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AI暴动，凉都已经是人心惶惶。
“天哪！他不会回来了吧？”
“我去他不是被销毁了吗？当时我还在场呢！”
“听说他是被推下高台销毁的？咱怎么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被销毁啊！”
“你说的有道理哎，那……”
“@#￥%……&*”
这样的对话现在满大街都是，搞得余锦阳不得不再裹一层。
“你不觉得你越这样就越可疑？”杨青俞无奈的瞥了他一眼。
“那我还能怎样，”余锦阳表示无语，“我现在就差拿个眼罩把眼捂上了……对了，这件事你们会怎么处理？”
“当然是以安抚人心为主，”杨青俞道，“这里是凉都，也就只有最高领导人的叶局亲自来坐镇才会起一点效果了。目前的话，可能就是看看监控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毕竟，”杨青俞继续道，眼睛直盯着余锦阳，“刚才所有AI集体暂停都看向了这里。”
余锦阳此时心慌的一批：“天台上……有监控？”
“并没有，”杨青俞缓缓站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天台要是有监控还会查不出杀死顾思琪的是谁？只是那边通往天台的楼梯口有个监控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幸亏我没走正常路。
余锦阳也跟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肢体：“走吧，我们也去监控室看看。”
“理由？”杨青俞挑挑眉。
“有很多啊，”余锦阳道，“可以再查查顾思琪的案件，监控肯定能说明很多问题。还有要是那个监控拍到了什么还可以……”
还可以通过自己控制电子产品的能力把它不经意删除掉。
“还可以什么？”杨青俞的语气里似乎充满了好奇。
“额，还可以杀人灭口。”余锦阳异常有底气的说道。
“行吧。”也不知是幻觉还是他这话太傻，杨青俞在转身的时候似乎笑了。
余锦阳紧跟着杨青俞穿过救护人群，这期间林夫人的视线一直都没移开，引得余锦阳又一阵愧疚。
“924有阳阳这个称呼吗？”楼梯间，余锦阳趁没人问道。
杨青俞突然一顿，搞得余锦阳差点撞上去：“我去您别这么突然行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吧对你，”杨青俞的声音从前面缓缓响起，“924他……有两个名字。”
杨青俞说着侧过身，靠在楼梯的栏杆上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一个叫林煜辰，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名字。另一个是随林夫人姓的，叫……”
“余锦阳。”
“啊？”余锦阳条件反射的以为在喊他，随后才后知后觉，“什什什什么？！”
杨青俞却不再理会他，继续走着。
此时余锦阳的脑子里涌出上一次在研究所做检查时脑海里出现的画面——924和季子禾。
当时924说，自己的名字是一个秘密，只有季子禾知道的秘密。
那么……
余锦阳此时全身麻木，像一个木偶一样的跟着杨青俞走着，直到走到监控室，杨青俞跟里面的人打好招呼，然后依旧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
杨青俞的眼睛很好看，不管是远距离还是近距离，他的眸子里没有温度，但透过他的眼眸你仿佛可以看到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还有一个倒映出的澄澈的自己。
“好看吗？”正当余锦阳出神，杨青俞眼一眯，似笑非笑。
余锦阳回了神，眼睛不自觉的四处张望，最后定格在电脑屏幕上。
“这是顾思琪被害当晚的监控录像，”杨青俞解释道，“监控显示顾思琪在晚上十点左右去往天台，她的同事说当时他们在聚会，顾思琪喝了很多酒，并且提前回去了，这么看应该是去公司了。”
果然马上一个瘦瘦高高的女生出现在监控里，穿着高跟鞋摇摇晃晃的走着，似乎随时都有绊倒的风险。
“半个小时后，林悦……也就是那个机器人也去了天台，因为她是AI，每天的作息时间都是设定好的，自然不会与人类一同参与聚会，”杨青俞继续道，“也因为是机器人，没人会注意她去了哪里，她在什么时间在干什么，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她的一切是程序设定好的。”
可正是这设定好的程序，要了一个花季女孩的命。
余锦阳点点头，跟着警察们一起看着一帧一帧的监控画面，突然在心底对每天干着这种无聊工作的警察们生起无限敬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余锦阳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江弘文对自己又有了多少猜测，他不想管，他知道自己也没法管。
“停。”余锦阳快一步的按下了暂停键，也不顾警察们蒙圈的眼神，继续说道，“这一帧和上一帧不协调。”
说完又上下摁了摁，然而警察们还是一脸蒙圈：“这……挺协调的吧？”
确实常有犯人改监控的情况发生，也确实有技术很精湛的，但往往一帧一帧的进行分析就能很明显的看出改动的痕迹。
可是这……完全看不出来啊！
“人是不太可能做到，AI可不一定。”余锦阳淡声道，手上继续按着键，“嗯，大概有两处不太协调，前后大约二十分钟，应该是用别的镜头换掉了。”
警察叔叔依旧表示没看出来：“这……不会吧？”
哦对，这么细小的差别人确实很难分辨，但余锦阳是“人”。
那么，现在只需要动用自己的能力将监控恢复就好了，可是……
杨青俞还在这里……
余锦阳回头看了看靠在门口发呆的杨青俞，深吸了口气——毕竟自己已经练习过而且成功过好多次了，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于是，余锦阳抱着赴死的心缓缓闭上眼，像前几次一样寻找着感觉。
这次异常的平静，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我知道了，”没多久余锦阳便缓缓撩起眼皮，转过身靠在桌沿上，对杨青俞笑笑：“我想审一下宋俊友。”
杨青俞抬起头，与余锦阳对视几秒，随即摆了摆手，余锦阳自然的跟上。
“他知道什么了？”警察叔叔还在蒙圈。
·
这次一路无言，余锦阳也没在抱怨路程长，自己累什么的，而是安静的跟在后面，不知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便走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宋俊友见有人进来赶紧合上电脑，看清来人之后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杨……杨教授，不知您还有什么事？”
“我没事。”杨青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拿起杂志看了起来。
宋俊友此刻冷汗都下来了，瞪着眼看着面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您……您是？”
“我？”余锦阳歪歪头，“我是……杨教授的家属。”
杨青俞：……
宋俊友：……？？
“您请坐！”宋俊友现在一听到杨青俞就浑身发抖。
“嗐，”余锦阳没有做到沙发上，而是做到了宋俊友面前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能问几个问题吗，宋、经、理。”
“可以可以。”宋俊友脑袋快成拨浪鼓了。
“你和顾思琪什么关系？”
“上下级关系。”
“那你对她怎么看？”
“她……”宋俊友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她很厉害，当时我们招聘的时候，就是看中了她的人体AI双博士学位，如果她不是商业间谍，我们公司绝对能发挥她最大的潜能。”
人体AI双博士是指人体医学和AI医学的博士学位，人体医学就是普通的医学，给人看病的；AI医学是指给AI做检查修理，是给机器人看病的。
杨青俞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医学本来就很难，这种双博士学位更是相当难考，目前能过的全球都不足百人。
“你们公司……”余锦阳继续道，“行吧，那四周前你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没有。”宋俊友回答的相当干脆。
“哦？那为什么你们家门口的监控显示四周前她去过你家？”
什么？！
宋俊友有点意外，他家门口确实有一个针孔摄像头，一般人很难看出来，他也没有向警方提供任何关于这个摄像头的影像。
那面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宋俊友不愧是老滑头，迅速调整了表情。
“你确定？”余锦阳把玩着桌子上随便拿的笔，说话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我确定。”宋俊友还抱有一丝侥幸。
“哎呀呀——您没听过一句话吗？”余锦阳把笔放下，眼睛盯着宋俊友笑着，“听话的孩子有糖吃哦。”
这下不只是宋俊友，连杨青俞都愣了一下，眼光随即定格在余锦阳身上。
宋俊友更是顾不上表情管理，一脸的惊恐，腿抖得厉害，随即便狼狈的摔倒在地，声音颤抖着：“林……林……”
“什么？”余锦阳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天真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宋俊友。
“我说我说！”宋俊友连忙爬起来，“对……四周前我们是发生过关系，但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根本没有强迫她！我这……不能算强/奸吧？”
余锦阳皱眉，这老油条，明知道自己想问的不是强/奸的问题。
“你……”
“我真的知道错了！”余锦阳还没再问什么，宋俊友就先一步凑到余锦阳跟前，总裁形象全无，双手合十，脑袋埋在下面，摇着手求余锦阳。
“……”余锦阳此时相当无奈，瞥了眼宋俊友的手，发现这手除了手指上有几个轻轻的道子竟然没有一个茧子，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凶手抓到了，”杨青俞拿着手机打破僵局的说道，“警方在高子墨办公室的书柜后面发现了一把弹簧/刀，上面有被害人的DNA和指纹。”
余锦阳一怔——果然是弹簧/刀么？
本章木得前言真的不是因为我懒【严肃】。下一章是（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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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听话的孩子有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