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吃货之国,吃货精神深刻烙印在他的子民身上。
榆木湾剧组,是一个时刻铭记发扬光大吃货精神的剧组,每天下戏后,弄各种山珍野味打牙祭。
程平把两位主演,招呼过来,特别仔细地讲戏后,确定没问题了,手一挥说:“各就位准备开拍了。”
场记赶紧上前拍板说:“《榆木湾》第三十七场,第十幕,第一次拍摄。”
好戏正式开演。
啊农被官兵压向衙门,被人指控杀人了,原来是今早有人举报在啊农门前的大榆木树下,发现了前些时间消失的流氓尸体。
流氓的手里抓着刻着啊农名字的玉佩。
县官武断地判断是啊农蓄意谋杀报复,因为流氓之前骚扰过他,所以要将地痞杀死。
乔生在公堂上公布自己警督身份,认为流氓手里的玉佩价格昂贵,非普通人能享受的起,只有当地的富贵人家,才会有这玩意。
张家除了掌管河流,还掌管着榆木湾的矿脉,挖掘生产一种珍玉,经常上供宫里。
乔生在公堂上指出这个刻玉佩的人,是左撇子,而啊农地左手手指尖没有茧子,不会使用右手。
啊农生活落魄,手中拮据,无钱买药,更加不可能拥有这个玉佩,很快啊农的杀人嫌疑被聪明的乔生洗脱。
种种线索,指向玉佩的主人是张少爷,很快他被抓住,压入牢房。
可是,狡猾的张少爷,却说玉佩是前段时间被下人偷走了,在加上他有人作证,又被县官放了出来。
那个偷玉佩的小偷被抓住,对所犯的事情供认不讳,案件暂告一段落,乔生觉得案件破的太快太顺利,其中多有蹊跷,但是所幸啊农终于沉冤得雪。
啊农走出衙门,终于能真正的踏上离开的旅程。
第二日,啊农背着收拾好的行囊,一路眉飞色舞地说:“多谢你还我清白,我现在终于能离开榆木湾。”
乔生看着啊农神彩飞扬的样子,黯然神伤道:“这里没有你牵挂留恋的人吗?”
啊农双眼憧憬地望着远方,兴奋地划手划脚道:“我巴不得马上离开。我去外面第一件事情,是去铜记烧饼铺去吃他们的烧饼,我阿爹在世时,说他们家的烧饼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一家。”
前方就是停泊待开的船,离别就在眼前,乔生觉得哀伤透过他身体的每个毛孔,突然难以掩藏地大声问:“你会想我吗?” 说出后紧张地盯着啊农。
啊农拥抱住乔生,拍了拍他的背,船老大在船上喊要开船了。
啊农很快松开了他,回头扬起清爽地笑容,轻声告别道:“朋友,我会在远方想你。到点了,我该走了!”
啊农背着行囊上船,船欲缓缓离岸,乔生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跳上船说:“等等,我有一样东西给你。”
啊农疑惑回身,乔生把东西塞到了他手里,跑下船,在岸上挥手说:“再见,我——”爱你。
啊农缓缓展开手心,那是一块紫穗的白玉,啊农笑了。
古人赠玉以传情。
小船在河面上,随着水流渐渐飘远,啊农他们却被挡住了前路,遇上一只运送军械的巨大船只,他们被船上的人用枪指着脑袋,胁迫上了军船。
乔生回家路上听说,今天榆木湾禁船,军阀们要运打战的军械,凡是靠近军船的人要被杀头,闻讯赶过来救人……
“卡,先休息一下。”眼看太阳越升越高,这幕戏反复过不了,程平挥手让场记打板,招呼主演两人过来。
程平指着镜头里两人的表演,叹气说道:“现在是剧情的转折点,我觉得你们离别的情绪还不够到位,再试一次。”
陈柯冬坐在船沿上,指着河底悠游自在的肥美大鱼,转头问正在擦汗的林泉白,开玩笑说道:“想吃鱼吗?”
这河前几次涨大水,现在潮水退了,变得很清晰,河底自由自在的游着很多大鱼。
林泉白放下擦汗的帕子,转头微微一笑,那双像清泉清澈眼睛,闪过一抹捉弄,调侃说道:“我想吃,你难道现在跳?”
林泉白话音刚落,小河传来噗通一声,河里翻起了水花,众人吓了一跳,以为有人落水正要救人时,结果,看见陈柯冬在河里悠游自在地追着鱼群。
林泉白着急地对河里的陈柯冬,喊道:“你快上来,我随便逗你的,还要拍戏呢。”那个冷面阎王知道他唆使陈柯冬跳河抓鱼,非杀了他不可。
陈柯冬猛的一头扎出水面,晶莹的水滴,顺着他年轻帅气的脸庞流淌,乌黑光亮的眼珠子,对船上的程平挤眼睛,示意说道:“明天赶戏就行了,导演你说这么好的天气不放个假说不过去是吧?”
程平心领神会,双手双脚赞成,眼睛直勾勾地原生态河鲜,想着这些小鱼清蒸、煮汤、红烧、烧烤的味道应该很鲜,砸吧了一下嘴,一挥手说道:“既然拍戏状态不好,大家今天放假,明日拍吧。”
陈祯楠下去没有跟戏,在房间认真地批阅文件,手机就响了。他毕业后不久,就考入了体制内,在中央办公厅当秘书长,工作繁忙是常态,在剧组当监制纯属于副业了。
陈祯楠还以为有什么重要大事,结果陈柯冬嚷嚷着要吃鱼,让他派人去借渔具,过来一起捕鱼。
陈祯楠无奈地轻笑,吩咐进门的秘书,去房东黄阿姨那借渔具送去,心想:这电影程平还能拍的完吗?
午后,在榆木湾的小河,带着热意的微风拂过岸边的绿柳。
晶莹水花在空中挥洒,阳光照耀在清澈的河面上,闪耀出点点光芒,也洒在一群赤胳膊赤脚的人儿的身上,他们每个人都洋溢笑脸,笑容比太阳还要耀眼。
陈柯冬手里拿着渔网赶鱼群,急叫:“大白,快快,鱼过来了。”
林泉白手里提着鱼叉,紧盯水面,刚想大展拳脚,结果脚下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整个人栽倒河里,泛起巨大的浪花,鱼群被吓得四散而逃。
陈柯冬捂着嘴,大声嘲笑,冲大家大喊说:“快瞧!大白,掉水里了。”
大家伙回头看见,纷纷取笑林泉白摔成狗吃屎。
林泉白被笑的脸上无光,在水中把陈柯冬,一把按入水里,陈柯冬呛了好几口水,看见林泉白渐渐的靠近,停止了挣扎。
林泉白的皮肤特别细腻健康,如白玉般泛着莹润地光泽,脸上极度光滑没有一丝毛孔,河水折射着流光,铺洒在他脸上,俊美的犹如神明。
剧本里描写啊农有双清澈深邃的眸子,简直是贴着林泉白真人描写。林泉白那一双眼睛睫毛疏密有致,像是盛夏晴朗的天空,清澈又深邃。
林泉白的鼻子很高挺笔直,嘴唇的颜色很好看,嘴巴一张一合,亲上去很软。陈柯冬盯的入迷,迷离的双眼,在恍惚间看见林泉白的嘴唇印了上来。
但是,这个美好的幻想,并没有持续太久。
林泉白一把捞起,沉溺在盛世美颜里,快要溺水的花痴,转头看见陈祯楠死亡凝视着他,眼睛快飘刀子了,也不知道他何时在岸上。
林泉白顿时浑身僵硬,拎了拎手里呛水的陈柯冬,心虚地说道:“我们在闹着玩,呵呵……”
“顾少康,你谋杀亲夫——”后面的话,陈柯冬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蹦出来,就被林泉白给吓得捂住嘴了。
“呲”的一声,一勺油入锅,炸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结束了这场闹剧。
一条还张腮呼吸的鱼入了锅,林泉白从容的翻了一个面煎,色泽金黄适中,鱼香味弥漫在厨房中。
“我总算能吃上你的做的鱼。” 陈柯冬看灶台的火候稳定,拍拍衣服从土灶后面出来,瞧向锅里鱼形完整漂亮的红烧鱼,馋道。
林泉白围着粉色围裙烧菜的男人,宽肩细腰特别迷人,陈柯冬仗着左右无人,眼睛火辣辣地从林泉白的脚后跟,顺着腿一路上滑到了修长的白皙的脖子,陈柯冬酸溜溜地说道:“读书的时候,追你的人很多吧?”
林泉白动作利索地往锅里加点调料,轻笑着说道:“那是当然,追我的人能从我家门口,一路排到国外去。”
“你干嘛!”林泉白正炒着菜,突然有人从身后猛地抱住了他,亲吻他的脖子,吓得他差点丢了手里的锅铲。
近些时日,陈柯冬入戏太深,越来越不寻常,行坐走立间带着乔生的味道,连性格也渐渐的靠拢,把角色感情带出了戏外,然而眼下,陈柯冬再不放手,鱼就要糊了。
陈柯冬嘴唇紧贴在林泉白脖子,深嗅他身上烟火气息,压抑地求道:“不要推开我,让我感受一下家的味道。”
林泉白空出一只手,拍向陈柯冬修长的手臂,无奈地说道:“松手!你该抱你老婆去,抱我干啥?”
陈柯冬昨晚睡觉的时候跟他讲过,他的童年并不完美,父母因为感情不和,在刚上初中时候就异地分居,他养在母亲身边,直到十二岁才回齐家。
他的父亲齐安南经常出差,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周末会偶尔回来。
“陈柯冬,你给我出来。”陈祯楠一进门,看见抱做一团的两人,不禁楞了,随即严厉地呵斥。
“顾少康是父亲的男妻,你在做什么?”陈祯楠沉下脸,严厉地教训说道。
陈柯冬自然不敢说,借入戏的名头抱抱林泉白,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假装脑子猛的惊醒过来,惊诧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戏怪邪门,明明他是敌人,可是被妖精迷住了一样,控制不住的喜欢他,好不对劲……”
“这戏你不许再演了。”陈祯楠默默地叹息,上一世,陈柯冬也是入戏太深,做出了很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