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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点钞赛场已弥漫着纸币的油墨味。吴吕耀的指尖在桌沿轻敲，节奏像台精密的节拍器——每秒4次，这是他测算出的最佳准备频率。
才凯轩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团冰凉的湿纸巾："擦擦，你手心出汗会黏钞。"
纸巾里裹着三枚硬币，边缘被磨得发亮。吴吕耀想起昨夜才凯轩蹲在洗手间，用鞋底反复摩擦这些硬币的样子——食削式单指单张点钞法最怕卷边钞票，而硬币能瞬间压平褶皱。
裁判席上，苏梦瑶正在检查点钞机，她今天换了根红色发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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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手持式二指二张！"
计时器滴答响起，吴吕耀的食指与中指化作剪刀，每次精准夹起两张钞票。余光里，才凯轩却用了个非标准动作——他拇指抵住钞票左下角，像给扑克牌开扇，每叠正好漏下两张。
"违规！"裁判举起黄牌。
才凯轩晃了晃赛程手册："第三页小字注明，允许'传统技法创新应用'。"他指尖的钞票突然展开成扇形，"闽南渔村验钞法，我爷爷教的。"
观众席爆发出掌声。吴吕耀发现他小指上多了道伤口——昨夜偷偷削硬币时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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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中途，赛场突然响起警报。
"B区验钞机检出□□！"
吴吕耀面前的点钞机疯狂吐钞，显示屏跳出乱码。他抓起才凯轩准备的硬币，往机器投币口重重一磕——机械臂卡住了三张连号钞票，正是昨天苏梦瑶调包的那批。
"食削式单指单张。"吴吕耀突然说，"能验出这批□□的只有这个。"
才凯轩挑眉："你确定？那招你练废了六包餐巾纸。"
吴吕耀没回答，只是将拇指浸入水盒。58%湿度，这是他计算出的最佳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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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吕耀的拇指开始滑动时，整个赛场安静得能听见纸币摩擦的沙沙声。
每张钞票从他指腹掠过时，指甲都会在**衣领处微妙地停顿——那里有组肉眼难辨的凸点，□□永远仿不出0.02毫米的盲文精度。
"停！"裁判突然举手，"选手拇指出血了！"
吴吕耀这才发现钞票边缘染上淡红。才凯轩冲过来拽起他手腕，伤口处粘着片极薄的金属屑——是那枚磨薄的硬币边缘。
"白痴。"才凯轩扯开创可贴，"你当自己真是验钞机？"
创可贴图案是只抱着钞票的兔子，吴吕耀认得，是上周打赌输掉的那个发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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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轮五指五张点钞法，才凯轩的手指在钞票瞬间成为无影手。
吴吕耀却突然卡壳——他的右手小指因伤口僵硬，每次只能挑起四张。观众席传来嘘声，黑夹克男人正用手机拍摄才凯轩。
"接着。"才凯轩突然弹来枚硬币，在空中划出银光。
吴吕耀接住的瞬间福至心灵，将硬币卡在无名指与小指间——杠杆原理，现在每拨一次能掀起五张钞票。
大屏显示最后十秒，两人点钞声合成同一频率。苏梦瑶的红发绳不知何时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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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时，才凯轩把奖杯倒过来，里面滚出二十三枚磨薄的硬币。
"战损版。"他晃了晃奖杯，金属碰撞声像算盘珠落地，"正好抵那三分钱利息。"
吴吕耀从口袋掏出张对折的凭证，展开是张手绘的复利计算表，末行却画着两个简笔小人——一个在磨硬币，一个在数钞票，中间连着道彩虹色的利率曲线。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领奖台旁的验钞机发出故障警报，吐出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真钞。才凯轩弯腰捡起，顺手塞进吴吕耀胸前的口袋："保存好，这可是我们合伙事务所的第一笔现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