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宗门任务?前往黑市采购食材
苏羡刚把奶黄流心酥摆进食盒，就见长庚扛着剑冲进丹膳堂，铠甲上的铜片在灵晶板反射的晨光里叮当作响。他手里捏着张泛黄的卷轴，边角被风吹得卷了起来，上面盖着宗门任务堂的朱印，红得有些刺眼。
“师妹，有个棘手的任务，你可得帮帮忙。” 长庚把卷轴往旋转台上一拍，剑穗上的铃铛晃得人眼花，“任务堂说，下个月的宗门大典要用到‘幽冥草’，这玩意儿只有黑市才有，派了三拨人去都没买回来，还折了两个弟子。”
苏羡的指尖在流心酥上顿了顿，酥皮的碎屑沾在指腹，带着淡淡的奶香。幽冥草她在《灵植图谱》上见过，长在乱葬岗的阴气最盛处，叶片漆黑如墨，根茎却泛着诡异的红光，据说能中和丹药里的燥气，是炼制高阶凝神丹的主材。
“黑市在哪？” 她擦了擦手，拿起卷轴仔细看。任务要求三日内带回至少十株幽冥草，报酬是五百块中品灵石，还有一次进入藏经阁禁地的机会 —— 那里藏着《天厨秘录》的孤本，她早就想去看看了。
“在断魂崖底下，” 长庚的脸色沉了沉，“那地方鱼龙混杂，不光有散修和邪修，还有些别的宗门的密探，买卖全靠暗语，稍不注意就会被坑。上次三师兄去，想用灵犀肉换幽冥草，结果被人掉包成了普通的枯草。”
苏羡把流心酥放进食盒，指尖在盒盖上轻轻敲着：“我去。正好我需要幽冥草做药膳，给老祖宗调理神魂。”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长庚急得直转圈，“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好歹是金丹期，能护着你。”
“不用。” 苏羡从储物袋里掏出万象锅，锅底的晶石在晨光里泛着淡紫，“我有这个。再说了，黑市的人只认食材不认修为，我去更合适。”
她往储物袋里塞了些灵犀肉干和爆炎椒酱 —— 这些都是黑市硬通货，又带上林小婉给的解毒丹和清心草粉，最后摸了摸怀里的 “厨道新星” 令牌，心里踏实了不少。
临走前，她特意绕到墨尘殿，把奶黄流心酥递进去。石门后的手接过食盒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去哪？”
“去做个宗门任务，很快就回来。” 苏羡没说黑市的事，怕他担心，“回来给你做‘幽冥草炖灵鸽’，据说能安神。”
墨尘沉默了片刻，递回空食盒时，里面多了枚黑色的玉佩，上面刻着条盘龙：“带上这个，能避邪祟。”
玉佩触手冰凉，却隐隐透着股温和的灵力，苏羡握紧它，突然觉得这趟黑市之行没那么可怕了：“谢谢老祖宗。”
断魂崖的雾气比想象中浓，三步之外就看不清人影，脚下的石阶长满了青苔，稍不注意就会打滑。苏羡把万象锅背在身后，锦袍的灵珠被雾气打湿，发出沉闷的响声。
崖底的黑市藏在个巨大的溶洞里，洞口挂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写着 “杂货铺” 三个字，字缝里还沾着些暗红色的污渍。守洞的是个独眼老头，穿着件打满补丁的黑袍，看见苏羡，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新来的？有什么好东西？”
苏羡从储物袋里掏出块灵犀肉干，肉香混着雾气飘过去，老头的喉结动了动：“进去吧，找黑面神，提‘红泥小火炉’就行。”
溶洞里比外面亮堂些，石壁上插着用人骨做的火把，火光映得人影扭曲。两旁的摊位摆着各式东西：有泛着绿光的毒草，有沾着血的兽骨，还有些看不清形状的肉块，散发着腥膻的气味。
“小姑娘，买点灵蛇胆不？” 个穿红裙的女人凑过来，指甲涂着漆黑的蔻丹，“刚摘的，能明目。”
苏羡往旁边躲了躲，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尸气，连忙掏出清心草粉往鼻子里塞了点：“不了，我找黑面神。”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没再纠缠，转身钻进了人群。
黑面神的摊位在溶洞最深处，用块巨大的龟甲当柜台，上面摆着些瓶瓶罐罐，里面泡着各种奇怪的东西。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脸上戴着张黑色的面具，只露出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红泥小火炉。” 苏羡把灵犀肉干放在龟甲上，肉干的油汁渗进甲缝，发出滋滋的轻响。
黑面神的眼睛亮了亮，拿起肉干闻了闻：“好东西。要什么？”
“幽冥草，十株。” 苏羡盯着他的手，那双手布满了老茧，指缝里还沾着些黑色的粉末，像是幽冥草的汁液。
黑面神从柜台下掏出个黑陶盆，里面果然放着十株幽冥草，叶片在火光下泛着墨色的光泽：“用什么换？”
“这个。” 苏羡掏出罐爆炎椒酱，打开盖子的瞬间，辣味在溶洞里炸开，连火把的火苗都晃了晃，“三阶爆炎椒做的，能让灵酒的灵力提升三成。”
黑面神的眼睛里闪过丝惊讶，接过罐子倒了点在指尖，舔了舔，突然哈哈大笑：“好！成交！”
就在苏羡接过幽冥草，准备转身离开时，溶洞外传来阵喧哗。个穿青衫的修士被人推搡着进来，胸前的青云宗玉佩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 竟是青云宗的弟子。
“敢用假的赤羽鸾鸟羽毛骗我们！” 个满脸刀疤的壮汉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不知道这黑市是谁的地盘吗？”
青衫弟子疼得脸色惨白，却梗着脖子喊：“我要见你们主事的！我是青云宗李慕然首席的弟子！”
这话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刀疤脸刚想动手，黑面神突然开口：“住手。”
他站起身，面具下的目光扫过青衫弟子：“李首席的人？那更该知道规矩。用假货骗人，按规矩得留下只手。”
苏羡的心猛地一跳。她认出那青衫弟子，是上次跟着李慕然来学做火锅的，叫赵峰，看着挺老实的，怎么会用假货骗人？
“等等！” 她往前走了一步，灵珠在锦袍上轻轻碰撞，“他的债，我来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刀疤脸上下打量着她，突然笑了：“这小娘子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本事替人还债。”
苏羡从储物袋里掏出块中品灵石，扔在龟甲上：“够不够？”
黑面神的眼睛亮了亮，捡起灵石掂了掂：“够。但规矩不能破，你得用厨艺换。” 他指了指溶洞中央的灶台，“给我们做道‘百鬼夜行’，做得好，不光放了他，还送你株千年幽冥草。”
百鬼夜行是道邪修才吃的菜，用十几种阴邪的灵材做的，据说能提升修为，却有很重的戾气。苏羡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疼得发抖的赵峰，还是点了点头：“好。”
灶台是用骷髅头垒的，锅里还沾着些暗红色的污渍。苏羡往锅里倒了些灵泉水，又把带来的灵犀肉切成块，扔进锅里。黑面神递过来些阴邪的灵材：尸香魔芋、腐骨花、血藤…… 每样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些东西戾气太重，不能直接用。” 苏羡把它们放在旁边，从储物袋里掏出爆炎椒酱和冰心草粉，“我要用自己的食材。”
她先往锅里扔了把爆炎椒，辣味瞬间压过了尸臭味；再撒上冰心草粉，中和辣椒的燥气；最后放进幽冥草的嫩叶，汤汁顿时变成了墨色，却泛着淡淡的金光。
“这是什么做法？” 黑面神的眼睛里闪过丝惊讶。
“叫‘以阳克阴’。” 苏羡搅动着锅里的肉，“邪材虽阴，但只要用足够的阳气中和，就能变成补药。”
半个时辰后，她把炖好的肉盛进黑陶碗里。肉块泛着酱红色，汤汁浓稠，虽然用了幽冥草，却闻不到丝毫戾气，反而带着股淡淡的肉香。
刀疤脸第一个尝了尝，刚吃一口就瞪大了眼睛：“这…… 这比邪修的做法还带劲！灵力一点不冲，还特别顺！”
黑面神也舀了勺汤，面具下的喉咙动了动：“好厨艺。把千年幽冥草给她。”
苏羡接过用玉盒装着的千年幽冥草，根茎比普通的粗壮三倍，泛着淡淡的金光，灵力波动比想象中温和。她把赵峰扶起来，这才发现他的腿被打断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谢谢你，苏师姐。” 赵峰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不是故意用假货的，是被人骗了…… 我师父等着幽冥草炼药，我急昏了头才……”
“别说了，我送你回去。” 苏羡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感觉他的身体还在发抖。
离开黑市时，黑面神突然喊住她：“下次再来，带点你的灵米粥，我用‘龙涎香’跟你换。”
苏羡回头笑了笑，没说话。溶洞外的雾气散了些，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在青苔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峰的体重压得她胳膊发酸，却让她觉得这趟黑市之行格外有意义。
走到断魂崖半山腰时，赵峰突然指着前面：“苏师姐，你看！那是不是你说的灵鸽？”
苏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只灰色的鸽子在崖壁上盘旋，羽毛泛着淡淡的灵光 —— 正是她想找的 “幽冥灵鸽”，最适合跟幽冥草一起炖。
“等我一下。” 她把赵峰扶到块石头上，从储物袋里掏出灵犀肉干，撕下一小块扔过去。灵鸽们俯冲下来，叼起肉干就往崖壁的洞里钻。
“它们的巢穴里肯定有鸽蛋！” 赵峰眼睛一亮，“用鸽蛋炖幽冥草，效果更好！”
苏羡跟着灵鸽找到巢穴，果然摸出几枚带着血丝的鸽蛋，蛋壳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小心翼翼地把蛋放进玉盒，突然觉得老祖宗的神魂调理有指望了。
回到玄天宗时，夕阳已经染红了通仙桥。李默和林小婉正站在桥头张望，看到苏羡扶着赵峰回来，都松了口气。
“可算回来了！” 李默的拐杖在地上敲得当当响，“任务堂的人说你去了黑市，我这心就没放下过。”
林小婉连忙给赵峰包扎伤口，药粉撒在伤口上，发出滋滋的轻响：“下次可不能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至少带上我，我能解毒。”
苏羡把幽冥草交给任务堂，领了灵石和藏经阁的令牌，又把千年幽冥草和灵鸽蛋小心翼翼地收好。她往墨尘殿走时，手里的食盒里装着刚做的 “幽冥草灵鸽汤”，汤面上浮着层淡淡的油花，香气混着药香，在晚风中轻轻飘散。
石门打开时，墨尘的目光落在她的胳膊上 —— 那里因为扶赵峰，磨出了道红痕。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接过食盒时，指尖在红痕上轻轻碰了碰，像在检查伤势。
“老祖宗，尝尝这个。” 苏羡把汤碗递过去，“加了幽冥草和灵鸽蛋，能安神。”
墨尘喝了口汤，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藏经阁令牌上：“拿到了？”
“嗯。” 苏羡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明天我去藏经阁，你有没有想看的书？我帮你带回来。”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天厨秘录》…… 有下册吗？”
苏羡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一直以为老祖宗只懂修炼，没想到还知道《天厨秘录》的下册 —— 那本据说记载着龙凤呈祥宴做法的孤本。
“我去看看。” 她握紧令牌，突然觉得这趟藏经阁之行比想象中重要，“一定帮你找到。”
墨尘没说话，却把碗里的汤喝得干干净净，连最后一滴都没剩下。苏羡看着他放下碗，指尖在碗沿上轻轻划着，突然觉得这趟黑市之行的辛苦都值了。
夜色渐浓，丹膳堂的灯亮了起来，灵晶板反射着月光，像块巨大的镜子。苏羡摸着怀里的千年幽冥草，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藏经阁之行。她知道，找到《天厨秘录》下册，离做出龙凤呈祥宴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