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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场大屏显示08:15，吴吕耀的领带像绞索般勒着喉咙。
才凯轩突然伸手扯松他的领结，指尖擦过喉结时留下一道薄荷味的凉意——是偷挤了吴吕耀包里的牙膏。
“呼吸，学霸。”他往吴吕耀手心塞了枚硬币，边缘锉得极薄，“三分钱，还你的。”
裁判席上，苏梦瑶正在调试验钞机，蓝色发绳上的水晶坠子晃得刺眼。她抬头时，正对上才凯轩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笑，像发现坏账的审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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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原始凭证审核，吴吕耀的键盘声如暴雨倾盆。
才凯轩那边却传来“咔”的轻响——他的回车键卡住了。吴吕耀余光瞥见他用硬币撬开键帽，里面蜷着一小团口香糖，正是上周失踪的作弊证据。
“B区7号设备故障！”才凯轩举手大喊，硬币在指间翻飞，“请求更换备用机！”
苏梦瑶的钢笔尖在记分板上戳出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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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值税发票（税法里面有的）审核环节，赛场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吴吕耀感觉有人碰他膝盖——是才凯轩递来的荧光笔。借着微光，他看见三张连号发票上的油墨遇光变色，正是昨晚器材室见过的把戏。
“A区3号选手。”广播突然响起，“您提交的票据有疑议。”
吴吕耀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还留着烟草显影的指纹。他看向裁判席：“根据《竞赛守则》第七条，我申请核查设备历史维修记录。”
苏梦瑶的水晶发绳“啪嗒”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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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ERP沙盘推演，才凯轩站在演讲台中央，聚光灯把他睫毛的阴影投在脸颊上。
“我们建议将30%流动资金投入区块链发票系统。”他指向大屏，吴吕耀做的动态模型正实时演算着现金流，“就像真正的会计……”
突然卡壳。吴吕耀看见他左手小指开始抽搐——观众席后排，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举着“才卫东欠债还钱”的牌子。
吴吕耀撕下记分牌背面，画了个巨大的猪头。才凯轩笑出声，声音重新变得清亮：“就像真正的会计，不做假账，但要会识破假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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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环节，才凯轩把奖杯塞给吴吕耀，自己抓着奖金信封。
“现在公布特别奖！”主持人突然喊，“最佳创新奖——才凯轩团队的区块链发票提案！”
追加的五万元奖金让才凯轩踉跄了一下。吴吕耀扶住他时，摸到T恤下突出的肋骨，和剧烈跳动的心脏。
“周志强在停车场。”才凯轩低声说，喉结上下滚动，“我得……”
吴吕耀抽走奖金信封，把奖杯怼进他怀里：“年利率7.7%（税法里面有），分期二十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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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光透过彩窗，把两人影子拉长投在荣誉墙上。
才凯轩用奖杯底座敲了敲“省级重点会计专业”那块掉漆的字牌：“喂，毕业后要不要合伙开事务所？”
吴吕耀正用手机计算利息，抬头时眼镜片反射着霞光：“名字？”
“就叫‘三分钱’怎么样？”才凯轩的虎牙闪着光，“纪念某颗水果糖。”
远处传来苏梦瑶的哭骂声和警笛声，像走调的背景音。吴吕耀把计算结果展示给他看——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最后一行却画着只抱着计算器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