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老祖身份曝光?上古应龙
通仙桥的石阶被月光浸得冰凉，苏羡抱着赤羽鸾鸟的心头血，指尖还残留着那滴血液的温热。林小婉跟在身后，药篓里的清灵散瓶子叮当作响，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像两条不安分的鱼。
刚踏上玄天宗的地界，就见李默拄着拐杖在桥头打转，灵植园的灵稻穗子沾了他满身，活像个移动的稻草人。看到苏羡，老头手里的拐杖 “哐当” 掉在地上，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丫头…… 你可算回来了！老祖宗他…… 他不对劲！”
苏羡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怀里的心头血差点洒出来：“怎么了？”
“他…… 他身上长鳞片了！” 李默捡起拐杖，往墨尘殿的方向比划，“洛轻寒说那是龙鳞，还说什么…… 什么应龙现世，要出大事了！”
应龙？苏羡的脚步顿在原地，脑海里瞬间闪过《上古异兽录》里的记载：应龙，上古神龙，背生双翼，鳞似金刚，能呼风唤雨，曾助黄帝斩蚩尤，后隐于昆仑墟…… 难道老祖宗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提着裙摆往墨尘殿跑，锦袍的灵珠在石板上磕出急促的响声，像在敲着催命鼓。林小婉紧跟其后，怀里的赤羽鸾鸟吓得瑟瑟发抖，尾羽掉了好几根。
墨尘殿的石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的不再是往日的阴冷，而是一种灼热的红光，像有岩浆在殿内翻涌。苏羡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狂暴的龙气扑面而来，烫得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 石床上的人已经变了模样。
墨尘的玄色长袍被撑得裂开数道口子，露出的皮肤上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金红鳞甲，每片鳞甲都泛着玉石般的光泽，在红光中流动着奇异的纹路。他的额间，那对玉色龙角彻底舒展开来，角尖向上弯曲，像两把精致的弯刀，角身刻满了上古符文，正缓缓旋转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最惊人的是他的背后，一对巨大的翅膀冲破衣料，展开时几乎占据了半个石殿。翅膀的主骨是莹白的玉色，上面覆盖着半透明的膜，膜上布满了网状的血管，在红光中像燃烧的火焰。
“老祖宗……” 苏羡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怀里的心头血差点被龙气震碎。她想靠近，却被那层无形的威压挡在三步之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痛苦地蜷缩在石床上，鳞甲下的肌肉突突直跳，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皮下钻动。
洛轻寒蹲在石案旁，手里拿着根银针刺向墨尘的指尖，金色的血液顺着针尖滴落，在玉盘里凝成颗颗小珠：“别靠近！他正在经历最后的化龙，现在的龙气连我都挡不住。”
“化龙？他不是已经……” 苏羡的话没说完，就被石床上的异动打断。
墨尘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音穿透石殿，在整个玄天宗回荡。通仙桥的石栏嗡嗡作响，灵植园的灵稻被震得伏倒在地，丹膳堂的万象锅竟自动旋转起来，锅底的晶石爆发出刺眼的紫光。
随着龙吟声，他背后的翅膀猛地张开，带起一阵狂风，将石案上的《天厨秘录》吹得飞了起来。书页在空中哗哗作响，最后停在一幅泛黄的插画上 —— 画中是一条背生双翼的神龙，正腾云驾雾，与石床上的墨尘一模一样！
“那是…… 应龙！” 林小婉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插画上的文字，“书上说，应龙是上古龙神，掌管行云布雨，是龙族中最尊贵的存在！”
苏羡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起墨尘吞龙蛋时的决绝，想起他龙化时额间的金红竖瞳，想起他说 “这是我的劫数” 时的眼神 —— 原来他不是在承受龙蛋的力量，而是在唤醒自己沉睡的血脉！
就在这时，墨尘的身体突然悬浮起来，金红鳞甲在红光中闪闪发亮，背后的翅膀缓缓扇动，带起的气流将石殿的烛火全部熄灭。他的眼睛紧闭着，眉头却紧紧蹙着，像是在与什么东西抗争。
“不好！” 洛轻寒突然脸色大变，手里的银针 “当啷” 掉在地上，“他的神魂在排斥龙血！如果压制不住，会被龙气吞噬的！”
苏羡这才反应过来，颤抖着举起手里的心头血：“用这个！他说凤髓能救他！”
洛轻寒眼睛一亮：“快！滴在他的龙角上！那里是龙气最盛的地方，也是神魂的入口！”
苏羡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那层无形的威压，一步步靠近悬浮的墨尘。赤羽鸾鸟的心头血在玉瓶里剧烈跳动，像有生命般渴望着与龙气相遇。她举起玉瓶，对准那对玉色的龙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滴鲜红的血液从瓶口滑落，在空中划过道优美的弧线，刚好落在左边的龙角上。血液瞬间被符文吸收，顺着纹路流淌，在角尖炸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墨尘的身体猛地一颤，翅膀停止了扇动，悬浮的身体开始缓缓下降。金红鳞甲上的光泽渐渐柔和，背后的翅膀也慢慢收起，贴在背上，像两件精致的披风。
“有用！” 苏羡喜极而泣，连忙又滴了几滴心头血。血液顺着龙角流淌，在他的额间汇成一个小小的血点，然后缓缓渗入皮肤，消失不见。
墨尘的眉头渐渐舒展，紧抿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金红鳞甲开始一片片隐去，露出下面白皙的皮肤，只有胸口那道龙形纹路依旧清晰，泛着淡淡的红光。
当他的身体落在石床上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只是脸色比平时红润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额间的龙角和背后的翅膀都已隐去，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化龙只是一场梦。
苏羡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锦袍的灵珠在刚才的冲击中碎了好几颗。她看着石床上安稳睡着的墨尘，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 震惊、后怕、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他没事了。” 洛轻寒收起银针，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应龙血脉一旦觉醒，就不会再沉睡了。以后啊，你们玄天宗可就有位龙神坐镇了。”
“龙神……” 苏羡喃喃自语，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墨尘时，他坐在石案后安静看书的样子，想起他吃醋时别扭的模样，想起他为了龙蛋吞下它时的坚定 —— 原来这位清冷的老祖宗，竟是上古应龙。
天色微亮时，墨尘终于醒了。他睁开眼的瞬间，眸子里闪过一丝金红，随即又变回熟悉的幽蓝，只是眼底多了些深邃的光芒，像藏着整片星空。
“你都知道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种奇异的磁性，像龙鸣的余韵。
苏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知道你是应龙，但……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墨尘坐起身，玄色长袍滑落肩头，露出胸口那道龙形纹路。他指尖在纹路上轻轻划过，纹路立刻亮起，在晨光中泛着红光：“意味着，我能帮你做龙凤呈祥宴了。”
苏羡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不管他是老祖宗还是应龙，心里惦记的始终是那道宴。她爬起来走到石床边，看着他眼底的星光：“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很好。” 墨尘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带着点微凉的温度，“甚至…… 从未这么好过。”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锦袍，看到上面碎裂的灵珠和干涸的血迹，眉头微微蹙起：“下次不许再这么冒险。”
“知道啦。” 苏羡吐了吐舌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赤羽鸾鸟被我们带回来了，现在在丹膳堂，要不要去看看？它好像很怕你。”
墨尘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也好。顺便…… 让他们都知道。”
当两人走出墨尘殿时，整个玄天宗都炸开了锅。弟子们围在通仙桥两侧，指着墨尘窃窃私语，目光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李默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看到墨尘胸口那道龙形纹路，激动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老祖宗…… 不，龙神大人！您可算醒了！”
墨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周身散发出的龙气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丹膳堂的方向，那里传来赤羽鸾鸟惊恐的嘶鸣。
“走吧。” 他拉起苏羡的手，指尖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些，“去看看我们的凤髓。”
苏羡的心跳漏了一拍，任由他拉着往前走。晨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温暖的画。她看着墨尘平静的侧脸，突然觉得不管他是上古应龙还是普通的老祖宗，都是那个会为她吃醋、会为她吞下龙蛋的人，是她想为之做好每一道菜的人。
丹膳堂里，赤羽鸾鸟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看到墨尘走进来，吓得缩成一团，羽毛都炸了起来。林小婉正在给它喂灵犀奶，看到两人进来，连忙站起来：“师姐，老祖宗，它好像很怕龙气。”
墨尘走到笼子前，指尖在笼壁上轻轻一点，一股温和的龙气注入笼中。赤羽鸾鸟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发抖，反而好奇地啄了啄他的指尖。
“它认主了。” 墨尘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以后就是我们的灵禽了。”
苏羡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龙凤呈祥宴不再遥远。龙有了，凤也有了，剩下的就是集齐那些辅助的灵材。她走到旋转餐台前，看着上面摆放的各种灵材，心里充满了期待。
“什么时候开始做？” 墨尘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天厨秘录》下册上，“我可以帮你。”
“等准备好所有灵材就开始。” 苏羡拿起一本灵材图谱，翻到记载着 “九天灵泉水” 的那一页，“还缺这个，据说在昆仑墟的冰泉里才有。”
墨尘的指尖在图谱上轻轻一点：“我知道在哪里。明天，我带你去取。”
苏羡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嗯。” 墨尘点头，目光里带着宠溺，“应龙能呼风唤雨，找个冰泉还是很容易的。”
周围的弟子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看向墨尘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李默笑得合不拢嘴，拐杖在地上敲得当当响：“太好了！等龙凤呈祥宴做好了，咱们玄天宗也能扬眉吐气了！”
苏羡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又看了看身边的墨尘，突然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从初来乍到的懵懂，到成为 “厨道新星”，再到如今知道老祖宗是上古应龙，她的人生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充满了惊喜和挑战。
夕阳西下时，丹膳堂的灯亮了起来。苏羡开始准备晚餐，墨尘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看着她，偶尔指点一二。他的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样清冷，而是充满了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
“老祖宗，尝尝这个。” 苏羡把刚做好的 “龙凤呈祥饺” 递给他，饺子捏成龙凤的形状，皮薄馅大，冒着热气，“用灵犀肉和赤羽鸾鸟的蛋做的，算是提前演练。”
墨尘咬了一口，饺子馅的鲜美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龙气和凤髓的清香。他看着苏羡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很好吃。”
苏羡笑得眉眼弯弯，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龙凤呈祥宴还在等着他们。但她有信心，只要和老祖宗一起，就没有做不成的菜。
夜色渐浓，玄天宗的灯火像星星一样散落在山间。墨尘殿的石床上，那本《天厨秘录》下册静静躺着，龙凤呈祥宴的图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仿佛在预示着那场即将到来的盛宴。
苏羡握紧了墨尘的手，他的指尖带着龙气的温热，让她觉得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