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主!

五帝姬李明熙,原书中雷厉风行的女主。

当朝陛下晚年昏庸,而女主李明熙因受太子巫蛊案牵连,被逼出上京,蛰伏越州。

到越州不久,她便以雷霆手段肃清越州官场,吞并越州大小商会,暗中培植势力。

韬光养晦三载,终借北境战事之机重返上京。她杀伐果决,步步为营,剥除淮南王羽翼,以铁血手腕整顿朝堂,倒逼陛下立她为皇储,最终问鼎九阙。

很不巧,那些被吞并的商会的苦主,正是本该在一个月前摔死的原主祝余安。

让池砚先回主院,祝凌霜立于正厅外,握了握拳,又理了理衣袖,确认仪态无误后,才示意仆役推门。

门扉轻启,她垂眸而入,余光却已悄悄瞥过主位。

那袭红衣静坐如画,青瓷茶盏飘在身前,茶雾袅袅,半掩了座上人的神色。

在她两边,伫立着面无表情的玄衣亲卫。

祝凌霜脚步一顿,躬身行礼:“微臣参见帝姬。”

礼毕,殿内却一片沉寂。她维持着姿势,袖中指尖微微发紧。

直到腰间已隐隐发酸,才听得一阵衣料摩挲的轻响。

帝姬似乎起身了。

伴随着来人缓步走近时裙裾曳地的声响,一道不带什么情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免礼。”

“谢帝姬。”

祝凌霜稍稍松了口气,直起身,还未抬眼,一袭金线云纹的红衣却已曳进眼帘。

她下意识屏息,视线顺着华贵的衣料一寸寸上移,最终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

李明熙眸色黑沉如墨,居高临下,站在她身前,一言不发,只神情淡漠地打量着她。

那目光如有实质,沉甸甸压得人脊背生寒。

祝凌霜眸子一颤,心道真不愧是女主啊,刚二十出头眼神就已有这般威慑力……

她受不住这般压迫,长睫一垂,正要避开,下颌却骤然一痛!

李明熙竟直接攥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

力道分明不轻不重,却让她连呼吸都滞住。

四目相对,盯着她瞧了半晌,李明熙微微蹙眉,眼底的疑惑全然不加掩饰,似在确认什么,既不松手又久久未语。

满室死寂,连兰绛佩跪在一旁都绷紧了背脊。

正当祝凌霜思绪飞转时,李明熙忽然松了手。

“坐。”她淡淡道,转身重回主位。

兰绛佩连忙起身,扶着双腿微软的祝凌霜在下首坐下。

祝凌霜借着她的力道缓缓落座,凝着灵力的手微抖,捧起茶盏浅啜一口,温热的茶水却压不下她心头悸动。

抬眸间,又对上李明熙戏谑的目光。那眼神如猫戏鼠,偏还带着几分探究。

祝凌霜一念千转,李明熙迟了将近半月才到越州,今日又突然登门,莫非商会背后的暗涌当真与她有关?

说来,若非自己穿越而来令原主“死而复生”,此刻的李明熙怕也早已在暗中筹谋,要将这无主的越州商会尽数收入囊中。

越州商会在原书中本就是李明熙的一大臂助,即便原主尚在人世,李明熙应当也定会想办法将其掌控。

如此想来,先前种种,恐怕皆是李明熙在暗中施压,意在逼自己知难而退,主动交出商会大权。

祝凌霜捧起茶盏浅抿一口,借着氤氲茶雾遮掩思虑的神色。

“县主这茶倒是特别。”

李明熙忽然开口,指尖轻敲过杯沿,“用的是越州特有的明前茶?”

祝凌霜心头微动,这茶确是稀罕物,往年都作为贡品送入京城。

“帝姬好眼力,这是去年……”

“去年贡茶名录上可没有这一味,反倒是换了些别的。县主并不知晓?”

李明熙似笑非笑地打断,“还是说越州物产,比本宫想象的更加丰饶。”

茶盏在案几上轻轻一顿。祝凌霜神色微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才穿来月余,确实不知道去年越州进贡的是什么。

只是越州贡品名录虽年年不同,但她记忆中,却一直都有这一份明前茶,这才顺口一说。

作为商会东家,连每年最重要的贡品都不知晓,足见平日里对商会事务有多疏于过问。

而那些经年累月运往各处的商品,怕更是连看都未曾看过一眼。

祝凌霜卡壳时,李明熙却笑道:“或许是本宫记错了,县主无需心慌。”

倏忽间,祝凌霜福至心灵。贡品之事不过是个幌子,而李明熙真正要试探的,是她对商会的掌控程度。

说到底,李明熙需要越州商会这个助力,与其被动等待对方步步紧逼,倒不如主动递上这把刀。

主动献上的诚意,总比被迫交出的筹码更值钱。

于是,祝凌霜不动声色转移话头:“越州富饶,商会经营多年,倒也确实有些别的稀罕物。只是近来……”

话未说完,她故意欲言又止。

李明熙倒也顺着她的话微微挑眉:“哦?但说无妨。”

“只是近来商会账目混乱,李掌柜又突然离世,许多事情都理不清头绪。”祝凌霜叹气,“臣正在为此事头疼,这才不慎弄混了。”

李明熙笑道:“可惜,本宫亦对商会事务涉猎不深,否则倒很乐意指点一二。”

闻言,祝凌霜有些疑惑。

李明熙怎可能不懂商会经营?她可是万般本领事事精通,天赋点拉满了的女主,是原著中在一年内就让中州三大商会焕然一新的奇才。

此刻自己故意提及商会事务,就是想借请教之名,向这位未来的九五之尊表明归顺之意。

毕竟,李明熙想要名正言顺接手商会,还得花不少功夫,但若是作为商会东家的自己主动投诚,岂不是让李明熙更省事些?

可李明熙竟避而不谈,莫非自己会错了意?

祝凌霜前世只是个闷头写代码的普通社畜,哪里懂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她脑子飞速运转,都快转冒烟了。

李明熙瞥过她变幻莫测的神色,轻笑了声,又道:“本宫初到越州,就听闻不少风言风语。”

脑里的浆糊暂时停止搅拌,祝凌霜下意识抬眸看去。

李明熙撑起下颌,不紧不慢道:“听说,县主自月余前摔了一跤后,就变了性情?”

祝凌霜心下一凛,面上却不显,从容道:“非也非也。臣荒唐了这么多年,也该收心了,毕竟这么大的商会还需臣仔细打理。”

李明熙眸光微转,笑意若有若无,打量她片刻后,抬手示意侍从呈上一个精致的雕花木匣。

“得知县主昨夜觅得良缘,本宫在来越州的路上,特意备了份薄礼。”

祝凌霜双手接过。

匣中放着一对上好的羊脂白玉佩,玉质温润,雕工精细,以红绳系着,确是上乘的新婚贺礼。

只是,昨夜刚发生的事,李明熙就知道得如此迅速,这越州城,怕是尽在李明熙掌控之中了。

祝凌霜敛下心底的骇然,道:“帝姬厚赐,臣受之有愧。”

“县主不必推辞。这对同心佩是京城玉工坊的手艺,寓意妻夫和睦。”

李明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今后你我同在越州,免不了来往。知晓县主喜事,本宫自然要略表心意。”

祝凌霜有些不太明白了。这份礼倒也像是在暗中敲打她,让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眼里。

可李明熙既不接她投诚之意,也未明确拒绝,这般若即若离的态度,真叫人捉摸不透。

祝凌霜真想哀嚎一声:人情世故什么的,也太难琢磨了吧!

她暗自叹了口气,恭敬行礼,“微臣谢帝姬厚赐,改日定携夫郎登门致谢。”

李明熙起身欲离,却在门槛处忽而驻足:“对了。”

她回眸,眼里带着深意,“若县主急着完婚,娶正夫恐怕时日不及。纳个侧夫,倒也不失为权宜之计。”

祝凌霜心头一震,待回过神来,帝姬已翩然离去。

她连忙朝着那道远去的绯色身影再行一礼:“臣……多谢帝姬指点。”

待人完全走后,兰绛佩颤巍巍起身,擦了擦额间渗出的汗,嘀咕道:“奇怪了,昨夜之事应当没有几人知晓才是,帝姬怎会……何况,帝姬刚到越州就召见您?还是亲自来府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祝凌霜望着已经看不见人的门口,缓了又缓,才长吐一口气,“吓死我了。帝姬的威压这么重的吗?”

真、真不愧是女主大大,未来的九五之尊啊!

李明熙虽未明言接受她的投诚,但临行前的提点却已昭然若揭。

李明熙来了越州,上京城内的淮王定是坐不住了。

而那句话大概是提醒她,若是想要靠娶正夫来抵抗京中赐婚,多半是来不及。毕竟娶正夫还得有些纳采、问名等等流程,但纳侧就要简单得多。

原本时间还足够时,她打算大张旗鼓地娶正夫,好让消息传回上京。

可如今过了一月才找到成亲对象,她先前的计划也该有所改变。

现在看来,纳侧才是上策。

虽然礼节从简,但只要办得风风光光,同样能达到昭告天下,让风声从越州传到上京的效果。

所以李明熙这是在给她指路?

李明熙既肯出言提醒,说明对她的投诚之意并非无动于衷,至少还算认可。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在圣旨抵达前将婚事办妥,断了淮王的念想。

总之生死荣辱皆在一念之间,李明熙在原书中本就是最终赢家,既然知晓天命所归,又何必逆势而为?

祝凌霜端起一旁已凉的茶,茶汤映出她若有所思的面容。

如今的她手握两大优势:一是通晓剧情走向,二是掌控着越州商会的命脉。若能借此向李明熙示好,成功投入女主麾下,将来何愁没有从龙之功?

况且,她还意外收留了某位商战文男主,让他出谋划策,代为打理名下产业,岂非两全其美?

祝凌霜忽而眉眼舒展,只要牢牢抱住两位主角大腿,后半生的富贵荣华岂非唾手可得?

前世劳碌半生猝然离世,今生她定要倚仗两位主角之势,安安稳稳做个富贵闲人,躺赢到底!

“县主……您为何笑得这般……”怯生生的询问打断了思绪。

祝凌霜回神,见兰绛佩正惴惴不安地偷觑着她。

祝凌霜两眼放光,一把抓住兰绛佩的双肩,猛晃了晃,“小兰,你我可就要时来运转了!”

兰绛佩:“……啊?”

关于爵位

皇女爵位:出生即自动拥有帝姬爵位;后续可再被封为单字王爵,获封后可出宫开府;帝姬和单字王爵为皇女专属爵位。

皇子爵位:未成亲时仅称皇子;需在嫁人成亲后,才能被封为帝卿。

非皇室成员:最高可获封王姬爵位。

爵位等级:

亭君—乡君—县主—城主—郡主—帝姬/王姬—单字王爵

王姬和郡主可以有二字封号,其余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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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今天躺赢了没[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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