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忘了你的时候，我也就忘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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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阳与高子墨面对面坐在小隔间里，高子墨眼神飘忽不定，涣散无神，女友的去世对他来说似乎打击真的非常大。
“高先生，”余锦阳轻轻敲了敲桌子，“您跟被……顾思琪感情一定很好吧？”
余锦阳暗暗庆幸在关键时刻想起了被害人的名字。
“嗯……”高子墨低下头，不自觉的咬着嘴唇，“琪琪她是个好女孩……”
“可你们的同事对顾思琪小姐的评价好并不高？”余锦阳挑挑眉，想看清高子墨的神情。
“没……”谈及这里，高子墨似乎在有意回避些什么，眼神貌似也发生了些变化。
“私生活很乱、不知道有多少个前男友、最擅长勾引男人……”余锦阳紧紧抓住他眼神的变化，“这是你的同事们对顾思琪小姐的评价。”
高子墨似乎有些慌乱，喘气的频率开始变高：“是……是吗……”
一般人在听到别人说自己女朋友坏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应该是进行维护，可高子墨这反映倒像是在讨论他因出轨离婚的前妻。
“我还听说你们最近在冷战？”余锦阳挑挑嘴角，突然觉得从高子墨这里下手是正确的选择。
“怎么会呢，”高子墨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冷静下来，“我和思琪感情一直很好的，有冷战这一说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黏在一起了吧。”
余锦阳点点头：“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呢？”
“两周前。”
“那也就是说，”余锦阳慢悠悠的说道，“顾思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咯？”
不知是余锦阳嘲讽的语气太欠揍还是触及了高子墨什么不愿提及的事，他的眼里竟闪过一丝冷意：“呵，这都无所谓了吧……”
“无所谓？”余锦阳想了想，“那你爱她的方式是怎样的呢？无私的包容一切？还是强制自私的爱？”
通过许忆的案件余锦阳对爱的表达方式多了几种神奇的看法，原来伤害也可以是一种爱，一种自私的爱。
而许忆对周苑慈的一再容忍又是一种无私的爱，自私和无私碰撞在一起，最终酿成了悲剧。
高子墨皱皱眉，似乎在掂量余锦阳问这话的用意：“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爱思琪，我可以为她做一切，但我认为爱是需要双方共同给予的不是吗？单方付出会显得很卑微。”
也就是说他不想做舔狗。
可这所谓的双方共同付出，又有着什么样的前提呢？
好吧单身十八年的余锦阳表示自己无法体会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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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完高子墨的话，余锦阳一边捋着已有线索一边去找寻找杨青俞。
话说我们杨教授也不知道被带去哪了，可别是被拐卖了……
想到这里余锦阳竟莫名其妙加快了脚步，然后成功的迷路了。
“我靠，等着我一定要让杨青俞给我装个人体导航……”余路痴已经是第二次迷路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处林氏与924产生了共鸣，余锦阳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随即里面便传来宋俊友中年大叔的圆润声音：“怎么样？考虑考虑？”
余某人开始听墙角。
“你这是在给我谈条件？”杨青俞冷淡好听的声音随即传出。
“不不不，”宋俊友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我只是想共赢，再说了，这次无论是作案工具还是嫌疑人，又或是什么线索链不都一应俱全嘛，谁知道他们一直不结案，我这也是让您帮忙推动案情发展嘛。”
是的呢，这次的案件有嫌疑人，有作案工具，而且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所谓的嫌疑人，就像设计好的一样。
“那你这个替罪羊找的可不好，”杨青俞道，“现在是AI敏感时期，这里有又是凉都，是林氏，AI杀了人，你还想快点结案？”
“唉，我们也不知道那机器人会杀人啊，”宋俊友不愧是老油条，丝毫不上套，“我们林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想再多惹事情了，所以我不是想请您帮帮忙嘛……”
“那我要是不帮呢？”本来余锦阳还怕杨青俞真的和那老油条狼狈为奸，结果一听到这里余锦阳竟然有一种不愧是我饲主的骄傲感？
“哎呀……”宋俊友的声音听着依然相当嚣张，“那也没关系嘛，就是您别忘了，我这里可是有季子禾的照片啊。”
嗯？季子禾的照片？他不是说对季子禾什么都不知道吗？再说季子禾关杨青俞什么事……
在门口听墙角的余锦阳感到里面一阵安静，甚至散发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冷气。
随即只听杨青俞比刚才冷几度的声音响起：“那您这是在威胁我咯？”
宋俊友似乎被这气场压制住，语气明显谨慎了些：“我说了嘛，我想要的是双赢，我们各取利益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杨青俞的声音变得危险起来，“你在跟谁做交易。”
又是一阵安静——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过去了，正当余锦阳考虑要不要现在进去的时候，楼下——确切的说是这一片地区都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尖叫声，物品碰撞声，玻璃破碎声，呼救声……
这一切声音在余锦阳脑子里重合，此刻他只想到一件事情：凉都的AI暴动了！
来不及多想，余锦阳立刻从旁边的安全通道冲了下去，刚走出门便看到一堆警察在维持秩序，而街上随处可见发疯的机器人。
作为高仿真机器人，一般人很难分清他们，就导致一堆警察拿着枪不知道该往哪打。
余锦阳就不一样了，通过924的身体他可以清晰地分辨人与“人”。
于是你就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发疯人群的大街上一个黑衣人快速移动着，凡他经过之处，发疯的机器人皆是一阵抽搐后倒地。
虽然众警察都一阵蒙圈，但江弘文很快就认出了那一坨是余锦阳，也不管什么违和感，直接命令手下配合他。
半个多小时后，余锦阳觉得这也不是办法，这样迟早会引来AI局的人，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余锦阳就试着能不能控制这些AI——毕竟924曾经统治过世界，他统治世界的途径便是通过控制全球的AI，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的体内一定还有相关的程序。
但关键在于得选一个能纵观全局又不易发现的地点。
抬头，林氏公司的天台映入眼帘。
趁着混乱，余锦阳转身躲进大楼的阴影里，然后迅速飞上天台。
顺便还感叹了一下人类和智能AI真的是没法比，也怪不得之前白瑾感悟人生了……
站在天台，很清楚的看到整个凉都处在混乱之中。
和州城市AI暴动性质不同，州城市顶多也就说明八年恐统之后那些AI的程序没有被完全改过来，只是后遗症罢了，而凉都发生AI暴动，就很容易和924复辟联系起来。
余锦阳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集中精神。
“停下……快停下！”余锦阳心中不断重复着，但并没有什么用。
不知是被附近嘈杂的环境惹得心烦还是那种想要急切控制住局面的焦急，又或者两者都有，再加上站在与924有很大联系的林氏大楼楼顶……
总之余锦阳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眼睛微微睁开，看着下面的人间闹剧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突然，他自己仿佛也没意识到的叹了口气，然后淡声但威严的说道：“你们都，给、我、停、下。”
七个字没有一丝语气的起伏，仿佛只是单纯的说了句平常话，整个城市却瞬间安静了一半。
是的，所有AI都停了下来，齐齐望向林氏楼顶的方向。
余锦阳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觉得心底涌起一股傲慢与轻视。
“快趴下——！”随着一个声音的响起，余锦阳被毫无预备的扑倒了。
随着自己逐渐恢复神志，那群机器人又变成了无头苍蝇，满脸的茫然。
好在江弘文他们及时反应过来控制住了这群机器人。
而天台上，余锦阳感到一阵头痛，他的口罩与帽子早就在失去神智之前就摘掉了，此时一张白净的脸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一脸激动的老妇人。
“阳阳……是你吗阳阳……”林夫人不敢相信的用手轻抚着余锦阳的脸，余锦阳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嘭——”天台的门被打开，余锦阳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趴重新带好口罩帽子把自己裹起来。
“您没事吧！”随即一群警察便冲了进来，一同过来的还有几个带着医疗箱的法医和混在人群里的高子墨。
余锦阳赶紧躲到一边，试图让自己失去存在感，可高子墨却焦急的围了过来：“您……受伤了……”
余锦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上又一道长长的伤痕，此时往外渗着血甚是吓人，也不知道是自己上楼时蹭到的还是刚才林夫人为了保护自己将自己扑倒时弄伤的。
嘶——话说这血还挺真，这迟来的疼痛感也相当真实，搞得余锦阳又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机器人了。
想到这里余锦阳脑子里浮现了第一次出现这个想法时的某一幕……
“咳咳咳……”画面太美有点难以消化，“那啥，能帮我拿一下碘伏吗？”
“哦……可以可以……”高子墨立刻去到人群里，不一会便拿来一个瓶子和几根棉棒。
余锦阳此时心绪不定，也没仔细看就往伤口上抹，结果跟伤口上撒了盐一样那刺痛感让余锦阳想去撞墙。
“我去——我让你拿碘伏，你拿医用酒精是想害我？”余锦阳揉了揉伤口周围的肌肉。
虽然都能消毒，碘伏和医用酒精用起来的感觉区别可大了，碘伏还好点，用医用酒精的绝对都是勇士。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高子墨连忙道歉，混到人群里又找了找。
然后拿来了碘酒。
余锦阳：我太难了……我和酒精过不去了。
好在杨青俞及时赶来救了场，专业人士处理伤口就是和啥也不懂的医学小白不一样。
“这疼痛感也太真实了……”余锦阳看到杨青俞就不禁开启吐槽模式，“嘶杨教授你轻点……”
“活该。”杨青俞言简意赅的发表了意见。
“哎对了，刚才您在哪儿窝着呢？”余锦阳道。
杨青俞看了余锦阳一眼，缓缓说道：“给叶局汇报情况，你知道的，凉都和州城发生AI暴动的性质不一样，他老人家已经决定要来暂管林氏了。”
“啊？那我岂不是要凉凉了？”余锦阳心想这下玩脱了，“这次的暴动……和我有关系吗？”
“没有。”杨青俞道，“但是暴动结束和你有关系。”
余锦阳撅了噘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哎对了，”余锦阳又问道，“那个……我原来叫什么名字来着？”
在这里当然不好用924这个称呼。
“林煜辰。”
嗯？那阳阳是哪里来的？
我想知道有多少叫yangyang的emmmmm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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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希斯克利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