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带着樱瓣与新叶的清新气息,拂过蝶屋庭院里那棵早已盛放的樱树,抖落一片浅粉的雪。但今日的蝶屋,连空气中浮动的药草清苦都被另一种更热烈的芬芳取代——那是鲜花、食物与久别重逢的欢声笑语共同酿成的暖醺。
庭院被精心装点过。廊檐下悬挂着崭新的注连绳,上面点缀着象征洁净的纸垂。庭院中央铺着洁净的席子,四周摆放着矮几和坐垫。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席子尽头那小小的神前——并非多么华贵,却庄重地摆放着象征神灵的币帛与清酒。这是鬼杀队解散后,难得的一次全员重聚。几乎所有尚在人世的柱,以及与他们羁绊深厚的同伴,都收到了那份由锖兔亲笔书写、雪纱仔细封缄的请柬。
屋内,正厅被布置得庄严而温暖。神龛前供奉着清水、盐、米和象征圆满的白色圆形年糕。神龛上方,悬挂着鳞泷左近次亲笔书写的苍劲大字——“心灯常明”。四周墙壁上,贴着巧手剪出的红纸窗花——不再是常见的双喜,而是精致的雪花与流水纹样,无声诉说着“雪之呼吸”与“水之呼吸”的相融。
“喂!富冈!发什么呆!过来帮忙挂灯笼!” 不死川实弥洪亮的嗓门在庭院一角炸开,他正指挥着几个年轻队员将一串串精巧的纸灯笼挂上樱树枝头,粗犷的动作与那细致的活儿格格不入,额角青筋微跳。
富冈义勇被点名,从廊下回神,默默走过去,接过实弥塞过来的灯笼,动作依旧带着点水柱特有的沉静。他仰头寻找合适的枝桠,阳光透过花隙落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另一边,甘露寺蜜璃兴奋的声音像裹了蜜糖:“忍小姐!伊黑先生!快看这个!” 她捧着一碟刚由宇髄天元家华丽侍女送来的、缀着金箔的点心,粉绿的发辫随着她雀跃的动作跳动。蝴蝶忍掩唇轻笑,紫藤花般的眼眸弯成月牙。伊黑小芭内盘坐在她身侧的阴影里,缠着绷带的半张脸看不出表情,唯有露出的那只异色瞳孔,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追随着蜜璃,偶尔在她差点被自己绊倒时,身体会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宇髄天元本人则像一只华丽的花孔雀,正以他特有的浮夸手势,指挥着三位同样装扮华丽的妻子布置着餐食长桌:“华丽!要更华丽一点!这可是雪柱和锖兔华丽的婚礼!酒呢?我带来的那几坛‘甘露’摆上最显眼的位置!”
悲鸣屿行冥盘膝坐在离人群稍远些的廊下,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峦。他手中捻动着佛珠,低沉的诵经声几乎被喧闹淹没,但那张刚毅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种近乎慈悲的平和笑意。
主角尚未登场,庭院已然被这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喧腾所充满。失去主公和同伴的哀伤并未消散,但此刻,这来之不易的“生”与“聚”的喜悦,如同穿透阴云的阳光,温暖着每一个曾浴血奋战的身影。
锖兔穿着崭新的黑色纹付羽织袴,站在玄关处,身姿挺拔如崖边青松。他脸上那道伤疤在今日也显得格外柔和,深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璀璨的光,嘴角是压也压不住的笑意,迎接着每一位跨越风雪而来的生死挚友。
“锖兔!恭喜恭喜!”炼狱槙寿郎洪钟般的声音率先撞开清晨的宁静。他一身正式礼服,大步流星跨过门槛,身后跟着同样盛装、略显腼腆的千寿郎。槙寿郎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在锖兔肩头,力道让锖兔都晃了一晃,脸上是毫无保留的狂喜,“好小子!终于把咱们的雪柱娶回家了!今天炎柱一脉,定要与你喝个痛快!” 千寿郎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紫布包裹的细长匣子,递上前,声音清亮而郑重:“锖兔大哥,雪纱姐姐,恭喜!这是杏寿郎大哥生前珍藏的、最好的酒,他说过,要留到最重要的日子……” 少年眼中闪着光。
锖兔心头滚烫,接过那沉甸甸的匣子,用力点头:“千寿郎,谢谢你,也谢谢杏寿郎大哥!今天,我们一起把它喝光!”
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姐妹联袂而至,如同春日里翩跹的蝶。香奈惠一身淡紫色和服,温婉如水,递上一个精美的漆盒:“这是我和忍特制的安神香与滋养膏,祝你们百年好合,平安顺遂。” 忍穿着蝶纹访问着,难得敛了锋芒,紫藤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锖兔,唇角勾起一个狡黠又真挚的弧度:“锖兔,要好好待雪纱哦。若是不然……我的毒药随时恭候,替她清理门户。” 香奈乎抱着装满樱花瓣的竹篮跟在后面,羞涩地笑着。
“锖兔先生!雪纱小姐!恭喜你们!” 甘露寺蜜璃活力四射的身影如同一团粉色的云霞飘了进来,樱粉色的华丽振袖衬得她面若桃花。她身后是沉稳的伊黑小芭内。蜜璃将一个巨大的、扎着漂亮蝴蝶结的食盒不由分说塞进锖兔怀里,脸颊绯红:“这是我做的樱饼!还有最最甜蜜的豆沙包!祝你们甜甜蜜蜜,幸福到永远!” 伊黑微微颔首,嘶哑的声音带着暖意:“恭喜。” 递上一个沉甸甸的锦囊。
宇髄天元带着三位华美的妻子,如同移动的宝石山般闪耀登场:“唔!锖兔!雪纱!这结合华丽无比!恭喜!” 奉上镶嵌珍珠母贝的首饰盒。悲鸣屿行冥高大的身影几乎遮蔽了门口的光线,他合十双掌,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悲悯与宽厚的喜悦:“南无阿弥陀佛……锖兔施主,雪纱施主……此乃大善之缘,愿佛祖慈悲,护佑你们白首不离,平安喜乐。” 递过一串开过光的紫檀念珠。
最后是富冈义勇和鳞泷左近次。义勇一身深蓝正式和服,沉默依旧,眼神却比雪水还柔和。他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给锖兔,里面是师父亲手熏制的鱼干与山珍。“恭喜。” 两个字,重若千钧。鳞泷师父戴着天狗面具,深色和服洗得发白却异常挺括。他站在门口,目光(透过面具)缓缓扫过焕然一新的老屋,扫过眼前神采奕奕的弟子,最终定格在锖兔脸上,深深颔首。那无声的赞许与欣慰,比千言万语更令人心折。
小小的老屋,因这群卸下重担、重聚于此的柱们而瞬间沸腾。食物的香气、新衣的布料味、药草的清苦、樱饼的甜腻,还有那爽朗的笑声、低沉的交谈、对往昔峥嵘的慨叹,交织成一张巨大而温暖的网,将每一个人紧紧包裹。这不再是肃杀的柱合会议,而是久别重逢、共庆新生的家宴。
吉时已至。
里屋的纸门被轻轻拉开,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所有的喧闹如同被无形的丝线骤然收束,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带着惊叹、祝福与毫不掩饰的喜悦,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千鹤雪纱站在那里。
她身披最纯粹无垢的白无垢。纯白无瑕的丝绸打褂、纯白的褂下、纯白的腰带,层层叠叠,如同初雪般圣洁,不染尘埃。打褂上,用极细的银线精妙地绣着细小的雪花纹样,行走间,随着光线的流转若隐若现,如同静谧雪夜中悄然闪烁的微光。她的乌发被高高盘起,梳成庄重的岛田髻,发髻中央,簪着一支造型简洁却玲珑剔透的玉簪——簪头是一朵半开的羊脂白玉梅花,花蕊处缀着细小的米粒珍珠,温润的光泽流淌其上。那是锖兔倾尽所有,寻访名匠,为她一人打造的冰雪之华。
薄薄的脂粉轻敷,浅樱色的口脂点染,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清丽绝伦。然而,最动人心魄的并非这身极致庄重的华服,而是她此刻的神情。那双曾经如同覆盖着万年玄冰、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清澈得如同融化的高山雪水,波光潋滟,流淌着足以融化一切寒冷的暖意。昔日总是紧抿着、显得疏离甚至冷冽的唇角,此刻微微向上弯起,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近乎羞怯却又无比坚定的温柔。那份萦绕周身、令人不敢逼视的孤绝清冷,在这身象征着新生与纯洁的白无垢映衬下,彻底化作了冰雪初融后的温柔与明媚,如同雪霁初晴时第一缕毫无保留的阳光。
她微微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双手捧着一小束用红白丝带系着的、素雅绽放的白色山茶花。在所有人屏息的凝视下,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小小的厅堂,越过一张张熟悉而温暖的面孔,精准地、毫无迟疑地,落在了站在神龛前、那个同样紧张而期待的身影上。
四目相接。
时间的长河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倒流,又奔涌向前。
锖兔只觉得呼吸骤然被夺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滚烫的手狠狠攥紧,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眼中所有的喧嚣、所有的色彩都瞬间褪去,只剩下门口那个披着圣洁雪光、如同从月宫降临的女子。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那片融化一切的暖洋,看到了她唇角那抹只为此刻、只为他一人而盛放的微笑。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流猛地从心口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冲得他眼眶发烫,鼻尖发酸。
鳞泷左近次作为证婚人,缓步走到神龛前。他依旧戴着那副天狗面具,身形却站得如同山岳般沉稳。富冈义勇作为女方代表(雪纱已无亲长),沉默而郑重地站到了雪纱身侧稍后的位置。
古老的仪式在肃穆而温暖的氛围中流淌。三三九度的交杯酒,盛在小小的白瓷杯中,象征着神圣盟约的缔结。当雪纱在蝴蝶香奈惠和甘露寺蜜璃的协助下,与锖兔手臂交缠,仰头饮下那清冽辛辣的酒液时,她抬眸,清晰地看到锖兔深蓝色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自己身着白无垢的身影,也映着那浓烈得化不开、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深情与承诺。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的却是一股直抵灵魂深处的暖流,灼烧着过往所有的冰冷。
交换誓言的时刻来临。锖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深潭之水,带着水之呼吸般不可动摇的坚定:
“我,锖兔,愿以余生守护千鹤雪纱。此心如磐石,无转移;此情似流水,无断绝。无论晴空朗日,无论风雪晦暝,唯愿执手,共赴白首,永不离弃。”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仿佛要将这誓言刻进彼此的生命。
雪纱的心跳得如同疾驰的奔马,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发凉。她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清泠如玉磬相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与磐石般的坚定:
“我,千鹤雪纱,愿与锖兔共度此生。愿如新雪,纯净相随;愿如寒梅,傲骨相依。心之所向,唯君一人。此身此心,唯系君侧。”
她的声音并不高亢,却清晰地穿透寂静的厅堂,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最后,是交换信物。锖兔没有取出金银珠玉,而是珍重地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小的、被打磨得温润光亮的金属物件——那是他昔日水之呼吸日轮刀刀锷的一部分,上面还清晰地残留着水波状的纹路。他用坚韧的红绳小心穿过,做成了一枚简单却承载着过往所有荣耀与守护的信物。他倾身向前,动作轻柔得如同捧起一片雪花,带着近乎虔诚的郑重,将这枚带着他生命印记与全部誓言的吊坠,挂在了雪纱纤细温热的脖颈上。冰冷的金属贴上肌肤,瞬间被她的体温熨暖。
雪纱则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绣着雪花的锦囊。她解开系绳,里面是两缕被红绳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发丝——一缕是她自己如墨染般的青丝,一缕是锖兔那略显粗硬的深色短发。她将锦囊轻轻放入锖兔宽厚温暖的掌心,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声音轻而清晰,如同雪落:
“结发为凭,同心同命。青丝缠绕,生死相依。”
“礼——成——!” 鳞泷师父苍劲浑厚的声音穿透寂静,如同洪钟,宣告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积蓄已久的掌声与欢呼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温暖的声浪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几乎要掀翻屋顶。
“恭喜锖兔大哥!雪纱姐姐!一定要永远幸福啊!” 千寿郎兴奋地拍着小手,脸蛋激动得通红。
“哇……” 甘露寺蜜璃忍不住捂住嘴,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感动的泪水,“雪纱前辈……好美……”
蝴蝶忍的眼中也闪动着晶莹的光芒,轻轻点头。
“百年好合!甜甜蜜蜜!” 甘露寺蜜璃早已泪眼汪汪,激动地抓着伊黑小芭内的袖子摇晃,声音带着幸福的哽咽。
“唔!华丽!太华丽了!这才是配得上柱的婚礼!” 宇髄天元大笑着用力鼓掌,声如洪钟。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悲鸣屿行冥合十低颂,悲悯的脸上洋溢着宽厚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蝴蝶忍难得地露出了一个毫无阴霾、灿烂如花的笑容。香奈惠温柔地笑着,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感动泪光。香奈乎则抿着唇,用力地将篮子里早已准备好的、带着春日气息的樱花瓣,大把大把地撒向空中。粉色的花瓣如同天女散落的祝福,纷纷扬扬,温柔地落在身着圣洁白无垢的雪纱和一身庄重玄黑的锖兔身上,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落在他们含笑的眼角眉梢。
在这漫天飞舞的、如梦似幻的樱花雨中,在挚友们饱含深情的目光洗礼下,锖兔再也无法抑制胸中那汹涌澎湃的激流。他伸出手,不再是礼节性的搀扶,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力量,紧紧地、紧紧地握住了雪纱的手。他的手宽厚、温暖而干燥,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象征着力量与守护的薄茧。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纤细的指骨揉碎,融入自己的血脉之中,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雪纱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她甚至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带着万般的柔情,轻轻拂去落在他宽阔肩头的一片樱瓣。指尖拂过他挺括的礼服面料,拂过他温热坚实的臂膀,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她抬起头,迎上他炽热如熔岩的目光。那目光如此滚烫,足以将她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属于旧日寒冬的寒意彻底焚烧殆尽。
她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畔。温热的、带着清甜气息的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清晰地、一字一句,如同最甜蜜的咒语。
“锖兔…”
“嗯?”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围巾很暖…” 她低语,气息拂过他的皮肤。
顿了顿,她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举到胸前,让他的手背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同样激烈的跳动。
“你的手…更暖千倍万倍。”
“还有你的心…是这世上,唯一能融化我的暖炉。”
话音落下,她主动地、更紧地回握住了他的手。十指如同藤蔓般紧密交缠,掌心严丝合缝地相贴,毫无间隙地传递着彼此擂鼓般的心跳和那足以点燃灵魂的滚烫温度。那紧密相连的双手,在纷飞如雨的樱瓣中,在满堂炽热的祝福目光里,成为了永恒誓约最动人、最无可辩驳的注脚。
神龛旁的炉火欢快地跳跃着,发出温暖而安稳的噼啪声,映照着墙壁上那“心灯常明”的墨迹。窗外,细雪又开始无声飘落,温柔地覆盖着大地,仿佛为这新生披上祝福的纱衣。而屋内,属于他们的、崭新的、充满了烟火气息与无尽爱意的人生篇章,才刚刚在炉火的映照下,温暖而踏实地,翻开了第一页。
“礼成!” 鳞泷师父的声音带着欣慰的洪亮。
仪式结束的刹那,紧绷的空气瞬间被引爆!
“锖兔!恭喜啊!” 炼狱杏寿郎第一个大步上前,声音依旧洪亮如钟,带着灼人的热情,用力拍着锖兔的肩膀,震得他一个趔趄,脸上却笑得更开怀。
“雪纱,恭喜。” 蝴蝶忍温柔地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雪纱,在她耳边低语,“要幸福。”
“华丽地幸福的过下去吧!” 宇髄天元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祝福的场面都纳入他的华丽范畴。
“哼,总算没白费力气。” 不死川实弥抱着胳膊,语气依旧硬邦邦,但嘴角却罕见地向上扯了一下。
甘露寺蜜璃更是直接扑过来,给了雪纱一个结结实实、带着点心甜香的拥抱:“太好了!雪纱前辈!锖兔先生!一定要永远永远幸福啊!”
连沉默的富冈义勇,也走到锖兔面前,极其认真地说了一句:“恭喜。” 然后目光转向雪纱,同样认真地重复:“恭喜。” 锖兔大笑着用力回抱了他一下。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低沉的祝福如同梵音:“南无阿弥陀佛……愿二位施主,永沐福泽。”
伊黑小芭内只是远远地举了举杯,异色瞳孔中映着祝福的光。
祝福声、欢笑声、起哄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热烈的交响乐。酒席早已备好,宇髄天元带来的华丽侍女们穿梭其间,奉上精美的菜肴和醇香的美酒。锖兔被一群老友(尤其是炼狱和宇髄)围着灌酒,他爽朗的笑声几乎没停过,白皙的脸上很快浮起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始终不离雪纱左右。
雪纱被女孩子们簇拥着。蜜璃叽叽喳喳地分享着点心,香奈乎安静地坐在旁边,时不时露出腼腆的微笑。蝴蝶忍则低声和她说着什么,惹得雪纱也忍不住掩唇轻笑,眉眼弯弯,那份冰雪消融后的温柔,如同春水般动人。她颈间那条白色的围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拂动,像一片温柔的云。
“如花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