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惑手臂上的瘀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被学生跟踪的事也早被抛到了脑后，却不料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游惑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是放学时间，他刚刚下了班，走进了停车场里。
“你好，请问是游先生吗，这里是xx公安局。之前跟踪游先生的哨兵谭某刚才在医院里由于精神体突然碎裂身亡。因为之前游先生曾经攻击过该哨兵的精神体，不知道与谭某的精神体碎裂是否有关，希望游先生能来协助我们调查。当然游先生不用担心，你的行为属于合法自保，这件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对您造成影响。”
谭某正是之前那个跟踪游惑的学生。按理说来谭某的行为触犯了法规，应该被带回公安局进行拘留教育，但是情况就特殊在游惑自卫的那一击似乎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以至于警方不得不先送他去医院进行治疗。
“好，我现在就过来。”游惑很干脆地答应了。
公安局距离A医大并不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游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他找了个位置停好车，走进了公安局的办事大厅里。
游惑向大厅里负责办事指引的女警说明了来意，女警听完后带着游惑走出了办事大厅，来到了旁边的一座白色的建筑物前，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偌大的空间里一张张被隔开的办公桌，警员们正在自己独立的小隔间里工作着，与刚才在办事大厅里看到的警员们不一样的是，这里的警员并没有穿着统一的蓝色制服，而是都穿着自己的便服，神态也没有那么严肃。
女警带着游惑走到一个靠窗的小隔间前，隔间里的男警员并没有意识到有客人，还在瞪着眼睛聚精会神地浏览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直到被女警屈指敲在桌上的几下惊醒，才如梦初醒般抬头看向来人。
“闻警员，你的客人。”
“啊，好的，谢谢，”闻远拉开椅子站起身，先对女警道了谢，女警点点头离开，闻远转头对游惑露出了微笑，友好道，“是游先生对吧，麻烦你走这一趟了，现在请跟我来吧。”
游惑颔首，闻远从桌角拿起一叠印有字和表格的纸和一支笔，带着游惑穿过一排隔间，在转角处拐进了一条走廊里。走廊一面是窗户，另一面是一排关上的房间，此时落霞正穿过明净透亮的玻璃照了进来，在干净的地板上印下了一块块方寸之间的迤逦。
闻远领着游惑走到了走廊尽头，推开了最后一个房间的门。房间里亮着光，一张宽大的木桌后早已坐了人。
坐在桌后的秦究带着一脸笑意看着走进房间里的人。
闻远一愣，随即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窜上了脊背，“老大你别笑得这么瘆人好不好，会吓着客人的。”
“滚，”秦究笑着回道，起身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对游惑道，“好巧啊，游教授，请坐。”
其实一点也不巧，这份工作还是他从隔壁B组手里抢来的，作为补偿他把手里的另一件案子转给了他们。
游惑在进门时看到屋里人的时候也微微愣了一下，他知道秦究是办案的，却不想有朝一日两人会撞上。
在游惑坐上了他手下的椅子后，秦究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把原来放在他面前桌面上的一杯温热的柚子茶推到了游惑跟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上课一天嗓子应该累了吧，喝点柚子茶润润喉，我们再来慢慢谈。”
闻远瞪着眼睛动作僵硬地挪到了桌后，在秦究隔壁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手里的纸笔都忘了放到桌上，全程一脸的不可置信：……哪来的柚子茶？其他人能有杯凉白开就不错了，这待遇也太踏马好了吧？这真的是他们那个不近人情的老大吗？没被掉包吧？
也不怪闻远这么大惊小怪，即使是其他熟人也没见被秦究这么温柔以待过。
“发什么呆，磨磨蹭蹭的像什么话。”秦究斜睨了闻远一眼，闻远立刻下意识地挺直腰板，把手里的纸笔整整齐齐地摆好在桌面上，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个三好学生，同时也确定了这个果然还是他们那个不近人情的老大。
游惑把柚子茶捂在手里，杯身的温度渐渐染上了向导常年有些冰凉的双手，“我没关系，开始吧。”
“好，”秦究闻言也不坚持，翻开了面前的资料，十指相交着平放其上，“上周一晚上你被怀有爱慕之情的哨兵谭某跟踪至自家小区，在公园里遭到谭某袭击，出于自卫你对谭某的精神海进行了攻击，谭某受到攻击后痛苦异常，直到警方到场时仍未缓解，后被送至市哨兵向导医院进行治疗。在进行紧急治疗一小时后谭某症状有所舒缓，但偶尔还会出现头疼，直到今天仍在住院治疗。但在今天下午三点左右谭某精神体突然碎裂，抢救无效身亡。这是目前为止我们警方了解到的情况。”
“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回答以下几个问题。”
出乎游惑的意料，工作中的秦究完全没有平时面对他时的吊儿郎当，严肃正经的样子看起来还挺靠谱的，也很能让人信服。
“请问一下游先生现在的精神力等级。”
“初级。”
“谭某是高级哨兵，一般来说初级向导的攻击不会对高级哨兵造成多大的伤害，从我们收到的消息来看，谭某的精神壁异于常人的脆弱，这可能是造成他精神海受到攻击后症状明显的原因。听说谭某是A医大的学生，请问游先生平日里经常和他接触吗？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我在学校里只跟他接触过一次，”游惑回想着跟谭某仅有过的两次接触，除了言语激进和神情癫狂之外他对这个哨兵没什么其他印象了，“不熟。”
闻远记着小本本的时候，游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柚子茶，没注意到秦究看着他的眼里除了温柔外还藏着隐隐的一点得逞的笑意。
“还有，”游惑放下杯子，抬眼注视着秦究漆黑深邃的瞳孔，“他的精神体突然碎裂，你们有没有怀疑过他是在医院里被人攻击了？”
“当然有，我们的同事正在医院里调查，”秦究的指尖欢快地轻轻敲击着纸面，“调查的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游惑注意到秦究用了“我”而不是“我们”，不过这也可以解释，因为实际上他来协助做完这次调查后，后面的事情已经和他无关了。秦究选择继续告诉他的内容，也就变成了私事。
该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游惑也喝完了杯里的柚子茶，“谢谢，我先回去了。”
“对了，不知道游教授可不可以载我一程，我今天没开车过来。”秦究一脸真诚。
“……收拾好后来停车场找我。”
“行，绝对不会让游教授久等。”秦究从桌后走了出去，顺手勾起游惑喝完的杯子，另一手揽上游惑的肩，嬉皮笑脸地往门外走。
辣眼睛。
闻远含着泪一个人在房间里整理笔录。
话说，他们招待别人的时候一直用的都是塑料杯，刚才那个装柚子茶的黑色陶瓷杯是从哪里来的？好像还有点眼熟……等等，那个不是老大自己的杯子吗？！
杯子洗过的洗过的
没有经过本人同意不能做这种事情哦（指拿自己用过的杯子给暗恋的人用[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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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间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