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心给你，你把它捏碎了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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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不及说什么，杨青俞和余锦阳迅速赶往现场，宋俊友并没有跟来。
高子墨办公室门口已经围起了黄线，江弘文在里面翻着他的办公桌，见余锦阳过来眼神复杂，想开口问什么却又不敢说。
余锦阳则直接忽视了他这种神奇的眼神：“江警官，什么情况？”
“啊……”江弘文也撇开目光，“我们在搜寻高子墨办公室的时候，在他的书柜里面发现了这把弹簧/刀，经检验上面有顾思琪的DNA和他的指纹。”
余锦阳拿过装着弹簧/刀的透明袋，比划了半天。
是了，这个才是凶器。
“高子墨呢？”
“在旁边的审讯室里。”
余锦阳点点头，放下透明袋走进旁边的小隔间，里面有两个警察在审问着高子墨，高子墨依旧神情恍惚，一问三不知。
“江警官，”余锦阳又开始走后门，“我想单独审审他，可以吗？”
“这不太好吧……”江弘文皱着眉，这像什么话，上次让他单独审周苑慈的时候整个审讯室里的监听设备全都莫名其妙的出了故障，再加上现在连他到底是什么人都不能确定……
杨青俞看了看犹豫不决的江弘文，拍了拍他肩膀：“有事儿我担着。”
江弘文：……
无奈，一行人都走了出去，小隔间里只剩下余锦阳和高子墨。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高子墨抬头看了看余锦阳，黑眼圈极重，从这个角度看倒像一个活死人。
“那就说点儿你知道的吧，”余锦阳淡定的坐到对面，“顾思琪被杀那天晚上，你们公司员工聚会，顾思琪小姐在九点多的时候就离开了，楼梯附近的监控显示她在十点左右去了天台，而半个小时后那个机器人也去了那里。”
“不过吧，”余锦阳停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说，“中间这半个小时，你也去过天台的吧？”
高子墨猛地抬头，无神的眼睛狠狠瞪着余锦阳：“没有……”
“是，智能AI做事确实利索，换个监控很难发现，”余锦阳道，“但如果说这不是我们从监控里发现的……”
高子墨手抖了起来，呼吸频率开始上升，余锦阳能感到他的气息都在颤抖。
“哦对了，我们刚才审过宋俊友了。”余锦阳心想就是要这种反应。
“他……他说什么了？”高子墨还有些小心翼翼得问。
“他什么都说了，”余锦阳盯着他的眼睛，“顾思琪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吧？你也早就知道吧，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作案工具确实就是那把弹簧/刀，但那把弹簧刀并不是你原本带上去的。还有，你造成了顾思琪的死亡，但杀她的其实并不是你。”
高子墨眼神逐渐暗淡，然后默默发出冷笑：“呵呵，他那个老东西。”
余锦阳：嘿上钩了！
亲爱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们，刚才一大堆全是余锦阳瞎编的，其实从宋俊友那里知道的也就第一条。
作案工具之所以不是什么所谓的折叠刀并不是因为那上面没有被害人DNA，而是很明显的，伤口与刀型不符。
能放在鞋里的刀试问能有多大呢？至于法医没检查出来可能是没见到过那机器人的折叠刀以为和弹簧/刀差不多大的吧。
说那弹簧刀不是高子墨带上去的，是因为在天台的栏杆上有发现绑过什么东西的痕迹，可能是一个小装置，上面装着弹簧/刀，用来预防着什么。
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直到刚才余锦阳觉得自己的这些胡乱瞎想稳了六七分。
“我知道的，杀死顾思琪的肯定不是你，”看着满脸又恨又绝望的高子墨，余锦阳缓缓说道，“一个连碘伏和酒精都分不清的人，我不相信他能一刀致命。”
“我……我不知道，”高子墨声音有些沙哑，“对，是宋俊友那老家伙要我杀了思琪，他说思琪窃取了我们公司的重要机密，还以此来威胁他，我们的这项技术一旦落入宏宇集团，带来的损失不是可以想象的……”
“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不是！”高子墨挣扎着，“我不是……我爱思琪，我真的爱她，可她一次次的伤透我的心，她说她也爱我，可是她却转身就把同样的话说给别的男人，她说自己身份特殊这都是不得已，我理解她也相信她，可是她居然和宋俊友……”
高子墨说着语气便软了下来：“我恨啊……我们交往那么久，我连牵她的手都不敢，她怎么可以……我气不过，本想借机杀了宋俊友那个老狐狸，结果被他看穿了，他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真的……恨不得死的是我自己！”
“所以是宋俊友杀的顾思琪？”余锦阳问道。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那该死的老狐狸明知道我不胜酒力还给我灌酒，他还死不要脸的告诉我说是给我壮胆，去你忒马的——！”
高子墨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双手紧紧地握在桌子上：“我当时真想先杀了他！可一想到一旦我杀了他，我也会入狱，我的家人还会遭到危险，我忍了，”
“我按照他的意愿去了公司天台，可走进公司的那一瞬间脑子突然很懵，我甚至不记得我是怎么到的天台，我只记得隐隐约约看到了思琪，即使是晚上她也好美，真的好美……”
余锦阳：……老子不是在这儿听你们秀恩爱的好伐！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余锦阳道，“宋俊友明知道你不擅长喝酒还给你灌酒，然后导致你下半夜所有的记忆都模糊了？”
“嗯……”
余锦阳表示无语，本以为突破高子墨就能很快破案，结果又是一个死局：“这样吧，我可以证明你无罪，保你出去。”
“什么？”高子墨很意外。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余锦阳嘴角一挑，“你是人事部经理吧？事成之后我要季子禾全部资料。”
“这……”高子墨一顿，“不是我不给您，季子禾这个人虽然是我们的法定代表，但他也是禁忌，我们公司员工资料库里确实有他，但被宋俊友那个老家伙加密了，用的好像是一种已经消绝的技术，只有他自己会解……”
“没关系，只要是电子产品就不成问题。”余锦阳表示毫不在意。
“嗯……那成交。”高子墨悻悻的看着余锦阳。
余锦阳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起身走了出去，开门，门口站着焦急的江弘文一行人。
“江警官，我能去搜查一下顾思琪办公室么？”余锦阳眯眼笑道。
“可以可以……”江弘文表示杨教授护着的人咱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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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路痴在伟大的杨教授的带领下成功的到达了目的地，并且支走了警卫。
“来吧干活。”余锦阳装模作样的挽了挽袖子，径直走到顾思琪办公椅上坐下，“嗯……还挺舒服。”
余锦阳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满眼望过去几乎全是书。
“你们学霸的世界都是这么充满书香。”余锦阳联想到杨青俞一尘不染的书房不禁感叹，顺手拿起了一本书，“《呼啸山庄》？我记得我同桌好像看过这个书来着，貌似是个狗血故事……”
“你是谁。”杨青俞冷不丁的靠近，余锦阳却没有被吓一跳。
“我是……热心市民余先生？”余锦阳笑道，“或者是……你家属？”
杨青俞皱眉，迅速抓住余锦阳手腕，半分钟后重新舒展眉头：“你是不是恢复了什么能力。”
你没听错，这是个肯定句。
“没有。”余锦阳一点都不心虚。
“哦？”杨青俞抱着胳膊淡定的看着他，看着看着余佩奇就不淡定了。
“啊行行行，就上次去Q大听你讲课的时候，你不是说到过924可以控制电子设备嘛，我就自己试了试，还挺管……”
“怪不得。”杨青俞道，“用了几次了？”
“也就……六八十来次吧……”余锦阳心虚的转过脑袋，“主要是不稳定，我就有意无意的练习过几次。”
杨青俞点点头：“以后最好别用了。”
“啊？这难道不是你们想要的效果？”余锦阳有点蒙圈。
“太早，会打乱计划，”杨青俞说着转过身面向后面的书架，纤长的手指在书本上划过，“也怪我疏忽了，没早发现。”
“发现什么？”
“你越来越像他了，”杨青俞的手指停在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上，“就比如刚才审问宋俊友的时候，你那股令人讨厌的散漫，还有你说的那些话——”
“在宋俊友说林氏是他们公司的时候你会不爽，在他试图和你谈条件的时候你会不耐烦，还有就是……那句话。”
“哪句？”余锦阳心跳微微加速。
“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余锦阳：……？？
“你还记得你说这句话时是什么感受吗？”杨青俞继续道。
“我就……随便一说……”
“那句话可不随便，你不记得宋俊友听到那句话之后的反应了？”杨青俞拿出那本书，是《巴黎圣母院》，“在林氏，你这句话就像是捉迷藏时找的人问有没有藏好，而且那个找的人是个变态。”
余锦阳：……您这是变着样骂我呗？
“当年你有严重精神分裂，一个机器人总想成为人类，你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称呼你机器人AI这类的词。林氏就相当于你的‘人类世界’，看似是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这里，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一般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你终究不是人类，你对于出格的事的界定和普通人类不一样，”
“再加上你那逆天的控制技能，一旦有人做了什么你认为出格的事，你就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只说一句‘乖，听话的孩子有糖吃’，然后那个人便会陷入你准备的地狱。”
“宋俊友就曾是受害者之一，懂了吗？”杨青俞拿着那本书翻了起来。
“懂了懂了……”余锦阳跟个哈巴狗一样点了点头，顺便在心里狂骂924，“那我用了他的能力就会变成他？”
“不知道，”杨青俞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应该感受到了吧，每次使用他的能力的时候都要找到一些和他有联系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在林氏，和他的联系自然很多，所以这种能力使用起来会更加方便。”
余锦阳点点头，确实，自己在试图修复顾思琪被害当晚的监控录像时还莫名其妙的看到了宋俊友家门口的监控录像，而且自己当时确实有想过宋俊友家附近有没有监控录像。
“你说你是穿越过来的，”杨青俞继续道，“所以我们不清楚，是你们两个共享记忆还是他取代你，总之你还是尽量别用了，省得给我们的研究添麻烦。”
余锦阳点点头，心情复杂的打开了顾思琪办公桌上的电脑。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余锦阳道。
杨青俞合上书本，慢慢走过来，缓缓俯身，嘴唇几乎要贴上余锦阳的耳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那可真不公平，你知道我的一切，我对你却一无所知。”
敲黑板：余锦阳和924是一个“人”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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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希斯克利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