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辞职

李青梅辞去了武警部门的兼职,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华科的一个机器人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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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典春衫又开了新书——《藏锋》,是一个奇幻故事,女主角她借名了身边一个女性:沈心。沈心得知之后蛮开心的。

沈心和她的顶头上司萧暮云,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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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李青梅从华科的研究室出来,正好碰上典春衫。

典春衫是来找叶伶的。

她现在已经是和priest并列的人气作家了,刚拿下科幻星云奖,得奖作品是《藏锋》。

典春衫今天戴上了一枚列宁勋章,是她几年前去哈尔滨旅游戴的那枚。

李青梅看到了那枚列宁勋章,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当年对这个女孩一见钟情时的惊艳,正如许嵩那句歌词——你眉目当年,流转我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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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穿过梧桐叶隙,在华科研究室门前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青梅拎着实验记录本走出来时,白大褂袖口还沾着几点洗不掉的机械润滑油——这是两年来最常见的“勋章”。从武警部队靶场的硝烟味,到实验室里臭氧与金属的混合气息,他用七百多个日夜,把自己打磨成了另一种模样:指节因反复调试精密仪器而结着薄茧,眼镜片后的眼神,却比当年握枪时更添了几分专注的锐光。

转角处的风忽然送来一阵熟悉的栀子花香水味,李青梅脚步一顿。迎面走来的女人穿着焦糖色风衣,手里抱着几本精装书,发尾烫成柔和的波浪,正低头跟身边人说着什么,笑声像风铃撞在秋日的阳光里。

是典春衫。

两年不见,她褪去了几分青涩,眉宇间多了从容的底气。李青梅的目光落在她胸前——一枚铜质列宁勋章别在风衣第二颗纽扣旁,麦穗纹路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旧光。那是他认得的,四年前在哈尔滨中央大街,她也是这样别着这枚勋章,站在索菲亚教堂的洋葱顶下冲他笑,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这是我外公的老物件,”当时她这样说,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他说,理想主义者永远年轻。”

“青梅?”典春衫也看见了他,惊讶地停下脚步,怀里的书滑下来一本,露出封面烫金的“科幻星云奖获奖作品《藏锋》”。

李青梅弯腰替她拾书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书脊。《藏锋》——他在研究所的休息区见过这本畅销书,同事们热议着书中那个能与机械共生的女主角“沈心”,说她既有钢铁般的坚韧,又藏着水一样的温柔。原来,这名字来自她身边的人。

“来找叶伶?”他把书递回去,声音比预想中平静。叶伶是华科文学院的教授,也是典春衫的文学导师。

“嗯,送几本签名版给她。”典春衫接过书,指尖触到他手背上的薄茧,愣了愣,“听说你现在是机器人项目组的核心成员了?上次在科技新闻里看到你的名字,还不敢认。”

李青梅笑了笑,视线又不由自主飘回那枚勋章。记忆忽然翻涌——四年前哈尔滨的雪夜,他们挤在老菜馆的暖气片旁,典春衫抱着热奶茶,说要写一个关于“坚守”的故事。“主角得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她咬着吸管,睫毛上的雪化成水珠,“就像……就像你练射击时,明明手臂酸得发抖,却非要再扣一次扳机。”

那时他还穿着武警制服,刚结束跨区演习,脸上带着未褪的晒痕。她举着相机追过来,镜头里的他正站在雪地里整理枪套,而她按下快门时,轻声说:“你专注的样子,比所有风景都好看。”

“在想什么?”典春衫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没什么。”李青梅推了推眼镜,掩去眼底的波澜,“恭喜你,《藏锋》很精彩。”尤其是书里那句:“所有的锋芒,都曾在无人处,被温柔豢养。”他忽然懂了,那既是写女主角沈心,也是写她自己——那个在深夜台灯下码字,在画展间隙修改手稿,把生活的细碎感悟都揉进故事里的典春衫。

典春衫低头笑了,风掀起她的风衣角,勋章的链条轻轻晃动。“叶老师说,你的机器人项目,说不定能给我下本书提供灵感呢。”她抬头时,阳光正好落在她眼尾,像当年哈尔滨雪地里的光,“有空……一起吃个饭?我请你,就当谢你当年帮我抢演唱会门票。”

李青梅望着她胸前的勋章,忽然想起许嵩的那句歌词。原来有些画面,真的会像刻在胶片上,无论过了多久,只要某个瞬间的光影恰好,就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比如她当年站在雪地里的样子,比如此刻她眼里映着的秋阳,都一样,流转在心间,从未褪色。

远处传来实验室的预备铃,李青梅点点头:“好,等我把手头的实验数据整理完。”

风穿过梧桐树梢,把栀子花香送得更远了些。他知道,有些故事未完待续,就像他手中的机器人蓝图,像她笔下正在生长的新章节,也像这枚勋章背后,那些关于理想与热爱的约定,终将在时光里,长出更清晰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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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梅第无数次想表白,却依然克制住了。

时机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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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座的袁定阳见到这一幕,又笑了。

这小子。

旁边的龚采奕会心一笑:定阳,别急,看今天下午。

仙女座的龚采奕手捧一份《星火报》,正孜孜不倦。

这份报纸作为历史史料,一直留了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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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李青梅邀请典春衫和他去喝下午茶。

典春衫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和李青梅见面,她有点小紧张。

有点那种......看到老情人的感觉。

她的心突然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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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咖啡馆,在原木桌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李青梅选了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咖啡杯——杯壁上的水汽晕开一小片模糊的印记,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典春衫坐在对面,焦糖色风衣搭在椅背上,胸前的列宁勋章在柔光里泛着更温润的光。她刚翻开菜单,睫毛就轻轻颤了颤,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声音放得很轻:“这里的提拉米苏据说不错。”

“嗯,上次叶老师推荐过。”李青梅的视线掠过她握着笔的手,指腹上有层淡淡的薄茧——他记得,那是常年握画笔和敲键盘磨出来的。两年前在哈尔滨,她也是这样握着素描本,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把中央大街的冬景一点点收进画里。

侍者送来提拉米苏时,典春衫忽然“呀”了一声。盘子边缘的可可粉沾到了她的指尖,她下意识地缩手,倒像是被烫到似的。李青梅递过纸巾的瞬间,两人的指尖又轻轻碰了一下,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你好像……有点紧张?”他忍不住问。

典春衫抬眼时,脸颊微微泛红,像被阳光晒透的苹果:“有吗?”她赶紧用纸巾擦着指尖,声音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可能是……好久没这样坐下来聊天了。”

其实她也说不清这份紧张从何而来。明明是熟悉得能背出对方喜好的人——知道他喝咖啡从不加糖,知道他看机械图纸时会下意识皱眉,甚至记得他当年在靶场打靶后,耳后沾着的那点不易察觉的硝烟灰。可刚才在研究室门口重逢,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跳得比当年第一次听他说“我喜欢你写的故事”时还要快。

李青梅看着她搅动咖啡的样子,忽然想起研究所里那台刚调试好的情感交互机器人。程序设定里说,人类的紧张往往藏在细微的动作里——比如反复拨弄头发,比如说话时不自觉加快语速。而此刻的典春衫,正低头用小勺轻轻划着提拉米苏的奶油层,划出一圈圈浅淡的纹路。

“《藏锋》里,沈心最后找到那台古老的机械心脏时,”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你写‘它还在跳,像有人用体温焐了许多年’。”

典春衫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从没跟他聊过书里的细节,却没想到他看得这样仔细。

“那是我外公的故事。”她轻声说,指尖又触到了胸前的勋章,“他以前是机械工程师,总说机器也有记忆。”就像此刻,她忽然清晰地记起四年前那个雪夜,李青梅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她围上,围巾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你当年在哈尔滨帮我抢的演唱会门票,票根我还夹在日记本里。”

李青梅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一直以为,那些细碎的瞬间早就被时光冲淡,却原来,她都记得。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落下,在玻璃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典春衫看着他眼镜片后那双认真的眼睛,忽然觉得,那些被她写进故事里的“未说出口”,或许不止存在于书里的沈心身上。

“其实……”李青梅刚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实验室的紧急来电。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蹙,“抱歉,我得先回去一趟,有个实验参数出了点问题。”

典春衫连忙摆手:“正事要紧,我等你。”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颊又热了起来。

李青梅站起身时,目光在她胸前的勋章上停了两秒,忽然笑了:“等我回来,有个关于‘机械记忆’的故事想告诉你。”

他转身离开的瞬间,典春衫看着他的背影,手指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列宁勋章的铜面被体温焐得温热,而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得像落在雪地上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都朝着某个藏了很久的方向。

咖啡馆外,猎户座的袁定阳望着玻璃窗里的身影,冲身边的龚采奕扬了扬下巴。龚采奕正低头看着《星火报》上“理想与热爱”的专栏,嘴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弧度。

有些故事,确实该在这样的午后,长出新的情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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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时空的龚采奕和袁定阳在星空那边相约,一起去银河系外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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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
连载中胖鸡龙卷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