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死于花生过敏引发喉咙肿胀导致的窒息。我们在死者的胃部中发现了未完全溶解的胶囊，内容物呈粉末状，经检测，成分为花生，还掺有极少量的感冒药，怀疑是死者食入了被替换了成分的感冒药引发过敏导致身亡。”
吴俐说完，合上了手里的报告。
“那么，既然胶囊没有完全溶解，里面的花生是怎么被吸收的呢？”高齐挠挠下巴，不解道。
“很简单，只需要在胶囊上戳一个小洞，不需要很大，在从口腔到胃部的这个过程中胶囊被逐渐溶解，小孔也会慢慢变大，里面的花生粉末就会漏出来。而死者吃药的时候也不会注意到这点细节。”
“行，那行动吧，闻远高齐，再叫上两个人跟我走。”秦究拿上车钥匙，转身朝门外走去。
“收到。”
吴俐拿起工具箱带着杨舒和另外一个技术人员也跟了上去，准备去现场进行二次取证。
————
哨兵家的门被敲响了。
哨兵打开门，发现门外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现在你是本案最大的犯罪嫌疑人，麻烦跟我们回警局吧。”
秦究说完，和高齐一左一右伸手抓向哨兵。
哨兵连连往屋里退，强作镇定，“怎么可能呢，我这么爱他，我有什么理由杀他呢？警官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事实怎么样你心里有数，”秦究嘲讽道，“感冒药一天三次，既然是在午饭后出的事那也只能是在早餐过后换的药了。能知道死者对花生过敏，在短时间内找到放药的地方完成换药而不被发现，一定是死者很亲近的人。满足以上所有条件的，只有你了，是不是？”
哨兵的脸色一片苍白，仓皇摇头。
“你不认也没用，跟我们走吧。”
哨兵一咬牙，额角青筋暴起，趁秦究和高齐一时不察躲过了两人伸来的手，突然撞向门外，意图逃走。门外守着的两个警员也没能拦住，被哨兵冲了出去。
可惜还没跑出两步，哨兵的后领就被一只手扯住了。他转身一脚扫过去，被身后人灵巧地躲了开来，他的左手却被狠狠地折了过去，整个身子被一股大力压在了地上。哨兵疼得一声痛呼，冷汗直流。
“高级哨兵，”秦究冷笑，给哨兵戴上了手铐，“大好的天赋到你这种人身上都是浪费了。”
秦究起身，示意身后两个警员上来押着哨兵在前面走，自己殿后。
“可惜了，”哨兵听到其中一个警员在他耳边嘲讽道，“我们老大可是特级哨兵，你一早安分点多好，也不用多受这点罪。”
回到警局后，哨兵被直接押到了审讯室。
仍然是熟悉的场景，只是这次坐在桌后的哨兵可没这么好过了。
“说一下吧，”秦究手中的笔在哨兵面前的桌上敲了两下，“作案动机和过程。”
哨兵自嘲一笑，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也就坦白了，“你们知道他是一个精神梳理师吧……他就这点不好，我忍受不了他把精神触须伸到别人的精神海里——他是我的，他只能进我的精神海，”哨兵越说越激动，“我跟他说了很多次，他可以不用工作，我来养他就好，他不听，还跟我吵，说要跟我分手，我真的特别生气。”
“那天早上他来我家，我们吃早餐的时候又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他坚持要分手，所以我想既然我得不到他，我也不能把他让给别人。我去买了花生磨成粉，又买了一瓶他最近几天感冒吃的药，把花生粉装到胶囊里，在胶囊底部扎了小洞。准备好后我打电话给他，跟他说我同意分手，但是想去他家最后一次一起吃个饭，好聚好散，我也把他家钥匙还给他。”
“他同意了。我去了他家，趁他在做饭的时候把他的药换了，又把他的手机藏了起来。然后我说我不想吃饭，我想看着他吃，这样你们就不会在餐盘上检测到我的痕迹……我看着他吃完饭，吃了药，和我最后聊了几句，让我把钥匙放到鞋柜上就可以走了。然后他倒下了，呼吸困难，向我呼救，我不理他，他想找手机又找不到，然后就没呼吸了。”
“我第一次上来的时候是走的楼梯，因为电梯里有监控，楼梯和走廊没有监控……他倒下后我又从楼梯下去，再搭电梯上来，拿钥匙开门进去，报警，这样就造成我是意外发现他死亡的假象。”
“哨兵癌，”秦究似笑非笑，看向哨兵的眼里却没有一点温度，“精神梳理师是一个伟大的职业，没有他们会有更多的哨兵因为精神暴动而死亡。他没有错，他的工作更没有错，他只是不幸遇上了你而已。”
“那你呢，你说得这么轻松——”哨兵冷哼，“你能忍受你的向导去给别人做精神梳理吗？”
“为什么不能？精神梳理只是把精神触须伸到浅层精神海里清除黑斑，又不是在深层精神海里进行标/记，况且心意不相通的哨兵和向导还会存在精神阻隔，根本到不了深层精神海，”秦究冷冷地看着哨兵，讥讽道，“不过跟你这种哨兵癌说这些也是白费口舌。”
秦究自己也在心里试想了一下如果游惑给别人做精神梳理的话会怎样，他可能——不，他肯定会嫉妒，会疯狂地吃醋，但是他不会阻止他，他最多不过会向他撒撒娇，借机给自己讨点甜头。
事已至此，尽管吴俐他们没有在死者屋里的药瓶上找到哨兵的指纹（很大可能哨兵是用纸巾隔着拿的药瓶），但是既然哨兵已经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那么剩下的就等着判刑了。
“啊，好累，”秦究把头靠在游惑肩上，嘴里嚷嚷，“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起开。”游惑冷漠地推开了歪在自己肩上的头。
“游教授，别这么冷淡，好歹我们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秦究一脸哀怨，当然指的不过是他给游惑揉药的那回。
游惑一声冷笑，一双浅色的眼珠子凉凉地看向他。
“还有鱼/水/之/欢，”秦究转头看向餐桌，上面还未收拾的盘子上还搁着一条鱼骨，“难道你刚才吃的不开心吗？”
“不该说的话给我收好。”
“翻脸不认人——”秦究小声哔哔，在看见游惑越来越冷的表情后识相地收了声，不一会又忍不住地问了一句，“那游教授考虑好了吗？”
游惑冷笑，“你猜？”
秦究：“……你猜我猜不猜？”
“……”
游惑直接闭上了眼，靠回沙发里，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去了。
秦究：……完了这回玩大了。
注：4.哨兵每次在使用自己能力时精神海里都会产生或大或小的黑斑，如果黑斑数量过多而没有向导帮助清理的话哨兵可能会发生精神暴乱导致死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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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