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霍子阳望向宋元卿与沈念躲的那扇窗的方向，“可以不用躲我......”
红衣暗卫坐在那儿一动不敢动，只是呼吸声大了些，霍子阳便有些不高兴了。
“嘘。”霍子阳有些凌厉。
......
当霍子阳追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跑了，他连半点影子也没有看见。
不免是有些失落。
“你在找谁？”红衣暗卫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怎么说也不说一声？”
“你大可以逃。”霍子阳心情不佳，别扭着没好气道。
“还是要将话说清楚吧。”那红衣暗卫道，“你不是来杀我灭口的吗？”
“不是。”霍子阳道，“我杀你作甚？”
“我不是你的任务？”红衣暗卫似乎有些讶异。
任务？
“不是。”
霍子阳这次来，其实是得到了一些情报，他听说营里出逃了一人，此人大约是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或许与薛从李昂之死有关。
......
“我叫易雀。”
“霍子阳。”
两人坐在酒馆门口，就这样互通了姓名。
“霍子阳？”易雀有些呆住了，“你就是霍子阳？”
“嗯。”
“如果你一开始便说你是霍子阳，我便要自刎了。”易雀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嫌弃我？”霍子阳没有料到他是这个反应。
“非也，非也，我啊，只是不想死得太惨。”
整个暗卫营都知道，营里有个叫霍子阳的，擅长用毒，熟练暗器，匕首长剑也都精通，没有他完不成的任务，没有他杀不了的人，要问现如今天下谁比他厉害，也找不到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易雀冷不丁问了一句。
“不知道什么？”霍子阳问他。
易雀抬头出神地望着月亮，心事重重的样子，严肃道：“你当真不知道北远王的蚕食计划？”
“蚕食？计划......”霍子阳愣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那些他不愿意再回忆起的画面。
他看见薛从与李昂刀剑相向，看见他们陈尸暗卫院，他想起那两盏自己亲手点的灯，还有那张被揉成纸屑的字条。
“北远王为了选拔出最无情的暗卫，想出来这个法子。他要让大家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便是最冷血无情的人......”易雀望着月亮的眸子变得空洞起来，似乎是被月亮迷住了，也不再说话了。
果然有问题，霍子阳这才明白过来。
那场蚕食一般的双向任务并非针对他们两人的，而是北远王为了挑选出人才的歹毒心思。
不过，这法子怎么听得那么耳熟？
片刻后，他才忽然想起来了一些什么：“养蛊？”
“对，差不多，与养蛊差不多。”易雀说道，“只是将蛊虫换做我们......不过，我们又与那被利用的小虫又何两样呢？”
是啊.....又与蛊虫有什么两样。
霍子阳只觉得心中沉闷，仿佛是潜入深水之中，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