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黑市拍卖会?压轴龙蛋被苏羡拍回
藏经阁的铜铃刚响过卯时，苏羡就攥着那枚雕花令牌站在了朱红门前。令牌上的 “厨道新星” 四个字被晨露打湿，泛着温润的光泽，与门环上的青铜兽首相映成趣。守阁的长老验过令牌，枯瘦的手指在名册上划了道浅痕：“禁地在三楼左转，记住，日落前必须出来。”
阁楼里弥漫着陈旧的墨香，木架上的玉简层层叠叠，最高处的典籍蒙着层薄灰，显然已多年无人问津。苏羡顺着旋转木梯往上走，梯板发出 “吱呀” 的轻响，像在诉说着岁月的悠长。三楼的光线骤然变暗，只有天窗投下的一束光柱，照亮了角落里的一个紫檀木架 ——《天厨秘录》下册就躺在那里，封面的金字已有些斑驳，却依旧透着庄重。
她刚想伸手去拿，玉简突然发出一阵轻颤，封面上浮现出一行小字：“欲取此书，需先寻‘龙之髓，凤之魂’。” 苏羡的指尖顿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 —— 这不正是龙凤呈祥宴的核心主材吗？看来老祖宗说得没错，下册果然藏着关键。
将玉简小心收好时，窗外传来一阵扑棱声。三只幽冥灵鸽落在窗台上，嘴里叼着的纸条卷成了小筒。展开一看，竟是黑面神的字迹，墨迹潦草却力透纸背：“今夜三更，黑市拍卖会，有你要的东西。”
苏羡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想起黑面神昨天说的 “龙涎香”，难不成拍卖会上有龙类灵材？她将纸条凑到鼻尖闻了闻，除了墨香，还隐约带着股淡淡的硫磺味 —— 那是万龙窟特有的气息。
回到丹膳堂时，林小婉正蹲在灶台前熬药，砂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药香里混着点奶香。见苏羡回来，她连忙递过一碗刚炖好的灵鸽汤：“师姐，这是用你昨天带回来的鸽蛋炖的，加了点千年幽冥草，快补补。”
汤面上浮着层细密的油花，鸽蛋的蛋白嫩得像凝脂，咬开时蛋黄流心，混着药香在舌尖化开。苏羡喝了两口，突然想起什么：“林小婉，你知道黑市拍卖会吗？”
小姑娘的手顿了顿，药勺在砂锅里划出圈涟漪：“听说过，是黑市每月一次的秘密拍卖，只有持黑帖的人才能进。怎么了师姐，你要去？”
“嗯。” 苏羡把汤碗放在灶台上，“黑面神说有我要的东西，可能跟龙有关。”
“那我跟你一起去！” 林小婉立刻放下药勺，从药篓里掏出个布包，“我这里有我娘留下的隐身符，还有能解百毒的‘清灵散’，肯定用得上。”
苏羡看着她眼里的坚定，心里暖烘烘的。她往储物袋里塞了些灵犀肉干和爆炎椒酱，又把墨尘给的盘龙玉佩系在腕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安心了不少。
三更的梆子声刚敲过，断魂崖底的溶洞就换了副模样。原本摆摊的地方被清理出来，中央搭起个高约三丈的石台，台上挂着块黑布，四周摆着几十把乌木椅，椅背上刻着不同的兽纹 —— 据说这代表着买家的身份等级。
守在入口的还是那个独眼老头，手里却多了个铜盘，盘里放着十几个黑木牌。苏羡递过黑面神给的纸条，老头接过看了看，递给她两块刻着灵鹿纹的木牌：“楼上雅间，贵客请。”
雅间设在溶洞的石壁上，用鲛绡帘隔开，既能看清台上的情形，又不会被人发现。苏羡刚坐下，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黑袍的修士抬着个铁笼走上台，笼里关着只雪白的狐兽，尾巴上却长着鳞片，显然是只变异灵狐。
“第一件拍品，九尾鳞狐，起价五十块中品灵石。” 个尖嗓子的拍卖师走上台，手里拿着个铜锤，“此狐内丹可炼凝心丹，皮毛能做防御法衣。”
竞价声此起彼伏，最终被个满脸横肉的修士以一百二十块灵石拍走。接下来的拍品越来越奇特：有会发光的灵米，有长着翅膀的灵鱼，还有块拳头大的 “暖玉髓”，被林小婉悄悄记下，说能治宫寒。
苏羡的目光却落在台下第三排的位置。那里坐着个穿青衫的修士，袖口绣着青云宗的标志，正是李慕然。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个茶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敲着，目光时不时扫向台上，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东西。
“接下来这件，可是好东西。” 尖嗓子拍卖师拍了拍手，两个黑袍人抬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上台，“千年龙涎香，能让灵酒的灵力提升五成，起价两百块中品灵石！”
红布被掀开的瞬间，股奇异的香气在溶洞里弥漫开来，带着点海水的咸涩，又混着松木的清香。李慕然的眼睛亮了亮，率先举牌：“两百五十块！”
“三百块！” 个穿紫衣的女修立刻跟上，声音里带着点慵懒。
“四百块！” 李慕然的手稳稳地举着木牌，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苏羡皱了皱眉。龙涎香虽然珍贵，但还不值得这么争抢。她正想看看谁会最终拍下，就见台上的拍卖师突然笑了：“李首席稍安勿躁，压轴的好东西还在后面呢。”
话音刚落，整个溶洞突然暗了下来。石壁上的人骨火把同时熄灭，只有石台中央亮起盏幽蓝的灯，照得台上的影子忽明忽暗。两个黑袍人抬着个巨大的水晶棺走上台，棺里铺着层金色的丝绸，上面放着个篮球大小的蛋，蛋壳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像极了龙鳞。
“压轴拍品，” 尖嗓子拍卖师的声音带着点激动，“上古地龙蛋，起价一千块中品灵石！”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听得见。苏羡的心脏猛地一跳 —— 地龙蛋！墨尘说的万龙窟地龙，原来有蛋流传在外！这蛋壳上的纹路蕴含着浓郁的龙气，正好能代替龙肉，做龙凤呈祥宴的主材！
“一千五百块！” 李慕然率先举牌，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龙蛋能让我宗门的灵酒品质更上一层楼！”
“两千块！” 紫衣女修不甘示弱，指尖的蔻丹在幽蓝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我家主子正缺个地龙当坐骑！”
“三千块！” 个一直没说话的黑袍人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此蛋与我有缘。”
竞价声越来越激烈，灵石的数目像坐火箭似的往上窜。苏羡摸了摸怀里的储物袋，里面只有任务堂给的五百块中品灵石，加上平时攒的，总共也不到一千块，根本不够跟他们抢。
“师姐，怎么办？” 林小婉急得直拽她的袖子，鲛绡帘被扯得晃动起来，“那可是地龙蛋啊！错过这次就没机会了！”
苏羡的目光落在台下的李慕然身上。他面前的茶碗已经空了，指尖却依旧稳稳地举着木牌，显然势在必得。她突然想起老祖宗给的盘龙玉佩，玉佩上的龙纹在幽蓝的灯光下似乎微微发亮，带着股温和的灵力。
“有办法了。” 苏羡从储物袋里掏出万象锅，锅底的晶石在黑暗中泛着淡紫微光，“小林，帮我把爆炎椒酱和灵犀肉干拿出来。”
她用灵力催动万象锅，聚灵阵瞬间亮起，将周围的灵气往锅里聚拢。灵犀肉干被切成碎末，与爆炎椒酱混合在一起，在锅里发出滋滋的轻响，辣味混着肉香穿透鲛绡帘，在溶洞里炸开。
“什么味道？” 台下的人纷纷侧目，连举牌的手都停了下来。
苏羡站起身，声音清亮得盖过了竞价声：“我用‘九转灵犀酱’换地龙蛋！这酱料用三阶灵犀肉和爆炎椒制成，能让任何灵食的灵力转化率提升三成，比龙涎香更实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雅间的鲛绡帘上。尖嗓子拍卖师愣了愣，显然没遇到过用酱料换拍品的情况：“这…… 不合规矩吧？”
“规矩是人定的。” 苏羡往锅里又加了点千年幽冥草的粉末，香气里顿时多了层清冽的回甘，“你可以让黑袍先生尝尝，我的酱料是否值这个价。”
黑袍人犹豫了一下，挥了挥手。个小厮快步跑到雅间外，苏羡用玉勺舀了点酱料递出去。没过多久，就听见黑袍人发出一阵低笑：“好！这酱料确实奇特，灵力温和却后劲十足。我同意交换！”
李慕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想反对，却见黑袍人已经站起身：“此蛋归这位姑娘了。”
苏羡的心猛地落地，连忙让林小婉把酱料装好，递给小厮。黑袍人接过酱料，打开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示意手下把水晶棺送到雅间。
当地龙蛋被抬进来时，苏羡才发现它比看起来重得多，水晶棺至少有千斤重。蛋壳上的纹路在灯光下清晰可见，隐隐能感觉到里面有生命在蠕动，龙气透过蛋壳散发出来，与腕上的盘龙玉佩产生了共鸣，发出淡淡的金光。
“师姐，我们快走吧！” 林小婉抱着地龙蛋，声音里带着激动，“免得他们反悔！”
苏羡点点头，正想离开，却见李慕然站在雅间门口，青衫的袖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苏姑娘，可否割爱？我愿出五千块灵石，再加十株千年幽冥草。”
“抱歉，李首席。” 苏羡护住水晶棺，目光坚定，“这龙蛋对我有特殊意义。”
李慕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叹了口气：“罢了。上次多谢你救了赵峰，这龙蛋就当是谢礼吧。” 他转身离开时，又停下脚步，“下次若有机会，想尝尝你的龙凤呈祥宴。”
苏羡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知道这道菜。她看着李慕然的背影消失在溶洞深处，突然觉得这位老对手，也不是那么讨厌。
离开黑市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地龙蛋被林小婉用隐身符护住，两人轮流抱着，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朵。晨光穿过断魂崖的雾气，照在蛋壳的纹路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师姐，你说这龙蛋什么时候能孵化？” 林小婉的脸颊贴在蛋壳上，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微弱心跳，“小地龙会不会喜欢吃灵米粥？”
“应该会吧。” 苏羡笑着摸了摸蛋壳，冰凉的触感里透着股生命力，“等它孵化出来，我就用灵犀肉干喂它，把它养得壮壮的。”
回到玄天宗时，丹膳堂的灵晶板已经被晨光染成了金色。李默正站在灶台前熬粥，看到她们抱着个巨大的水晶棺回来，惊得手里的粥勺都掉在了地上：“丫头，你们这是…… 把龙窝端回来了？”
“是地龙蛋。” 苏羡把水晶棺放在旋转台上，聚灵阵的光芒让蛋壳上的纹路更清晰了，“能做龙凤呈祥宴的主材。”
李默凑过来，胡子都快碰到蛋壳了：“我的乖乖，这可是上古地龙的蛋啊！老祖宗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提到墨尘，苏羡的心里突然涌上股暖意。她小心翼翼地把地龙蛋收好，往墨尘殿的方向走去。食盒里放着刚做的 “龙涎香灵米粥”，用昨天黑面神给的龙涎香碎末熬的，米粒在碗里泛着淡淡的金光。
石门打开时，墨尘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食盒上，又似乎透过食盒，看到了里面的秘密。他接过粥碗，指尖在碗沿轻轻划着，突然说：“蛋呢？”
苏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老祖宗果然什么都知道。她把水晶棺从储物袋里取出来，放在石案上：“你看，是不是能用？”
墨尘的目光落在蛋壳上，幽蓝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明显的情绪，像平静的湖面投下了颗石子。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蛋壳上的纹路，那里立刻亮起道红光，与他腕上的玉镯产生了共鸣。
“可以。”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还缺凤髓。”
“我会找到的。” 苏羡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等集齐了材料，我就给你做龙凤呈祥宴。”
墨尘没说话，却把碗里的灵米粥喝得干干净净。阳光透过石门的缝隙照进来，在蛋壳上投下道金色的光柱，里面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期待，轻轻动了一下。
苏羡看着石案上的地龙蛋，又看了看墨尘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趟黑市拍卖会，不仅带回了主材，更带回了希望。或许用不了多久，老祖宗就能恢复记忆，而她，也能真正理解厨道的真谛。
丹膳堂的方向传来阵阵欢笑声，李默大概又在跟弟子们炫耀地龙蛋的事。苏羡握紧了手里的《天厨秘录》下册，指尖划过封面上的金字，心里充满了期待。
凤髓，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