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这份生辰礼确实不是平常的生辰礼。”
霍子阳站在那儿，看着北远王自若品着茶，心里皆是别扭与不安。
他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却也明白自己似乎正在一步一步陷入深渊。
“卑职不明白。”他皱着眉头。
北远王意外深长地笑了笑：“不明白什么？不明白为什么本王会将这个任务交由你？”
霍子阳冷冷道：“卑职只会杀人......”
“只会杀人？”听见这话，北远王似乎是有些惊讶，“你要知道，旁人都以为你们是本王培养的杀器，但本王并没有这份意思，更不希望你们自己也这样想。”
呵......这话说的真是好听，但若是他真的这么想，就不会想出“蚕食计划”这般灭绝人性的任务了。
霍子阳没有说话，心里却憋着一股气，他攥紧双拳，尽力让自己保持面上的冷静。
他很清楚，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来自己的情绪，要想反抗，要想彻底逃离，只有忍这一条路。
“卑职明白了，卑职告辞。”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准备离开王府。
“等会儿。”北远王叫住他。
“殿下还有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这生辰礼是给谁送的吗？”
“殿下不说，我便不问。”霍子阳道。
“很好......很好......”北远王点点头，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去好好看看信的背面吧。”北远王提醒道。
“是。”
霍子阳低头行完礼，抬头瞄了他一眼，便立马退下了。
他常常会来北远王府，或是领赏或是述职，但这么多年以来，唯一没有改变过的一点是，他不喜欢这里，更不想在这里多待片刻。
这座宫殿太华丽，太空旷，也太冷清。
北远王身边没有太多的人，而且不管是侍从还是北远王的亲信，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好似永远不会笑。
这座偌大的宫殿，一直都是这样死气沉沉的......
北远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霍子阳始终想不明白......
快走出王府大门，他心不在焉地撞到了一个小厮，那小厮神情紧张，将手里的茶水撒了一地，还摔碎了个青花釉的茶盖。
“抱歉......”霍子阳蹲下来，准备帮他拾起那个摔得四分五裂的茶盖。
那小厮没有说话，只是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
“如果殿下怪罪，你就说是霍子阳撞到的。”霍子阳一边小心地清理着碎瓷片，一边对那小厮叮嘱道。
那小厮点了点头，微微弯腰低头，谢过他。
霍子阳拿出一块有些脏的布，将碎瓷片包好，扎上好几个结才放心。
他将碎瓷片连带着那块布一道交给了那小厮，并说道：“怕有人问你要起证据，这些还是先不要扔的好。”
说罢，他拍了拍衣角沾到的灰，走了。
那小厮看着手里那包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碎片，再看看霍子阳已经走远的背影，忽然扬起了嘴角。
“真是一点都没变......”他小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