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险扣鼻洗还笑捏破笼,舞戏起舞戏裸,好蚊拍蚊,种麻叫k刚带便,啥婚踢猪嗲,起婚烤大便,爱便啊嫁矮鸭。”
旺福村河边浆洗衣裳的女人们,远远地就听见河上游那陈家小女儿,带着个小男孩唱奇怪的曲子,还怪好听的,就是听不懂那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婚啊爱啊,小小年纪,真是不害臊,唱得几个妇人脸红耳热。
河岸上站着的鹿衔本来是跟着姐姐要下河的,但陈南星哪放心让一个小屁孩下河,就让鹿衔站岸上等着,不准他下河,否则打他屁股。
陈南星随手捡了个竿子,又问了正在河边磨石刀的健壮妇人,让人家帮了忙削尖了竿子,最后给那妇人说了好些声谢谢,那健壮妇人摆摆手不太在意帮个小忙。
其她的妇人瞧见那帮忙的健壮妇人,撇撇嘴,眼中带着不屑,悄声议论。
“你说这西边来得女人也是个不要命的。”
“他们家又没得啥子人,都沦落到这村子里了,还什么忙都敢帮呢。”
又有听不下去的,大声斥道“人家给一孩子削东西帮个忙算得上什么大事,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被议论的健壮妇人,也不在意这些娘们说的话,专心磨着手里那把石刀。
下了河的陈南星才知道贝爷野外生存是有多难,河里的鱼不多,还挺小,明明那鱼就从她眼皮底下溜过去,她就是插不中,可把她急坏了。
百无聊赖,苦中作乐的她面对这条小河,不知怎地,想起了自己还没去过的洱海。
又神奇般想起了,那首现代的闽南歌爱拼才会赢。陈南星本身不是胡建人,她唱的歌调本就不标准,传到鹿衔耳朵里,更不标准了!
听不懂这是啥歌,他也跟着唱。
也许是姐弟二人被彼此动人的歌声倾倒,互相感染,唱得那叫一个颠三倒四,五音不全。
“姐,为啥爱就要嫁矮鸭子呢?还要踢猪咧。”鹿衔蹲在岸上,直盯着他姐姐问道。
使劲把竿子往河里一插,嘿,又没中!听到鹿衔的问题,陈南星差点在河里摔了大踉跄,这我哪知道!我没教你这么唱!
她抹了把脸上汗,道“都说了这首歌叫爱拼才会赢,歌词意思是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时起有时落,好运歹运,总嘛要照起工来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这个意思听明白了不?捕鱼靠运气,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这鱼要坚持不懈的插知道不?”
鹿衔傻乎乎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懂,又继续唱了起来。
真没想到啊,我还是太天真了,捕鱼这种活根本不简单。
捕鱼要渔网,钓鱼要鱼竿鱼线还有鱼饵,这些个玩意都上哪找去啊!
亏她今天和老母亲夸下海口,今天能捕鱼回家吃饭的陈南星连连叫苦,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心想贝爷啊,你那徒手抓鱼的技巧真不是摆拍吗?怎么轮到我就那么难吗?
不认输爱拼的陈南星咬着牙不肯放弃,索性把竿子丢到岸边,试图徒手抓鱼,她就不信了,她今天抓不着一条鱼!
见姐姐丢掉了竿子,以为是姐姐不想玩了,于是他哼着“气昏烤大便,爱便啊嫁矮鸭”,拿起竿子就那么随意地的往河里一插,竟然让他插中了一条大鱼!
鹿衔力气小,抓不稳竿子,嘴里惊喜地连连喊道“姐,姐,你快看我插中了一条鱼!”
什么?我努力了半天都插不中一条鱼,你就那么随手往河里一插就中?陈南星难以置信,赶忙跑过去,发现那竿子正插着一条大草鱼,还活蹦乱跳的。
姐弟两赶紧把竿子收起来,看着那条大草鱼,开心坏了,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
“姐,你说得对!爱拼才会赢,所以我插着鱼了。”
....
所以你是欧皇体质吗?陈南星巴掌大的小脸,瞪着一双澄澈迷惑的鹿眼,她有些气结,道“那你再唱唱,竿子再往河里丢。”
不出所料,这孩子还真是欧皇体质!竟然让他插到了三条草鱼,加上先前那条已经四条鱼了。
奇怪的外挂出现了,陈南星忙把插上来的鱼用水草捆起来,又让鹿衔别唱歌了,再试一试插鱼,居然,又是一条鱼!
看来欧皇体质和她教的歌没什么关联。
“姐,还插鱼不?”鹿衔嘟着嘴,掰着小手算了又算,已经五条鱼了呐!他可真厉害啊呀。
陈南星手里提着五条鱼,大言不惭道“今天的鱼就插到这,咱们回家。”
河边下游的妇人们见这两个孩子竟能在这河里捕着鱼,她们也想试试,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没心思理会河边的那些妇女,陈南星一心想着回家把鹿衔有个欧皇体质的外挂好消息分享给家人们,嘴上催促着道“快,回家。你把竿子带上。”
鹿衔屁颠屁颠地姐姐屁股后边,吃力地拖着竿子。
“姐,今天晚上就能吃上你说的那些好吃的啦!”鹿衔累,但也没忘记他姐中午说的那些美食。
“emmmm,你姨丈做的饭难吃,还是求你姨母做饭吧。我想吃顿好的。”
“我姨母不是你娘亲吗?怎地姐姐那么奇怪?”
“等你彻底融入咱家这个全员戏精家庭就懂了,人均奥斯卡影后影帝。”
其实鹿衔什么都不懂,奶声奶气道“嗷嗷,懂了。”
话分两头,在露天矿场卖力搬矿的爷俩对着眼前的清汤米饭,囫囵大口喝下,陈长河嘴里含糊道“总算能歇息会了,可把我这老身子累坏了。”
“俺也一样。”
两人吃完还想再去打一碗清汤米饭,那管饭的兵卒不肯给,却给其他人添了饭。陈泽兰当然不接受这种区别对待了,质问道“凭什么多给他们不给我?”
那管饭的兵卒啐了一口,道“就凭你们爷俩搬的矿不够多,再说了你小子不是挺能耐吗?能和我们弟兄们打得有来有回,再动手试试。”
眼见又要闹起来了,陈长河扯过儿子,朝那管饭的兵卒道了歉就带着儿子走开了。
按照规定,村民们中午能休息上半个时辰。寻了片阴凉处坐下,陈泽兰看着老爸那双血痕累累的双手,那双手本来是用来治病救人,拿手术刀的,可如今,如今。
他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 ,我会把这些耻辱都还给他们。”
我这儿子没白养,陈长河是浑身难受,不过手痛心暖,他晒得通红的脸色间透出憔悴和欣慰之意,道“老爸还能忍忍,你的手咋样了?”
“我以前在部队拉练过,没事儿,爸你不用担心我。”陈泽兰微微摇了摇头道。
“爸就知道当初送你去部队这个选择是对的!眼下这矿场上的布况,拿出你的军事素质来和我分析分析。”
还有心思聊这些,那证明他爸确实没啥事,至少心理是健康的。陈泽兰搬运矿石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了矿场的布兵和逃跑路线,但他眼下还不确定,只能道“这矿场的官兵驻扎着起码五十号人,每个人手里都握着老妈说过的眉尖刀,就连那管饭的炊事兵都有武器。那天我和他们打架的时候,他们都没拔刀。我猜他们的功夫并不高,也不能随意使用武器。”
陈长河累极了,躺下听着儿子的军事分析,道“继续。”
“可能是这里的规矩或者说我们这些村民不值得他们拔刀,除非有什么突发事件”,顿时压低声调“就像现代的阿sir一样,不能轻易开木,仓。”
“而且他们好像也不需要轮换当值,爸,你看这都午休了,他们也没人轮班。”
感谢祖国把我儿子培养成人,陈长河乐道“你分析地挺到位啊,没看出来,儿子你还懂得挺多。至少,能说出我也看得出来的情况。”
“您行您来,您行您上,您来总结分析。”
本来一本正经的陈泽兰听完老爸的话,翻了个白眼,这才来几天,能分析总结出这些情况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你以为我是名侦探柯南啊!
才发现陈长河已经累得睡过去了,陈泽兰将父亲的双手轻轻地摆放好,生怕弄疼了自己老爹。
嘴硬的他刚刚勉强在老爹面前装没事,其实自己的那双手可疼死个人啊!
睡着的父子两,他们都没发现树后边,有一个皮肤黝黑,但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壮汉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全听进去了。
美好的午睡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官兵们骂醒犹在睡梦中的村民们,让他们继续干活。
早已习惯这样苦日子的村民们,对这样的谩骂习以为常。只有陈家父子两心里窝着火,一个满步佝偻地走着,一个矫健有力地向矿场走去。
有认识老陈的村民路过,低声嘲笑道“你老陈也有今天啊,嘿,开始心疼自家婆娘了。”
陈长河不认识这人,瞅了瞅,你谁?哪位?
估摸着又是古代原身惹下的祸,给他落个坏名声,无言背锅的老陈,那是一个无奈啊。
又有一个村民路过,这人书生气很重,他使劲了拍了拍老陈肩膀,道“嘿,陈太医你也来了。难得一见,久仰久仰。”
“哼,老陈家的。呸!”
这都什么跟什么?陈长河那是满头雾水,摸不清状况,他也想和刘婕一样,有古代记忆啊!不然这锅,他不想背!
走在前头的陈泽兰,戏谑自己老爹,道“爹,看来你以前的名声不咋滴啊!”
说完,咻地一下就跑开了。
....
这会子的刘婕在干什么呢?她去刘二家隔壁屋地窖找东西去了,为啥去隔壁屋找,因为那隔壁屋原先的主人搬矿累死了,没人住那屋子!
刘二这厮就是个混球,藏东西都能藏死人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