兢业业的学习时,一晃的时间外界已经过了一个月,祁凤阁和陶弘景每天不是炼丹就是论道,不时投喂身边昏睡的沈峤。今天沈峤终于完全蜕变成为道胎。而他也终于能醒过来,睁开眼睛了。

“师尊······”沈峤意识回笼时原本的记忆就想起来了,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有多少记忆。大病了一场声音软软的,一起床就想要找师尊。

“阿峤,终于醒了,这一觉真是睡了好久。”祁凤阁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阿峤,这位是为师的好友陶弘景,这些天他帮了很多忙。”

“前辈好,谢谢前辈。”沈峤听师尊的话乖乖的喊了人。

“阿峤好。”陶弘景慈祥的摸了摸沈峤的头道:“我不打扰你们说话,先收拾一下丹室去。”

看着陶弘景出去,沈峤扑向了祁凤阁抱着他的腿软软的喊着:“师尊。”

祁凤阁把沈峤抱进怀里,道:“阿峤吓坏了吗?”

“恩······,只是感觉脑袋里多了好多东西,”沈峤年纪还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对着自己的师尊全然信任,什么事情都想要告诉他,就把自己昏迷中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祁凤阁。

听到沈峤得到了一个至宝认主,祁凤阁为自己的小徒弟高兴,当知道自己小徒弟是回溯而来,而且在二十五年后重伤频死,祁凤阁又担心起来。

可惜前世的记忆已经不复存在,阿峤回溯一场只记得玄都山上的各种武功和学识了。

就在祁凤阁安慰沈峤的时候陶弘景回来了,他不是空手回来的,而是带着各种各样的书籍。

陶弘景十分郑重:“祁道友,我有一个想法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先不说祁凤阁了解陶弘景的为人,就是这些天他对沈峤的无私帮助,祁凤阁就不会推脱。“但说无妨。”

“我希望阿峤能把我茅山上清派的衣钵传承下去。”陶弘景也十分直接。

“这······”祁凤阁迟疑了,要是别的事情他都会应下,但是他实在很喜欢沈峤这个徒弟,并不想让给别人,而且上清派虽然人才凋零但还有一堆破烂事,他不想让沈峤参与进去,所以很是为难。

“祁道友放心,我这并不是和你抢徒弟,我是看中阿峤这道胎的资质,道胎只在传说中才出现

过,必然不凡。阿峤不必拜我为师,只要他学会了,以后能够给我找个传人就行。”

话说到这份上祁凤阁当然不会拒绝了,这事情说起来是他们占了便宜的,一派传承就是一个门派的根本。所以他点头应下:“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道友为何如此着急。”

“茅山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既然创立了茅山就不是想要一直隐蔽山林的,但是我求的也非名利,而是想要发扬我的一身所学,可惜后来卷入朝廷斗争,人不染红尘,红尘自染人,现在我只想寻求更上一级的突破,我早有必死关之心。”这是每个武道宗师走到尽头,都会走的必经之路。

“这也太早了。”陶弘景才刚过不惑之年,应该再多积累几年才好。

“前段时间我已经整理了毕生所学,就是这些,让阿峤把这些都背下来你们再走吧。”陶弘景随意把书籍放到桌上。

“如此也好。”陶弘景了结心愿开始为闭关做准备。

“师尊陶前辈必死关是为了破碎虚空吗?”沈峤小手拉着祁凤阁的袖子问道。有不懂就要问师尊。

“破碎虚空是什么?”祁凤阁初闻破碎虚空这四个字,就生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破碎虚空就是······当武学境界达到天人合一,与世界交感,世界意识就会排斥太过强大的力量,武者可以借此契机飞升到天地元气更加浓郁的世界。”沈峤说着说着声音越发无机质起来,这是受到虚空道界的影响。

但此时祁凤阁却顾不上沈峤的变化,这一番解说简直犹如醍醐灌顶,为他打开了前路。

有些人需要的往往只是一点机缘罢了。其实千秋世界与黄系世界的等级相差仿佛,只是黄系世界得天独厚有了战神殿这一传承宝地,所以才有众多宗师破碎虚空的契机。

而沈峤得到的知识也主要来自黄系世界和霹雳世界,因为这两个世界三教传承占了大多数,先天上就比较亲和,只是大多数的知识沈峤都处于在记录的状态里,还都不是很明白,尽管有前世三十年的学识打底。

祁凤阁把准备闭关的陶弘景叫出来,两人聊了聊破碎虚空的事宜,有些不知道的地方又问了沈峤,沈峤虽然有很多地方都不解其意,但还是照着记忆复述了出来:

“先天元气充足的世界,里边的人就可以吸收更多、更纯的天地元气,就会变得很厉害、很长寿。”这说的是霹雳世界。“那里的高手可以移山填海······还何以活到一千岁那么久。”

祁凤阁和陶弘景被沈峤努力解释的样子逗笑了,他们二人都是天资纵横信心十足之人,他们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总有一天可以看看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风景。

[千秋]不朽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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