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当年出国时，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漂亮。”
韩景砚声音轻扬，恭维中尤有几分特别的熟稔亲切。
唐朵握花的手攥下片叶子，轻松笑容都褪去。微咬着唇，内心一阵翻江倒海。
漂亮？！漂亮个鬼。天天待在个破医院里没见过人，见着个女人就说漂亮。
她是没戴眼镜，眼神儿不好，可他的眼睛没问题啊。刚刚走过去他就真当没看到她，连招呼都不屑跟她打了。难道三个月不见，他连认都认不出来她了？
她除了发涩涩的自拍，还发了浴后正脸无妆特写照啊！
她不信他认不出来，他就是——故意的！她来医院从没让孙耀阳跟，他就这么见不得她自由自在。
唐朵站在林荫与楼口之间，刚刚在无遮无拦的炎炎烈阳下。
一动不动。
停好车，晚来一步的陈桔追上来，一眼就看到了正跟一位大美人站在林荫下说话的韩景砚，她有点奇怪地望过去一眼，脑袋转过120度，不能再转了调回正前方看到正僵在烈阳下的窈窕身影。
“唐……”
不知为何，她感到一股即将爆炸的硝烟味儿，尾音陡然消失。
唐朵倏地转过身，一把将怀里的花束塞给陈桔，就要往那两人冲，但冲到一半又退回来，抢回花束冲上去。
刚才韩景砚从唐朵出现时，五指就收紧了。李伊辰跟他说话，他的神思大半都飘到了错身而过的女人身上，呼吸收紧，不安又隐隐愉悦，期待。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她为什么打扮这么漂亮来医院？
之前她来偷看他，还穿过工装，从来没这么隆重。院里住了什么其他人，男人？若是探试女人，不需要刻意打扮得这么漂亮。
他知道自己这么想很可笑还幼稚，但这可能也是一种，寂寞引发的臆想。
当那抹身影僵在太阳下不动时，他的神精也绷到了极点。太阳这么烈，多晒一下就容易受伤。以前受伤了就仰着脸跟他哭叽叽，要他给她敷面膜，涂防晒。那张小脸……
他知道，他现在并不寂寞。
每天光是用来回忆他俩的二人时光，都一点不无聊。常常不自觉地想到发笑，护士长说，他这个状态有利于休养，让他多傻笑傻笑，放松放松。现在国家康泰，不需要他熬更宿夜地剖命搞研究，牺牲奉献。
那身影冲过来时，韩景砚本能地迎了上去。这看在唐朵眼里，变成了他在为大美人挡她。
本来还压着的火，爆了，她还差半步时，被他双手捉住，定在了原地。
“韩景砚！”
她吸着气，眼眶一下就红了。
那种委屈劲儿，像一颗炮弹炸在他心里，刺痛不舍。
她猛地一扭，甩开他的手，他往后退。旁边的女人直接跨上前站在他身边，手与手可以碰到的距离，他没有避嫌拉开距离，那就是比朋友更近的距离。
唐朵酸得要掉下泪来，一把将花束甩了出去。
“她是谁？你不好好在房里休养，这大太阳的天还跑出来，跟人幽会？”
韩景砚脸色冷了下来，“唐朵，不要胡说。”
唐朵打断，“你现在看到我了，刚才我走过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我？欺负我眼瞎是不是？存心看我上楼扑个空，这副样子跑来热脸帖你冷脸，我可笑，你得意，是不是？”
韩景砚声音毫无波澜，“你冷静点。”
唐朵深吸了口气，“好，我冷静。你说，你们是什么关系？”看向女人的眼神都要射出冷刀子了。
李伊辰道，“我是景砚的大学同学，请问你是？”
唐朵一口打断，态度蛮横得像个没教养的小丫头，“我问的是他。”
李伊辰试探的神色也收了起来。她向来不喜欢与人针锋相对，大概是搞科研多年，把她曾经还算娇气的大小姐脾气也磨平了不少。不可能再像眼前这个小姑娘，这么激动热烈、气势汹汹。在这种三角情景下，女人越应该沉住气，才不会未战就失了体面。
韩景砚口气很淡，“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李伊辰。今天她来探望我。”
李伊辰突然抬手挽住了韩景砚的手臂，韩景砚微怔，低头看去，没立即甩开那只已经越界的手。
李伊辰，“景砚，这位唐小姐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有些晒。不如咱们先进楼，再慢慢说。”
李伊辰笑得温和，提议也妥帖，识大体，比起一来就冲动暴怒大吼大叫的有排面儿多了。
韩景砚刚开口，唐朵先声夺人。
“李小姐说得对，所以请李小姐先进屋，我跟韩景砚有话要说。”
这是唐朵第几次抬杠？！李伊辰忍不住回头看韩景砚的表情。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绅士有礼，从不会对人大声呼喝，但他形貌冷峻，气质不易亲近，漆黑的眸子无声看人的时候给人很强烈的压迫感。他曾经告诉她，他当过近三年的兵。她问他是否见过血，他说见过命。他年龄并不比他们大，身上那股气质与寻常大学生很不一样。
他们交往了一年多，莫说女孩，就是男生想在他面前出个拳，都没机会。
这个女孩冲出来的时候，她以为他上前是要将人推开，就像他以前拒绝所有主动扑上来的女人一样，根本不会让那些人近他身。做为她女朋友，她对他自动砍桃花的利落干脆，一直很有优越感，安全感，以及到现在也保留了一些自信。当年关系最好时，她也不敢像这样对他无礼的呼喝来去。可眼下，这个女孩的态度已经明显越界了。
李伊辰攥住韩景砚手臂更紧，也感觉到了男人紧绷的状态。
此时，韩景砚蹙起眉，表情依然那么严肃冷峻，让人不敢造次。
但他没阻止唐朵，唐朵说完一句，又得寸近尺，“李小姐，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唐，单名一个朵。花朵的朵。你大概还想知道我与韩景砚的关系，我告诉你。”
“唐朵。”韩景砚出声，微带警告的口气。
“怎么，你怕我说你曾经被我包养过？”唐朵毫不畏惧，冲口而出。
李伊辰倒吸口气，不敢置信睁大眼。
韩景砚口气变了，“够了。”
唐朵继续变本加厉，“没够！我还在你公寓里住了一个多月，为了分手的售后服务。你每天接送我上下班，然后我们还……”
韩景砚喝声阻止，“唐朵。”
李伊辰更惊讶，他只是一再叫这女子的名字，没有赶人，没有推开，她能感觉自己握着的手臂肌肉绷紧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唐朵委屈得眼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仰起头直盯着人，“你心虚什么，不就是睡后关系。你都敢做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或者这位李小姐就是你那位心念念多年舍不下的白月光初恋，你还要维护一下你韩总的面子？”
李伊辰也忍不住了，“如果他否认中学的初恋的话，那我就算是他在大学的初恋吧。唐小姐，你曾是景砚的PARTNER？”
女伴这个说法，唐朵听国外的留子同学们提过，PARTNER在大多时候就是指泡友。
唐朵没有回答，她瞪着韩景砚，胸口剧烈起伏，五指攥了又攥。
他连介绍都懒得介绍她，就急着护他的白月光初恋，这是久别重逢，爱火重燃，舍不得放不开了嘛！
“唐朵。”韩景砚是舍不得看姑娘眼睛都红透了，伸手想要拉人先离开。
啪！
一巴掌落在脸上，有点刺痛，心开始急速下坠。
可是打人的人先泪流满面，声音破哑，“韩景砚，你欺人太甚！”
李伊辰，“唐小姐。”
唐朵没看李伊辰，却说，“你要是心疼他，就把你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李伊辰，“……”
静静的旁观者，陈桔，“……”
“唐朵。”韩景砚自己抽回了手，上前想拉人，却被狠狠避开了。
唐朵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擦得眼睛都有些红肿。
韩景砚心头抽疼，他怕她现在满眼泪水，也许视线已经看不清。
唐朵，“韩景砚，我还不知道你有看爱情肥皂剧的爱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没看过那种东西。你拿你的白月光来怼我，是想侮辱谁？”
全场无声。
李伊辰是真的被唐朵激起脾气了，提起一口气刚要开口，又被压。
唐朵，“我打他，你心疼，还是愤怒？”
李伊辰，“唐小姐，你怎么可以……”
唐朵，“你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是心虚，还是都不确定了？”
李伊辰，“……”她是真的更生气！
唐朵又看向韩景砚，“我打你，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你不仅侮辱我，侮辱你的白月光，更侮辱你自己！”
“你说什么成年人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就是这么负责的？！拿一个白月光的烂梗来搪塞谁，骗谁呢？来恶心谁？”
唐朵太气了，拿着男人手壁里还拿着那束花，扬手抓过来就狠狠砸在了地上。她动作又快又狠，韩景砚想阻止也来秒及，手上只抓着一朵莲花瓣。
｜｜我妈我外婆都说我，白里透红，像朵小粉莲儿。你看，你看，我像不像，像不像。
｜｜嗯，莲花小妖精！
｜｜嘻嘻，莲花小妖要来采阴补阳，看我扑！
她说的没错，他在自欺欺人，明明知道她只会是来看他的，这小莲花也是专门送给他的。她把她的一颗赤诚真心巴巴地捧到他面前，他却还想着推开她，甚至拿老同学做烟幕弹想要借机气走她。
她骂得没错，他是渣！
“你不稀罕我，不想我靠近你，你直说便是。不需要拿这种幼稚无聊的手段来恶心人！”
“韩景砚，你只是个男人，我不是后宫争宠的可怜女人。”
“我没你那么幼稚，没格调。”
李伊辰盯着男人脸上的微红的指印，“……”
她无法理解到底谁没格调，都动手了，这叫格调！
韩景砚，“朵宝，对不起。”
唐朵，“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爱我。”
李伊辰，“……”
陈桔，“……”
韩景砚，“……”
唐朵，“你该道歉的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前任白月光。你不该给她来当你我之间的绊脚石，那是对她的侮辱。要是她对你还旧情难了，这点暗示，只会让她误解你。她要是真想复原，你是不是又伤害了另一个女人？！你觉得这是成年该有的作为？”
韩景砚，“……”
以前没发现，现在发现要真吵起来，他确实斗不赢这张鞭炮似的小嘴儿。
李伊辰忍不了了，“唐小姐，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太自以为是了！我跟景砚认识都快十年了。”
唐朵，“那的确是挺久的。但我在他16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现在是我的男人。如果你要跟我扳头的话，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心理现在只有我，身体也是我的。我比你年轻漂亮，可爱聪明，更有钱有势。我外祖家是龙城本地望族，我三爷爷是省汽集团老总，我外祖父曾是老龙城大区长，我大舅是省委……我二舅……我大表哥……小表哥……”
陈桔想捂脸：唐工，V5！
李伊辰听着，彻底无语了。
韩景砚从兜里掏出了纸巾，眼药水。
唐朵只抽走了纸巾，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扳头，“不管情感，还是物质，或者身体，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尽早清醒，以你的条件能找到比他好一万倍的对象。”
李伊辰：她这是真心恭维？！
韩景砚，“朵宝，够了。”
唐朵，“不够！”她气得把纸团砸回他脸上，声音中仍满是泣音，“韩景砚，你胆小，虚伪，卑鄙，自私，鼠目寸光，畏首畏尾。你就是个渣男！”
“李小姐，你看到了，他就是个不敢爱还不敢恨的懦夫，现在他还有病，随时会挂掉，对你来说毫无性价比，可是对我来说，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明灯，就算他花名在外，是个烂人，我还是爱他。”
气势汹汹的女人说完话，红着眼睛，大步离开，她极少穿的高跟鞋踏在石面上，嗒嗒嗒的响声穿透灵魂。
李伊辰身心震动良久，发现自己似乎没那么愤怒，只是愈发地意难平。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更惊讶。树叶筛落的光斑打在他那张更为深邃的俊容上，印象中的冷峻感被那双通红的眼睛消弥，极力压抑的情绪在一滴水光中彻底破裂。她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化的他，这一刻连他身周的气息都染上哀伤。
他爱那个女孩，不可自拔！
…
副院办公室。
穿着白大褂的长者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没了往日的气定神闲，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唉，之前你也在我这里看过病，景砚也是。都说了要好好静养，你们这些小孩子，就爱折腾。明明喜欢，就好好喜欢，怎么还能闹出这一场场的。你的眼睛哭不得，要少哭。景砚他也不适合大喜大悲，要心静，才有利于病情。瞧瞧你自己，你这就是害人害己，浪费公共资源！”
“要不是看在你爷爷面儿上，看在丁董面上，我才懒得管你们两个……这都多大年纪了，一个要奔四了，一个要奔三了，都是大人，怎么整天还跟小孩子似的，吵吵吵？！”
坐上的小美人却靠着舒服的高椅背，拿着随身带的眼喷，哧哧两下，就闭着眼，一脸放松舒缓。
陈桔手里拿着手机认真录音，内心仍处于刚才“三人扳头”的情绪状态，心潮澎湃啊澎湃心潮。
等到老人叨叨够了，唐朵才开口，“院长伯伯。”
副院，“不是院长，是副院。”
唐朵讨好笑，主动斟茶，“哎，小时候就您给我看的眼睛。现在院里都是你在管，老院爷爷只是挂个名而矣。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听说国外有针对这种基因病的成熟研究成果了，其中负责那个基因项目的负责人还是咱们国内的专家。是不是真的？”
副院接过了小姑娘递来的茶，“这事咱们院里一直在联系。对方助理说，最近负责人就会回国。好像就这几天，联系好了对方会先来咱们医院看景砚的情况。”
唐朵，“那到时候，能通知一下我吗？拜托！”
副院，“听说你们之前在楼下吵得都分手，拉豁了，还通知你干嘛？跑来气我的病人，把人又气得吐血，进急诊室？”
唐朵一番认错，积极检讨自省，直许诺了一套好茶，终于把副院哄应下，才离开。
她前脚一走，后脚韩景砚就带着李伊辰来了办公室。
这一介绍完，副院看李伊辰的目光多了丝复杂。
啧，这小唐还不知道，自己飞天遁地要找的人就在眼前，还跟人扳头了一场，回头要见着正主儿，不知又要怎么尴尬！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浮躁了。
…
韩景砚二人离开院长室后。
李伊辰突然歪头，看着韩景砚笑了一声。
韩景砚眼神有些空，听到笑声似乎才回过神，“你今天落地就来看我，都没空倒时差，应该也累了。我也没法留你吃顿便饭，不如你早点回去休息，等倒完时差了，再谈正事。”
李伊辰收笑，表情有些复杂，“景砚，说真的，要不是那位唐朵小姐，我真的无法发现你变了好多。”
韩景砚眼眸睁了睁，“……”
李伊辰，“和现在的你相比，以前的你就像，嗯，拿他们网上的说法，人机。以前的你，真的像人机。能给出大家想要的最正确的答案，可是……我始终不知你心中所想。”
所喜，所厌，何乐，何恨！
完美得无可挑剔，体贴得面面俱到，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男友。
她与他分手时，好多朋友都说，以韩景砚的男德水准，谈远距离恋爱也可放心，让她复合试试看。她试了，他拒绝，他说不想耽搁她。她那时年轻，也好面子，认真谈过一次没谈拢，就气得没再主动联系。谁成想，她不主动，他就真的再没多问候她一句了。她刚出国，国外环境适应起来也很费神，也没多余精力纠缠已逝情爱。国外的异性资源丰富，尤其对她这种亚裔女性，要碰到个帅气又有礼的异国绅士太容易，她所在的学术圈子要挑几个合适的交往对象并不难，日后结婚生子也顺理成章。
韩景砚是做到了分手之后，互不打扰。在她婚迅传回国时，他也同其他同学一样，远洋送了份婚礼。那时她婚恋幸福，便也没再多想。
这次回来，是韩景砚主动联系上她。不管是救命，还是其他，对于此时失婚状态，处于情感低谷的她来说，确有几分隐隐期待。
今天见面，她是挺期待的，至少在见到韩景砚那一刻钟里，她的期待是在慢慢放大的。
可惜只有一刻钟，就被突然跑出来的那个风风火火的小丫头，拍得一干二净。
韩景砚，“人机？”
李伊辰点头，“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觉得找个处处对我好的男朋友，是最幸福不过，最理所当然。现在嘛，我都是失婚妇女，离异带娃。要是再看不透，那就真的是自欺欺人，自己侮辱自己。”
韩景砚，“唐朵年纪还小，你别听她瞎说。”
李伊辰不高兴地啧了声，摇头，“韩景砚，都老同学了，你还说这种客套话，我可要生气了。”
韩景砚，“抱歉。”
李伊辰微叹，“我算看明白了，我是激活不了你的，得那姑娘来。”
韩景砚又放心不下，“唐朵她是个好姑娘，今天她的举止失当也全是因我，我该替她跟你道歉。前段时间，他还因我遭遇了凶匪，受了伤。我担心她安全，不愿他再多接近我。她年纪尚小，遇事也容易浮躁，有小姑娘脾气。回头……”
李伊辰接道，“以她那脾气，你觉得你能让他跟她爱的男人的白月光，道歉？”
韩景砚拧眉，“我尽量。你别太介意。”
李伊辰没好气了，“我介意。我可不想再见到她，要是再扳头的话，就是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你插手也没用。”
说完，李伊辰头也不回走掉。
韩景砚只站在原地，愁眉深结。
李伊辰下了楼，端的神气架子也没了，自嘲一笑。瞧，他也没追来送她，再说几句好听话。他刚才说得最多的话都跟那姑娘有关，他从不屑为自己解释半句，但他却为那个姑娘道歉，解释，为那姑娘找各种借口，这明里暗里的偏心、维护，怎不教人心烦，更有些意难平。
就算已经是过去式，可女人的虚荣心就是如此自相矛盾，无可耐何。
－
一日后，李伊辰倒了时差，助理才将最新的行程表递上。
一看行程表上，跳出个半生不熟的名字，她诧异，“这个唐……”
助理道，“唐工是石宇集团目前最热门新车的总工，年纪轻轻，是个小天才。”
李伊辰拧眉，“不是，我是问，她怎么会想要来接我的行？”
助理并不知前日之事，只道，“唐工的亲友也有基因方面的问题，一直四处求人找解决方案。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您的，介绍她来的是您师兄师姐，听说是曾经给研究中心投过天使轮的甲方爸爸，还有您以前的导师，好几位教授和院长，都有帮忙推荐。所以……”
李伊辰不得不惊讶。
这个唐小朵，还真是有手腕有人脉啊！难怪之前气势十足，把她那一堆人脉都端出来扳头。
她一笑，“行，就先见她，排一个小时。”
助理微讶，“这，一个小时是不是有点长。只是看看她家里病人的资料，其实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李伊辰，“要的。”
她倒要看看，这小丫头看到自己时，是何表情，还敢不敢跟她扳头！
人生，随时充满意外啊！
女主打男主的主要是因为这是男女主的拉扯，[坏笑]他俩得互殴才符合我的爱情主题。男女主是爱情故事的主角，他们是互相攻防，永远的爱人与敌人，正派和反派。其他人，呵，都是配角，就是他俩PLAY的一环，没错了[坏笑]。我真不喜欢看配角太多戏的内容，我要猛猛写主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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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高光[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