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感受到了阴气，从口袋里探出头来。
方哲正好对着程寂，一眼就看到他口袋里冒出一个黄色的东西。
用快要被吓晕过去的表情说:“程，程寂，你口袋里的是什么？”
其他两人转头看去，就见程口袋里跳出一张黄色的身影，从门缝底下钻了出去。
“刚才，那个是什么?”木林森揉了揉眼睛问。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还有几声“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砸到了墙上。
随后又归于平静。
方哲咽了咽口水，和几人慢慢往后退:“外面怎么样了？”
这时候从门缝底下又钻进了一个黄色的身影，这次他终于看清楚了是什么。
是一张纸人。
活的，会走路的，会跳的，还会爬人身上的！
“他他他他他……”方哲被吓得语无伦次。
程寂不顾他们三人惊恐的表情，将小黄拖在手掌心：“这事说来话长。”
木林森咽了咽口水道:“那就长话短说。”
……
方哲一脸窝了草的表情:“所以，你爸，不是，是邓深书以为是你害了他们，变成鬼找你报仇，然后被人救了，这个小纸人就是救你的人送给你的?！”
木林森木着脸转向徐耀华:“你让我打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徐耀华额角青筋爆出:“……滚。”
很难以置信，但小纸人现在就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不信也得信。
方哲俯身看向站在桌上的小东西，摇头惊叹:“一张纸竟然能动?”
程寂浅啄了一口茶水不说话。
“诶，你说这个小纸人可以吃东西吗？”方哲突发奇想道。
木林森看了一眼小纸人说:“应该不可以吧。”
沾上水纸不就糊了。
徐耀华也赞同的点头。
方哲看向程寂试探道:“要不试试？”
程寂和小黄相处这么多天，也没想过小黄可以吃东西。
方哲叫来服务生让他们准备一些小孩子爱吃的东西来。
方哲打开糖果包装递到小主人的面前:“尝尝?”
小纸人眨了眨小眼睛一动不动。
接着又拿出了薯片、坚果，辣条等，小纸人还是不为所动。
木林森推开方哲:“还是我来吧，谁说他喜欢吃些小孩子吃的了？”
他舀了一勺咖啡，递到小纸人面前，原本众人还以为小纸人也会没反应。
只见小纸人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绽放出光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上前，勺子上的咖啡被撞的倾斜倒了出来。
另一边的连无恙，左手捏决，从小纸人过度过来的味道，叹了句真香！
“咦，他真的喝啦。”木林森捏着勺子有些意外。
小纸人微黄的身子碰到咖啡被侵染成棕色，随后随着浑身微微发亮，棕色又退了下去。
尝到味道的小黄扒拉着勺子迫不及待的又尝了一口小脸上就差写上‘好吃’两个字了！
“程寂他真的能喝耶！”勺子上的咖啡肉眼可见的在减少。
木林森又舀了一勺，被方哲一把夺了过去:“我来，我来。”
程寂和他相处这些天从来没想过小黄竟然可以吃东西！
徐耀华见小黄喝咖啡的模样，回想刚才爱答不理的样子，笑道:“这小东西变得真快，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句话炸在程寂耳边，回想小黄平日里判若两人的模样，眼里闪过沉思。
那边，连白从隔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偷懒?
要货的甲方爸爸们就差化成贞子爬上你床头要货了，你竟然还在吃东西?！
连白将空篓子往柜台上一放，吓得连无恙‘嗖’地一下坐直，
“不是我，是小黄叫我。”连无恙甩锅甩的飞快。
连白冷笑着看他一眼，拿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清单的纸怼在他眼前。
意思似乎在说！吃东西?你也配?
连无恙:“……”没人权，我休息一下，怎么了？
另一边。
方哲奇怪的说:“他怎么不吃了？”
“可能，是吃饱了吧?”木林森不确定的说。
方哲又试了几次，小黄都无动于衷。
......
隔日总裁办公室。
程寂将小黄托在左手手心，昨日黄耀华的话一直在他心中萦绕不去。
右手手点在小黄的胸膛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小黄懵懂额眨眨眼，歪着脑袋看着他。
没有上次触碰胸膛时的抗拒和害羞，现在小黄的表情很平静。
不！或许说是他现在没有太多的情绪。
程寂耳边想起了黄耀华的话：就想换了个人似的。
“你是小黄吗？”程寂心想。
为了验证这一点，他拨通了秘书部的电话，让人送一杯咖啡上来。
很快，咖啡就送到了程寂的手边，用小勺舀起一点递到小黄的嘴边。
小黄却向后仰着身子，拒抗拒触碰任何液体。
“你不喜欢？”程寂问。
小黄连连摇头。
另一边，坐在小隔间里，忙到天昏地暗，恨不得自己化身八爪怪的连无恙，哪里还顾得到程寂那边。
程寂将勺子收回去，和那晚的小黄确实不一样。
你到底是谁？
程寂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连无恙的身影。
是他吗？
他图什么呢？
程寂好笑的想，总不能是图视频会员吧。
程寂摇头，被自己的想法笑到的他将小黄放进口袋里。
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向5点，今天因为小黄耽误了不少时间。程寂拨通了内线电话。
“喂，boss。”是方怀。
原本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接到电话，他又将未完成的工作找出来。
“收拾东西去我那里，晚上加班。”
“好的。”果然是加班，方怀认命的找出未完成的工作文件，提上笔记本和boss一起去他家。
香山一品，程寂将外套递给迎上前的刘管家，嘱咐道：“让厨房准备方怀的晚餐。”
“是......”刘管家看向程寂，似是有话要说。
程寂侧头问道：“有事？”
刘管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方怀立刻get到了刘管家的意思，主动道：“BOSS，我先上二楼等你。”
方怀抱着这资料上楼，刘管家确保踏上了楼梯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后才道 。
“老爷，我联系了流云观的道长，看您那天有时间请他们上门来给你做法事去阴气。”
程寂一听想也没想便拒绝：“不用，这段时间我很忙，而且，小黄在我身边我很放心。”
前段时间胳膊麻痹，有些活动不方便去，已经积累了很多要签署的工作和出面的应酬，没有额外的时间去浪费。
“可是......”刘管家还是有些不放心。
程寂却没时间，他道：“这件事以后再说。”
“老爷。”刘管家还想挽留，程寂却只留下一个背影。
想到化为鬼的邓深书，他总有些隐隐担忧：“哎，希望是我多心了。”
书房里两人忙到深夜，程寂才让司机将方怀送回去。
洗漱后，程寂躺在床上，将手枕在额前，看着天花板明亮的顶灯，脑袋清醒着复盘今天的工作。
“呲呲——”刺耳的声音突然想起，就像尖锐的势头摩擦玻璃的声音令人浑身发麻。
程寂侧头看去，还没拉上窗帘的窗边，一张脸印在窗户上。
有人在窗外？
不！不是人，是鬼。
窗外，一个瘦小的黑影趴在落地窗前，举着两只手在玻璃上划着，似乎发现程寂已经看见了他，更加兴奋的划着玻璃想要进来。
透过玻璃，一张惨白、带着水肿的脸印在上面，浑浊的眼球快速的转动，咧开的嘴角不断滴着水口水。
“你看到我了，你看到我了。”鬼说话的声音像是喉咙被灌满了液体，说话时咕噜噜的向外涌出，很快，脚下就流淌了一地的水。
已经不是第一次撞鬼，程寂还是被诡异的情形刺激的浑身僵硬，就在这时，旁边被子里的动静吸引了他。
小黄藏在被子里，应该感应到了鬼气，却被被子蒙住了头，一时间竟然奈何不得。
被子被小黄手忙脚乱的不停拱起了鼓包，程寂轻笑出声，心间的恐惧散去了一些。
小心的将被子掀开，得到解脱的小黄正想冲出去，窗外的厉鬼却不见了。
看不见才让人心里发毛。
程寂拽着拳头慢慢坐起来，心理惶惶不安。
小黄似是发现了什么，从床上跳下去，这是，从门缝底下，一跳拇指粗细的水流溜了进来。
“小黄别去。”程寂掀开被子下床，想将他带上来。
他还记得连无恙的话，小黄不能碰水，不沾火星。
小黄却是丝毫不惧，伸出圆润的手掌抓住流动的水流。
“啊——”水鬼的惨叫声传来，被小黄碰到的书滋滋冒烟。
那不是水，是水鬼化的幻境。
下一秒，眼前一花，被抓在小黄手上的变成了水鬼的鬼爪，不等他有什么反抗。
小黄抓住他的手跳到水鬼的身上，又抓起他的脚五花大绑绑在一起。
“啊，救，咕噜，救命，救鬼。”水鬼四肢拉长，被力大无穷又画满符咒的小黄将水鬼整个绑成了一个圆球。
像踢足球一样，将他从程寂的别墅里像一道流星一样踢出去。
“救命——”
水鬼被急速踢到半空中发现自己可以解开四肢，立刻四肢并用，连滚带爬马不停蹄的冲下香山一品。
水鬼：妈妈呀，这里太恐怖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