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富人圈子鄙视链最底层的拆二代,屈靖武虽然财大气粗,玩儿的起四十多万的宝马摩托,内裤也穿的起阿玛尼,却掩盖不了品味一般的这个事实。所以历年来数位床伴儿,他只有一个追求——帅,还得有傲气。不管对方是不是看的起他自己,他一直都觉得很满意。宣忱显然和以前的几位比不起,他首先扔进人堆里虽然不难看,但也不显眼,头发不长但见识也不多,其次,他还是同事。屈靖武以前从来没想过和同事里的某人发展一下关系。可是也不知道宣忱身上有什么吸引自己的,但就是想睡一睡,他把这种感觉归结为,爬山爬累了趟趟水也别有意思。但他此刻并没有意识到,宣忱身上吸引自己的,其实是他对自己有出于真心的爱意。
这是一个看起来特别高档的小区,距离市中心不远,进门出门都有保安敬礼,宣忱有点儿局促,鬼使神差的就这么跟着屈靖武回来了,他现在心里有一点儿后悔,但更多的是想着,既然能摊开了,那就光明正大的喜欢他也不是不行。
屈靖武不给他太多时间纠结,停车,带他上楼,神色很自若。
屈靖武的“家”装修的风格很特别,像酒吧一样,吧台后边有一个五彩缤纷的酒柜,两个卧室,一个被装修成家庭影院,另一个卧室里有一张大床。
屈靖武给他拿了一双拖鞋,“你先换个鞋,我去烧上水,有一阵子没回来了,可能有点儿灰,也是临时起意带你来这儿,招待不周了。你坐哪儿之前先摸一下,一会儿我叫个家政来打扫。”
“不用,我帮你打扫一下就好了。”宣忱看着这个装修和布局,怎么看都不像常住人的“家”,这里的气氛有点儿奇怪。除了有大床的那个卧室能证明这里的确可以睡觉以外,这里没有厨房,只有酒柜,冰箱和吧台,难道房主都不开火的吗?
“我带你来,可不是让你做家务的,过来。”屈靖武拉着他转了个圈,带着他到了连着卧室的大浴室,宣忱才发现,浴室和卧室之间竟然没有墙?!这么羞耻的吗?也就是里边的人脱光了洗澡,外边的人可以躺在床上全程欣赏??
好在屈靖武把他带进去以后,体贴的给他拉上了帘子,“你先洗个澡,我叫个家政,她正好不会看到你,这些东西用不用我教你怎么用?”
宣忱红着脸看着,浴缸架子有一个透明的消毒柜,里面摆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有里里外外各种清洗工具……“不,不用了。”真是……羞到家了。
屈靖武看他脸红的像个苹果笑了笑,没在多说,“那你慢慢洗不着急,我给你做两杯喝的,低度酒放心,不影响明天上班。”
“嗯……”宣忱在他转身之后赶紧上了锁,然后靠在浴室的门子上,听着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像是自言自语,“这么快的吗?”
这些……都是什么?宣忱看着架子上的消毒柜里,那些形状奇怪的瓶瓶罐罐,竟然还是电动冲洗……还有各种专用清洗剂,这些东西这么齐全……以前是谁用的??想到这里,宣忱又想起上次在医院里,只对视一面的那个帅气逼人的男人,被屈靖武妈妈拉到医院,试图用受伤的儿子挽回关系的那个“小川”?
心脏漏跳了一拍一样,疼了一下。
宣忱捏了捏手指,从消毒柜里把那些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浴缸旁边,然后拧开水龙头,水温有点儿凉,但他不想太热,他突然觉得凉一点更好,自己能再清醒一点。
外面,屈靖武正在告诉家政服务员怎么收拾房间。声音被哗哗的水声遮掩,听不太清楚,宣忱像是侧耳凝听,又像是在走神。双脚浸在浴池里,愣愣的。直到家政服务员收拾好了其他房间,开始收拾卧室,他才一激灵滑进了浴缸里。
屈靖武不太会调酒,就简单的泡了个果茶,兑了点利口酒,宣忱这个澡洗的够久,但他还算有耐心。
“屈靖武?屈靖武?在吗?”宣忱像个小猫一样把浴室的门打开了个缝隙,探出头来轻声叫着屈靖武的名字。
“怎么?”
“你这里有没有睡衣?我……”
“哦,有,你等着。”屈靖武十分绅士的从衣柜里给他找了一件落叶黄的睡袍,那颜色,穿在他身上应该和那晚的灯光很像。
屈靖武看着有点儿拘谨的新床伴儿,笑了笑,这家伙竟然把睡袍穿的严丝合缝,和以前那些个敞着怀,直接真空出来晃悠的妖艳贱货还真不一样。
屈靖武拉着他坐在了吧台上,刚调的果酒,他尝着味道还不错。“喝一杯。”
宣忱捏着细细的杯脚,看着杯里那淡橙色和冰块混合的液体,屈靖武举杯和他轻轻的碰了一下,“干杯。”
“干杯。”
声音有一点低低的颤音。
“这里布置的怎么样?像我这种在扫黄大队干过的,是受不了带人出去开房的,好在,我房子多……”
宣忱四下简单看了看,“挺好的。”
“哈哈。”屈靖武笑着,“我这个人吧,对床伴儿要求比较多,你介意吗?”
“床伴儿?”宣忱蓦地攥住手,什么?床伴儿?
“对,我不喜欢同时有很多对象的床伴儿,我知道你没有,所以我向你保证,在咱们维持这段关系的时候,我也不会有其他的对象,可以吗?”
宣忱:“……”
对面那个人,带着笑脸,唇舌如剑的继续说着,“虽然把你带回家了才说这些有点儿先上车后补票的嫌疑,但我觉得你也应该喜欢咱们之间纯粹一点,这应该很合你意吧?”
“对……”宣忱木然的点点头。
屈靖武笑着举杯又和他碰了一下,像是敲定了某份协议一样,“这样彼此不强求,如果有了别的喜欢的人,或者觉得厌烦了,就好聚好散嘛。”
宣忱机械的点点头,“好……”
“你……”他开口说了一个字,又咽回去斟酌了一下,“你是第一次吗?”
宣忱低头喝酒,用吞咽来掩盖自己喉间难抑的一阵哽咽。他听见自己顺从的回答,“是。”
是的。
这是我的第一次,不仅仅是第一次要和人上床,还是我第一次渴望被爱,不仅仅是身体的冲动,心里的旎想,而是一种真真切切,贯彻身心的渴望。希望自己能被你爱上,希望你的心就像已经爱上你的我一样。
何其可笑啊!
然后屈靖武牵起他的手,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贴着他说,“那就交给我吧,你别怕,放松就好。”
放松就好……
宣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屈靖武牵回卧室,摆在床上,纠结的十指被心念的他抚开,熨平,放在枕边。他的唇落在自己的额头,耳边,脖颈……却不曾触碰渴望与他深吻的双唇。
宣忱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一样,被他撕裂了,揉碎了,一份爱意就这么破碎在被屈靖武摆弄出的快感里,然后用他的**又粘合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用来收纳两人一时之快的“容器”。屈靖武的小心呵护,温柔以待,却不是因为爱。
眼里涌着泪,他还有空在心里为自己的初恋做个遗体告别。经过这一夜,宣忱明白,一个人的身体和心,是真的可以分裂至此的。一个被高高的抛上了云天,一个被重重的锤进了深渊。
……
——
清晨,身边的屈靖武还在微微打着鼾,宣忱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或者就是在昨晚那一次一次的放纵里昏睡过去也说不准。
他蹑手蹑脚的下床,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件新的睡衣,柔柔软软的。屈靖武也把床上都收拾干净了,垃圾桶里丢着一次性的床垫,还有那件被揉搓破了的落叶黄的睡衣……
宣忱揉了揉哭的有点儿红肿的眼睛,一步一痛的蹭到浴室里,又简单的冲了个澡,从洗衣机里把自己的衣服翻出来,换好衣服,就悄悄的离开了。
回眸一瞥,宣忱恍然为什么觉得这个房子这么奇怪,这里没有厨房,装修的很浪费空间,衣柜里只有几套家居服,反而是各种增加气氛制造浪漫的布置更多一点,这……就是个炮房吧?他用来和床伴约会的地方。
我只是过往那些的其中一个吧?宣忱又想起那个小川,自觉是比不过。可能我还是条件比较次的那个吧?
深深地叹了口气,宣忱转身离开,迎着朝阳,踏上第一班公交车,向着暂时属于自己落脚的那个小县城走去。
……
我是一个非常容易精神内耗的人,写到这里,为宣儿郁闷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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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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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身体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