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这句话,慕事与冷眼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哼了一声,转身就带领着后面的人大步离去,走的决绝,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走后,全身上下的疼痛开始弥漫开来。
脸上的,心里的加上身体上的,形成空前一股巨大的疼痛,一下子占领了晴姿的大脑。
她开始痛不欲生,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了,于是本着求生的**随手抓住了一个人的脚踝。
虚声说道:“救救我。”
妃子看见着晴姿抓住自己的脚踝,脸上闪过傲慢之色,欲走的脚步也就顺势留了下来,打量着意味在晴姿周身转了一圈,也不打算伸出援助之手,就想看着她绝望的样子。
“皇后你怎么流落到这般境地。明明我们都是王的附属品,你偏要当那独一无二的,难怪王会生气。”
“呀,皇后你怎么流血了?”妃子故作慌张,但却是笑着的。
血……
地上苦苦哀求的女子下意识看向地面,脸面一下子悚峙,瞬间瞪大了眼睛,颤抖的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
哪里来的血?
□□还在不断的在流淌出来。
一时间不可置信,随后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一事实。
她积攒多时的神情骤然崩溃,双手抚摸着肚子,凄厉的嘶叫着:“我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如今唯一的念想都没了。
那妃子露出恶毒的笑容正要上前走一步接近地上失声痛哭的晴姿,却被人一把推开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看了眼来人,妃子心脏一下子被提起,是上次那个女子。她不是被人刺中了,怎么还活着?那齐玄仲是不是也在附近?
一连串的问题接连抛出来。
温桑用身体护住晴姿,有些害怕又有些警惕说道:“你个坏人,想害晴姿。”
“话可不能那么说。”
“本宫是好人。”妃子扯着笑为自己辩解说道。
可是温桑不相信,就说道:“我要告诉白毛,你欺负皇后!”
此话一出,妃子笑容瞬间怔愣在脸上,面前的女子所说的白毛正是齐玄仲。
说到此人,连同想起了上次的那件事情。思绪受了天气潮湿的影响,她瞬间就感觉到胸闷气短,脑中顿时萌生了歹毒之意。
此仇不报更待何时,而且趁那人不在,刚好也没有人帮衬她们。
得让她们都去死,这个恶毒的念头萌生了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你流了好多血,我带你去找陈太医。”温桑全然不知危险在逼近,使劲地拖动着晴姿去找太医,可是她一个人也抱不动,还弄得满身都是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刻,温桑开始落泪向四周呼救,可是周围的宫女和太监都是能躲的就躲,能避则避,生怕沾染了晦气。
人影渐渐拉长笼罩住了温桑,温桑感觉到不对劲儿头突然向上抬。妃子正举着石头,狰狞着笑容要往上砸,而温桑大脑则迅速做出反应,她使用出全部的力气带着晴姿拖到旁边,那块石头刚好砸落在了她身侧。
大惊一场。
温桑也冒了冷汗,还好刚才躲得快,不然就命丧于此。
妃子像是魔怔了一半,继续抬起石头要砸她们,温桑躲是可以躲,但是晴姿晕倒了还流了一地的血,无论如何都是躲不了的。
这一石头下去,肯定会让晴姿没命的。
于是身体比头脑先一步,温桑用着自己的身躯生生抵挡住了妃子这一下的攻击,那石头准确无误地砸中了温桑背后的伤口,伤口迅速崩裂,她承受不了率先吐出了一口血。
“你们都去死吧!”
妃子发出得逞的笑容,忽然她双眼圆瞪着,一把利剑穿进她的胸膛,那高举着的石头没有了托举的力量落了下来砸中了妃子的头颅。
还没看见来人是谁,温桑眼前一片朦胧,脸贴在了晴姿的头上,不省人事。
一瞬间所有人都纷纷伸出那虚假的援助之手,这还是靠着齐玄仲的脸面。
*
寒风陡然冷彻,齐玄仲在外面来回踱步等待消息。
陈太医被迫从家中赶回来,继续干活,这次又多了两个病人,头一下子大的很。
这件事情传到了慕事与的耳朵之中,也匆匆赶了过来,一向薄情寡义的他心中也不发有些焦躁,有些自责,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神情还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
一炷香过后,陈太医从里面出来,慕事与带着如同寒风般冷彻的表情道:“太医,皇后她……”
后面的话不明而喻,陈太医摇摇了头说道:“皇后娘娘孩子已经没了,精神恍惚,情况不容乐观。”
“赛王还是……”不要进去看了。这话还没有出口,慕事与就火急火燎地进去了。
而后齐玄仲上前一步,没有说话,淡然的眸子直直盯着陈太医,像只无辜的小白狗露出期待的神色,都怪他睡得太熟,才会落得如今这个局面。
他的意思,陈太医也明白顺便也摸了把胡子,语气带着善意责怪道:“你啊你,随我走吧,那个姑娘不跟皇后一间屋子。”
路上,老头喋喋不休说着:“这已经第二次送进来了,我的药草又不是天上掉的,虽然也不用掏钱买,但是总要珍惜不是?你和赛王一个前脚把自己女人的孩子摔了,后脚呢你又看管不利,让人家跑了出去,受了伤,一个个的真是不让我省心。”
“你呢,杀了赛王的女人,胆子也太肥了,估计赛王肯定会降罪于你的。”陈太医将结果往最坏中说。
后面齐玄仲停住脚步,不服气说道:“那个妃子想杀皇后,还想杀温桑,所以我必须杀了她,况且她上次还想将皇后推下水中。”
前面的陈太医还在悠然自得走着,去往的正是他老人家的住处。
“你小子,永远在这件事情那么多话。”
*
冷风呼啸,马啸声交杂其中,在山里回响。
已过半秋,现已成冬。
尤其是夜里尤为寒冷,好在这次先有准备,带够了足够准备多的衣服将就能度过这寒冷的夜。
洞口之中,盛长宴周围围着一圈将士,他将图纸平摊放在坚硬的石头上面,旁边的人举着火把负责照明。
他从脚边随手折断了一根树枝,作为笔在地图上进行着分工。
一张崭新的地图在不断地商讨划分之中已经从中破败,拟定好计划的时候,天空已经蒙蒙亮了,这群负责领头的将士一夜没有睡,正以为盛长宴收起地图,会让他们小小憩一会儿,结果是让他们继续赶路。
不过也只有提拔上来的新兵会抱怨,而那些跟随盛长宴多年的老将会理解他,信任他,也明白接下来的意图是什么。
这是想让阿特斯勒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一举攻陷。
那些老将凭借着多年与盛长宴作战经验揣测出其目的。在军中很多人年纪都比他年长,但是没有他阅历多,见识广。
也唯有这谋略和骁勇会让这些老将甘拜下风。
阿特斯勒一共有三十八个小国,上百座城池,规模也算是大,但对于比照安国算是冰山一角。
半个月之内势必拿下阿特斯勒都城,这是盛长宴制定的目标,当把这一想法说出来,所有将士一脸震惊,都说不可能,但唯有盛长宴自己是对此举是抱有必胜的决心。
此行带兵三十万余人。潜入方可进攻,攻而退之;扮猪吃虎,狡兔三窟焉且可守株待兔;以身诱敌则一举捕获,杀之敬之,且为杀鸡儆猴,以退为进,一举拿下。
一夜之间北上直破七座城池,损兵一万两千余人,损敌五万四千余人,大军压境直逼京城。
*
在深宫幽苑之中,一人在歌唱,那音色颇有凄厉之色,在这风高夜黑之中,尤为瘆人。
“乖儿,乖囡囡。给你唱歌好不好?还是要听故事?”
来往的人听到里头传来那瘆人的音色,二话不说就提着个灯笼就飞快跑路,看都不敢看一眼。
这只是其中一批而那些不知晓又胆大的人就会问道:“这里头是谁啊,怎么听起来那么惊悚?”
这会儿就有人回答着:“快点走吧,这是当今皇后,听说她被皇上扇了一巴掌,肚子不小心磕到了,直接就流了产。”
“说来,也是可怜,都快见世的婴儿就这样没了。快走吧待在这儿也怪瘆人的。”
大殿之上,连夜聚集众臣前去赶往议事。
安国士兵连夜直逼京城在外安营扎寨,盛长宴特此书信一封寄予慕事与手中。
空荡的殿内传出一声巨响,慕事与精致眉眼崩裂大怒道:“你们这群饭桶!郡县彼此相通,直到敌方兵临城下才报晓于孤!”
“里外总有三十万人驻防,他们是怎么闯进来的!”他气愤地大吼道,底下群臣都不敢知会一声,生怕这怒火牵连在自己身上。。
慕事与眼球中布满血丝,这几天已经为这进攻的事情殚精竭虑,连一场完整的觉都没有睡过,当时听到安国进攻,明明还在入冬之前,现在却已经兵临城下了。
这国生死难料啊。
“禀告赛王,此军带队正是盛长宴,他巧妙运用着巧记攻破了三郡四县中的联络,才导致如此,为今之计只能动用举国之力来进行抵抗,尚且能负隅顽抗。”齐玄仲率先出来说道,在这几天,他研究了这种狡黠的战术,才发现其中的精妙之处,也不由得有些佩服,在研究的过程中也破解了战术的弱点。
慕事与烦躁地揉了揉额头,看着齐玄仲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
“阿特斯勒都城处于易守难攻型,不必强攻,消耗即可,等到粮草断绝,全城举兵攻之,方可以险为胜。”
殿上,齐玄仲有力的分析引来群臣的赞同,慕事与听着也仔细思忖了他的所说之处,觉得他说的也在理,便下了旨意,将全部军权交由齐玄仲处理,此次战役也为齐玄仲全权代理。
一场空前的军谋战术会在今夜有所展开,所有势力也在暗处涌动,群狼环伺地盯着这场战役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