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照片,我被震惊的无言以对,手拿着相机怔怔的站在那,嘴里嘀咕着说道:“怎么会是她?”
兰总看着我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也认识她?”
我被这声疑问惊醒,忙摇了摇头。
“那你这是。。。。。。”
看出了我的失态,兰总向我提出了疑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报以苦笑说道:“您这位朋友和我的一位已经过世的朋友长得很像,所以。。。。。。”
兰总哦了一声,问道:“这张照片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可以的,您稍等我一下,我去对面打印一下。”
兰总点点头,坐在商务车后排的座位上,把座椅放倒,轻叹了一声。
我没在说话,拿着相机哆哆嗦嗦的往殡仪馆对面的照相馆走去,脑子里却怎么也镇定不下来,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巧合?两个人能长得如此相像?这种巧合又恰巧的被我碰到了?这也太狗血了吧?
到了打印店,把相机递给老板,告诉老板做遗照用,我站在店门口,点了一根烟,尼古丁的作用让我慢慢的平静下来,我在脑子里梳理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挺狗血的,但是这里面有一个最大的情况不符,姐夫说,谢小灵是被杀死的,那身上一定会有伤口,梦里我也见到过了,虽然梦里见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一会回去问问死者叫什么就好了,应该不会这么巧。
想的正入神,老板拿着相框和相片走了出来,我把相机和两寸照片放在口袋里,捧着大相框走了回去,路上,我故意让相片朝着我的方向,一是因为我不想再有一次那种视觉冲击,二是我也不想吓到路人,毕竟是遗像嘛,有些人还是忌讳的。
回到灵堂,按照姐夫的吩咐把照片放到指定的位置,大姐推着遗体过来了,我们四人一起把遗体放进灵堂的冰棺中,这些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布置供桌之类的一些琐碎的事情。
布置好后一会,兰总和她的司机从外面走了进来,我忙上前把相机还给兰总,想问一下死者到底叫什么,又觉得不合适,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兰总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走到供桌前看着遗像,呢喃道:“你说你,这辈子干嘛来啊?走的这么早,生病了,为什么早不告诉我,我可以出钱给你治啊,哎。。。。。。”
听到这里,我心理微微轻松了一下,看来死者是因病去世的,那也就是说,死者就是和谢小灵长得像而已,没有任何的直接联系。
大姐走到冰棺面前,冲我摆了摆手,说道:“把盖脸拿开(盖脸就是盖在逝者脸上的一块黄色方巾,在古代,因为医学并不发达,人死后会在逝者脸上盖上一块黄表纸,人没有死的话会有呼吸出现,黄表纸因为比较轻会晃动,从而判断。另外,黄表纸因为非常薄 ,如果有呼吸口气会打湿黄表纸。后来经过漫长的历史演变,纸变成了脸上盖白布,并延续了下来。现代医学上讲,人死后,体内原本的病菌就会离开寄主,盖住脸可以防止病菌扩散;也可以防止尘土飞入,留给逝者一点清洁。还有就是,人死后,面无血色,有的逝者因为生前遭受痛苦,面目可能会比较狰狞,盖上脸,也是避免吓到别人。),我准备给逝者化妆。”
我应了一声,其实我还是比较抗拒的,不是抗拒逝者,而是抗拒那张和谢小灵长得一摸一样的脸,但是没办法,整个灵堂的闲人,只有我,兰总和他的助理,总不能让人家来干这件事吧,虽然心理不是很愿意,但是没办法,还是得照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内心充满尊重,拿开盖在逝者脸上的布,我的视觉再一次被冲击到,没错,是和谢小灵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现场,逝者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我退到一旁,看着我姐和她的助手细致的给逝者化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逝者的脸上重新有了血色,我叫来兰总,让兰总看一下妆容,兰总没说话,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回到了一旁坐下。
大姐收拾好东西,转身对我说道:“今天你自己先回吧,晚上我们有别的事情,明天晚上你跟你姐夫送路,送路之后,想着问一下逝者叫什么,死因,出生年月,一定要问详细了,记不住就拿笔写下来,明天追思会要用到。”
我点头应下,问了下洗手间在哪,便和姐夫她们告了别,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感觉好多了,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眼的血丝,看来今天晚上得早睡了。就在我沉吟之际,厕所的单间传出了声音:“外面有人吗?”
我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到哪都有一惊一乍的?
单间里再次传出声音:“外面有没有人啊?”
我急忙回了一句:“啊,有。”
隔间内长叹一声:“兄弟,你先别走,你有纸吗?”
我掏了掏口袋:“不好意思啊,没有。”
隔间内的声音再次说道:“兄弟啊,麻烦你,帮我买包纸,我蹲了二十分钟了,辛苦您啦。”
我无奈,只能应了一声,说道:“好吧,你在这等等啊,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我转身出来,走到殡仪馆旁边的小卖店,买了两包纸,回到厕所,问道:“人还在吗?”
厕所隔间里传出了声音:“在呢在呢!兄弟,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风干了!”
我顺着厕所隔间的门的下面把纸递进去,正要走,被他喊住:“等等走啊兄弟,我把钱给你。”
我站住脚步,从厕所隔间里面走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看着我笑道:“谢谢你啊兄弟,多少钱,我给你,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纸币。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两块钱的事,不用了。”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那人也没洗手,追了出来:“兄弟,我就是这个殡仪馆的,有什么事你说话啊。”
我笑着回道:“没事老哥,我是干白事的,来这干活的。”
那人看着我笑笑:“小兄弟,看你面生啊,刚干这行吧?师傅是谁啊?”
师傅?还真没有,我:“我就是跟着我姐干,我姐姓高。”
“哦!我知道了,我们还算熟,你们的店不是就在附近嘛,我认识。”
我:“对,是在附近。”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我便回到了店里,寒暄中,那人问了我的名字,我也从他口中得知那人也姓周,叫周大富,这名字还挺好记的,分别之际,还说有时间请我喝酒,以抱我两包纸的大恩,我笑着应付,心想,下次见面还认不认识我都两说了。
回去补了个回笼觉,觉得精神好了一些,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擦黑了,正想着晚上吃些什么,周大富拿着酒肉从前门走了进来,见我睡眼惺忪的,笑着说道:“哈哈,小周,我来报恩啦!”
我还真没想到他真的会来,当时以为就是客套几句,既然人来了,我也不能轰走,请到后面的房间里支上桌子,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随着一杯酒下肚,我们也逐渐熟络了起来,周大富一脸凝重的看着我说:“小周啊,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啊?”
我心下一惊,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稍纵即逝,端起酒杯说道:“老哥,是有点事,没关系,小事儿。”
周大富:“撞鬼的事,可不小!而且你还答应了她一件事!”
我一下愣住了,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在我脑海里不断的回响,我怔怔的看着周大富,他神秘一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着舌头说道:“明晚你送完路,来停尸间找我,你的事,我能帮你解决。”
说完放下酒杯,转身离去,我急忙追了出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我摆了摆手,我被风一吹,酒劲醒了一半,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心理也是有一个很大的疑惑,回到后屋,也举起杯猛地干了剩下的酒,辛辣的白酒从喉咙一直烧到胃,而我却似乎感觉不到一般,心理还在想着周大富说的话,他,真的能帮我解决?我能不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