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沈念离开了暗卫营,他的手上拿着墨翎的信还有从北远王那儿得到的线索,只身一人试图踏上复仇之路。
那时候,他从层层线索中推理得出他的仇人就是北远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救了兄长再去复仇。
那一年,他在山月村得知了一个大秘密,他与宋元卿都是术士算出的最合适的蛊。
那时候,他还不清楚为什么......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他手捧着那本已经开始泛黄掉渣的古籍,从密密麻麻文字中找到了关键,并且向各位念道:
“复活之术,以鲜活之命作饵,祭生人为引,以命定之人为蛊,取蛊血,祭生人。死者为女,生者为男,死者为男,生者为女,八字相合为上。命定之人,一为煞星,二为天神,三为武曲。”念到此处,沈念顿了顿。
“怎么不念了?”由辛刚刚问出口,便发现身边的霍宋二人神情不对,便也不作声了。
“死者是沈珏的女儿,饵与生人也都已经烂在此处了。我是煞星,我哥是天神,这都一目了然......而那武曲......不知是谁。”沈念看向由辛,很是认真地问了一句,“此处最有资格作为武曲的理应是小将军。”
“子不语怪力乱神......”大风轻喃了一句。
“我与我哥......手上都有放血的伤痕。”
霍子阳愣愣地看向宋元卿,他竟然从不知道还有放血的事情,仔细想来他当时与宋元卿一起去摸鱼,他宁可袖口被浸湿,也不肯挽起袖口......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何时的事情?我们曾经朝夕相处多年,为何我一点都不知?”大风轻轻抓起他的手,撩开了那层衣袖,果真看见了密密麻麻的旧伤口。
沈念将手抽开,他并不像让大风看见这些伤,这些伤疤密密麻麻很是难看,他有些怕大风看着难过,更怕他嫌弃这些丑陋的疤痕。
宋元卿又何尝不是,他将手藏在身后,生怕霍子阳忽然要看看自己的手臂。
“可我从未被他放过血。”由辛一边说着,一边将袖子撩起,露出了两条还算干净的胳臂,胳臂只有一个长枪伤,并无放血能留下的伤,“那我便不是那命定的武曲。”
“这好办,若是想知道谁是武曲,我们回去便去各个院里查看,手上有被长期放血伤疤的便是了。”于嫚羊的点子很快就想了出来,“不止暗卫营,守卫营也需查看。”
“那守卫营就让独言查。”大风说罢,却发现独言没有回答。
“独言?”
“嗯?”他方才反应过来,“有些走神了,你交代我了什么?”
“守卫营你来查。”
“好。”
......
“哥。”沈念忽然紧张兮兮地看向了宋元卿。
“怎么了?”
“近日务必小心,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宋元卿点点头:“我近日也有些惴惴不安,阿弟也要当心些。”
沈念又转头看向霍子阳:“霍子阳,你当年答应过我的事还算数吗?”
“你昨晚不是问过了?”
“不放心,毕竟信物都被你收了回去。”沈念说罢,轻咳了一声,大概是没有休息好,有些伤风。
宋元卿有些懵,眼前的是自己的弟弟,身边的是自己的心上人,可他们在说什么自己却一点都密友听懂。
“放心,我记得。”霍子阳道,“帮你和阿卿复仇。”
“阿,阿卿?”沈念记得昨日霍子阳也只是去了个姓氏唤一声元卿罢了,怎么只是一夜过去,就只剩一个字儿了?
大风也着实被吓了一下,在他印象之中霍兄从十七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和谁再走近过,更何况走那么近,叫那么亲。就算是小时候,他也没叫过沈念为阿念,叫自己为阿风。
“原本是想拜托你多帮我照看我哥哥,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霍子阳难得没有再说什么多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看向宋元卿,轻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