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深夜小灶?老祖宗的专属夜宵
外门大比的鼓声刚敲过三更，饭堂的灯火却依旧亮如白昼。
苏羡瘫坐在灶台边的草垛上，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陶碗里还剩小半碗灵米粥，是她特意给自己留的宵夜，此刻却连端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油烟味，混着灵肉的腥甜和赤云椒的辛辣，像是把一整天的烟火气都揉进了肺里。
“苏师姐，最后一批汤桶都送过去了。” 圆脸弟子拖着疲惫的脚步进来，粗布褂子被汗水浸得发深，“演武场那边说，今天的‘龙凤呈祥宴’比去年的好吃十倍！”
苏羡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脸颊肌肉都僵了。为了这桌大比特供宴，她从卯时忙到亥时，光是处理那百斤灵鸡肉就磨破了手指。万象锅的自动翻炒功能转得发烫，锅底的晶石亮得像颗小太阳，连王伯都打趣说这锅快成精了。
“知道了，你先去歇着吧。” 她挥挥手，目光落在墙角的食盒上。那是给老祖宗留的夜宵，一只炖得酥烂的灵鸡汤，还有两块刚出炉的桂花糕。
外门大比的第一天，她特意按【龙凤呈祥宴】的菜谱做了道 “灵凤朝阳”—— 用整只三阶灵鸡慢炖，汤里加了十几种温补的灵草，据说能固本培元。可忙得昏头转向的，竟忘了给老祖宗送晚饭。
“这下怕是要掉好感度了。” 苏羡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挣扎着站起来。怀里的万象锅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锅底的余温透过粗布衣裳渗进来，倒像是在给她暖身子。
夜风吹过演武场时，还能听到弟子们兴奋的议论声。今天的比试冷门迭出，几个平时不起眼的弟子突然爆发出惊人实力，连林惊寒都多看了两眼。苏羡抱着食盒走过时，隐约听到有人说 “多亏了苏师姐的灵鸡汤，打起来浑身是劲”。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看来这【龙凤呈祥宴】的功效真不是吹的，系统诚不欺我。
后山的小路比白天更难走。月光被乌云遮了大半，只能借着万象锅晶石的微光辨认方向。草丛里偶尔窜过几只受惊的灵兽，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苏羡攥紧了食盒的提手。经过上次黑衣人偷袭的事，她现在走夜路总觉得心惊胆战，若不是答应了给老祖宗留宵夜，说什么也不会这个点往后山跑。
快到禁地时，空气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连虫鸣声都消失了，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林间回响，像敲在紧绷的琴弦上。
“老祖宗？” 苏羡在石门三米外站定，把食盒放在地上，“今天太忙了，来晚了点……”
石门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打开。
苏羡的心提了起来。难道老祖宗生气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她往前走了两步，正想再喊一声，脚下突然踢到个东西。借着锅上的微光低头一看，竟是块碎裂的玉佩，玉片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这玉佩…… 看着有点眼熟。
苏羡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蹲下身捡起玉片，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这雕工，这质地，像极了原剧情里柳如烟那块能驱邪避秽的祖传玉佩！
柳如烟来过这里？
她想起今天大比时没见到柳如烟的身影，当时还以为她是怯场了，没想到竟跑到了禁地附近。难道…… 那些黑衣人跟她有关？
“老祖宗，你在里面吗？” 苏羡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没事吧？”
石门依旧紧闭着，仿佛一座亘古不变的石碑。
苏羡急得团团转，抱着万象锅就想往门上撞。就在这时，石门突然发出 “咔嚓” 一声轻响，缓缓打开了条比往常更宽的缝。
这次她看得分明 —— 门后并非漆黑一片，而是铺着厚厚的云锦地毯，隐约能看到半张白玉桌案，案上摆着个青瓷碗，碗底还残留着点红烧肉的酱汁。
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从门后伸出来，指尖轻轻点了点食盒。
“您没事就好。” 苏羡松了口气，把食盒往前推了推，“今天做了灵鸡汤，加了些安神的灵草，您尝尝？”
那只手拎起食盒，却没有立刻缩回门内。苏羡正觉得奇怪，指尖突然被塞了个冰凉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枚通体漆黑的珠子，约莫拇指大小，表面光滑得像镜面，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这是……”
手已经缩回门内，石门也随之缓缓关上，只留下那枚黑珠躺在她的掌心。
苏羡捏着黑珠，突然想起林惊寒袖口的血迹，想起柳如烟碎裂的玉佩，想起那些黑衣人的遁走方向 ——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难道那些黑衣人是冲着老祖宗来的？柳如烟的玉佩是为了保护老祖宗才碎的？
这个念头让她心惊肉跳。她把黑珠揣进怀里，刚想离开，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特殊物品 “玄阴珠”，可用于升级万象锅核心功能！】
【检测到特殊人物状态异常，好感度 - 1（当前 5/100）】
【触发紧急任务：为特殊人物制作 “凝神镇魂羹”，可恢复好感度并解锁新功能！】
苏羡愣在原地。状态异常？是受伤了吗？
她抬头看向紧闭的石门，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老祖宗，” 她对着石门轻声说，“明天我给您做道新菜，保证比今天的鸡汤还好喝。”
石门后没有回应，但苏羡能感觉到，那道隐藏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她走出很远，才渐渐消失。
回到饭堂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王伯正指挥着杂役们清洗汤桶，看到苏羡回来，连忙迎上来：“丫头你去哪了？刘管事刚才又来了，说今天的早饭要加量，还要准备些能提神的吃食。”
苏羡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打开系统光幕。【凝神镇魂羹】的菜谱正悬浮在眼前：
【凝神镇魂羹】
食材：月魂草（1000 积分 / 株），冰晶莲子（500 积分 / 颗），灵乳（200 积分 / 碗）
功效：可安抚神魂，修复精神创伤，对沉睡万载者有奇效。
“积分真够多的。” 苏羡咂咂嘴，昨天大比赚的积分刚好够兑换这些食材。她点击兑换，金光闪过，竹篮里多出株散发着清辉的月魂草，颗晶莹剔透的莲子，还有碗泛着奶香的灵乳。
王伯看得直咋舌：“这…… 这是月魂草？据说只有极北冰原才有，一株能换百块上品灵石！”
“做菜用的。” 苏羡含糊其辞，把食材放进陶罐。她往万象锅里添了些灵泉水，刚把月魂草放进去，锅底的晶石就亮起耀眼的蓝光，比平时亮了数倍。
【检测到特殊食材，万象锅功能 “灵火提纯” 已激活！】
淡蓝色的火焰从锅底窜起，却不烫手，反而带着种温润的气息。月魂草在灵火的炙烤下渐渐融化，化作一缕缕银白色的雾气，与灵乳完美融合在一起。苏羡又将冰晶莲子剥壳放入，看着羹汤渐渐变成半透明的淡紫色，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是什么香味？” 圆脸弟子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闻着脑袋都清醒了！”
苏羡盖上陶罐，笑着说：“这是给一位长辈做的补品，你们可没口福。”
她找了个精致的白瓷碗，小心翼翼地盛了半碗凝神镇魂羹，又从蒸笼里拿了块刚做好的茯苓糕，一起放进食盒。这次她没等到深夜，趁着中午换班的间隙，就往后山赶去。
石门似乎早就在等她，刚走到跟前就自动开了条缝。苏羡把食盒递过去，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 比上次更凉了，还带着点微不可查的颤抖。
“您是不是不舒服？” 苏羡忍不住问，“这羹汤能安神，您多喝点。”
手顿了顿，接过食盒的动作带着几分迟疑。就在石门即将关上时，苏羡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个极轻的声音，像玉石相击，又像冰雪消融：
“…… 多谢。”
苏羡愣在原地，直到石门彻底关上才反应过来。
老祖宗说话了！
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抱着万象锅在原地转了两圈。虽然只有两个字，却比任何奖励都让她开心。
【叮！检测到特殊人物品尝 “凝神镇魂羹”，好感度 10（当前 15/100）】
【检测到特殊人物神魂稳定，解锁万象锅功能 “神魂滋养”！】
【当前可制作 “养魂餐” 系列菜品，食用后可缓慢提升修士神魂强度。】
系统提示音连响三声，苏羡的积分也暴涨了一千。她看着光幕上的新功能，突然觉得这深夜小灶没白开。
往回走的路上，她摸了摸怀里的玄阴珠，又想起老祖宗那声 “多谢”，嘴角忍不住咧到了耳根。
或许，这位沉睡万年的老祖宗，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嘛。
至少，在吃的方面，他们很有共同语言。
苏羡抬头看向天边的太阳，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摸了摸怀里的万象锅，突然开始期待明天的夜宵该做些什么了。
是做甜糯的灵米藕粉，还是鲜美的虫草灵鱼汤呢？
这可真是个甜蜜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