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检测系统出现问题，还是走漏了风声，好不容易安静下的主城再次热闹起来，人心惶惶。
大家都担心自己身边潜伏着精神疾病的人。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放了很多精神病出来？”
“三年？现在确定的只有三年，三年前的就一定安全吗？”
为了稳定人心，官方不得不同步调查结果。
“已经确定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最早可追溯到三年前，测试只是辅助手段，出院的病人经过科学合理的治疗，不用过于担心。”
但这件事一出，群众对于官方的本就不高的信任度大大降低，这份公告完全没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做出的任何解释带上了怀疑的色彩。
为了避免歧视，出院的人档案也会被封锁，这些都属于机密文件，涉及**权，对于要不要调取档案，三大内部高层开了三天的会。
等到终于做出调取档案的决定后，发现所有档案都已经全部被销毁。
记录显示，上任院长张盈做出了销毁的批示，上面有她本人的签字。
日期是她被带走的前一天。
医院存档三年一清除，这是惯例，这份签字的文件完全没有问题，让人无可指摘。
所以这是张盈所希望的吗？荒野蔷薇组织的人分散在三大，都身兼数职，但人数还是太少，她用自己的死来呼吁更多的人？
“混乱才是常态，旧的事物毁灭，更好的新事物才会出现。”
先在部分人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然后引起群众对政府的不满。
代价是自己的死亡。
徐妄觉得这几乎就是真相了。
可是她明明可以站到更高的位置上，为什么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呢？是因为别人的打压让她觉得晋升无望？
前段时间看不到越时绥的影子，徐妄以为他出差了，今天想着要不去研究所碰运气，刚好在花园遇到了出来散心的越时绥。
白色的操作服都没有换，上面的褶皱何试剂的颜色显得他格外疲惫。
但又比平时穿的衣服要丰富多彩一点。
“姜姜说你好几天都没来上班，我每次来你都不在。”终于被他给碰见了，徐妄两眼放光。
看见来人是他，越时绥因紧张立刻做出防备状的身体放松下来。
“抱歉，我其实一直在地下实验室，本来以为两三天就能出来的。”
“你来找了我很多次吗？”
“没有，就三四回。”
“这是什么？”徐妄接过他递来的纸张，看字迹明显是一份手抄的。
“我下半个月的日程表，偶尔也会有突发情况，我尽可能提前通知你。”他脱下不太整洁的白色操作服，里面是一件黑色衬衫。
或许是花园的温度有点高了，随手解开衣领上方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和一段银色的链子。
忙起来的时候，越时绥压根没空跟外界联系，也不会去看电子屏，通常是手抄好几份任务清单何日程安排随身携带，方便查看。
“好，好的。”徐妄盯他锁骨上方的银链子，完全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你情况特殊，不要跟任何人说你曾经在医院呆过。”
越时绥叮嘱他。
这担心其实多余，因为徐妄在医院接受精神治疗的那段记录也已经被销毁掉了，而关于他的后续检测资料也都在他自己手上。
“好！”被人关心的感觉很不错。
徐妄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只不过，有时候从工作地方出来会被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之前大家都是以在三大工作为荣，有些人甚至不太看得起其他职业的，现在大家都觉得里面工作的人多多少少有点问题，说不定自己碰上的就是精神病。
在外面如果被认出来工作服，会被异样的眼神盯着，被避之而不及，甚至有可能还会收获谩骂诅咒。
尽管官方再三强调，到处科普，徐妄的同事们很少穿着工作服上下班了，大家都会选择在外面套一件长风衣。
或者直接带着自己的衣服到卫生间换。
徐妄居的宿舍楼是新修的，没多少人知道，所以还比较清净。
好几个同事家门口都被刻了恐吓的文字。
“我记得当初跟我一起出去的那些人，都被你们抓回来了。”
他从医院出去的那次检测就有异常，后续他没有关注，不知道那些人是在医院继续接受治疗，还是通过测试再次入职，又或者被彻底清除了相关记忆。
“他们消失了。”
“嗯？”
徐妄疑惑为什么会突然间消失，同时疑惑为什么越时绥要把这种堪称绝密的消息告诉自己。
“所以是那个时候，你们发现张盈有问题。”
“我们那时候只是怀疑医院内部有人心怀不轨，没有想到张盈就是主谋。”
“她真的是主谋吗？”
“那边的意思，是不用继续查下去了。”
“抓到张盈，已经足够为这件事其做了结。”她后面的关系千丝万缕，已经不在越时绥的工作范围内。
医院的院长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张盈在这个位置是因为前院长是她丈夫，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她被夫家举荐为下任院长。
“她结婚了？”
“婚后第三年伴侣离世。”
“她没有孩子？”徐妄立刻意识到关键点，因为丈夫去世，且没有后代，所以不符合家庭关系稳定这一条件，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向赵女士一样进入政府。
表面风光，其实也是被人操纵的一生。
受电视剧小说荼毒的徐妄已经脑补完女大学生嫁入豪门不受待见备受欺凌但顽强生存的奋斗史。
不过脑补的画面完全不符合张盈的形象。
“又在乱想些什么？张院长和她丈夫的感情很好。”越时绥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又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们的工作内容真广泛，远到出海去收集样本，近到抓周围的奸细。”徐妄的工作内容很简单，遇到的人也是各司其职，都有很明确的领域分区，但是越时绥的工作他一直不太了解。
研究所里面的职员基本上在实验室做试验写文章，只有越时绥需要经常出差。
“你们当老板的都这么辛苦吗？”姜姜跟他说过，越时绥的侦察科是他的私人资产，里面员工的工资都是越时绥发的。
“医院和研究所一直关系亲近，又事关重大，我也牵涉其中。”
“不多做点事，怎么好领那么高的工资呢？”
“你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我的两倍？十倍？”徐妄有点好奇，他早就想问了。
“你确定要听？”他还是第一次被问薪资。
“算了算了，自取其辱。”没意思没意思。
“其实研究所侦察科的办公室算是我私人财产，所以每天都是在给自己打工。”
“那开的工资也是你自己定？”
“没错。”
“那岂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也没有很高，一般水平。”
徐妄不明白，难道不是定得越高越好吗？
“为了避税。”越时绥解释。
好吧，有钱人玩得真花，他现在的工资还没到征税点。
生活似乎跟往常没有变化，甚至见到越时绥的频率比之前还要高一些，虽然不住在一起，越时绥的态度并没有变，无条件包容他，有问必答，徐妄没什么不满意的。
闹剧一出接着一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
不过，即便是人心惶惶，只要天还没塌，政府还在，一切还是跟平时一样运转，该上班还是要准时上班，只是生活不再如往常一般平静。
或许其实从未有过平静，只是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涌动，即将要打破水面的假象。
之前的城市在地图上已经是稳定的一片光源，没有继续增加。
毕竟一个城的人数是有限的，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信仰他。
那么现在需要换一个地方继续传教，主城暂时是不太可能，他怕自己被抓起来。
之前据说是好不容易请人帮忙制作的一个网站，在主城还招揽了几个信徒，但因为防护没有做好，被几个小学生的家长举报之后，网络协警直接关掉，钱都打了水漂。
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但徐妄还是很心痛，他在信件里表达了自己的惋惜知情并且要求对方不要再被骗，毕竟敛财，毕竟赚钱很不容易，以后招聘的时候一定要慎重。
徐妄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城市，或许可以扩展一下信徒的范围。
南边靠海有一小块地方，地图上标的是榕城。
他看着地图上偏安一隅的南城，若有所思。
他在主城的时间太长了，其实应该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但是，用什么理由出去呢？
先不说他仍然是被关注的目标，一般进入主城的人，都不会到别的地方去。
越时绥的侦察科倒是经常出去，去过很多地方，让他带着自己？
但是最近越少见到他的人……
而且每周只有两天的休息，这个时间只够他往返。
所以什么时候推行四天工作制？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上五休二这种不合理的制度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
不出意外之后还是每天三点更新，有事会请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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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