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酒店的一楼茶餐厅。
唐朵来赴约特地挑了件朴素大方，带点家族气质的改良旗袍，比起之前去探视韩景砚的粉红桃花装，更素雅低调。
她进餐厅找到约定位置时，看到的是李医生的背景，此时她只知对方姓名，介绍人都给她英文名，叫莉丽。李。
等到绕到人前，要打招呼做自我介绍时，看到对方熟悉的面容就僵在了原地。
李伊辰正在看自己的资料，抬头朝唐朵一笑，意味深长，“唐小姐，幸会，又见面了。”
唐朵尴尬又不失礼地确认了彼此身份，坐下后规规矩矩，目不斜视，直盯着桌上茶杯，内心一群草泥马飞驰而过。难怪叫百合花呢？还真会装白月光！
短暂的纠结之后，她抬头说了第一句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就是李教授。”
李伊辰喝了口茶，“哦，如果你知道的话，当天就不会跟我，扳头了？”
唐朵想了想，那天扳头时，真是什么面子里子、心眼子都使光光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大大方方道，“说句实话，在爱情面前，我是绝不会为所爱的人退缩半步的。情感上，该扳头就扳头。求你治疗救人，你要我怎么做，怎么道歉，我能做得到的我绝不会犹豫。”
李伊辰又喝了口茶，眼中似乎更添分好奇，“要是我就因此拒绝你呢？”
唐朵神色一凝，目光炯亮，“李教授，要是您执意为报复我而不救景砚的话，那我只能采取其他非常手段，在不违法犯罪的基础上，让您答应救人了。”
李伊辰是真的意外，“要是我非要你离开她呢？”
唐朵端起了茶杯，喝一口，“你不用要求，我现在本来就跟他是分手状态。”
李伊辰一笑，“那我还是有机会的。正好趁给他治病，趁虚而入。你知道的，医生和病人之间要产生情感依赖，并不难。”
唐朵又喝一口，神色松缓，“那你得真的确定，他爱的是你，而不会因为医患关系结束之后，之前低能量的病态情感依赖消失，就对你失去感觉。从而以责任为借口，继续勉强跟你在一起，持续一种寡淡无味、弃之又良心不安的，两性关系。”
李伊辰心下惊讶，放下了茶杯，“你怎么能这么笃定，景砚对我就没一点旧情？”
唐朵想了想，“我理麻他的情感史时，他说，你温柔大方，漂亮有气质，是校园女神。人缘非常好。说他自己脾气不好，没法陪你出国，怕耽搁你才分手的。我想，要是真有点意难平，就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全夸你。他之前还有个女伴，他还说人家功利来着。那天我走后，他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他说我的都是好，还是批我了？”
李伊辰想到韩景砚为唐朵解释，也没有批唐朵，但那话里的回护也半分没打折，责任感没变。要算起来，就是说这姑娘年龄小、心性不定。
唐朵给出的理由并不准确，可是看过男人落泪模样后，李伊辰并不想提醒，再助长这姑娘的气焰。
现在看着面前打扮得气质端庄的女孩，素青色的缎面裙服帖出好身段，脸蛋偏圆，是这个年纪满满的胶圆蛋白，五官精致，年龄上的鲜嫩掩不住，气质上的沉稳也让人印象深刻，口才和胆气更让人意外。
看来，这个高工的头衔并不全是群带关系。
唐朵导回正题谈病情，李伊辰也没心思再纠缠过往情感问题。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结束后，李伊辰还要见几位预约好的病人，唐朵便要离开。
起身时，李伊辰突然问，“你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最近才知道他有遗传病吗？”
唐朵抬眼，“我们从小认识，并未常来常往。他大我六岁，是我主动追求他的。他六月与我分手，我七月才发现他的身体问题。”
李伊辰垂眸一笑，“看来，我当年是放弃太快了。”
唐朵没有再接话，告辞离开。李伊辰给诊断结果并不乐观，希望不大。新技术目前的临床经验不足，也才三年，案例也少得可怜，毕竟这类基因病本来就很少，缺乏成功经验。
说实在的，他们还是只有赌。
…
“你把具体情况都告诉她了？包括治愈率？”
韩景砚在做治疗检察准备，听李伊辰见唐朵的事，神色一沉，没有立即进检察室。
李伊辰穿着白大褂，准备进隔壁的数据室，被这么盯着，情绪也有了微妙变化。
“怎么，怕我吓到你的宝贝了？”
韩景砚吸了口，声音明显有些压抑，“我不知道她会私下找到你。我该提前跟你说，我的治疗情况和数据，不要向她透露分毫。我不希望……不相干的人了解我的病情，这是我的私事。”
李伊辰，“景砚，你果然变了。唐朵比你想像的更强得多。”
韩景砚胸口起伏，“人不是天生就那么坚强。我希望你能尊重我做为病人的**，否则我可以拒绝治疗。”
李伊辰愕然。
周围其他人都跟着紧张不安，主治大夫这边尤其不高兴。
助理小声劝慰李伊辰，李伊辰咬着牙答应下来，耳根子都给气红了。
事后，看着检察报告，李伊辰忍不住抱怨，“我现在很确定，当年跟我交往的韩景砚根本不是一个人！当年有人口头撩我，他变脸也没这么快。男人真是渣，就喜欢年纪小的！”
助理只能尴尬无语，“……”
唉，你们都分手8年了，你都结婚生子了，谁的变化不大啊！
“你说，我有必要巴巴地跑来给他治病？”
助理低头，“国内这样的案例非常少，能碰到一个还愿意让你拿新技术治疗的，可少之又少。您现在，也可以只做一个治疗机器，比他还机器。”
李伊辰，“……”
两人正聊着，就有新的消息接连进来。
助理一看，一个头两个大。
李伊辰似有所感，“谁的消息？”
助理抿抿唇，还是道，“有韩先生的，还有……唐小姐的。”一个提醒不能泄秘，一个就专门跑来询问检察后的诊断情况。
真是，天生一对儿！
李伊辰看了看内容，要不是真确定这两人目前是“分手”状态，她真会怀疑他俩是合着伙儿跑来撒狗粮，故意气她。
渣男，恶女，一对孽缘！
－
唐朵没接到李伊辰的回复，有点失眠。
她翻来复去，睡不着，就又点开狮子王对话框，发骚扰消息。
小黄人：今天你检察情况怎么样？
小黄人：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知道？
小黄人：我问了一圈人都没人告诉我，你打点得不错啊！
小黄人：渣男！今天的美图秀秀，取消。
病房里。
韩景砚看到消息，眼眸微眯，依然不给回复，却是往上拉历史记录，这上面有非常多的消息，图片，小视频，资源丰富得很，暂时没有新的也能让他回味悠长。
谁知这拉着拉着，突然手机报错，显示APP断网，程序无法响应，画面卡死。
等他再回去，他这边的内容就被清空了。
“……”
小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我手机里装虫子。哼！
韩景砚看着那只正在爬行的虫子，突然一扭头伸出一颗他自己的脑袋，心口一松，抚额，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那些永远照不到光的、纠结成团团黑雾般的情绪都被解离掉了，突然空茫茫的世界亮了几许，虽然仍是一片雾茫茫，却有暖意。
她就像这只小虫子，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他心里。
等不到回信的唐朵，愤愤地将手机扔掉。拿起一打资料翻看，眉头深锁。
她把李伊辰在国内、国外发布的论文资料全都打下来，反复看了三遍。国外的还是德语版的，她经常要溜外网看最新技术资料，德国工业水平曾领先全球，也是她必学的外语之一。
但专业有限，她也只能连看带查勉强看三遍。现在转行业学医来不及了，那家伙命被副院预言只有三年！
他的父亲病发在他三岁，只撑过了三年，在他六岁那年刚背上小书包上学，就过逝了。
他们不能再让他痛苦地在床上熬三年等死。
她深吸口气，又打开电脑，先上宏客联盟，找到封平把人黑骂一顿，这油头兵之前肯定是故意给她下套，明知道李伊辰是韩景砚的前任初恋，还让她去找李，存心看前任和现任扳头。拉黑！
封平：我……我冤枉啊！哈哈哈哈哈~~~咳咳，人家他也是好心哪！也不能因为一个是前任，一个是责任，就枉顾兄弟性命哪！后面这一串戏剧化的发展，他也没看到。唉……
之后封平递了个内幕消息，说张奕鸣曾与某国臭名昭彰的生物实验室，进行过接触。那个实验室在曾经的全球大疫情时，狠狠登台亮相，也被其本国网友扒出惊天巨瓜数个。
封平分析，“这小子前十几年常出没于那几个电诈制D贩人等小边国，其中有个小边国早在冷战时期建立过地下病毒实验室，这消息挖出来传的不多，但也有零星证据指向。我们有条件怀疑，张奕鸣也在这条生物链上伸过手脚。”
唐朵再次感叹，“早知道韩景砚会栽在这里，我当初不该学理工，应该学生物制药。”
封平酸了，“啧，说得好像他没栽你手里似的。左右你也是个天才，现在开始还来得及。”
唐朵：拉黑拉黑，这臭油子真讨厌！
封平：哎，不是吧，姑娘，开个玩笑怎么又拉黑？！
唐朵心里烦躁，她的男人生死大事容不得别人来开玩笑。哼！就算是他曾经换命的哥们也不行。
国庆将至。
已经陪了唐朵三个月的陈桔，被唐朵辞退了。但大假之后，陈桔就能去市内一个派出所顶一个退休老警员的名额。这地方是唐朵托关系帮忙问到的，以陈桔的资历当个小民警绰绰有余。
陈桔本来是想进周旭的刑侦组，可惜她还没有熟悉局子里的流程，暂时需要在基层再历练历练。她也没选舒服的内勤科如户籍管理、大厅引导咨询员，去了前线最忙的执勤组，跟了个不错的师傅，需要三班倒似地熟悉业务。
提起自己即将上任的岗位，陈桔再不是闷葫芦了，跟唐朵吃散伙饭时，说得头头是道。
唐朵送了陈桔一辆最新型、大功率的电动摩托车，采用新工艺的钻石喷漆，在阳光下随光偏转呈七采反光，看得姑娘啧啧称赞。
陈桔摸着车头上的小小装饰品，更是惊喜，“唐工，谢谢你，我可喜欢你这个唐老鸭了。”
车头上的站着一排黄橙橙的小鸭子，都是唐朵设计打印的乐高拼玩。
唐朵抱抱陈桔，“姐姐，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哒！”
陈桔眼热，“我一定，你也一样。”
相处时间不短，两人性情格外相投，结成异性好姐妹了。
后来闺蜜秦露知道了，酸得不行，“你送她的车车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我呢？当了你几十年闺蜜，啥好处都没捞着！唐小朵，你个偏心眼儿。果然，远亲不如近、邻。”
唐朵哧了声，“你都领证儿了，啥时候办婚礼？我送你个大的。”
秦露瘪了瘪嘴，“快了！你可说好了，不大的我不要！”
唐朵，“放心。要是你老公不大，我给你的肯定保大。”
秦露半晌反应过来小闺蜜在开黄枪，哇啦啦一顿扳头，哐嚓挂了电话，回头不意看到刚刚从外面运动完的新同居人直接脱掉湿了的上衣，露出一副十分涨眼的肌肉。
唔！据目测，加网友数据。秦露觉得自家老公，不可能小得了。
送走陈桔的三天后。
唐朵收到了一条匿名消息：想救韩景砚，今晚DMD，凤凰9号见。
DMD是市内一间风格独特的大夜店，有D厅，清吧，私K豪包以及大型电玩。
唐朵听男同事们说，DMD曾被查停两次，之前还私藏过老虎机和成人类电玩，赚得不少。现在人气也旺，店内的男女公关都非常会玩视觉效果，是城内有名的约P圣地。
唐朵当晚到DMD时，进门就问凤凰9号，小哥哥一听，原先轻松调笑的神色都凝了三分，不敢再碰她一下，恭敬得像大宾馆里的正经迎宾。
路过大厅时，厅内霓虹乱闪，音乐震天，门口就有一个大型充气雕，雕内还隐隐露出个人型在搔首弄姿。一些人手上拿着的小槌子、小棒棒儿，不是泡泡，就是雕型，满满的荷尔蒙味。
路过时，有托着一盘子糖果免费奉送的。
唐朵问了句，“这是什么？”
小哥哥不敢欺瞒上头吩咐的贵客，直道，“带费洛蒙香味儿，可以助兴。”
在这种地方需要助什么兴，不需直言。
唐朵剖开糖指，朝嘴里一扔，笑笑，大步往前走。
小哥哥紧张地瞪了瞪眼，忙将那金色大门推开，并未发现女子已经吐出糖果收进了随身暗袋中。
大皮门一关，所有嘈杂声音都消失怠尽。
张奕鸣坐在正上位，面前放着三排小杯子，每排9只，共27只，早先崇洋媚外称其为“国王的棋盘”，现在国风渐起后称为“点将台”。甭管什么称呼，就是用来拼酒的。每个小杯子里都放着不同的酒，这么混着喝下去，红白国洋，没点酒量的，酒量一般的，绕不出两排就得爬下了。
唐朵暗啐：又来！
上次张奕鸣的草台班子就被她全干爬下了，这回她没功夫陪他啰嗦，直入主题。
唐，“这回你要是喝爬下了，我可不管医药费的。”
“你上次也没管啊！”
“你明知道，还摆什么点将台，你已经喝糊涂了。”
“唐小姐，我是主。”
“我是客，不是主随客便嘛！”
“你这话说得不地道了。”
“地道的话用得着在这儿套套满天飞的污糟地方说？你玩我呢？”
张，“这是我的地盘，你觉得呢？”
唐，“我管谁觉得，你要是不谈正事儿，我就走了。”
张，“那你也得走得出去。”
唐，“我怎么进来的，就能怎么出去，你要不要试试？”
两个门神上前拦，但差一点碰到人时，就被一股电火花刺得浑身一颤，退出好几步，发现手指头被电黑一块，震惊一脸瞪过来。
张，“你真不想要他的命了？”
唐，“就你这儿？你能要谁的命？我吗？”
张，“唐工，我今天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唐，“呵，你少玩那套古惑仔游戏，一把年纪了吓唬谁呢。再不说，我走了。”
唐朵一把将门推开，外面还站着那个担忧的小哥哥。
张奕鸣还想再摆摆谱儿，被唐朵的直棒子砸得情绪断档，接不上话头，吸了好几口气儿。
他叫出，“我有解药！”
大门又合上，唐朵退回来。就看到点将台边，放着一个晶莹小瓶子，里面的东西透着淡淡诡异的冰蓝绿色，像科学怪片里的奇怪小瓶瓶。
她凑近，拿起一看，小瓶子里装着的是一种特殊的菌饱类物质，有明显的植物体征。
二话不说，装进内袋中。
张奕鸣一见笑了，点烟朝唐朵喷了一口，“装起来，你就能走出去了？”
唐朵也知江湖规矩，“你要什么？先说啊！太出格的我不可能答应的。”
张奕鸣，“你和韩景砚联手把我的好事儿搅了，难道不该付出些代价？道上的生意路这么多，你们不能每条都给我杀了，是不是？赶尽杀绝，国家都不会这样为难人民老百姓哪！”
唐朵想吐，从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18级恶匪手里说出国家人民几个字，都是侮辱，虚伪。
唐朵，“哦，那要谈生意，去我们集团办公室谈啊。谈好了立马可以打印合同，签字生效。你坐这儿谈啥？这有电脑，有打印机？有公章？”
张奕鸣，“……”
唐朵，“我说你拿棒子拿久了，就不会拿笔杆子了，也没说错吧！都什么时代了，你让他们带枪来干活儿有什么用，还不如招几个能拿平板出合同的高材生。哦，该不是以你的老板形象，招不到吧？也对，你跟韩景砚斗了这么多年，人家他天天风光上台领杰出青年奖，你就只能卧在屋子里数你的小绿瓶子。”
啪的一串暴响。
保镖拿刀的，摔瓶子的，更有拔黑管子对着唐朵脑门子的，但他们都不敢直接接触唐朵，不知道这小妞儿身上弄了什么东西会电烧人。
唐朵坐在了张奕鸣身边，对方一口浓烟直喷上她脸。她看着张奕鸣拿出的一份合同，还是她将名下所有专利权转让给张奕鸣使用三年，估值百亿。
这味口，大得无耻！
她问，“你搞的那些产业，三年能赚到我百亿纯利润？”
张奕鸣，“呵，这不需要唐工操心。难道国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从良，为祖国建设做贡献？”
唐朵拿笔，签了。并伸手朝张奕鸣，握手是合作者之间很常见的礼仪。
张奕鸣看清签字，让人对比后，才咬着烟，伸出了右手。
唐朵握住那只手，一笑，突然一股电流直打张奕鸣的手，张奕鸣也早有准备，竟然咬着牙没躲，一把将唐朵袖子里隐藏的小型电击器连线一并拔了出来，唔，通过袖子连到女子腰际，隔着衣服能感觉到整个电池组在腰上。他嘶鸣着叫人，扒唐朵的衣服。
唐朵一把抽掉电线，就往外跑。
大汉她是拼不过的，便一拉衣服，露出一腰的电磁组威胁。边缘人当然没那么容易被她忽悠，但她之前大胆嚣张的态度和一些小手段，让这些人不得不忌惮。他们一犹豫，她就寻着机会拉开了门。
但对方人多，她来不及出去，又被叩上了。她只能摸出防身小工具，从头发里拿出的铁片儿，大吼有破伤风毒，拖延时间。
时间在哪里？就在她刚才开门时，扔出去的小东西上。
那是一个小型发信器，为了对抗这深包里的信号屏蔽设计。当陈桔带着同事冲进来时，唐朵正被两壮汉抵在墙上搜身，张奕鸣听到大汉搜身的结果也忍不住上前想看个究竟，他们都看到唐朵身上有个小灯泡正在疯狂闪烁，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这，这不会是什么定时器吧？头儿。”
“啊！”一人吓得松了手。
张奕鸣立即上手按住，踢了那松手的一脚，骂“孬种”。
“啊，它变绿了！”
这一刻，张奕鸣都松了手，因为唐朵投来的目光太戏谑，她突然伸手向他，吓得他忙后退，但手指头被她手上的铁片戳到，疼得当场流血。
包房门被撞开，陈桔第一个冲上前就把靠近唐朵的男人一拳一脚踢开了，将拉开的衣服用力一包裹住人问有没受伤，两人一边交流着彼此才懂的眼神，就往外走。
身后跟来的男干员们迅速控制现场。
张奕鸣背着手蹲下时，看着唐朵的背景，眼神阴冷如淬毒。
唐朵走出DMD会所后，终于吸到了新鲜空气，但却觉得眼睛刺疼得厉害。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感觉视线慢慢变得模糊。喉头有些痒，叫陈桔拿了瓶新开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就往眼睛里倒。
“啊，血！”
陈桔本来跟同事询问包厢内的情况，因头一看唐朵在拿矿泉水洗眼睛，那眼角一闭，涌出的液体变了颜色，她定睛一看，竟然是血。
唐朵被送去军总院，再睁眼后已经一片漆黑。
她又失明了！
注意：前方高能预警，算是本书倒数第二个大矛盾单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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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又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