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照常，除了莳千菌时不时会跑去找陆端恩，被十七看到了也只说一句在忙。
直到她有一天刚出来就见她俩在门口嘀嘀咕咕的。
然后莳千菌指挥着陆端恩把门上的牌匾用数据换新。
十七：？
在忙？
“你这能力倒是挺有意思。”
陆端恩不置可否：“但是没什么实际作用。”
改一只妖兽的数据都会让她沉睡，看起来让她耿耿于怀了。
“那可不一定。”莳千菌热切地拉着她进杂货店，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你干嘛？我不是女同。”
“我也不是，呸，谁问你这个了！”
牧笛船拿着报纸驻足门口，左右为难：“我是不是来错时候了？”
“有事说事。”门里伸出一只手抽走了他的报纸。
“喏，都在上面了。”
牧笛船指了指她手中的报纸，十七的目光落在纸上的标题——被遗弃的城市？
“又是他写的？”莳千菌见怪不怪。
“对，这个城市跟我们有点像。”牧笛船顺手把报纸递给莳千菌。
十七终于注意到了标题旁边的小字——化成雨。
“名字？”
“只是个代号。”莳千菌耸肩，“他专门写异世的故事，流传挺广的，是个守护者。”
十七粗粗浏览了一下，这次写的是一个名为秋之城的地方，跟冬之城相似度达百分之八十，如今已成荒地。
旁边附上了照片，从建筑风格和布局来看，简直是另一个冬之城。
“这是怎么写出来的？”陆端恩颇为好奇，“连照片都有，不是合成的。”
“我的想法是，跟他的能力有关。”牧笛船支着脸，“不会是能穿越时空什么的吧？真羡慕。”
“我更羡慕这个秋之城，看着也暖和。”陆端恩戴上眼镜，报纸上的字符统统转化成代码显现，“我提取不到数据，可能要亲眼见到才行。”
莳千菌摊手：“这可有点难，毕竟连报社都对这个人相当好奇。”
“秋之城的冬天肯定没我们冷。”牧笛船缩了缩手。
“也许，没有冬天呢？”陆端恩的眼镜反射了阳光，看不清表情，但语气之凝重，让空气都降了一度。
牧笛船干笑了两声：“不能吧……”
“当然，我只是说说。”陆端恩神色如常，摘下了眼镜，习惯性给自己滴了一滴眼药水。
“用能力，很伤眼睛吗？”十七乖乖地坐在柜台前。
“还行，不长时间的话，眼镜也只是我修改的数据，在没有电脑的时候可以用。”
十七想到她上一次使用能力，是直接在电脑上改的。
意外的科学呢。
……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十七偶尔会调动一些树叶花瓣，始终没发现自己的能力是什么。
“少小艾。”牧笛船坐在树上招呼，“你还没怎么去过别的地方吧？”
“嗯？”
冬之城的公共交通并不多，去远一点的地方耗时久。
“让我想想还有哪里没带你玩过。”
牧笛船看起来真的想当个好导游，兴致勃勃地规划起了路线。
“太远的话，莳千菌会亲自来抓你吧？”十七眼看着牧笛船都要划到城市边缘了。
“逗你的，咱们去游乐场吧。”
“啊？”
“劳逸结合呐——哎呀，去了就知道嘛。”
路上遇到了宵小将，被牧笛船三言两语忽悠了过来，去找陆端恩报备的时候莳千菌也在，于是莫名变成了五个人团建活动。
“咱们小队是不是得起个高大上的名字。”牧笛船兴致勃勃道。
“什么名字？五人行？”宵小将搭腔。
“我拒绝。”陆端恩满脸嫌弃，“还不如莳千菌的杂货店。”
莳千菌突然被cue：“嗯？我杂货店怎么了，多有意境。”
“确实，也就记不住而已。”
闹了一路，名字还没讨论出来，按陆端恩的话来说，这都是身外之物。
游乐场在冬之城西部，并不偏，且周围都是居民区，即使不是周末也相当热闹。
“喏。”牧笛船往十七手里塞了一个粉气球。
十七不解。
“这样走丢了可以凭气球找人。”
“小孩子吗还走丢？”莳千菌拉起十七，“走，咱们去玩刺激的。”
十七：？！
五分钟后，牧笛船精神恍惚地扶着栏杆，朝着面不改色的十七竖起拇指。
十七微微点了点头，看似没有感觉，脚步都是虚的，再走两步可能要栽了。
“这游乐场怎么逮着过山车薅啊？都改了几版了，越来越惊险。”宵小将生无可恋地仰躺在长椅上。
陆端恩明智地没有上贼船，给他们一人递了一瓶水。
莳千菌甚至去买了个棉花糖给十七。
“我看你一直在瞄那个摊。”
十七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软乎乎的棉花糖在嘴里化开，只剩下了浓郁的甜味。
“他家的摊位一直很受欢迎，我小时候就喜欢来了，现在居然还在。”牧笛船感叹，“那时候我和……朋友，还不让坐过山车，我俩就在那一人一根棉花糖坐椅子上唠嗑。”
“真好啊。”宵小将不知道何时凑了过来，“我小时候邻居都没什么同龄人，上学也只和舍友熟。”
陆端恩耸肩：“我小时候就在研究院了。”
牧笛船一脸牙疼样：“不是吧，那得多无聊。”
“一般般，我的能力以前不好控制，在外面容易出事，倒不如待在研究院，总觉得是天意。”
“你也不好控制啊……那小蘑菇的火怎么办？不会放火烧山吧？”牧笛船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脑瓜崩。
莳千菌只是模糊地略过了：“我自有办法。”
“说起来。”陆端恩的目光落在远方，“你们有没有感觉，最近妖兽更强了？”
“见不到太多，不敢妄加评论。”牧笛船摊手，“你是专业的，有什么发现吗？”
陆端恩收回视线，看向莳千菌：“我收集了近期妖兽的数据，发现都多了不少意义不明的乱码，其中有一些和牧笛船的能力代码近似。”
“你是说上次那个幻境？”宵小将问，“我就奇怪妖兽什么时候也能搞出幻境了，不会是跟牧笛船学的吧。”
“你小子可别污蔑我。”
“哦……我没说是你教的啊。”
“那还真是。”
“咳咳。”莳千菌摆手，“如果他们真的在进化，对我们不太妙。”
“横竖就半个月了，大不了先端了他们老窝。”宵小将说完，发现他们都是看傻子的眼神，“干嘛？”
牧笛船撇开脑袋：“嗯……就是，不敢苟同。”
陆端恩摆弄着手里的眼镜：“恐怕没这么简单。”
“滴滴——”
此时，警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