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君蘖木正在整理这次南行的账目,赵德昌兴冲冲地跑来:“丫头,大喜事!谢家大公子派人来,说要见你!”
君蘖木随赵德昌来到前厅,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品茶。男子面容威严,与谢明远有三分相似。
“这位就是君姑娘吧?”男子放下茶盏,“在下谢家家主谢远山,谢明远是我长子。”
君蘖木行礼道:“不知谢老爷找小女子有何贵干?”
谢远山微微一笑:“犬子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商业天赋过人。我谢家正需要这样的人才。”他顿了顿,“不知君姑娘可愿入我谢家,做个管事?月钱十贯,年底还有分红。”
赵德昌在一旁听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待遇比他的掌柜俸禄还高。
君蘖木却异常冷静:“谢老爷厚爱,但小女子才疏学浅,恐怕难当大任。”
谢远山似乎没料到她会拒绝:“君姑娘有何顾虑?”
“不知谢明远公子近日可好?”君蘖木突然问道。
谢远山神色微变:“犬子外出办事,尚未归来。”他起身告辞,“君姑娘不妨再考虑考虑,三日内给我答复即可。”
谢远山走后,赵德昌急得直跺脚:“傻丫头,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君蘖木却觉得事有蹊跷——谢明远说过要回谢家清理门户,为何他父亲似乎不知情?当晚,她辗转难眠,决定去找谢明远问个明白。
按照之前谢明远留下的地址,君蘖木找到城西一处僻静宅院。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忽听院内传来一声闷响。
君蘖木翻墙入院,借着月光看到厢房内有微弱灯光。她悄悄靠近,从窗缝中窥视——谢明远被铁链锁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胸前还有血迹!
她正要破窗而入,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拖入阴影中。
“别出声,想救谢公子就跟我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君蘖木被带到后院一间柴房,那人点亮油灯,她这才看清对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一身管家打扮。
“老奴是谢公子的奶爹张伯。”老者低声道,“公子三日前回府揭发二老爷贪污之事,反被诬陷勾结外人侵吞家产。老爷盛怒之下将公子关了起来,明日就要送官查办!”
君蘖木倒吸一口冷气:“我能做什么?”
张伯取出一封信:“这是公子让我转交你的。他说,若你收到谢家的招揽,说明事情已到最危急关头。”
君蘖木展开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蘖木如晤:谢家危矣,奸人当道。江南丝绸行之证据藏于临渊城客云来客栈天字三号房梁上。取得证据,可救我,亦可救谢家商业。明远泣血拜托。”
君蘖木的手微微发抖。她明白,接下这个任务意味着什么——不仅要再次冒险南下,还要与整个谢家的势力为敌。
“为什么选我?”她喃喃自语。
张伯叹了口气:“公子说,满城商贾,唯有君姑娘有胆有识,且……与谢家无利害关系。”
君蘖木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我这就动身去临渊城。请您务必照顾好谢公子,别让他……出事。”
当夜,君蘖木收拾行装悄悄离开锦官城。她买下一匹快马,星夜兼程赶往临渊城。一路上,她不断问自己为何要冒这么大风险——为了谢明远的救命之恩?为了可能的商业合作?还是为了……那个在危难时刻想起她的男子?
五日后,疲惫不堪的君蘖木再次站在客云来客栈门前。她定了定神,迈步走入这个可能改变她命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