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禹的反应却有些奇怪,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调酒的手不停的摩挲着杯身,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天我都没来这里。那个…………小川,你们要不去别地聊会儿,我这还做生意呢。“
两人之间仿佛竖起了一堵隐形的高墙,周循川心里被剌了一个小口子,没有鲜血直流,但泛着隐隐的痛,“好,禹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周循川笑了笑,搂着莫榆晚到了酒吧的一个角落里。
莫榆晚看出他心情不佳,神色落寞,想转移话题:“这酒不错,叫什么啊?”
“THE WARM WUMMER NIGHT,夏夜柔情。”周循川仰头一饮而尽。
“英文不错啊,有没有考虑转个业?”
“算了吧,我这样一辈子,很轻松,挺好的。”
像周循川这个年纪的人,有的已经成家立业,安稳下来;有的褪去年少的热情,逐渐被世俗同化;但莫榆晚每次看他总有一种脱离尘嚣的感觉,像一阵来去无影的风,不为谁停留,但又能确切地感受它拂过时带来的温暖。
莫榆晚不禁有些失神,看着周循川略带惬意地喝着酒。
“回神了,怎么盯着我看?喝醉了?你的酒也没怎么动啊?”周循川姿势不变,上下嘴唇轻轻碰了碰。
红晕悄悄蔓上脸颊,莫榆晚想,醉的也许不是酒。
“ 我……”刚想开口,却瞟见吧台的人换了——是一个黑发调酒师。
“吧台换人了。”莫榆晚正了正神。
周循川回头一看,“现在才10:30,吧台一般是12:00换人,宗禹去哪了?”
周循川率先起身,走向吧台,问那个黑发调酒师:“你好,请问禹哥呢?”
那个人一看周循川的脸,色心顿起:“帅哥,禹哥不在,你看我行不行?”将刚调完的酒推向周循川。
“我找宗禹有事,前天打牌他欠了我钱没还,帅哥,下次约吧。”周循川推脱道。
“可能在二楼吧,没看见他下来。我本来在二楼休息室呢,他突然找到我叫我下楼帮他看场子,奇奇怪怪的,也没说有什么事。”调酒师瞬间淡了下来。
VES规模相比以前扩大了好几倍,又在城中心,每日人流巨大,日流水接近十万,近些年也新开始了VIP等级制度,二楼就是VIP和员工休息室。
“谢谢啊,周循川转了身,却被那个调酒师喊住,“帅哥,二楼只有VIP和员工才能去,你去不了。”
“可以去吗?”莫榆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手中捏着的显然是VIP卡,眼中的矜贵和高傲一览无遗。
“走吧。”莫榆晚没等回话,径直走向电梯口,周循川跟了上去。
调酒师看着一前一后两个背影,骂道:“狗男男,有男朋友还出来约pao,有钱了不起啊。”
两人上了电梯,周循川隐约感觉莫榆晚有些不高兴,往他那边站了站:“真喝醉了,怎么不高兴?”
“你经常约?这乱七八糟的地方,小心染病啊。”莫榆晚此刻心里确实有些不爽,酸酸的,麻麻的。
不知怎的,看着莫榆晚的小表情,周循川的心情突然好了几分,笑出了声:“吃醋啊,小朋友?”眼见莫榆晚恼羞成怒,又接着说:“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成年人的拒绝就是下次一定。”
“你还…”
“下次一定还拒绝。”周循川轻笑。
出了电梯,旁边的小生领着他们到了一个包房,装修的不错,很适合三五好友出来拍照,蹦迪。
“深藏不露啊,你居然有这的VIP卡,谢了,帮了我大忙。”
“之前来陪朋友办的,本来就没什么用,能帮上你就好。”周循川看莫榆晚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我出去一下,你待在这儿,别乱走。”
莫榆晚拉住了他,本来想说和他一起去,又怕拉他后腿,最后只转为了一句:“注意安全。”
周循川见状,忍着笑又揉了一把他的头:“知道了,小朋友。”
莫榆晚等他走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周循川,他…摸了我的头?
这人,脑子没问题吧?戏也太全了。
周循川原本想着先到员工休息室找宗禹,但员工休息室的门大敞着,里面空无一人。转身,却遇见宗禹从包房里出来,手指不自觉的抽动着,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
周循川快步上前,“禹哥,元麓的事,你知道多少?”
宗禹却没听到似的,呆滞地向前走,周循川伸手拦住他,他才回过神来似的“不……不知道,别拉着我。”甩开周循川继续走着。
周循川拽住他,不知摸到了什么,他突然一把推开周循川,发疯似的大叫:“活该,他死了活该,他挡了我们的路就该死。”
“我劝你赶紧滚,别多管闲事,小心小命不保,也留在这儿。”他捂住手臂,眼里尽是凶狠与毒辣。
周循川活了这么些年,什么人没见过,听见这个并不犯怵,想着强行拉他进员工休息室,问个清楚。
这时,背后的门却开了,里面飘来的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味道——苦的,丝丝缕缕浸透在空气中,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突然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是——毒——品。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刀,不是菜刀或者是水果刀,一看就知道是把好刀,刀面光滑,甚至可以清晰地找出此时那个男人穷途末路般恶煞的表情:“你是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