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橘洲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吕恩林短暂合作。
事情得从今天早上说起。
自从那天撞见吕恩林和一个陌生男人会面后，他就开始私下调查那人。几年前他也查过吕恩林的人际关系，里面并没有这号人物。
今天是周末，时间充裕。他昨晚就来蹲守了，一大早，果然又见吕恩林打车离开。
有一点让张橘洲很在意，吕恩林明明有车，为什么每次出门都是打车？
他紧随那辆出租车，看到它最后在一座废弃居民楼前停下。
一股强烈的预感——答案，就在眼前了。
下意识地摸向身上的枪，冰冷的触感传来，他猛地缩回了手。不行，万一敌不过对方，这东西反而成了自己的致命威胁。
可转念间，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冲散了这顾虑，他本就没打算活着。
横竖都是一死，如果真的敌不过，怎么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他把录音笔塞进口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里面光线不好，但还是很快就见到了一群晃动的人影。
张橘洲心头一紧，迅速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凝神观察着局面。
气氛好像不太融洽，那个陌生男人声音冰冷的说：“那你解释解释，那个警察为什么会进到你家？”
张橘洲瞬间明白，对方说的是自己。
吕恩林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回他：“哦，那天我醉得路都走不了，天知道他是怎么摸进我家的。”他顿了顿，又说：“没准儿是我倒在路边，他好心送我回去的。”
陌生男人的脸色似乎更黑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吕恩林，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吕恩林，我不欠你的。当年我让你替我扛罪，但我也按承诺让你全身而退了。”
“所以呢？”吕恩林挑衅地反问。
“所以……”男人声音压得更低，“别跟我耍心机，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他又嗤笑一声，“你该不会是故意引那警察注意，想在背后捅我一刀吧？”
吕恩林“哼”了一声：“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柱子后面，张橘洲久久不能回神。
“替我顶罪。”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他脑中炸响。
原来当年动手杀人的，是眼前这个陌生男人。而吕恩林，不过是个替罪羊。
十几年了，他居然搞错了人？
张橘洲紧皱眉头，紧咬牙关，觉得十分荒谬。
死寂了几秒，那男人冷不丁的说了句：“知道吗？从那天晚上起，他就一直在监视你。”
话音落，张橘洲甚至来不及思考，几个壮汉已向他逼近。
他攥紧拳头，他也明白，此刻，逃无可逃了。
他被粗暴地押到男人面前，眼神复杂地看向一旁的吕恩林。
“喂！喂！”叫喊声将他拉回现实，眼前正是吕恩林写满不耐的脸：“跟你说话呢！”
被发现后，那个陌生男人利落地抢过了张橘洲身上的枪，枪口随即指向吕恩林：“看，他就是跟着你来的，你现在就是个隐患。”
他们被关进一个小房间。
吕恩林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想活命，就跟我合作。”
张橘洲迅速扫过四周。
房间密不透风，唯一的出口是在墙壁顶端的一扇小窗，他俩根本够不着。
“你想从那儿翻出去？”他终于开口。
“对，待在这儿就是等死！”吕恩林斩钉截铁。
张橘洲再次看向那遥不可及的窗户，随即上前翻找房间内的杂物。
一把折叠椅，一个空桶。
这已是唯一的希望。
确认折叠椅还算结实后，他把空桶倒放在椅子面儿上，形成了一个不稳固的站立面儿。
好在他俩都不矮，指尖够到了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