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你说实话……”印邃捧着靳藤的脸勾唇说,“今天在基地门口看见我的时候,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印邃的表情,就像一只跟主人撒娇求摸摸头的小狗,黑亮的桃花眸一闪一闪的,靳藤觉得可爱的要命。
“还行吧,挺意外的。”
印邃的眉心微动,很明显是不满足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惊喜呢?”
“有什么好惊喜的,又不是百八十年没见过面……”
“妈的,老子可是专门为了某人,熬夜赶飞机来的!”
“就说你吃饱了撑的!”
靳藤恍然大悟,原来昨天半夜,印邃是人在机场,骗靳藤自己正出任务,实则是连夜赶来了芒市找他,靳藤心里又暖又心疼这本来一天里就没几小时可睡还不好好休息的傻狗,温柔呵斥道:“下次不准再这样了,你本来工作就特殊,能好好休息的时候一定不许熬夜,听到了吗?”
印邃倒是会抓重点:“你关心我?”
靳藤懒得反驳:“你说是就是吧。”
“就知道你最喜欢我……”
印邃忍不住倾身过来,用力亲了亲靳藤的薄唇,片刻后将下巴抵在靳藤的肩膀,打了个哈欠,讪讪的说:“原本啊,昨天一晚上没睡,又累又困,可有了你这句话,再累都值了。”
靳藤微微侧过脸,肩头那小狗似的碎毛轻拂着他的鼻尖,那种不动声色的舒适与温馨的感觉,令他忽感时间若是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你啊,我也是拿你没辙,孩子大了,管不动了。”靳藤这句话说得宠溺又无奈。
“嘁,你是管不动孩子,但管得动你男人。”
印邃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了靳藤,在床上打了个滚,用力蹭了蹭靳藤的脖子间,“你说什么我都听,只要你把我当你男人……”
“谁是谁男人啊?臭不要脸。”
靳藤觉得脖子酥痒,伸手推了推印邃的脑袋,印邃捉住那微凉葱白的手,一根一根细密的吻着靳藤的手指:“谁是谁男人不重要,反正咱俩都是男人,但你早晚都得当我媳妇,你逃不掉的。”
“别闹,痒……”
“唔,大领导,我累死了,你给我充充电嘛……”
印邃根本不给身下之人拒绝的余地,一个翻身将人压住,绵密的吻带着不讲道理的温柔,空气中弥漫着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心跳声,衣物剥离身体的布料声,被那粗劣的棉被挤压出浅浅的噪音,像是在覆盖着一种暗流涌动的迷离。
印邃柔软的舌尖一圈一圈的在靳藤的喉结上打转,这个男人的身体上,每一寸都令他着迷、令他沉沦,他明明是个禁毒警察,自己却魅惑的像毒药一般惹人上瘾。
有的时候,印邃真恨不得拿手铐直接把这惹人犯罪的兔子精铐起来,然后把他整个人挤到床头扒得一干二净,任由靳藤炸了毛还是骂骂咧咧,他都当那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情调。
他想对这只兔子为所欲为,日思夜想,靳藤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殊不知在认识印邃之前祸害了多少良家妇男,总之在印邃这儿,光是在脑子里想想,就觉得心潮澎湃的不行。
“印邃你个兔崽子……”
被制裁的靳藤,就连骂人都软绵绵的。
“我不是兔崽子,你才是小兔子……”
印狗蹬鼻子上脸的含住靳藤的耳垂,“以后不准再说我是兔崽子,只能叫老公。”
“滚尼玛的老公!”
“也不许让我滚,但可以让我进来……”
“草……”
“嗯,这个可以——”
靳藤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被印邃随随便便折腾了几下就气喘吁吁,就在这时屋子外边传来敲门声——
“小戳,靳哥,我进来了?”
印邃暗骂了一种植物,从靳藤身上爬起来,拿被子将靳藤身上那刚刚被自己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给裹了起来,这李深可真会挑时候,不过这样也罢,他本来也没打算过分折腾靳藤,毕竟来日方长。
“进来吧,深哥。”
“额……”李深推门而入,看到床上那被裹得像蚕蛹似的靳藤,又看了看衬衫大敞着,毫不吝啬的露出八块腹肌的印邃,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叫做秒懂的表情。
靳藤迅速在被窝里系好了扣子,探出上半身,有点尴尬的说:“怎么了小排长?”
李深说:“哦,是庞冲带着反邪支队的同事过来了,这两天因为气候原因,飞日喀则的航班都停了,我们打听了一下,基地今晚九点半会有一台班车,送报名的教众去日喀则,我打算先和庞冲搭这一趟车过去,靳哥你再休息一晚上,让小戳陪你吧。”
“不用不用,我跟你们一块去!”一听这话,靳藤连连摆手,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被印邃给摁了回去——
“不用什么啊不用?刚刚谁说心脏难受的饭都吃不下去?这会儿倒来了劲了!”
闻言,李深关切道:“靳哥,你心脏又不舒服了吗?要不让印邃陪你回帝江吧,这里是高原,心脏不好特别容易难受。”
“我没事,别听他瞎说。”靳藤瞪了印邃一眼,想了想,还是松了口:“我现在好多了,你们去吧,明天一大早我就和印邃过去找你们汇合。”
“靳哥,你真的行吗?从芒市到日喀则坐班车要四十多个小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今天的身体状态,我不太放心……”
“我也不放心。”
印邃沉着脸,但他知道想劝动靳藤为自己的身体而放弃工作,还不如劝他跟自己原地结婚来得实际。
“你们怎么废话这么多?我一老爷们儿有那么娇气吗?别婆婆妈妈的,就这么定了!谁是领导啊?听谁的啊?”
李深无奈道:“行,听你的,靳哥,但你一定别勉强自己。”
“办个案子,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有什么好勉强的?小排长,你别操心我了,这都几点了,你不跟庞子赶班车了?赶紧走!”
打发走了李深,印邃端着胳膊,眯着那双摄人心神的桃花眼盯着靳藤,把靳藤盯得浑身发毛——
“你有病吧?干嘛这么看着我?”
“看你有多不知好歹。”
“老子用你教育我?”
“我这是教育我未来的媳妇要爱惜自己,没毛病吧?”
“印邃,我现在挺累的,懒得跟你废话,你赶紧回你屋睡觉去,明早还得赶班车呢。”
“回个屁屋,我没开房间,今晚得跟你一块睡。”
靳藤疲惫的把自己丢进被窝里:“那你就赶紧上来睡,还有,别再折腾我,我难受。”
“你就嘴硬吧。”
印邃爬上床,习惯性的把靳藤搂在怀里,抓起靳藤有点发凉的手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用体温把那双手给捂暖:“明天车程很长,要是难受了就跟我说,咱们随时下车。”
“嗯……”
见这一次的靳藤没再嘴硬逞强,印邃松了口气,一直胳膊穿过靳藤的颈项给他做枕头,另一只胳膊环上靳藤的腰肢,令靳藤在自己厚实的怀中寻了个最舒适踏实的角度。
“我这么压你一晚上,明天一早你这胳膊就全麻了。”
“我麻了也比你睡得不舒服强。”
“印邃,你他妈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拿出去——”
靳藤想把脖子底下的胳膊拿出来,奈何印邃霸道的抱着自己不撒手。
“别乱动,我怕你晚上做噩梦。”
“……”靳藤怔了怔。
“要是又梦见不好的东西了,你抱着我,就不会害怕了。”
“你小子……”靳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子却不自觉的往印邃的怀里贴了贴。
“哎,我可真是个疼媳妇的好老公。”
印邃使劲亲了亲靳藤的脖子,困顿的鼻音中带着洋洋自得,“你看,有哪个领导这么不让下属省心?”
“没什么比当你领导更累人的事儿了。”
“那就别当我领导了,当我媳妇不是挺好的吗?”
“睡吧你,困得脑子都傻了。”
“哈……”
印邃支持不住惺忪的睡眼,口中还不住的嗫嚅,“我真睡了啊,夜里不舒服就叫我,敢硬扛着,老子干死你。”
“知道了,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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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天不亮就被闹表给吵醒,旅馆老板告诉他们班车半个小时后就出发。
靳藤虽然觉得身体还是不太行,但深知这趟出门是为了办正经事,耽误不得,绝不能因为自己,而拖慢了整个调查的进度,还是硬着头皮跟印邃一块坐客运前往日喀则。
四十多个小时的客运可不是闹着玩的,中途又是山路又是水路,还赶上气候不好,白天阴云密布、夜里雷雨交加,中途路过的休息站条件也不怎么样,除了能买些对付对付饥饿的饼干泡面之外,什么都没有。
客运车里空气潮湿,呼吸都显得黏稠,这对身体尚未痊愈又心肺功能受过重创落下后遗症的靳藤无疑是一场重磅的考验。
靳藤因山路的颠簸而一路晕车,在休息站吐了两次,吐得嗓子火烧火燎的疼,别说什么饼干泡面,就是连口水都难以下咽。
望着靳藤那比墙皮还苍白的脸色,印邃几次提出要下车给靳藤找旅馆休息,都被靳藤说一不二的拒绝了回去。
印邃自认是头犟牛,认准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偏偏到了靳藤面前甘拜下风,从以前到现在,他都一直在低估靳藤的事业心和责任心,像靳藤这种永远把自己那破败不堪的身体摆在工作后边的奇葩,印邃这辈子第一次见,开了眼的同时,只剩心疼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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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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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