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落地窗外，积雪正在缓慢消融。
顾以风把铂金雪花项链扣在盛夏颈间的瞬间，阳光突然冲破云层，在代码本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我低头看着那行微缩代码 “while (1) { love ; }”，突然想起漫画评论区最新的热评：【建议作者开设 “学霸情侣日常” 番外，我愿意打赏到榜一！】
“在想什么？” 他的指尖划过我颈间的碎发，薄荷茶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凝成白雾。
“在想，” 我把脸颊贴在他手背上，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像代码运行的节拍，“我们现在算不算校园版的榜一情侣？”
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阳光：“那得问问林薇薇答不答应。” 话音刚落，自习室的门就被撞开，军绿色的身影裹挟着风冲进来，手里举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
“校园之星评选开始了！” 林薇薇把单子拍在桌上，油墨的气息混着她身上的奶茶香漫开来，“今年新增了‘最佳情侣’奖，投票通道今晚八点开启，前三名能去迪士尼！”
宣传单上的迪士尼城堡闪着镭射光，顾以风的指尖在 “投票规则” 处画了个圈：“每人每天可投三票，支持率实时更新。” 他转头看向我，眼里的笑意比城堡的灯光还亮，“要不要再赌一次？”
“赌什么？” 我的指尖在宣传单边缘打了个结，像系住了个轻飘飘的约定。
“如果我们拿了第一，”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就去迪士尼拍婚纱照。”
林薇薇的尖叫差点震碎窗玻璃。我的脸颊瞬间烧起来，把宣传单往他怀里塞：“谁要跟你拍婚纱照，先赢过计算机系的‘代码侠侣’再说！”
那对情侣是去年的校园之星亚军，男生是顾以风的师兄，女生是设计系的系花，据说两人合作开发的情侣 APP 已经拿到了天使轮融资。昨晚的系群里，还有人开玩笑说 “今年的榜一之争，就是代码与漫画的巅峰对决”。
投票通道开启的当晚，宿舍的 WiFi 差点被挤爆。林薇薇抱着手机蹲在路由器旁边，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冲啊姐妹们！给盛夏和风神投票！计算机系那帮人已经开始刷票了！”
我的指尖悬在投票按钮上，突然收到顾以风发来的截图 —— 他的聊天框里，师兄发来个挑衅的表情包：【小顾啊，今晚十二点前要是赶不上我们，可得请全实验室喝奶茶】。下面还附着张数据图，“代码侠侣” 的支持率比他们高出 23%。
“别理他。” 我回了个加油的表情，转头看见自己的漫画后台弹出条新打赏 ——ID“福尔摩斯?东” 一次性刷了 999 朵虚拟玫瑰，留言是【给榜一情侣的启动资金】。
“快看！” 林薇薇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屏幕上的支持率正在飞速飙升，“是计算机系的女生们！她们说要帮你打败‘代码侠侣’，因为师兄上次评奖学金时卡了她们的绩点！”
数据曲线像条昂扬的心电图，在午夜十二点准时超过对手。我刷新页面时，发现顾以风的头像旁边多了个金色的皇冠，下面跟着行小字：“当前榜一，领先第二名 17 票”。
“赢了！” 林薇薇把手机抛到床上，军绿色的围巾在空中划出弧线，“明天去小炒店庆祝，我要吃三份番茄鸡蛋面！”
窗外的月光落在数位板上，像层薄薄的银霜。我点开顾以风的对话框，输入又删除，最后只发了个 “晚安” 的表情。他的回复来得很快，是张自拍 —— 他坐在实验室的电脑前，蓝灰色的卫衣上沾着咖啡渍，手里举着个写着 “1” 的便签，背景里能看见师兄们假装抹眼泪的搞怪表情。
“明天给你带早餐。” 我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出这句话，突然觉得这场榜一之争，像极了我们爱情的缩影 —— 从来不是孤军奋战，总有群人在背后，用善意和玩笑，为我们的故事添砖加瓦。
接下来的一周，校园里掀起了轰轰烈烈的 “榜一保卫战”。
计算机系的男生们制作了 “顾以风代码合集” 视频，背景音乐用的是盛夏漫画的主题曲；美术系的女生把两人的故事画成了巨幅海报，贴在教学楼的公告栏上，第七级台阶的雪地里，代码和漫画分镜交织成爱心的形状。
最热闹的当属食堂的 “情侣挑战赛”。规则是两人合作完成三道菜，用时最短者可获得额外的 500 票。顾以风和盛夏抽到的题目是 “番茄鸡蛋面”“可乐鸡翅” 和 “爱心便当”，刚好是他们约会清单里的常驻嘉宾。
“鸡蛋要顺时针搅八十下。” 顾以风把平底锅架在电磁炉上，蓝灰色的围裙系得歪歪扭扭，“你上次在小炒店说的。”
“鸡翅要划三刀，” 盛夏往碗里撒着糖，指尖沾着的番茄酱蹭到他手背上，“这样才入味，就像你写代码要加注释。”
旁边的 “代码侠侣” 正在制作分子料理，液氮的白雾把他们裹得像仙境里的人。林薇薇举着手机在旁边直播，弹幕刷得比锅里的沸水还快：【论学霸情侣的做饭方式：连颠勺都带着算法逻辑】【那个番茄切得好标准，是黄金分割比例吧】【救命！他帮她擦嘴角的酱时，我的 CP 魂燃起来了！】
最终他们以三分十七秒的成绩夺冠。评委老师举着打分牌笑：“你们的菜里有爱的味道，比分子料理更动人。” 顾以风接过奖励券时，悄悄在我耳边说：“迪士尼的门票，看来能省了。”
投票截止前的最后二十四小时，支持率陷入胶着。“代码侠侣” 突然发起猛攻，支持率以每分钟十票的速度追赶，评论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 计算机系的男生说 “漫画哪有代码浪漫”，美术系的女生回怼 “你们懂什么叫视觉暴击”。
“要不算了吧。” 我刷着评论，突然觉得有点累。铂金雪花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在提醒我这场比赛的初衷，“其实去不去迪士尼都一样。”
“不行。” 顾以风突然合上电脑，从背包里摸出个 U 盘，“我准备了秘密武器。”
他把 U 盘插进图书馆的公共电脑，屏幕上突然跳出段动画 —— 是用代码制作的短片，主角是两个像素小人，一个举着画笔，一个敲着键盘，从图书馆的初遇到灯塔下的告白，从第七级台阶的雪到医院的流程图，每个场景都配着他写的代码注释，最后定格在迪士尼城堡前，像素小人的头顶飘着行字：“最好的榜一，是你的名字在我旁边”。
视频的背景音乐是他用代码编写的《致爱丽丝》，比机房那台走调的广播好听一百倍。我看着屏幕突然想起，他住院时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却在病床上敲代码到深夜，当时还以为他在准备国赛，原来早就开始制作这个。
“这是……” 我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在键盘上划出湿润的痕迹。
“给你的独家番外。” 他的指尖在 “发布” 按钮上悬了悬，“现在发吗？”
视频上传到校园论坛的瞬间，支持率像坐了火箭般飙升。评论区的争吵突然变成了清一色的祝福，“代码侠侣” 的师兄发来条认输的消息：【服了，你们这波狗粮我先干为敬】，后面跟着个投降的表情。
凌晨零点，投票通道准时关闭。屏幕上的金色皇冠稳稳地戴在我们头像上，支持率比第二名高出整整 1314 票。林薇薇在宿舍群里发了一百个红包，配文是【论如何用代码和漫画征服全校，这对情侣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颁奖礼那天，阳光把礼堂的红毯染成金色。我穿着顾以风送的白色连衣裙，颈间的铂金雪花在灯光下泛着光，和他胸前的国赛金牌交相辉映。主持人念到我们名字时，他突然单膝跪地，在全场的欢呼声中，把 “校园之星” 的水晶奖杯递到她手里。
“这是给你的。”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我的榜一永远是你。”
台下的闪光灯像星星落在人间。我想起漫画里的最后一格：男主和女主站在领奖台上，背景是漫天的烟花，对话框里写着 “我们的比赛，才刚刚开始”。当时画这句话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此刻握着他递来的奖杯，才明白缺的是真实的温度 —— 是他代码里的温柔，是我画笔下的爱意，是全校师生见证的、不会落幕的榜一之争。
后台采访时，有记者问他们保持感情的秘诀。顾以风指着我颈间的项链：“用代码写个无限循环，把她的名字嵌进去。” 我笑着补充：“在漫画里画满他的样子，让每个分镜都藏着心动。”
夕阳西下时，我们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顾以风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迪士尼的官方账号发来的消息：【恭喜成为校园之星，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专属婚纱照套餐，期待你们的到来】。
“看来躲不掉了。” 他把手机递给我看时，指尖的温度透过屏幕传过来。
“谁说要躲了？” 我的裙摆扫过他的脚踝，像只轻盈的蝴蝶，“不过婚纱照的分镜得我来画，你负责当模特。”
“没问题。” 他的指尖在我手心画了个小小的 “1”，“我的榜一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