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猪，你给我撒开！！！”
“泥线松手！”
常容刚从外面买完菜回来，就看见事务所里一人一猪正打得热火朝天。希尔的一只翅膀尖在猪嘴里，不过她也没吃亏，手里正死死捏着猪崽肚子上的肉。
“你们……”
“嗷！”
两声痛呼同时响起，是希尔和华芝芝听到常容的声音，吓得同时松开了手（嘴），但到底一个肉被揪得生疼，一个被生拽下两根毛。
“常容你回来啦！”小猪殷勤地跑到她身边，极其狗腿地用嘴接过了常容手里的一提菜。
希尔瘫在沙发上，默默翻了个白眼。
按照原来的约定，在盖文的事情了结之后，常容本该为华芝芝超度，但是原本活得没心没肺的画皮鬼在听说自己是因为执念成鬼之后，就开始想查清楚那个执念究竟是啥。
于是在常容的默许之下，原本的百万美妆博主继续在事务所里当猪，还天天都和天使打架。
而且她现在还咂摸出一点当猪的趣味，比原本做孤魂野鬼真的好上太多，不仅能吃到道君亲手递来的瓜果，还相当于在天庭官方机构里挂了个职，以后常容功德圆满，肯定也少不了她的好处。
虽然画皮鬼的本性有点难以抑制，但是常容超级贴心给她下了一个换装游戏，从此华芝芝就沉迷上了装扮游戏里的女鹅。说起来这次跟希尔打架，还是因为这一阵子是中秋活动，她正为了一套新衣服肝得昏天黑地，结果希尔一如既往的不会说人话，直接嘲笑了一句“好丑”，所以小猪才怒急攻心，愤而出嘴。
“今天吃啥？”希尔挠了挠肚皮问，看起来和神圣、纯洁之类的词一点都不搭边。
常容瞥了眼她肆无忌惮展开的六只翅膀：“红烧鸡翅。”
对身份暴露这件事过于粗心的天使不自觉地抖了抖翅膀，最后还是在饲养员冷漠的眼神中把它们收了起来，算了，反正也晾得差不多了，希尔很有阿Q精神地自我安慰道。
下一秒，事务所的大门就被一个人类推开了。
“学姐！”是于泓，她举着手机一脸激动，“希尔火了！”
哈？沙发上挺尸的天使揉了下耳朵，极度怀疑是昨晚涮翅膀的时候进了水。
等到于泓把那段视频放给她们看，两人才知道，原来是希尔那段接受市局宣传部门采访的视频，被热心网友投稿到了一个模特星探那里，虽然画质和画风都略显诡异，但是希尔的美貌还是毫无疑问地“闪闪发光”。
“闪闪发光”，那位星探在视频里用的原话，听得常容没忍住又往旁边看了一眼，视线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但她怀疑是希尔刚刚挠翅膀时扬起来的灰。
视频里妆容精致的女人用一连串的赞美夸完希尔之后，非常激动地面对镜头说：“我很想给这个邮件直接回复联系方式，但很遗憾这是一段采访视频，所以画面里的主人公，如果你有看到我这个视频的话，请直接私信好吗！相信我，以你的条件肯定会在华夏接单接到爆！”
弹幕里也全都是对美貌的疯狂舔屏，于泓一边看视频，一边兴奋地观察两人的神色，播放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所以希尔要不要私信看看？”
其实她觉得如果被投稿的是常容，也会有一样的效果，毕竟后山初见这位学姐的时候，于泓虽然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但对她那种鬼气森森的美丽反而更印象深刻。
但她偷偷看了看常容冷淡的面色，还是没敢开口让她也试一试，哭了，学姐真的好冷。
希尔心满意足地翻完了评论里对她的赞美，然后又懒懒散散地躺了下去：“还是别了，我还有好多正事要干。”
呃，但每次来你都在混吃等死啊……
于泓被这人理直气壮的懒惰震惊到，只能讪讪地转移话题：“哈哈这样啊。不过你要是有空的话，真的可以试试搞自媒体，现在可赚了，你们还记得上次我们吃串儿看到的那个女生吗？那个美妆博主，我听说她前几天退学了，好多人传她是因为赚够了钱，直接躺平不卷了，连账号卖了，现在天天拍猪。”
她说完还以为最起码能获得一声感叹，没想到面前的两个人毫无反应，其中一个还嗤笑了一声。
笑的那个当然是希尔，她嘴里突然发出“嘬嘬”的声音，朝不远处唤着：“猪崽，过来。”
于泓一回头，惊讶道：“怎么你们也养了猪？”
常容：“可能是为了做自媒体吧。”
不明所以的小学妹只能顺势捏小猪的蹄子玩，边好奇地问：“她真的不会长大吗？我之前还看过社会新闻，说有人以为养的是迷你猪，结果最后长到二百多斤。”
“皮就那么点大，怎么长。”希尔拎着小猪的后脖子把她提起来，突然邪恶一笑，“真长大了就吃掉。”
藏在猪皮里的前美妆博主华芝芝愤怒地朝她的脸踹了一脚，然后美美欣赏自己成功留下的那个蹄子印。
于泓本以为模特面试那件事已经翻篇，没想到在她们逗小猪玩的时候，常容已经把那位星探最近的几个视频都看完了。
“这是家主做外模的经纪公司？”常容划拉了一下手机屏幕，“她拍的视频大部分是在选国外公司发来的模特信息。”
“嗯，嗯嗯，对的。”于泓冷不丁听到常容的问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家公司好像在业内还挺有名的，尤其是外模这一块，算是华夏的top吧。”
希尔听到这儿反应过来了点，她抬起眼，正好和常容对视上，然后就知道这人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常容看着她脸上那个可笑的蹄印子，慢条斯理地说：“我和希尔都没有这个视频网站的账号，辛苦你帮她回复下，就说她很感兴趣。”
她终于感觉到天庭分配的这位搭档的妙处，一个多么显眼的鱼饵啊，甩出去就有可能勾回来大笔大笔的功德。
希尔：可恶，又被这女人利用了！
比三人想象的回复速度快得多，那位博主几乎是秒回了私信，而且在知道希尔就在淮陵之后，更是热情邀请她直接去淮陵的分公司当面了解一下。
于泓放下手机，语气中不无羡慕：“果然美貌能当饭吃啊。”
希尔臭屁地摇摇食指：“只有美到我这个份上，才会有饭主动找上门。”
虽然这人的金发是很璀璨，蓝眼睛也特别清澈，但为什么就是很想揍她啊！！！普普通通女大学生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CLA模特经纪公司。
负二楼的地下停车场里，常容“咔哒”一声解锁了车门，然后再一次提醒希尔：“对人类要尽量保持友善。”这样才有深入接触的可能，然后推销她们的业务，最终获得委托。
希尔一拽安全带，全然没当回事：“你都说了八百遍了，要是实在不放心要不就跟我一起上去。”
本来就是怕她路上出幺蛾子所以亲自开车送她的常容：你说的对。于是两道高挑的身影从负二楼坐电梯，一路直达那位经纪人所在的楼层。
前台空荡荡的，那位经纪人给的联系方式也不知为何打不通，常容和希尔出于礼貌等了五分钟，还是没看到人影。在希尔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中，两人决定穿过那条唯一的走廊，直接找个人问一下。
走廊的两面墙上都挂满了各色各样的大片，模特们有的画着极具创意的缤纷妆容，有的素面朝天，有的则完全被夸张的发型挡住了整张脸，每一幅画面都透出旺盛的张力，被它们包围其中，正常人都会觉得震撼。
但是这二位显然并不正常，常容目不斜视，道家崇尚自然朴素，这些画面显然过于纷繁嘈杂，而希尔则是在天堂看多了人间为了顶礼膜拜创作出的伟大艺术品，自然不把这些过于粗浅的创作放在眼里。
“那边好像有人。”一直在东张西望的希尔率先发现了目标，直接加快速度走了过去。
常容一时没拦住，就听见她开门见山地问：“嗨，你们认识梁星姿吗？”
梁星姿就是那位邀请希尔来公司的经纪人女士，常容走到希尔身边，才发现她找来问路的也是一个外籍模特，和希尔精致纤细的五官不同，她面容更加坚毅，尤其是骨骼感很强的下巴，暗示着她有东欧那边的血统。她旁边站着个华夏面孔的女孩子，可能是她的助理。
气氛不知为何有点僵硬，不过希尔一向不会读空气，还在眨巴着眼睛等她们回答。
无奈之下，常容只能接过话头：“你们好，我们是受梁女士邀请来参观公司的，因为联系不上她，所以才直接进来，想问下你们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那个华夏女孩子推了推脸上那个硕大的镜框，不知为何有点结巴：“哦，哦这样啊，梁老师，梁老师现在在开会，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先带你们去会议室坐一下。”
两人只能点头，还没走出去两步，常容就听见身后那个外籍女模特低声说了句什么，下一秒，希尔转过头直直盯住她，一双蓝眼睛冷得像冰。
“你有本事再骂一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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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