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默已经提前和奶奶说了今晚回去陪她吃饭,所以王桂芬取消了和那些老姐们一块去跳广场舞的活动,在家里等池默和岑砚清回来。
晚饭是岑砚清下厨,两条鱼一条红烧,一条清蒸,还炒了个青菜,烧了个汤,晚饭三菜一汤就齐活了。
吃过晚饭,趁着岑砚清去洗碗的功夫,王桂芬看了眼厨房,又回头看向池默:“乖乖,你老实跟奶奶说,上回我跟你说的事,你和小岑说了没?”
池默正吃着岑砚清洗的葡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上回奶奶说的事?什么事?
直到她看到奶奶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带着探究,池默突然反应过来,被葡萄汁水呛得咳了两声,红了耳尖:“奶奶,这事哪有那么快的!”
虽然昨晚上他们没有做安全措施,但一次就中的可能性太小了。
尤其是他们没有特意去备孕,她和岑砚清都不抽烟不喝酒,作息不规律这事又改不了,毕竟岑砚清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不可能不熬夜,池默索性也放弃先备孕再要孩子了。
什么时候能要上就看缘分了。
“你和小岑结婚都一个多月了,我看你杨奶奶的孙媳妇,才结婚一个月就怀了。”
“我当初也是结婚第二个月就有了你爸。”
像是想到了什么,王桂芬看着池默,压低了声音:“你老实告诉我,小岑是不是……不行?”
“西街老城区那边有个老大夫是治疗男性不孕不育的专家,如果小岑不行,你早点带他去看看,免得以后年纪大了,更难要小孩。”
池默:……
“奶奶您想多了,砚清他很正常。”池默否认,虽然岑砚清只有五分钟,但这是岑砚清的**,池默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包括奶奶。
“奶奶,我们还年轻,孩子的事都是看缘分的,急不来,”池默试图说服急着抱曾孙奶奶,“我们才结婚一个月,人家医生都说了,结婚一年内没有小孩都是正常的。”
“真的?”王桂芬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池默义正辞严,“砚清就是医生,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还要等一年这么久吗?”王桂芬有些失望。
“嗯,”池默不敢给奶奶太大的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些夫妻双方的身体都很健康,但就是要不上孩子,结婚三四年才有孩子的情况也是有的,我们是打算顺其自然,您也别在这着急上火。”
安抚了奶奶,岑砚清洗完碗出来,池默将果盘递给他,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尝尝这个葡萄甜不甜?”
岑砚清从果盘了拿了颗葡萄,剥了皮放进嘴里咬了口,点头,“很甜。”
他坐到池默的另一边,又拿起一颗葡萄,剥了皮递到池默嘴边。
池默瞥了眼奶奶,张嘴从岑砚清的手中咬下葡萄,抿唇笑了笑。
池默又陪着奶奶待了一会,差不多到了奶奶平时睡觉的时间,她才和岑砚清回了婚房。
两天没住人的婚房有点闷闷的,池默打开窗户通风,一回头看到岑砚清把这两天的脏衣服全都收拾出来丢进了洗衣机。
池默看着他把衣服塞进洗衣机,按下启动开关,之后又顺手拿起阳台上的抹布把客厅擦了一遍。
她看着岑砚清自然而娴熟的动作,想起以前她没结婚时,家里的姑姑、婶婶对她耳提面命,说什么女孩子嫁了人就要勤快点,不然要遭婆家嫌弃。
池默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她嫁人的目的可不是给一个男人当免费保姆,更不可能嫁给一个跟大爷似的整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男的。
岑砚清子没有大男子主义、在生活上愿意主动承担家务、事事以她为先。
池默结了婚反倒比没结婚之前更清闲自在了。
岑砚清是一个非常优秀、几乎找不到缺点的配偶,池默对如今的生活简直不要太满意。
她看着岑砚清,嘴角的弧度几乎没有落下去过。
池默洗了个澡出来,岑砚清也刚好收拾完客厅,正在卧室里找睡衣准备洗澡。
池默走过去,轻轻踮起脚尖,在岑砚清的脸上亲了一口:“辛苦了,老公~”
后面那两个字因为害羞她咬得很轻,白皙的脸颊泛起薄红,也不知道是刚刚洗澡时被蒸汽熏的,还是害羞导致的。
柔软湿润的触感落到脸颊上,一触即分,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池默身上那淡淡的甜香,岑砚清呼吸微微停滞,他低头看着池默,心随意动,抬起手将池默揽入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唔……”池默微微瞪大眼睛,但没过多久就在岑砚清日渐纯熟的吻技下闭上了眼。
暖黄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融成一个,分不清你我,岑砚清的掌心贴着池默后颈,指腹轻轻托着她的侧脸,吻得轻柔,像羽毛轻轻落在水面,池默的心房也跟着晕开一层涟漪,。
池默下意识攥住他胸前的衬衫,与他交换气息,指节因为投入而泛白,她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与自己发间的甜香缠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慢慢发酵。
不知过了多久,岑砚清依依不舍地松开池默,他低头看着她,拇指轻轻拭去她红唇上那亮晶晶的、暧昧的水渍,直到池默平缓了呼吸站稳,他才稍稍退开些,声音低哑道:“我去洗澡。”
池默几不可闻地轻嗯了声,脸红得像飞霞。
岑砚清拿了睡衣进了浴室,池默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攥着被子,有些紧张:
昨晚他们已经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小说里开了荤的男人最是把持不住,刚刚也得到证实——岑砚清接吻的时候起了反应。
所以今晚……
池默想到一会回发生的事,难免还是有些紧张羞涩起来,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拿起手机,正准备找一部短剧转移注意力,却看见失踪人口梁语昕给她发了消息,就在几分钟前,那时候她和岑砚清正吻得难舍难分,根本没注意到梁语昕发了信息。
想到刚刚那个吻,池默的脸颊又有升温的趋势,她点开梁语昕的微信,看到她发的消息。
[宝,我回国了,要不要出来聚一聚?]
这段时间梁语昕在地球的另一侧出差,通常池默睡了她才刚起,而池默起床了她那边又开始入睡,再加上梁语昕有工作要忙,她们已经很多天没联系过了。
池默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梁语昕估计还没倒过来时差,这个时间正是精神的时候,所以才想约池默出门一聚。
想了想,池默回道:[明天我还要早起上班,等我下班再聚。]
梁语昕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勉强,[行吧,把明天我去你学校找你,到时候你得给我好好说说,你和岑砚清那小子结婚后过得怎么样了?他对你好不好?]
池默顿时明白梁语昕约饭不是目的,八卦才是。
浴室的动静停了,池默心跳了下,赶紧打字回复:[好,明天见,我要睡了。]
她打完字把手机放下,岑砚清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刚洗了头吹干,平日里梳上去的刘海此刻垂落在额前,穿着睡衣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男大学生,十分秀色可餐。
池默又紧张起来,她躺在床上,看着岑砚清走到另一侧躺下,抬手关了灯。
室内陷入了黑暗中,池默感觉到属于岑砚清的气息在慢慢靠近。
他伸手,将池默拉进他暖炉一般温暖的怀里,低下头,在池默的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
池默紧张地闭上眼,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听见他温柔地说了声:“晚安。”
池默:?
就、就没了?
池默又等了会,等到岑砚清的呼吸已经由轻快变得沉缓,抱着她的胳膊因为熟睡自然垂在身侧,池默才接受了现实。
果然还是因为不行吧。
不然他们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明明刚刚还亲得意动,如果不是因为不行,他怎么做得到一沾床就秒睡?
池默想起奶奶今天提起的那个治不孕不育相当有一手的老中医:如果想要孩子,是不是得找医生给岑砚清调理调理?
不过男人在这方面自尊心挺强的,她得想个别的理由带岑砚清去看看才行。
池默心里想着事,不过这两天她也累了,闭上眼没过多久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池默醒来的时候岑砚清照例已经把早餐做好。
今天的早餐是一碗番茄鸡蛋面,上面还卧了一个荷包蛋,池默吃过早饭,和岑砚清一块走到地下车库。
“慢点开车,注意安全。”岑砚清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嘱咐。
“好,我知道啦!”地下车库人来人往,池默有些不好意思和岑砚清表现得这么亲密,“今天我下班后要和梁语昕出去聚一聚,我们可能会回得晚点。”
岑砚清点了点头,“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开车呢,能出什么意外?”池默左右看了看,趁四周没人,踮起脚尖飞快亲了口岑砚清,然后小跑进自己的车里。
她降下驾驶座的车窗,探出头来,朝岑砚清挥了挥手:“晚上见……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