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氧翻开与司邢的聊天界面。
【乘着甜氧飞行】:“季夏受什么刺激了?他公然发癫你不了解一下?”
她都没好意思说“制止一下”,按他俩的尿性,不一块放屁都是谢天谢地、福星降临了。
只不过比起季夏的犯病实况,司邢的发疯要显得更不引人注目一些。
他给你来阴的。
都是二两货色。
【金牌调解人】:“首先,本人澄清,季夏的上述行为跟本人无任何关系。”
“再次,本人强调,本人和季夏无任何不良及不健康关系。如果有疑问的话,我建议你是亲自问一下他本人的呢。”
【乘着甜氧飞行】:“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金牌调解人】:“过奖。[微笑]”
程氧也没想着真从对方口里套到什么话,从小打到那么多年了,她还不清楚他俩?
不过这倒是让她确定一件事——至少司邢没在季夏身边。
不然在后者的干扰下,前者上面那一段话想发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狗屎季致力于营业他和好兄弟的工业糖精cp,积极无比并乐此不疲。
呵,直男的小把戏罢了。
眼见群里现在一片沉默,她挽了挽袖子,刚想激情开喷。
就见接下来季夏发出一句——【程氧乖宝的爸比(季夏)】:“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性情大变,变得温柔坚定潇洒多情,爱子如爱己。”
“那是因为在和斯派尔森同学激情畅聊之下,我被她高尚的人格魅力所深深折服。进而决定内省自己,立志以后做个能让大家信服,为同学为乡亲们谋幸福的团队领导者。”
【在座的多少都得给我磕一个(拾海)】:“?”
刚洗完澡的张怀历“豁”地一声,给蒋客发去一条消息。
【冰河一生推】:“演的吧?”
蒋客回复的内容充实而有力。
【知识无穷】:“不确定,再看看。”
群内,【合法,但有病(蒋客)】:“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还有个团队?什么时候成立的?宗旨是什么?成员都有谁?”
程氧冷笑一声,已经预料到季夏接下来的话。
果然。【程氧乖宝的爸比(季夏)】:“你现在知道了。刚才成立、我们六个,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顿了一下,款款深情,“继续伤害人民。”
【抽个空大家打一架吧,我当裁判,就这样(司邢)】:“6。”
【在座的多少都得给我磕一个(拾海)】:“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合法,但有病(蒋客)】:“……有你是我的服气。”
程氧憋不住了,“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你有屁快放行不行?”
【程氧乖宝的爸比(季夏)】:“矮油,程氧乖宝儿……既然你如此强求,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问一下吧——拾海我问你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具有人文主义和人道关怀精神?”
莫名被cue的拾海:“……?”
他俩也是有来有往。
拾海:“还行吧。”
季夏:“你觉得我富有领导者气质吗?”
拾海:“我不确定。”
季夏期待异常:“那你能借我你藤蔓溜溜吗?”
拾海无情回复:“你在想屁吃?”
round one,季夏告败。
季夏转换目标,“那亲爱的程氧乖宝儿,看在为父爱如山……”
程氧无动于衷:“想都不要想。就算把夜爵他们都送去宠物托管所,我也不会让给你祸害的。”
季夏:“……体滑坡。”
round two,季夏再度告败。
他在群里委屈发声:“作为这个小团体内最体贴的领导者,难道大家一点点优待都不给我的吗?人家斯派尔森身边都还有同学变成的小渡鸦相伴相随呢!”
这个矫揉造作的音调,不是程氧说,她觉得季夏甚至可以无伤演绎“无1无靠、遍地飘0”。
以及非经典著名语录,诡计多端的——“老公你说句话啊”。
拍出来的话,票房绝对大卖,妙斯卡颁奖典礼都得邀请他坐镇参加。
此子,恐怖如斯。
她揉了揉额角,问向拾海:“斯派尔森身边的渡鸦同学是怎么回事?”
学校每天那么多人,她也不能把同年级的都认全。唯一能有点印象的人或事,大概也是在上学期间传出的特大消息或重大新闻。
斯派尔森她知道,一年级期末团队作战考试时的第二名。当时她还看过照片,很沉稳漂亮的一个女生,身高和气场成正比。
并且实实在在羡慕了一把对方的视角。
总被季夏叫小矮子小矮子的,哪怕是当耳旁风略过,她也对自己常年一动不动的身高有点绝望了。
可恶,有没有什么成年了之后能让一米六继续发育长高的方法啊。
虽然平常关系泛泛,对斯派尔森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此。但耐不住她身边有个人形记忆机器,基本只要是接受过的信息,都逃不过对方精密的大脑检索。
拾海叉东村叔叔店的限量版小蛋糕的手顿了顿,冷白如玉,鸦睫微阖。淡光打下一片阴影,为她拢上一层静谧幽深。
从地面钻出来的藤蔓蹭了蹭她的手心。紧接着像是顺势而为般,将端着的小蛋糕卷下来,平平稳稳地托在蔓枝上。
她们边走边想。拾海的手指无意识碰上下巴,片刻后,她眼底的冷星光色闪了闪,抬眸报数般道:“梶田信尹,男,年十九,出身浮杉惠宇宙席尔瓦星系青藜星,为莫迪瓦·斯派尔森七人团体其中一员。北院学生,能力是化身渡鸦,侦查信息、大规模空中作战。渡鸦身死后还可无限分裂,力量依次递减为分裂前的一半。”
她皱了皱眉:“此人曾在上学期期末单人考试拿到年级43名的成绩,实力位于上游。但不知出何原因,人类形态现于人前的次数很少,未比对出相匹配的图片。”
程氧张了张口,刚想说“干得漂亮”,就见拾海一刻不停地,沉入进了信息报幕中。
她一本正经地念念有词:“有关本人的信息一直很广泛。疑似也是斯派尔森团体的一员曾在社交平台上称——梶田信尹极度痴迷与渡鸦有关的事物,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对方甚至想效仿“梅妻鹤子”的隐士一辈子与渡鸦相伴。
后来此条信息被无故删除,网上再难寻踪迹。”
“由可靠消息得知——梶田信尹喜黑色、厌红色。不光平日里总是被黑色的羽衣包裹着,就连敷的面膜、浴袍及内……”
程氧见状不对,及时打住:“好了可以了,再念下去就不礼貌了。”
好家伙,这是快把人家底裤都给扒光了。
拾海:“……衬。”
明明什么都没说,一切却又不尽于言表中。
接收到拾海眼神中的疑惑,一瞬间脑子里划过无数黄色废料的程氧顿感无地自容。
她讪笑两声。
但考虑到藤蔓的信息收集之广、时效之长,为防自家姐妹之后说的话会被屏蔽或打马赛克,她谨慎地瞄了眼乖巧托盘儿的藤蔓。
小心问道:“海你确定把记忆共享给关了吧?没有看到什么不和谐的东西吧?”
拾海从信息洪流中脱离出来,迟钝地眨眨眼,比了个“ok”。
“他吃的东西倒挺不健康的,藤蔓看他经常吃毒菌子被送去医务室还不信邪一连炫好几次的。”
“貌似护士小姐姐都对他那身大鹏鸟装扮眼熟了。”
程氧扶了扶额,小心翼翼瞪了一眼乖宝宝似的藤蔓,嘀咕道:“这个偷窥狂。”
藤蔓听到了,青翠的枝叶抖动了好几下。但是碍于拾海还在,只能委委屈屈地盘了盘,把小蛋糕递上去。
拾海适时地出声辩解:“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它还是知道的。”
她摸了摸焉巴巴的绿叶,语气平静,“能记录下来的都是对方会在公共场合展露出来的内容。只要不伤害到别人,不打扰到他人的生活,你就当它是个校园内的**监控。”
“人都有点儿怪癖,更何况是它呢。”
藤蔓顿时生机焕发,亲昵又狗腿地蹭了蹭拾海的手背。
还状似不经意地把对着程氧的那簇枝叶抖了抖,活像个争宠成功的花孔雀。
程氧:?
嘶,她被80了吗?这茶味儿怎么闻着那么冲呢?
但很快她就无暇顾及这件事,因为她那自动筛选……不是,过滤黄色废料的大脑捕捉到了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关键词。
她大为震撼:“……浴袍还能在公共场合穿的吗?”
拾海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像是恍然大悟般,语气难得有点起伏:“……校园online出错、系统报错、系统排查……系统故障、系统最终得出结论——这样的文明还太为时过早了。“
她俩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接着将目光转向还沉浸在粉红泡泡中的藤蔓,程氧不确定道:“可能是一种新型的学习方法吧……?”
拾海公正无私脸:“我没想歪,你也没想歪,我们都是纯洁的小天使。”
就这样自欺欺人地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后,她俩默契地避开当前话题,转而又开始讨论起斯派尔森及其七人圈子。
季夏一天不整活就闹得慌,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但对于他口中的斯派尔森和渡鸦同学,他们倒是心照不宣地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
比如张怀历,他就已经开始猜测渡鸦和斯派尔森同学是不是打赌输了才被迫一个跟着另一个听了和季夏对话全程的。
撑场子?营造气势装哔——?
不至于吧?大家都多大了,要啥事儿都这么麻烦,那不得燥死?
聊个天而已,至于阵仗那么大吗?
想起季夏的声名远扬——大概不算褒义。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是怕他突然犯抽所以立马叫了离最近的同学赶到身边免得制不住他?
也不对啊,季夏面对不熟的人还挺高冷的。
他搞事一般搞自己人。
张怀历不理解,并感觉深陷楚门的世界。
对此,蒋客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