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皱眉,神情还是魅惑的样子:“阿萸,不管管吗?”涣萸面无表情:“你们是谁?”黑衣女子正要发话,风迭沐另一只手以灵力将其拍出几里,那人却如没事人一样,缓步走来。
“我名徴玉。五音之徴,残壁之玉。至于他,你不必在意。”黑衣男子默默退后。“我是未来的你。有件事需要你帮忙。”风迭沐与涣萸的瞳孔一同放大。“我改名了?”“对啊。”
“你身上的血是从……”徴玉立刻打断了风迭沐的话:“阿萸可知一本上古书籍,名为《山海经》?”涣萸静静道:“不知。”徴玉从袖中掏出一本五成新的书,黑色的封面,以白字写了“山海经”。“此书记录与封印了各种上古时期的妖兽,只是我拿到之时,里面的妖兽已冲破封印。这些妖兽个个身怀绝技,将其封印是为了使得天地灵气相和,防止世界重回混沌。而如今,这些妖兽被放出,天地灵气相冲,不久便会合二为一,再无生灵。我来寻你,便是想请你帮忙封印那些妖兽。”徴玉款款道。
“为何是我?况且我如何信你?”
徴玉将《山海经》放到涣萸手中:“你翻翻看,里面的妖兽可还在?”涣萸接过,翻开书,陈旧的浅黄色书页带着槐木的味道,可是每一页只有对妖兽的描述,本该画妖兽的地方却空出来一片。“若不信书籍真假,不妨请你身边人瞧瞧?”涣萸照做,风迭沐翻了几页,发现每一页都有法阵的残留痕迹,且法阵力量强大,只是不知为何法阵被毁。“你确定,是妖兽自己出来的?”风迭沐看向徴玉。徴玉有条不紊:“我也不知道。猜的。”风迭沐乘胜追击:“谁给你的?”“捡的。”
空气寂静了。
“你还没说,为何是我来收服?”“我算了一卦,你乃命定之人,需在今时今日寻到你,因果才有可能逆转。”
空气又寂静了。
“好,我信你。告辞。”接着涣萸便拉着风迭沐准备离开。“阿萸,小心枕边人哦。”徴玉笑着说了一句,和那黑衣男子一同消失了。
石洞内,涣萸翻看着《山海经》。“她不是你。”“我知道。”“为何不多问两句?”“我打不过她,那男子亦修为莫测。”涣萸放下了书,继续道:“模样可以改变,可她如何认识我?又为何给我《山海经》?我从不信卦,说不定那也是编的。”接着看向风迭沐:“这书,是真的吗?”风迭沐道:“关于此书,她所言是真。”涣萸皱眉:“那我真的要费尽心思去把所有妖兽收回来。虽说的确想活着,但这代价也太过繁琐。”
“不对啊,你我不过相识一日半,我为何信你?”涣萸又看向风迭沐。“你到底是谁?”风迭沐没有立即回答:“……我不记得了,但《山海经》我看得真切。”涣萸歪了歪头:“我又如何信你?”
风迭沐:“。。。”有时候小孩子还是不要太有危机意识。
“我们先去降了一妖,你看能否收入书中。”涣萸一口应下:“好啊。此书的法阵需要妖兽填补,可我不会……”“你怎知?”涣萸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就你看得真切啊?”
风迭沐:“。。。”有时候小孩子还是不要太厉害。
“但我不会封印术。你会吗?”“我会。可以教你。”“行。睡吧。昨晚你也睡床上,可那名为徴玉的女子叫我小心,所以今晚你睡地铺。”风迭沐的眉头能拧死一只苍蝇:“她说的你便信?她同我一样是陌生人。”涣萸没看她,开始打地铺:“你与我朝夕相处,自然要对你更防备一些。”风迭沐极为委屈:“你从没让我……”话没说完便止住了。
涣萸看向她:“什么意思?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风迭沐正要发话,涣萸便继续打地铺:“你把我认成别人了,对吧?我今年七岁,此前事都记不清,怎么可能以前收留过你。”“……嗯。”风迭沐松手,独自落寞。涣萸面无表情:“别撒娇。”
风迭沐:“。。。”有时候建议小孩子闭嘴。
吹灭了烛火,睡觉。
“阿萸?”没得到回应,风迭沐一秒上床,搂住涣萸的腰,见那人没反应,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忽然察觉到什么,立刻起身,催动灵力,将一缕神识探出洞外。
但见地面上升,天空下降,地动天摇,声响不大却异象层出不穷,唯有此时还没睡觉或是感知能力强者才能遇见。黑夜透着一抹蓝,群星闪烁,跟着苍穹坠下,草原茫茫,牧草如春风又生,随着土地升起。场景极为震撼,竟生出天地相融之意。
怕吵到涣萸睡觉,某人在石壁上画了个法阵,接着神识飞到世界各地,都是这样的情况,许多还没睡的人都惊奇着。
莫不是……那人所言非假?
次日,涣萸被风迭沐硬拉着学封印术,二人盘腿坐着。“先咬破食指,以血引灵气,画阵法,阵法长这样;再凝神念口诀,口诀是甲巳戊戌乙卯,每个字都对应一种手势,手势是这样;这样阵法就准备好了,你将妖兽引至阵法中后说句封印,阵法就会消失,也代表着封印成功,阵法没消失就是没封印干净,要再试一次。会了吗?”二人沉默着对视,涣萸记了个时,发现风迭沐说这么多字只用了十一秒。
涣萸:“……再说一遍。”
“方法写这了,这个螺你留着,有事就对着它说话听到了我会回你的,以后要好好吃饭睡觉不许累着,如果遇到额头有蝴蝶的小白蛇千万别杀,其他法术法器详解都在这,我要走了。”风迭沐塞给涣萸一只蓝白相间的海螺、一本没有封面的书。涣萸又记了时,发现风迭沐刚才说话只用了六秒,她就听清了最后四个字。
二人皆起身。她忙问:“走了?你想起你是谁了?”风迭沐停了几秒道:“……嗯,照顾好自己,多交朋友……用我的。”说着掏出一枚银色储物戒,不由分说戴在涣萸指上,将花庵给的储物戒摘了随手一扔。
“不是你……”涣萸眼睁睁看着自家婆婆的储物戒被扔了,况且里面有很多炼丹的药材,又想到眼前这人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就对她动手动脚,非常想把这人也像扔储物戒那样扔了。
“离云涘椿越远越好。”“不儿……”
“记得想我。”“???”
下一秒风迭沐就消失了。风吹过,留下无助的涣萸。
然后她就满地找花庵的储物戒,最后找的腰都断了都没找到。坐在树枝上,望了眼正在融合的天地,翻看起《山海经》。这妖兽,到底要怎么找呢?于是又翻看起风迭沐给的书,分为法术和法器两类。不对啊,我都没有法器……
于是她立刻进入储物戒中,然后两眼发光:全是宝贝!
可眼底的星光又骤然黯淡。
又要一个人了。
而另一边,又凝三人早已出了秘境,去见了匀杉子。
已是半月过去,天地仍然在互相靠近,大雍的皇帝已经疯了,他没日没夜跪在观音像前,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龙袍与脸都极尽尘土,双目空洞,瘦骨如柴,手中捏着佛珠,不断祈祷。有个少女进来了,她头戴珠花,黛衣翩翩,步履沉稳。
看着地上的靖和帝,女子嫌弃地退后两步,头也不愿低:“皇上,国师言今日乃您死期,您可有遗诏要留?”靖和帝没听到一般,仍不停地小声说着什么。女子转身,踏过庙门槛的下一刻,一道雷准准劈在了靖和帝身上。佛珠断了,他倒在地上,口中的“我不想死”还没有说完。
“满杏!”大雍的皇后站在庙外,亲眼见证了景和帝的死亡。皇后名为余烬,生的美丽,眉头轻蹙,橘红色的华服被风吹起。女子立刻变了神情,泪水登时就流了下来,扑进余烬怀中。“母后……父皇他……一句话未留下……”余烬摸摸她的头:“你父皇早该死了,别为恶人落泪。”
“殷满杏。”李默彦双手抱臂靠在树旁,唤着女子的名讳。殷满杏抬头看了眼余烬,“去吧。”得到许可,便走向李默彦。余烬则去宣布皇帝驾崩。“你真是得宠啊,又是和皇帝姓,又是抱皇后。”殷满杏泪水全无,面容冷冷,似乎在问另一件事:“谁干的?”
“不知道啊,可能这个世界不止我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