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夜枭”的声音如同地狱刮来的寒风,他拔出染血的剪刀,冰冷的刀尖再次指向医生剧痛扭曲的脸。
“拖住他们!制造混乱!否则,下一刀就是你的脖子!”他另一只手指了指铁门的方向。
医生捂着汩汩冒血的伤口,脸上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痛苦、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看看“夜枭”,又看看那扇不断传来试探性解锁声的铁门,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
手术台上,一直昏迷的琴酒,身体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痉挛起来!
此刻的琴酒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猛地弓起背,又重重地砸回手术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琴酒的喉咙里挤出破碎而痛苦的嗬嗬声,像是濒死的野兽在挣扎!
墨绿色的眼睛猛地睁开一条缝隙,瞳孔却涣散得没有焦点,只有一片混乱的痛苦和本能般的惊悸!
一个简陋的手持式设备,夹在他的手指上的生命检测仪发出了尖锐而急促的警报声!
屏幕上代表心率和血氧的数字疯狂跳动、下跌——
“该死!”
“夜枭”低吼一声,眼神瞬间被手术台上的剧变吸引!他握着剪刀的手下意识地松了力道。
就在这一刹那的分神!
那个捂着伤口、看似痛苦不堪的医生,浑浊的眼中猛地掠过一丝极其隐蔽的、闪着寒光的锐利光芒!
那光芒快得如同错觉,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和……残忍!
他趁着“夜枭”注意力被琴酒吸引的瞬间,那只没受伤的手闪电般伸进自己沾满血污的白大褂内侧口袋!
这个医生掏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个小巧的、装着淡蓝色液/体的玻璃瓶和一支一次性注射器!
动作之快,与他之前表现出的笨拙迟缓判若两人!
医生的拇指用力一顶,“啪”地一声脆响,安瓿瓶的细颈□□脆利落地掰断。
针头精准地刺入淡蓝色的液/体中,迅速抽满,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两秒!
“夜枭”猛地察觉到不对!霍然回头!
但已经晚了!
医生沾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抹混合着痛苦和诡异的狞笑,握着注射器的手带着破空的风声,狠狠扎向手术台上因剧痛痉挛而暴露出的脖颈静脉!
“不——!!!”
工藤新一的意识发出无声的、撕裂灵魂的咆哮。
工藤新一穿透一切,疯狂地扑向那支致命的注射器!但依旧是徒劳!
“你找死!!!”
“夜枭”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他手中的手术剪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后发先至,狠狠掷向医生握着注射器的手腕!
噗嗤!
剪刀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医生的手腕。带着巨大的力量,甚至将他的手臂狠狠钉在了旁边冰冷的墙壁上。
“啊——!!!”这一次,医生的惨叫凄厉得变了调!
剧痛让医生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注射器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撞在墙壁上,碎裂开来,淡蓝色的液体溅了一地,散发出一种微甜而诡异的杏仁气味!
“夜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扑到手术台前,用身体死死护住还在痉挛的琴酒。
他冰冷的视线死死钉在墙壁上那个被钉住手腕、痛苦哀嚎的“医生”身上!
“说!谁派你来的?!”他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带着一种要将对方灵魂都冻结的杀意,“‘渡鸦’?还是‘清道夫’的后手?!”
“嗬……嗬……”被钉在墙上的“医生”痛苦地喘息着,脸上却挤出一个扭曲而疯狂的笑容,混合着血沫和剧痛带来的泪水,看起来格外狰狞。
医生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夜枭”,里面充满了怨毒和一种……诡异的狂热。
“谁……派我?”
他嘶哑地笑着,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我……就是组织的一颗螺丝钉啊……‘夜枭’大人……或者说……叛徒先生?”
叛徒先生?!这个称呼如同惊雷,狠狠劈在“夜枭”和新一的心头!
“夜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面罩下传出的呼吸声陡然变得粗重。
“医生”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带来的效果,他咧开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笑容更加扭曲:
“组织……早就知道……有老鼠……
在帮这条……不听话的……野狗……‘衔尾蛇’的入场券……岂是那么好拿的?
今晚……‘老仓库’……是陷阱……这个诊所……也是陷阱!
你们……都逃不掉!‘清道夫’……已经在外面了!很快……很快……”
他艰难地转动着眼珠,看向手术台上仍在痉挛、生命垂危的琴酒,眼中充满了恶毒的嘲弄:
“至于他……Zero形态?完美的……实验素体……组织……会好好……‘回收’的……呵呵……呃……”
他的话戛然而止!瞳孔猛地放大!
因为“夜枭”已经如同被激怒的凶兽般扑到了他的面前。
一只带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如同铁钳般,狠狠扼住了医生的咽喉。将他剩下的话语和呼吸,连同生命,一同死死掐断。
“夜枭”的面罩几乎贴到了“医生”因窒息而涨紫的脸上,变声器也掩盖不住那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
“想回收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咔吧!”
一声清脆的颈骨断裂声在死寂的地下空间里响起,格外刺耳。
“医生”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脸上凝固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眼中的怨毒和狂热迅速被死亡的灰败取代。
“夜枭”松开手,任凭那具尸体软软地滑倒在地。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定,不是因为战斗的消耗,而是因为那“叛徒先生”的指控和诊所同样是个陷阱的残酷事实带来的巨大冲击。
他猛地转身,回到手术台边——
琴酒的痉挛似乎稍稍平复了一些,但生命监测仪上的警报依旧刺耳地尖叫着,数字低得触目惊心。
失血、剧痛、感染,加上刚才剧烈的情绪波动带来的刺激,已经将琴酒的生命推到了悬崖的最边缘!
“夜枭”看着琴酒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肩后那刚刚被粗暴清理过、依旧狰狞可怖的伤口,看着他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
墨绿色的瞳孔在面罩后剧烈地收缩着。
“夜枭”沾满血污的手微微颤抖着,伸向自己作战服的内袋——
那里,除了通讯器,还装着那本《时间简史》的牛皮纸袋。
他的手指在粗糙的纸袋上停顿了一瞬,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没有拿出书,而是拿出了一支极其小巧、通体漆黑、造型奇特的注射笔。
笔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暗红色的蛇形图案——衔尾蛇!
“黑泽……”一个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夜枭”面罩下逸出,不再是冰冷的电子音,而是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仿佛压抑了无数岁月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颤抖。
“这可能是……唯一的……生路了……也可能是……更快的……死路……”
“夜枭”拔掉注射笔的笔帽,露出细如发丝的针头。
笔管里,是一种粘稠的、散发着微弱的、仿佛有生命般的幽绿色荧光的液/体。
工藤新一新一的意识在看到那支注射笔和那个衔尾蛇标记的瞬间,如同被最深的寒冰冻结——
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想起了“夜枭”在通讯里那充满恐惧的警告:“变成怪物……或者疯了……” 这就是“衔尾蛇”的产物?!一种未经测试的、危险的基因药剂或是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不!!!不要!!!”
工藤新一在意识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疯狂地想要阻止,他穿透“夜枭”的身体,凝聚全部意念想要干扰那支注射笔。
“夜枭”拿着注射笔的手,稳稳地悬在了琴酒裸露的脖颈上方。
他看着琴酒毫无生气的脸,看着那微弱起伏的胸膛,墨绿色的瞳孔深处,挣扎、痛苦、决绝……种种情绪如同风暴般激烈碰撞。
就在这时——
轰!!!!
一声远比之前铁门解锁声恐怖百倍的巨响,猛地从头顶的入口处炸/开!!!!
整个地下空间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顶部的白灰簌簌落下。
灯光疯狂闪烁,那扇厚重的伪装铁门,连同周围的混凝土结构,如同被巨大的爆破物从外部狠狠撕裂。
扭曲的金属碎片和破碎的混凝土块如同炮/弹般向飞射四溅。刺眼的强光手电光束和呛人的烟尘瞬间涌了进来!
“清道夫!清除所有目标!!!”
冷酷无情的机械扩音命令,伴随着密集而精准的自动步枪扫射声,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划破了地下诊所最后的宁静!
“夜枭”的身体在爆炸冲击波下猛地一晃,此刻。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粉碎,只剩下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握着那支散发着幽绿荧光的注射笔,狠狠扎向了琴酒脖颈的静脉!
噗!
微不可察的轻响。
粘稠的幽绿色液/体,被瞬间推入了琴酒冰冷的血管!
几乎在同一时间,“夜枭”猛地扑倒在手术台上,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了琴酒。
密集的子弹如同金属风暴般扫射而至,打在他背后的防弹衣上,发出沉闷如鼓的声响。
跳弹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横飞,打在墙壁和器械上,溅起一片片火花和碎屑。
“呃!”“夜枭”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剧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死死护住琴酒的动作,没有丝毫松动!
工藤新一的意识在爆/炸的冲击、横飞的子/弹、弥漫的烟尘和那支刺入琴酒脖颈的幽绿注射笔带来的巨大恐惧中剧烈震荡!
他穿透混乱的战场,紧紧“盯”着琴酒的脸——
在强光手电的晃动光束和弥漫的烟尘中,在“夜枭”用身体构筑的脆弱屏障下,琴酒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注射点周围的皮肤下,突然极其诡异地……浮
现出一片极其细微、如同活物般蠕动的……幽绿色网状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