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收到母校邀请函时，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小片墨迹。
「诚邀星辰游戏总监宋瑜女士，于本周五莅临经济管理学院进行行业分享。」
助理小林探头：“宋总，要推掉吗？您这周行程很满。”
“不用。”她摩挲着落款处的校徽，“帮我空出时间。”
小林点头，转身去办。内心也不禁感叹宋经理还挺念旧的。
其实宋瑜没说的是——邀请函附件里还有一行小字：「特邀嘉宾：柊华集团CEO段柊」。
礼堂的灯光太亮，宋瑜走上讲台时险些踩空。
下一秒，一只戴着银色腕表的手扶住她的肘弯。
“小心。”
段柊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激起一片低呼。
宋瑜僵在原地，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
这香她在熟悉不过，她们昨晚还相拥而眠。
“谢谢段总。”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双方的无名指上都戴着相似款式的婚戒。
讲座学生：等等，婚戒？她们两个都结婚了？跟谁？
讲座进行到一半，主持人宣布自由提问。
前排女生举手：“宋学姐，您认为商业合作中感性因素占多大比重？”
宋瑜正要回答，段柊突然倾身靠近麦克风：“比如？”
女生红着脸补充：“比如…crush成为甲方的话…”
全场哄笑。
宋瑜捏紧激光笔，PPT突然跳到最后一页——某页被误放的私人笔记：
「DZ商业逻辑分析：
1. 咖啡只喝冰美式（胃不好，要拦）
2. 谈判时转钢笔=不耐烦
3. 领带松到第二颗扣子时最危险」
礼堂死寂。
段柊调笑声音：“宋经理的调查很细致。”
她西装口袋露出半截钢笔——正是那支刻着“SY”的旧物。
讲座结束后，宋瑜逃也似地躲进女厕。
宋瑜脸色通红，脸上的温度居高不下。
太丢人了，简直，太丢人了！
“找到你了。”
段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她打翻化妆包。口红滚到对方皮鞋边，色号是段柊最爱的正红。
“笑什么？”宋瑜强作镇定，“还不是某人行为太好猜？”
段柊弯腰捡起口红，指腹蹭过她的嘴角：“是，我的错。”
段柊向宋瑜索吻，宋瑜捂住她的嘴，口红蹭在了她的手心，她说：“这是在外面。”
段柊握住她的手腕亲吻：“好。”
段柊整理好宋瑜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拉着她说：“陪我去取个东西？”
“去哪？”
………………
她拽着宋瑜来到老校区，撬开早已生锈的储物柜——里面躺着十七封未寄出的信，每封落款都是「段柊」。
月光透过储物柜的铁网，斑驳在那些泛黄的信纸上。
宋瑜颤抖着拆开第一封：
「宋瑜：
今天你交班会记录时偷看我三次，经济学上这叫‘供需失衡’。」
最后一张是讲座前夜塞进的：
「如果明天你认出这支钢笔，请在第21分钟看向左侧第三排——
那里有个人，从高中等到现在。」
而今天第21分钟时，段柊松开了领带第二颗扣子。
宋瑜把信按在段柊胸口：“段总，之前那些年不上交标的物，要付违约金。”
段柊擒住她的手腕按在储物柜上，金属碰撞声惊飞窗外的鸟。
“怎么付？”
“利息按复利计算。”宋瑜仰头吻她，“用余生。”
后来校史记载：某年某月某日，著名校友在储物室进行了一场非学术性研讨，持续时间足以写完第十八封信。
而那支钢笔最终出现在财经头条配图里——
段柊用它签下星辰游戏与柊华的合并协议，而合同角落有个钢笔画的爱心，墨迹晕染开就像十七岁那年的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