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天枢宫的练武场上已传来剑锋破空的清鸣。
凌霜站在青石铺就的广场中央,长发如瀑垂落腰间,发丝随着晨风轻轻拂动。她手持一柄青锋木剑,剑尖垂地,闭目凝神。微风卷起几片零落的竹叶,在她脚边打着旋儿,又悄然飘远。
“起势慢了。‘’
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墨辰不知何时已立于她三步之外,同样散着长发,几缕青丝被晨露微微浸湿,贴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他手中握着一柄比寻常更为厚重的木剑,剑身隐隐泛着暗纹,显然是用特殊的灵木制成。
凌霜睁开眼,唇角微扬:“大师兄说过,剑如流水,沉浮随心。”
“那是玄霄派的剑理。”墨辰走近,剑尖轻点她的左肩,动作极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天枢宫的剑,讲究的是‘凝霜’二字。”
他的指尖隔着衣料传来微凉的触感,凌霜却觉得被触碰的地方隐隐发烫。她故意侧身避开,发丝随着动作扬起,有几缕拂过墨辰的手腕:“那墨师兄教教我?”
墨辰的呼吸微微一滞,脸颊悄然泛起薄红,却仍板着脸:“……认真些。”
剑影交错间,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中翩跹。凌霜的剑招轻灵如燕,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如流水般起伏,时而掠过剑锋,时而划过肩头。
墨辰的剑势则沉稳如山,青丝垂落,偶尔被风扬起,与凌霜的发丝短暂纠缠,又很快分开。
木剑相击的脆响惊起了檐下的麻雀,也引来了路过的云昭师姐。
“哟,这么早?”云昭倚在廊柱边,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她今日难得将长发松松挽起,却仍留了几缕垂在颈侧,“师尊让我来叫你们,药王谷的人今日要开炉验丹,各派弟子都要到场。”
墨辰收剑而立,一缕发丝垂落额前,被他随手拨开:“现在?”
“午时三刻。”云昭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笑得意味深长,“不过看你们练得这么难舍难分,要不要我先去回禀师尊,说你们……另有要事?”
凌霜的剑尖“不小心”挑飞了一颗石子,正打在云昭脚边:“师姐!”
云昭大笑着躲开,腕间的珊瑚串叮咚作响:“对了,蓝丫头和那位祁公子已经在丹房外候着了。”她眨眨眼,“那小子倒是殷勤,一大早不知从哪儿摘来一篮子山莓,哄得蓝丫头眉开眼笑的。”
墨辰眉头微蹙,一缕长发被风吹得贴在了唇边,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山莓这个季节不该结果。”
“所以才稀奇啊。”云昭转身离去,红裙在晨风中翻飞,发间的银铃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还有,莫师兄说若你们不去看热闹,他就把你们偷偷在后山烤鱼的事告诉师尊——”
话音未落,凌霜的第二颗石子已经破空而去。
丹房外的广场上人头攒动。药王谷的弟子们正在架设一座青铜丹炉,炉身刻满繁复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阿霜!这边!”蓝雨妍挥舞着手臂,她今日也散着长发,只在额前别了一朵新鲜的朱槿花,衬得她肤白如雪。
她身边的祁舒正细心地将山莓去蒂,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布置茶道,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更添几分温润气质。
“尝尝?”蓝雨妍献宝似的捧起一颗红艳欲滴的果子,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肩头,“祁公子说这是用灵力催熟的,比寻常山莓甜得多。”
凌霜刚要伸手,墨辰的剑鞘已不着痕迹地挡了一下,他的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有几丝扫过凌霜的手背:“空腹不宜食酸。”
祁舒轻笑出声,一缕额发垂落,被他别到耳后:“墨师兄还是这般谨慎。”他指尖轻弹,一颗山莓凌空飞向墨辰,“放心,没毒。”
墨辰接住果子,掌心却凝出一层薄霜,长发垂落肩头,在阳光下泛着缎子般的光泽:“灵力催熟的东西,还是少食为妙。”
蓝雨妍撇撇嘴,发间的朱槿花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祁舒忽然凑近她耳边低语几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逗得她咯咯直笑,顺手将朱槿花插在了他衣襟上。祁舒也不恼,反而珍而重之地调整了一下花枝的角度,长发垂落。
“他们倒是投缘。”凌霜小声道,不自觉地拢了拢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
墨辰的目光扫过丹炉,长发被风扬起,有几缕与凌霜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太投缘了。”
正说着,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药王谷的执事长老手持一柄玉如意,缓步登上高台。
随着他的吟诵,丹炉中的紫烟骤然暴涨,在半空中凝结成一条蛟龙的形状。
“诸位请看——”长老的声音洪亮,“这便是本谷秘传的‘紫灵丹’,取天地精气……”
凌霜腰间的凝霜镜突然剧烈震动。镜中映出的不是蛟龙,而是一团扭曲的黑影,正贪婪地吞噬着四周的光点,那些光点的形状,赫然是一只只萤火虫。
“墨辰……”她一把抓住身旁人的手腕,两人的长发在风中交织。
墨辰反手握住她,掌心冰凉:“别看镜子,看地面。”
凌霜低头,只见自己的影子竟泛着淡淡的紫色,而周围弟子的影子却毫无异常。
她的一缕长发垂落胸前,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只有我们能看见?”她声音发紧。
墨辰微微颔首,长发被风吹得扬起,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师尊来了。”
天枢宫掌门玄清不知何时已立于人群最前方,雪白的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几缕银丝垂在威严的面容两侧。
他看似随意地一甩拂尘,丹炉上方的蛟龙虚影顿时扭曲了一下。
“好一个‘天地精气’。”玄清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药王谷何时改修幽冥道了?”
药王谷长老面色一变:“玄清掌门此话何意?”
玄清尚未答话,祁舒突然朗声道:“掌门容禀。”他缓步上前,长发在风中轻轻飘动,“弟子有一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这个温润如玉的年轻人。祁舒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长发垂落肩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紫灵丹需以月华草为引,而月华草最忌浊气。弟子斗胆提议,不如请天枢宫的凌师妹用凝霜镜照一照丹炉,若镜面清明,自然可证清白。”
凌霜浑身一僵,长发被冷汗微微浸湿。墨辰的手瞬间收紧,长发被风吹得扬起,露出冷峻的侧脸:“你——”
“好主意。”玄清突然打断,意味深长地看了祁舒一眼,白发在风中微微飘动,“霜儿,去。”
凌霜深吸一口气,解下凝霜镜,长发垂落腰间。就在她即将抬手时,墨辰忽然一步上前:“弟子愿代劳。”
不等众人反应,他已夺过铜镜,长发在风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径直走向丹炉。
镜面翻转的刹那,紫烟突然剧烈沸腾,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人群中响起赞叹之声。
“不愧是药王谷的秘丹。”玄清意味深长地说道。
混乱中,凌霜看见祁舒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借着掩护拉住蓝雨妍的手腕,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面容:"这里太吵,我们先离开。"
蓝雨妍茫然无措,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被他拽着退向人群外围。
经过凌霜身边时,祁舒忽然转头,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今夜子时,后山冰潭。事关重大,请务必前来。”
墨辰瞬间拔剑,长发如墨般扬起,却被凌霜按住手腕。
“看他的影子。”她轻声道,长发被风吹得拂过墨辰的脸颊。
阳光下,祁舒的影子边缘泛着淡淡的紫气,时隐时现。
傍晚的练武场空无一人。凌霜一遍遍练习着基础剑招,长发随着动作如流水般起伏,木剑劈开空气的声响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手腕力道不够。”
墨辰从竹林深处走来,长发披散,在晚风中轻轻飘动。他手中拿着两把真剑,将其中一柄抛给凌霜:“试试这个。”
凌霜接住长剑,长发如瀑垂落腰间。剑身出鞘的瞬间寒光凛冽,是天枢宫秘传的“霜华”,历代只有掌门亲传弟子才能佩戴。
“师尊给你的?”她惊讶道,一缕发丝粘在微微汗湿的颊边。
墨辰点头,长发垂落肩头,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子时之前,我教你三招‘凝霜剑法’。”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足够应对突发状况。”
“你认为祁舒会……”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墨辰的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冰线,长发在剑气带动下飞扬,“都不能让他伤害蓝姑娘。”
两柄剑在暮色中交错,溅起点点冰晶。
凌霜学得极快,长发随着剑招如流水般舞动,时而掠过剑锋,时而拂过肩头。墨辰的剑势沉稳,长发在剑气带动下如墨色瀑布般飞扬。
最后一式“霜天揽月”收势时,凌霜因惯性向前踉跄了一步,长发如瀑般向前倾泻,正好撞进墨辰怀里。
“……抱歉。”她慌忙后退,长发扫过墨辰的指尖,却被他扶住肩膀。
墨辰的手很稳,长发垂落,有几缕与凌霜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不必道歉。”
月光爬上屋檐,为两人镀上一层银边。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子时将近。
“该走了。”凌霜轻声道,长发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
墨辰却没有松手。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坠,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耳尖。
他郑重地将玉坠系在凌霜颈间,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散落的发丝。玉坠形如新月,内里有一道血丝般的纹路。
“玄霄派的‘血玉’。”他声音低沉,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遇到危险时,捏碎它。”
凌霜握住玉坠,长发垂落胸前:“那你呢?”
墨辰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将一缕散乱的发丝别到她耳后:“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夜风骤起,吹散了她未出口的话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掠向后山,长发在夜色中如墨色流光,与剑光一同破开沉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