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占着自己有些权利，在公司骚扰女主播，只有甜甜一直跟着王经理，甚至还愿意相信王经理会和老婆离婚，最后和她在一起。
但是王经理这个管不住下半身的臭男人，不停地挑选着新目标，沈芳芳生前就深受其害。
马辰还是一脸怀疑地打量着王经理，实际上他也有杀人嫌疑。
刚才童乐传来消息，沈芳芳的死亡时间有些问题。如今是冬季，之前沈芳芳死的时候房间里还开了空调，直到充的电费消耗完毕后，空调才停下。
所以在沈芳芳的死亡时间王经理并没有不在场证据，而沈芳芳的死亡现场也符合情杀的测斜。
警员找沈芳芳熟悉的人都聊了个遍，也拿到了不少消息，沈芳芳因为性格的原因，在公司的人缘不错，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性情大变。
可是临近年节，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一个普通同事的变化，而电商公司年前又是最忙碌的时间段前。
在城市里唯一的好友林佳也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无暇他顾，所以没有人清楚沈芳芳在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脱离温暖的大厦，一股冷气从脚踝缠绕着小腿往上，像是只阴冷的毒蛇。
顾小满拢了拢黑色羽绒服，煞白的小脸埋在洗的发白的围巾里，尽管穿成这样依旧无法抵御寒风。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营养不好的缘故，她一直比寻常人更加怕冷，往年这个时候她就像是冬眠期的小动物一般，守在自己的小床，半步不挪窝。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还在分析的马辰几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微不可查的异常。
“先回警局。”
一路无言，一进警察局迎面走来穿着制服的小警员，手中拿着蓝色的文件夹，开口道：“已经通知了死者家属，这是法医那边的验尸报告。”
楚西宁接过报告，快步朝办公室走去，顾小满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手插在兜里像是黏上了502一样，根本不想拿出来。
“跟踪沈芳芳的人找到了吗？”
“现在在审讯室呢”
一回审讯室，楚西宁便忙得不开开交，顾小满好不容易等到空闲的时候，想上前说上几句，而楚西宁只是急匆匆地灌了口茶，就带着钱阳光走向审讯室。
董丘并不像是人们印象中的猥琐男，带着眼镜的董丘像是个斯文的老师，他不安抠着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珠顺着小伤口冒出，可是他没有丝毫察觉。
原本还正的董丘在楚西宁进入询问室后，就变得格外紧张，像是一只炸毛的小野兽。
顾小满本是想跟着一起，没等她出声，楚西宁便开口让马辰跟着一起，看着顾小满可怜吧吧的眼神，不禁感叹夹在两人之间还是不好受。
轻轻给顾小满递一个眼神，放下保温杯就跟在楚西宁后面，走进了询问室。
刚刚坐下，董丘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楚西宁只是看着董丘一人在表演，还是老马看不过去了，敲了敲桌面，郑声道：“董丘，你认识沈芳芳嘛？“
提到沈芳芳，紧张的董丘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甚至还露出了迷恋的神情 。
董丘陷入了深深的幻想中，还在老马出声打断了他，“既然你认识她，想必也知道前不久沈芳芳在自己的公寓遇害。”
老马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警员到他家时，打开的电脑网页刚好显示在浏览新年网红公寓女主播被害案的信息。
得益于如今发达的网络媒体，在警员接到报警那一刻开始，网络上关于凶案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任何事情加上网红两字都会被赋予非同凡响的含义，受害者还是面容姣好的职业女主播。
这则新闻对普通的民众来说，具有致命的诱惑力，虽然网警已经将一些三流小报的夸张报道三处，可是有心之人想找到一些信息还是有渠道的。
董丘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老马这么说，董丘丝毫不慌张，还在狡辩说自己只是关心同事罢了，准确来说是前同事。
董丘不停地诉说着自己对沈芳芳的爱，光是茶水间的眼神接触就衍生出了无数故事，并且在语言艺术下变得愈发离谱起来。
原本老马还有些耐心，希望能在董丘颠三倒四的故事逻辑中找到信息，可是听来听起无非就是普信男yy大美女的幻想。
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的老马实在是忍不下去，干脆出言打断，“董丘，根据沈芳芳的报警记录，她可是很久之前就警告过你，离她远点。”
但是从老马的观察来看，董丘似乎对沈芳芳的现状十分了解。
“我只是太喜欢她了，上次她生气不理我之后，我只是远远地看着她而已。”
像是半夜尾随，家中装监控器这种事情是绝对没有再发生了。
老马发誓这绝对是他最痛苦的两小时，听着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男人嘀嘀咕咕。
“老马，你怎么看？”
老马整理了下混乱的思绪，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有些不正常，嫌疑还是比较大的。”
但是他却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
董丘不仅爱在沈芳芳家装监控，也喜欢在自家装监控，在案发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一个人窝在家里，吃喝都靠外卖，就没有离开过出租屋。
顾小满还在监控室观察着董丘的每个表情，他虽然是个变态，但是从看到沈芳芳尸体照片的那一刻，脸上的害怕和惊慌是没有办法作假的。
与此同时，沈芳芳的父母也赶到了警局，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并不关心沈芳芳的死，而是关心自己是否能拿到赔偿。
在沈芳芳出生的小村子里，结婚的女人没有生下一个男孩，过年都是没有办法抬起头，在十年前，沈芳芳的母亲便是如此。
可是就在沈芳芳刚上高中，那个脸上永远都是阴郁的男人，第一次对着她露出和蔼的笑容，告诉她，她快有一个弟弟了。
早已经懂事的她当然知道弟弟对这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后来她辍学，外出打工，赚到的钱悉数用来供养那个贫穷的家。
准确来说，是那个还在嗷嗷待哺的男孩。
钱阳光带着沈家父母认了尸，确认尸体就是沈芳芳，两位老人在停尸间哀嚎，可哭声中并听不到多少难过。
与其说是失去了骨血至亲，倒不如说是失去了一颗顺从的摇钱树。
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两父母只是一个劲地唠叨着沈芳芳有多孝顺，可是提及她的人际关系和生活现状，他们一无所知。
唯一有用的信息便是沈芳芳疑似交过一个男朋友，后来说嫌弃她家庭不好分手了，因为这件事情，沈芳芳第一次忤逆他们。
“马哥，下次见家属这事还是你来干吧！”钱阳光猛灌一口水，满脸透露着生无可恋。
老马倒是干脆，把保温杯盖一拧，“下次问变态的机会就交给你了。”
楚西宁轻咳一声，“闲的吗？做事。”
“老大，沈芳芳的信息全部都在这儿。”
现场虽然没有找到沈芳芳的手机，但是她的n手笔记本电脑却在，虽然是许多年前的板砖机，连机都开不了了，但是记录的东西却十分丰富。
沈芳芳以前确实有过一个男朋友，只不过没有处多久就分手了，虽然她旧情难忘，可是男方却已经再婚生子。
知道这个消息的沈芳芳陷入了情绪低谷，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怨天尤人。
“这个沈芳芳平时的社交圈不大，倒没有什么仇人，丰富的是她的那位朋友。”
林佳。
这还多亏了夏之桃留了个心眼，林佳和沈芳芳长得有六七份像，从照片上看说是两姐妹也有人信，只是沈芳芳的是原装的，而林佳则是科技的力量。
“这个林佳原本过年的车票没有买到，后来回去都是用的沈芳芳的票。”夏之桃将查到的信息一一说出。
沈芳芳自从和男朋友闹掰之后就没有回去过，今年是她第一次回家过年，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临行之前把车票给了好友林佳。
由于是汽车票，检查也没有那么严格，林佳便用了沈芳芳的身份证放乡了。
“可是根据沈家父母提供的信息，他们并不知道沈芳芳要回去过年。”钱阳光也一下子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多年没有回家的女儿，在回家前也会通知父母一声，怎么可能会一声不吭，然后把身份信息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这个林佳可不简单。” 夏之桃一边说着，一边将查到的消息递给众人。
在现场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的履历称得上丰富，小三整容网贷，可是一个都没有落下，就在沈芳芳死前不久，她还被人家老婆拦在小区外面暴揍一顿。
而那位原配老婆身份也是有些来头，家里在虞城有些背景。
夏之桃也调出当时围观者拍下的视频，结尾正是女人警告她再做小三，就让她死得难看。
“你是说有可能是因为感情就纠纷，原配找人想做掉林佳，但是误杀了长得像的沈芳芳。”
老马闷了一口枸杞水，打趣道：“钱阳光，你小子真的以为是拍电视剧呢？”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还是找当事人聊聊。” 楚西宁合上文件，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