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沁明显闻到一股奶味,她对奶制糕点过敏,寒雪中昭沁吓出一身冷汗,红灯光落在她半张脸上,惊恐地看着高高在上的霍祁潋。
“什么?”昭沁的声音都在颤抖,她隐约猜到霍祁潋可能已经怀疑她,可她从未暴露过什么,难道是沈鹤卿对他说了?
“这是御膳房做的奶糕,吃了。”霍祁潋继续命令道。
昭沁见他如此霸道,冷声拒绝道:“霍祁潋,别以为无人,你就可以欺负人!”她艰难地站起来,愤恨地瞪着他,“谁知道你在糕点里下毒没?”
霍祁潋轻轻一笑,“我让姑母今日把李淮虞留下,特地与你好好说事。”他顺势吃掉另一块糕点,表示他没有下毒。
昭沁不知道他今日为何要逼自己吃下那块奶糕,她摇头道:“你既然喜欢吃,就自己吃。”
“你不敢吃,对吧?”霍祁潋伸了一个懒腰,眯着眼睛好似要把昭沁看透了一般。
昭沁捡起地上的红灯笼,打算快步离开此处,身后的霍祁潋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一把将昭沁拉过来,无论昭沁如何挣扎,都不能跳脱他的控制。
“你要做什么?”昭沁极尽崩溃地看着肆意妄为的霍祁潋,她害怕自己暴露,会连累淮虞和章刀宪。
“吃了,我看看你不会不过敏。”
听到他说这句话,昭沁瞪大眼睛,浑身恶寒,在寒风中止不住地颤抖,他果然猜到了……她冷静地盯着那块奶糕,“我吃了,你就得放过我。”
“好。”霍祁潋低声笑道。
“安庆公主,我很想再见到你。”他报复心极强,当年安庆公主没选他,让他记了十年,倘若面前的宫人就是当年的安庆公主,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什么。
昭沁吃下那块奶糕,“可以了吧?”
他面容带着薄薄红晕,有浓烈的酒香味,他吹灭了昭沁的红灯笼,冰凉的雪花落在昭沁脸上,她不安地看着霍祁潋,他并没打算放过自己。
“你要是走了,谁帮你叫御医?”霍祁潋玩味一笑,快要确定面前的人就是安庆公主,“阿沁,昭沁。”他一直这样念叨,看似醉了,实际上清醒得很。
雪夜阴寒得让人忍不住颤抖,背后不知为何出现了李淮虞的身影,他滴血般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轻薄昭沁的人,倘若手中有刀子,他会不顾一切地把他的头割下来,将他推入深井中,看着他像之前的太监一样苟延残喘地呼救。
昭沁看着猛然冲过来的少年一拳把霍祁潋打出雪,雪地落下几滴血,异常的刺眼。
她从未看见过李淮虞这样有杀气的眼神,吓得她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祁潋万万没想到李淮虞出现得这么早,他吐出一口血,发现有一颗牙齿掉落,他阴狠地扭头看去,却被少年恶寒的眼神震慑住。
李淮虞像一匹要撕碎猎物的狼,眸子闪着血腥的光芒,死死地凝视着霍祁潋。
昭沁觉得只要霍祁潋再动,他恐怕要真杀了他。
沉默良久,霍祁潋大笑,“怎么?怕我轻薄了她?”他展开双臂,看起来坦坦荡荡,“我不过是请阿沁姑娘吃糕点罢了,往日她送来这么多糕点。”他吊儿郎当,丝毫不畏惧李淮虞的眼神。
昭沁害怕李淮虞会失去理智,从雪地中站起来,轻启苍白唇,“霍郎君只是请问吃糕点,淮虞,不要鲁莽行事。”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今日的李淮虞太过陌生,昭沁心底不安起来。
李淮虞眼含泪花,猩红的眼睛注视着昭沁,微微点头:“姑姑,我们走。”他的手比雪地还冰凉,昭沁看着地上的血迹,不安犹豫地牵起李淮虞的手。
她不敢看向身后的霍祁潋,过敏的反应她压制着,希望能瞒过霍祁潋。
皇后皇帝会不会已经知道?昭沁惶恐不安地走着,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李淮虞。
“姑姑,他为何要逼你食奶糕?他刚才说的安庆公主是谁?”大门关闭,屋内有着温暖的炭火和烛火,昭沁却没觉得一丝丝温暖,少年突然的发问让她无言,她微微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此时,昭沁才注意到李淮虞的泪花,在烛火下显得孤独又凄凉,他等待着昭沁。
屋内唯一的烛火在寒风中跳着诡异的舞,昭沁头上的金华簪在火光中闪熠熠生辉,往日她都穿得素,清心寡欲,今日她身着妃色的衣裙,容貌瑰丽动人,李淮虞注视着她的容色,心中微微颤抖。
“我与鸾珠公主有几分相似,鸾珠公主又与当年的安庆公主相似,他大概是误会了。”昭沁淡淡地解释道,心里慌乱,可面上始终是淡然。
烛光中的昭沁温柔动人,鼻尖微粉红,令人怜惜。
李淮虞没发话,昭沁紧张,注视着身姿挺拔的少年,门外下起大雪,亭廊的红灯笼摇摇晃晃。
这一切,心知肚明。
只是吃了一块奶糕,昭沁便觉得浑身难受,手臂上开始起红点,她额头透出一层层薄汗。
李淮虞上前扶住昭沁,两人此时靠得很近,他心脏狂跳,手指触碰到昭沁柔顺的衣裙,好似碰到了炽热的火焰,“姑姑,我去请御医。”
“不必。”昭沁微微抬眸,看着少年眼中的火光,吩咐他,“你去我房中拿些药来。”她声音低压,她害怕今日若是出去找了御医,恐怕霍祁潋第二日就知道她是谁。
他还不能完全确定她就是安庆公主。
李淮虞不再多问,“姑姑今日就歇在此处吧。”他注视着昭沁微红的面庞,擦去她额头薄薄的一层汗,眼中满是怜爱。
昭沁正想拒绝,却见李淮虞走得很快,往雪夜中跑去。
她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宁,难受时她抓破了自己的臂膀,外面大雪纷飞,很快又见到他的身影,他墨色的头发沾满雪花,一身寒气环绕,药膏紧紧地捏着,急切地看着她。
昭沁一步一步地走向内屋,伸出手,“药给我就行,你先去睡吧。”她伸手拂去少年头上和肩膀上的雪花,“今夜辛苦你了。”
李淮虞微微张嘴,欲言又止,面上带着温和无害的浅笑,“姑姑,需要淮虞帮你吗?”
他真切地看到昭沁眼中的惊诧和慌乱,又见她毫不犹豫地摇头,用一种疑惑和难以理解地神色望着他,这是他说过最大胆无礼的话,那是他的姑姑……
昭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今夜的李淮虞如此奇怪,让她皱眉,心慌道:“淮虞,你长大了。”语气中满是疏远和冷漠。
李淮虞怔怔地看着她走入漆黑的房内,他一身寒气没有消散,站在烛火下,刚才那句话比今夜寒冷许多,他久久不能忘怀,刚才那般大胆,忘记了他们二人之间本该避险,或者他从未忘记那人是他姑姑,他只是越发大胆和不避讳自己的感情。
此刻清醒,他暗恼害怕姑姑对他厌弃,他难以平息心中的波澜,目光注视着内屋,透过一层层薄纱,他隐约看见女人白瓷凝脂般的肌肤,那一刻,他怔怔地看着,没有避讳和逃离。
昭沁褪去衣物,服下一颗药丸,痒感让她心烦意乱,她冰凉的膏药用在如莲藕般的手臂上,她没发觉那一层层薄纱根本挡不住。
屋内早早没动静,昭沁以为他早已离去,褪去全部衣裳,涂上冰凉的药膏。
薄纱与风屏让其身姿若隐若现,取掉金簪首饰,秀发三千散落,她只是褪去上半身的衣物。
李淮虞微微转身,避开自己的目光,面庞呈粉红,眼眸布满血丝,他惶恐不安地转身,呼吸变得紧促,难以压制住身体的燥热,刚才的一幕挥之不去,难以忘怀,唇齿干涩得让他难受,他轻轻呼吸害怕打扰到她,害怕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屋内寂静得可怕,他隐约听见昭沁上床榻,下意识地再次望去,隐约看见昭沁的身姿,他眼睛如刚才那般滴血,夹杂着难以控制的**,烛火跳着诡异的光,他渐渐大胆,冷静又贪婪地注视着昭沁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她衣裙随意,隐约能看见白瓷般的手臂正在抚顺她的秀发。
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偷窥带来的罪恶让他隐约感到刺激和痛苦,他僵硬地站在烛火边,即便滚烫的蜡烛落在他的手指上,也见他一动不动。
昭沁难受地呻吟一声,那么一小声,却被他实实在在地捕捉,他从惧怕到渴望,野兽贪婪注视着自己的猎物,恨不得下一秒就冲进去将其撕碎吃入腹中。
宫内什么都教过,他知道自己是何种反应,从一开始的排斥到无穷无尽放大的**,他唇瓣干涩,坦荡地注视着昭沁的一举一动。
昭沁安心地躺下,红点依旧让她浑身难受,待药效起来后,她不再胡乱抓,困觉袭来,她懒懒散散地伸了一个懒腰,闭上眼睛。
屋内更加寂静,李淮虞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待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听见屋外的狂风大雪,他更大胆地撩开薄纱,一步一步地走向昭沁。
沈鹤卿的话回荡在他脑海中,皇子算什么,一样被限制,你要一步一步爬高,站在至高点,得到想要的一切。
想要的一切……
他微微轻启薄唇,本想呼唤昭沁一声,却如何也不能发声,迟疑不定,凝视着昭沁恬谧的睡颜,他的手炽热许多,鬼使神差地用指腹触碰着似樱桃红润的唇瓣。
倘若她此时醒来,她会如何质问胆大的侄子跪在她的床榻前,这般轻薄她?她会愤怒恼怒,以大人的姿态教训他,会厌恶抛弃他,无论他如何恳求……
李淮虞猛然抽回自己的手,眼眸有一瞬间清醒,惊恐地看着昭沁安然的睡颜,见她毫无反应,他陷得越来越深,更加靠近昭沁,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草香味,是一种冷香,却没让他克制住**。
他着魔地靠近昭沁,在她如凝脂般的面庞轻轻吻了一下,柔软又甜蜜,他轻轻地呼吸着,将爱意全部拖出。
寒风吹灭了今夜的烛火,他便跪在昭沁面前,良久不肯离去。
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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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