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旁,西楼两人寻到个水深合适的地方浣衣。本来一开始是规规矩矩用手搓洗的,可是着实太费劲,长蹲腰腿都耗力,不适合昨晚剧烈运动过的他俩。于是岳凌楼干脆用脚踩,西尽愁坐在岸边牵着他的手。
“你也下来啊……”
岳凌楼从跺脚到蹦跳,动作越来越奔放,踩得到处水花四溅。
西尽愁不敢答应,好心说道:“两个人一起跳会摔的……”光是牵着他的手,都快牵不住了,好几次都险些被他拉到水里去。
“快点!”岳凌楼不听他讲道理,抬腿就向他踢水。
西尽愁在反击中稀里糊涂地就下了水,反应过来时,已经与他手牵手地在溪水里踩来踏去,在激烈迸溅的水花中玩得不亦乐乎。
结果乐极生悲,活蹦乱跳的两人,不知是谁脚下一滑,拖累了另外一个,最后两人一起稀里哗啦地摔到水里,全身上下又湿透了。
“我说会摔吧?”
“你个乌鸦嘴……”岳凌楼向他泼水,正想骂人,突然发现水中石块上,吸附着什么东西,好奇地凑过去抠了抠说,“好像是河蚌……”
“还真是。”西尽愁立即淌水过去,用刀撬下来,割断瑶柱,把壳掰开,惊喜地发现个头还挺大。再向周围环视一圈,立即迎来更大的惊喜,原来这附近河蚌还不少,足够他们饱餐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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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腻了烤鱼和干粮,这河鲜简直是天降珍馐。两人拾掇了一大堆,拿衣服当包袱皮裹着,兴高采烈地赶回宿地,生火烤熟,鼓动腮帮大块朵颖。岳凌楼吃着嘴里的,还惦记河里的,问道:“那鸭子呢?”
西尽愁说:“谁让你昨晚激情绽放时,把弹绳扯断扔掉了,现在早不见了……对了,不如我们钓鱼吧。大雨之前,钓鱼空空;大雨之后,钓鱼丰收。现在绝对是最佳时机,那片野鹜觅食的水域,肯定鱼多。”
西尽愁早就深谋远虑,筹划好了。享用完新鲜的河蚌后,照例又从北面绕回船上。将底舱的四个储存箱清空,绑到一起,做成个筏子。然后用木板做桨,划回岸边,接岳凌楼去河中心钓鱼,还说:“如果再下暴雨,我就用这筏子载你上船,不会再像昨晚那样淋得浑身狼狈了。”
“你这箱子能载人么?”岳凌楼探出足尖,轻轻踩了下。那筏子东摇西晃,颠簸不平,就像踩在稀泥里。他怀疑这玩意十有**会翻覆。
“没事的,翻了还有我,我拖也把你拖上岸。”
在西尽愁的再三保证下,岳凌楼姑且放下戒心,陪他一回。
于是两人背靠背,各坐一边,尽量保持平衡。懒得掰树枝做钓竿了,就用荆棘为钩,直接绑线,再把线缠在指头上。只要鱼在水下一拽,就能感觉到,立即提线就行。而岳凌楼竟把十根手指都系上了线。
“啧,”西尽愁叹服道,“你野心还挺大,脚趾头要接上么?没听过有句话叫,蜜多不甜,油多不香,诱饵多了鱼不尝。”
岳凌楼见他取笑自己,不悦地说:“那你走着瞧,谁钓着谁吃。”
“你还怕我占你便宜啊?”西尽愁压根没指望他能钓上鱼。
可是钓鱼这门活,讲究天时。岳凌楼虽然没经验,可是运气好,不一会儿就感到有鱼扯线,他急忙往上拽。拽到一半时,听到身后西尽愁喊“我也钓到了”。他俩就像比拼较量似的,你追我赶往上提。谁知提上来一看,居然是两人的鱼线绞缠到一起了,顿时觉得好泄气……
“说了让你别放那么多线……”
西尽愁嘴碎碎的,正嘀咕着,突然被岳凌楼从后面勒住脖子,身子猛向后倾,还以为要被杀人灭口,谁料嘴唇却猝不及防地被啃了一口。
“你干什么?”西尽愁吓得魂飞魄散。
岳凌楼擦了下嘴角说:“谁钓着谁吃,我钓到你这条大鱼了……”
“那我也钓到你了。”西尽愁依样葫芦,也回啃一口。
区区西尽愁,竟敢如此放肆地挑衅自己?岳凌楼撸起袖子,准备给他好看。谁知刚要行动,就因动作过于猛烈,而致木箱剧烈颠簸起来。
“你慢点。”西尽愁急忙压住木箱,调节重心,结果却是忙中出错,筏子越摇越厉害,最后完全失去平衡,翻了个底朝天。就在倾覆瞬间,岳凌楼眼疾手快地猛扑去一把搂住西尽愁脖子,两人一起跌下河。
“河里好多鱼啊……”西尽愁入水后,发现水中大有乾坤。他一手捞起岳凌楼,一手向上划水,成群结队的河鱼就围绕在他们身边游弋。
“钓什么钓啊,直接兜。”西尽愁把呛水咳嗽的岳凌楼送上木箱后,马上脱掉衣服又钻下去,拿衣服当网,朝着鱼群扑过去,一兜就是一大袋。大的小的、长的短的都有,新鲜得丢进箱子里还在活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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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两人满载而归。在木箱里装上水,充当养鱼缸,今天的收获足够他们吃三天了。意料之外的大丰收令两人心里都美滋滋的,返回宿地后,大的烤了,小的丢进茶壶里,煲了满满一大罐鲜美的鱼汤。
吃饱喝足后,讲着话,聊着天,不知不觉夜深了。
夜幕下的淅川河泛着月色的波光,河水静谧流淌。
风变得很轻,温柔无声地拂过山坡上的树林。
暗红色的篝火偶尔发出微弱的“噼啪”爆裂声。火势渐渐变小,眼看就要熄灭,却一直不见有人添柴,因为此时西楼两人正入迷地忙着做更要紧的事情,而且已经做了很长时间,无暇顾及其他。
除去的衣衫凌乱扔在地上,岳凌楼半躺着,微微抬起身,扬手搂住西尽愁的脖子,喘息说:“再来……”
“不行了,没力气了……”西尽愁拉开他的手臂,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谁知刚把衣服披到肩上,就被岳凌楼一把抢走,扔进火堆里。
“你干什么!”西尽愁急忙把衣服抢救出来,把火花拍熄。
岳凌楼不满地倒回床褥上,侧身望着他说:“不许穿衣服,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两人吃饱鲜鱼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地鏖战至今。终究是西尽愁稍逊一筹,败下阵来。
面对伸手拽住衣角,说什么都不许他中途脱逃的岳凌楼,西尽愁转身面朝他,认真解释道:“你要承认,我们分工不同,我确实会比较累,你一直躺着当然舒服……”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岳凌楼双手捂住耳朵。
“你跟我耍赖可还行?”西尽愁把他的手拉下来。
“谁耍赖?前几天都是我在上面,现在轮到你,你就喊累了?”
“你比我年轻,当然身体柔韧,体力好啊……”
“那你更应该趁此机会锻炼一下!”
“难道你想把之前攒的份一次性全讨回去啊?分几次慢慢还好不好?”
“不好。”
岳凌楼懒得多说,直接起身跨坐在他腿上,双臂搂住他脖子,不满地盯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西尽愁无奈道:“被人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你怎么整天这么沉迷?”
难道是因为自己勤学苦练,日益精进,所以才令他欲罢不能?思及此,西尽愁颇有些期待能从他口中听到一点褒赞夸奖,谁知岳凌楼却忽然坏笑道:“那你躺下来啊……”
“干什么?”西尽愁甚是不解。
岳凌楼凑近在他耳边曼声道:“这种事……自己亲身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着趁其不备,双手一推,把西尽愁推倒在地,俯身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