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革命之后，国家的宗教政策几经变动，最终还是保留了特定时节的庆祝活动，教堂活动也能如期召开，为这片厚重沉静的冻土带来一丝欢快与活泼。
望着大厅中央多出来的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以及不同以往的愉悦氛围，科恩不停地来回观望，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这就是圣诞节吗？
科恩牢记公众场合不能使用异能的规定，用手摸了摸圣诞树下的礼物，顺嘴咬过高尔基递过来的饼干，酥脆的口感和香甜的口味，让科恩的眼睛一亮，咔嚓两口吞下后，扭头向高尔基讨要，像一只冒着星星眼的贪吃小猫。
高尔基端着一盘子的饼干，拿起一块勾引着科恩的目光，在他快要拿到时又猛地收手，体会着钓鱼的快乐，直到快将小孩惹毛了才交到他手里。
好无聊啊——
高尔基在心里发出一声长叹，他随手巴拉一张椅子坐下，叼着饼干，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微声响。
“多少年了还没习惯吗？”
契诃夫手搭在高尔基的肩上，轻推一下让椅子落地。
感受到身后熟悉的气息，高尔基闭上眼，侧过脸贴着契诃夫的手，喃喃着：“这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什么时候开会可以换一个地方啊？每次都要等到活动结束，真的好无聊。”
语气中带着些许抱怨和不满，可在契诃夫听来就像一只大型犬在和他撒娇。
契诃夫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一点点揉顺高尔基略带干燥的红发，玩笑道：“那估计要到我们退休之后了，那时候你也不用来开会了。”
高尔基对着契诃夫的手“哼”了一声，用手指勾住契诃夫的长发，一圈一圈地捏在手里打着旋。
“对了，尼古拉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那么快，看形式至少也要一年后。”契诃夫道，“这毕竟是你惹的祸，你就自己受着吧。”
说到这，高尔基直接倒头装睡，根本不想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虽然让契诃夫引导科恩去开导奥斯特洛夫斯基这件事是他提议的，他也只是好心，毕竟看着奥斯特洛夫斯基墨迹的样子实在是着急，冲动之下就决定来一个猛的，结果猛过头了。
奥斯特洛夫斯基在那之后，心无旁骛地接下了之前拒绝的任务，上层看着他的积极表现，额外奖励了他一份境外“旅游”的大礼包。
担心科恩没人照顾，奥斯特洛夫斯基毫不客气，直接将科恩打包送到他家。
只是苦了高尔基，体验了一把未婚带娃的生活，这就是前队长应该承担的责任吗！
高尔基不语，只是一味地流泪。
“好啦，科恩大多数时间都是我在带的，你委屈什么。”看着高尔基一脸颓唐的表情，契诃夫无语地弹了一下他的脑瓜子。
高尔基吃疼地捂着额头，眼神无辜，还夹杂着委屈的控诉。
契诃夫一眼就看出了他想要表达什么，好笑之余，也只能无奈地给他顺毛，毕竟孩子在家，有些事情确实是不方便做得，只好委屈高尔基再克制一段时间了。
另一边的科恩，早在契诃夫来之前就自己跑去溜达了。
我记得费佳他们说过会来的呀？
他们人呢？
科恩环视几圈大厅，也没有看到费佳他们的影子，反而被桌子上的饼干吸引了注意，抓了两块就蹲在地上啃。
“科~恩~我们来了！”
只听“嗖”的一声，果戈里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在科恩应声回头时一把扑到了他的背上，想要将他压倒。
可惜没能成功。
“果戈里，你好轻哦，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科恩疑惑的问道，言语中还带着语重心长的味道，说着便托着果戈里的大腿将他背了起来，还确定性地颠簸了两下。
“你不懂，体重轻才可以移动得更远，这是我异能力增强的体现，你说是吧，费佳。”果戈里趴在科恩的背上，手搂着他的脖子，两条腿不安分地前后晃动着。
裹着棉衣的费奥多尔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听到果戈里明显嘴硬找补的话，包容地配合道：“是的呢，所以快点下来吧，你不是还要去抢礼物吗，再不走就抢不到了。”
果戈里手臂一松，顺势从科恩的背上滑下来，拽着一脸无奈的费奥多尔和搞不清状况的科恩，一起冲向圣诞树下的礼物堆。
“抢礼物喽！果戈里要最大的那个！你们都不要和我抢！”
在科恩看来，圣诞节除了活动多一点，与平时并没有两样，就是没有人告诉他要交换礼物，都没有时间让他准备一下。
收到礼物的科恩小小地怒一下，悄悄地决定下一个圣诞节补上。
“今天玩得开心吗？”契诃夫走到科恩身后，摸着他的小脑袋问道。
发现契柯夫的到来，科恩海蓝色的眸子陡然一亮，嘴角高高扬起，抱着契诃夫的胳膊喊了一声“开心。”
高兴过后，他扭头环视周围，遗憾道：“阿廖沙刚刚还在的。”
“不用管他，老师带你去个地方。”契诃夫弯腰抱起科恩，拢紧他的外套，远离人群，迈步朝深处走去。
宽敞的走廊荡着空荡的回响，两旁的玫瑰窗折射着彩色的阳光，仿佛身处在天堂之内，享受深邃的静谧与空灵的安宁。
契诃夫在神像前操作着什么，彩色的光亮好像比刚才更强了一点，只听契诃夫一句“别怕”，眨眼之间，他们便换了个地方。
暖黄的灯光营造着舒适放松的氛围，三三两两的人群围着酒桌低声聊着什么，一旁的吧台扒着两个少年，似乎是在讨酒喝，但被酒保拿了两杯果汁应付了，看起来气鼓鼓的。
契诃夫抱着科恩往里走，路过的人纷纷向他打招呼，又在这间隙向科恩投去或好奇或了然的目光。
对这些包含善意的目光，科恩也报之一笑，侧耳听着契诃夫的介绍。
考虑到科恩的年纪，契诃夫的介绍十分简单易懂。
“这里是克格勃的一个据点，也可以理解为领任务的地方，我们刚进来的地方是据点的休息区，完成任务后可以到那里休息后再回家。”
“在我们国家，异能者到一定的年龄都需要完成相应的任务，这是法律规定的义务。”
“在任务数量达到指标后，异能者们就可以选择从事正常事业或者继续为国家效力，没有额外的强制要求。”
科恩歪头想了想，问道：“每个人的任务都是一样的吗？”
一抹轻笑从嘴边溢出，契诃夫解释道：
“怎么说呢……每个人的任务都是按照他们的异能来选择的，就像奥斯特洛夫斯基，他的异能是将身体部分钢化，有很强的攻击和防御能力，所以经常被派去做一些抓坏人的任务。”
“当然，有的时候还会派他去做一些道路抢修或者机械制造的工作，这都是看情况来定的。”
毕竟坏人也不是天天都有，参与国家建设才是真道理。
科恩点头表示理解，之前大雪天过去的时候，哥哥就被临时叫走过，现在想来大概是去修路了。
“那我也要去打坏人吗？我自己一个人去吗？”
“当然不是，这种任务要等你再长大一点才可以。”契诃夫道，“而且，不管是什么任务，都会有队友的，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说完，他便将科恩抱回地面，将他牵向一个小角落。
角落里坐着一个少年，暗紫渐变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幽光，青蓝的双眸略显冷冽疏离，颈部的黑色项圈和金属项链相互映衬，身着黑色风衣，整个人透着一股冷酷不羁的劲儿。
看到他们前来，少年起身向契诃夫问好。
“日安，契诃夫老师。”
“日安，米哈伊尔，这几天休息得好吗？”契诃夫轻拍了一下肖洛霍夫的肩膀，关心道。
“还好。”肖洛霍夫低头回道，银色耳钉下的耳尖微微泛红。
契诃夫和肖洛霍夫闲聊一会后，便将科恩交到肖洛霍夫手里牵着，再嘱咐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肖洛霍夫低头注视着科恩，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淡淡说了声“走吧”，便牵着科恩朝任务台走去。
会议室内，众人围坐在会议桌旁，坐在首位的克雷洛夫看着下方的四人道：
“接到上级通知，三个月后，英国将派人前来进行谈判工作，除公开的外交人员，还会增派一名超越者进行私下会谈，此人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契诃夫翻阅手中的资料，汇报道：“据我方人员的反馈，英方此次派遣的超越者为奥斯卡·王尔德，此人曾为MI6成员，后由不知名的原因退出，现就职于政府部门，存在刺探情报的潜在风险。”
克雷洛夫轻敲桌板，一边分析着局势一边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
“屠格涅夫，此次的接待工作由你负责，时刻关注他的动向，立即上报。”
“高尔基，会议期间加强侦察力度，可适时释放部分虚假信息，见机行事。”
“托尔斯泰，你按既定指示行动，若有任何异动，及时通知高尔基前去查看。”
“…………”
“此次会议事关重大，务必确保正常开展。”
众人纷纷点头，已示领会。
会议结束，办公桌前的克雷洛夫低头垂目，看着手中科恩的异能测评报告，视线在“以达超越者水平”的字样上停留了许久。
或许，是时候让科恩露个面了。
祝大家元宵快乐，欢迎大家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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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