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想着周大富的话,感觉一阵苦涩,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但是没办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改变,走一步算一步吧,心理这样想着,我把最后剩下的白酒灌进自己的喉咙,只希望借助着酒劲,今晚能睡的好一点。
不到九点,我就躺下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回响着周大富说的话和谢小灵的容貌,隐隐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是有些秘密,但是这个秘密,为什么要找上我?我不知道,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再想,再酒劲的作用下,很快我便睡着了,这一晚我做了很多梦,其中一个很奇怪,梦中我看到周大富,我姐,姐夫坐在一起似乎是再讨论着什么,我走过去听,但是他们忽然就全部散开了,画面一阵模糊,我独自一个人走在一条小路上,路上没有路灯,雾蒙蒙的,周边充斥着女人哭泣,男人的怒吼,还有孩子的尖叫声,我被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不知道走了多久,隐约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就站在那里,看着背影,似乎很熟悉,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前走,只听到女人悠悠的声音传来:“周孝光,晚上,不要去找周大富。”
我大惊,她是怎么知道周大富的,她又是怎么知道晚上我要去找他呢?心中疑惑加重,我想这次问个明白,但是刚一张嘴,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我急出了一身汗,也没办法说出一个字,正着急着,而变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我的手机彩铃的声音,我从梦中惊醒,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以为是来活了,急忙接下,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光哥,早上好啊。”
听到这贱贱的声音,我用大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了,不正是那天在坟地“偶遇”的王座作家,张鑫么。
“大早晨的什么事啊?”
“光哥,你睡糊涂了吧?都十一点了,还大早晨的?”
我忙抬头看了看表,我去,真的已经中午了,我这一觉睡得时间还真长啊,我嗯了一声,回道:“啊,这两天太累了,一下睡过了,你找我什么事?”
“光哥,之前不是说要给你做个专访嘛,你看这两天你有没有时间啊?”
“这两天我有些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联系你。”
我哪有什么心情做什么专访,只想快点解决完眼下的事情。
“那好吧,光哥,等你解决完,一定要联系我啊,我付费专访都行。”
我没在说话,挂断了电话,看着时间还早,冷水洗了把脸,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走到楼下,想泡杯茶,去去昨天的酒气,茶还没泡好,前门进来人了:“有人吗?”
我急忙放下茶杯,迎了过去:“您好,要点什么?”
进来的是一个岁数很大的老太太,脸上的褶子很多,佝偻着后背,拄着一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拐杖,一双眼睛很浑浊,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异样的味道,可能是老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吧。
“小伙子,我想买套衣服。”
“好的,大娘,您是给谁买啊,男士的还是女士的?”
“女士的,给我自己买。”
我一愣,随后笑着说道:“大娘,您玩笑了,我们这是卖寿衣的。”言外之意就是,您买衣服来错地方了。
大娘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卖寿衣的,老婆子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先准备着。”
我后背一凛,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这话,我该怎么接下去?
大娘没等我说话,继续说道:“小伙子,你给我挑一套吧。”
无奈,我看大娘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选了一套相对来说贵一点的衣服,给大娘拿了出来,大娘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我,笑着说道:“小伙子你不实在啊,不想做老婆子我的生意,可以直说啊。”
眼见被识破,我略微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说道:“大娘,这卖给活人寿衣,我们还是头一次啊。”
大娘:“你卖给死人的寿衣,哪个之前不是活人?”
我被噎的说不出话,只能报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大娘哼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我呼了一口气,正准备回到后屋,谁知老太太转身说道:“这套衣服给我留着,老婆子我过段时间来拿,你小子,不实在,答应那小妮子的事,得抓紧办啊!”
我愣住了,怎么谁都知道这事啊?我也没往外说啊。这一天天的,闹心死了,这事还真是躲不过去了。
哎,长叹一声后,回到店里,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还有两个小时该送路了,我得抓紧赶去殡仪馆了,一路无话,二十分钟,我到了殡仪馆,姐夫他们还没来,我独自一人来到灵堂,本以为会没有人在,没想到兰总和她的助理,在灵堂的沙发上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办公,还真是敬业呀,看着没有事情做,我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也在脑海中再次梳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首先,我接触这个行业了,然后,姐夫带着我去坟地练胆,可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个坟地的具体位置,因为我在车上根本就没记着去的时候的路,然后再坟地我就遇到了谢小灵的坟墓,张鑫可能是无意中闯进来的,先假设他对别的事都不知情,然后我因为某些超自然的原因,在坟地走不出去了,再然后,做梦梦到了谢小灵,在梦里,她让我帮她给她弟弟送钱,后来,就碰到了周大富和今天晚上碰到的老太太,而现在躺在这里的死者,和谢小灵长得一模一样,周大富说我的事情可以解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在经历着什么事,无非就是因为一个梦而已,所以整件事似真似假,虚虚实实,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所以,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这些事,本来就有可能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还跟个傻子一样,没事就被吓一跳,真是没有的事。”想到这里,似乎心理不在那么堵着了,没错啊,一切都是因为一场梦,梦里的事情,怎么会有真的呢?
不知不觉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姐夫如期而至,走到我跟前冲我点了点头,兰总那边也早已经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站在了冰棺旁边,我急忙走了过去,站在一旁,和姐夫一起把冰棺的盖子打开放在一旁,姐夫站在一边,手中拿着一面小镜子,对着兰总说道:“现在开始给逝者开光了啊,开完光之后,就是送路了,因为逝者没有家属,也没有后代,所以就精简一下,绕着外面走一圈,然后找个十字路口把纸活烧了就行。”
兰总点了点头,姐夫说完,对我点点头,低声说道:“我念一遍完整的开光词,你要注意听,以后这个活你来干。”
我点头应了一声,姐夫便站在逝者身旁:“唤风唤雨本无言,一片乌云不见天;了却今生尘世梦,西方接引到灵前;白发苍苍赛金条,千年古树怕风摇;家有黄金千百斗,难买生死命一条;上打一把黄罗伞,下定一口紫金冠;亲朋好友来吊唁,孝男孝女忌灵前;孝心感动天和地,王母娘娘下了凡;后面跟着七仙女,左右荷花二位仙;走大路,奔西方,我为逝者来开光,开光开光,祈求平安又顺当;开眼光,瞳仁亮,佛光普照见圣像;开耳光,绕耳旁,东南西北钟罄响;开鼻光,嗅四方,三宝殿前闻供香;开嘴光,点舌堂,极乐斋品任君尝;开手光,左是金来,右是仓,恶狗存钱行便当;开新光,念佛堂,阿弥陀佛见地藏,开腿光,腿硬朗,明日及时出堂又顺当;开脚光,足蹬墙,脚踏荷花奔西方;西方有佛号弥陀;身披袈裟顶旋螺;长江后浪推动土,接引亡灵成活佛;最后开全光,保佑逝者亲朋顺顺当当。”这一段词加上动作,念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念完后,姐夫把手中的镜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转过头对兰总说道:“好了,我们去送路吧。”
我们一行死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根香,兰总的助理抱着纸活,姐夫在前,我在旁边,走出了灵堂,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后,姐夫点了一把火,把手中的香和纸活一起烧了。头也不回的走回了灵堂。
回到灵堂之后,姐夫说道:“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坟地也按照您的要求找完了,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出发。”
兰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我和姐夫一起走出了灵堂:“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不用等我。”
“好。”
看着姐夫开车离去,我再次返回了灵堂,兰总正要上车,看到我回来了,停下了动作,我忙走过去,说道:“兰总,需要确认一下逝者的姓名,年龄,死因和出生年月,我这边明天要用到。”
兰总说道:“她叫谢小灵。。。。。。”
后面的话我是完全没听进去,就这五个字,我已经蒙了,真的叫谢小灵?这么巧,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兰总拍了我一下:“你没事吧?”
我意识到失态了,急忙笑笑,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想到一些事情,麻烦在说一遍。”
兰总无奈:“谢小灵,1999年出生,死因是癌症。”
不会吧?出生年份也一样?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兰总没在说话,可能觉得我这人有什么大病吧,上车离去,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