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但有病（蒋客）】：“情侣？闺蜜？两人原本就是一块儿的，所以顺路？”
张怀历恍然大悟，程氧对此有话要说。
【吃上季夏席了记得踹我一脚（程氧）】:“我们又没参与在这讨论什么？季夏，说明白点，渡鸦同学跟斯派尔森同学到底什么情况？”
这家伙绝对是有什么发现了，但非得瞒着隐着，当一个欠抽的乐子谜语人。
很难不说他就是有看他们抓耳挠腮想不明白的恶趣味在。
可偏偏在他们六人中，又属他洞察力和敏锐度最高，
他要不是故意的，程氧绝对倒立洗头唱征服。
【不用等吃席了程氧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来一脚（季夏）】：“哎呀，被程氧小矮子发现啦~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亲爱的斯派尔森同学主动来找我聊天，还总意无意想把我带离某个方向——我一激灵之下，就带着她朝想避开的地方莽过去了！”
“哎！也没想到，碰到了她的朋友梶田同学。虽然他变性、隐匿气息、甚至把自己伪装成了一只大乌鸦，但大家都是一个年级的同学，我怎么会认不出他呢？”
“唉，他和斯派尔森同学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不跟我打招呼了也就算了，竟然彼此也视若无睹。但梶田同学还特意等在斯派尔森同学的必经之路上，说明她俩情谊深厚啊！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能说开的呢？他真的，我哭死……”
过滤出季夏的废话文学以及他腻死人不偿命的语调，整件事的过程也就随之浮现。
总之，是一个一百斤里能有两百斤反骨的反骨仔打乱别人正在进行的计划的事。
蒋客深思熟虑。
【合法，但有病（蒋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季夏又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之前能管管梦生点的事完全是因为他和司邢俩被那边的疯狗咬了一口，越想越气决定再反咬回去。
那这次呢？斯派尔森想干什么是他们的事儿，季夏那么关注他们干啥？
被问的嘻嘻哈哈，“其实也没啥。”
随即一秒正经：“也就是经过梶田徘徊的那段区域时，我心跳加快头脑发昏，有在老家的那种熟悉感了而已。”
碾碎于唇齿间的话语带着某种深意：“你们说，会不会是我们的某位老熟人又死而复生、卷土重来了呢？”
程氧的动作僵了僵，下意识去看拾海。
却不料对方也正凝望着她，深邃而澄澈的眸子里透出某种担心的意味。
夏风丝丝渗入体表，沁爽，带着点凉。走在大道一边，来来往往有许多身影漫步而过。草地花丛间，遥控小汽车旋转漂移，吸收完逸散的花粉又急匆匆地绕到另一边。
距离地面半米的雷云和雨云悠闲飘过，阴沉的雾气彼此交缠。雷雨交加，像极了她们现在略有些混乱和烦闷的心情。
一般季夏这么说，就说明他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程氧和拾海找了处花坛边的木椅上坐着。
后排，两位头发花卷、神态沧桑智慧的老人在激烈讨论着什么听不懂的“苹果黑洞”定律；右侧，乌□□套、狗头头套和迪迦头套的三位躲贼似地交换着什么；前排，高挑古典的僵尸女巫在和其丈夫激情热吻，用的还是法式。
很好，是个能安心说话的地方。
程氧长呼一口气，朝拾海眨了眨眼，示意她不用担忧。
的确，对方已经跟那些东西对峙那么久了。即便真的会有害怕或绝望，也被漫长的时间给消磨掉了。
反之则是他们，还没有那么成熟老练的心态。
【吃上季夏席了记得踹我一脚（程氧）】:“说重点。”
季夏遗憾的轻叹一声，没能看到小矮子惊慌失措的表情，实在是太遗憾了。
他敛下眼底的凉意，笑着望向桌边的客人。对方正姿态优雅啄食着面前的精品手工鸽子粮，正襟危坐，神态餍足。
他道：“白色死神，麻烦你特意跑一趟了。”
他双手交叉叠在桌面上，“唉”了一声眉眼忧愁，“但是还有一件麻烦事。”
“我这次暑假游历在各地都收了些土特产。特别是圣鸽王国的那些精品食料、精装家具，我买了整整一储物戒也用不上，里面快堆不下了。”
“你支个招，我该怎么办啊？”
白色死神啄食的动作滞了滞，随即墨镜后的红瞳极快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故作深沉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比如，你想想身边有没有什么会用到这些东西的鸽子？”
他不经意地挺了挺胸，仿佛是在告知季夏谁才是有资格拥有这些东西的主人。
不出所料，季夏“灵光一闪”，立马期待状地用星星眼盯他：“就是你啊，白色死神。”
“如果不为难的话，就请你把这些东西连同我忧郁的心情一同带走吧，我亲爱的朋友！”
白色死神点点头，与有荣焉、神采非常：“是的，朋友就该互相帮助、同舟共济。我不忍你如此忧伤，就由我去帮你解决可恨的祸根吧！”
“白色死神！”
“朋友！”
程氧紧盯通讯器上的界面，一时感觉有些魔幻和不真实。
在当今这个黑历史都能是1080p的蓝光时代下，压根没有什么是拍摄记录不下来的东西。
如果有，那就只能是某些不可直视之物。
明显是普通设配呈现出来的画面中——
天色昏暗，灯光凄清。一座巴洛克房邸附近，三四座房子灵侃天侃地。轻微的波动浮现，紧接着像是涟漪一般圈圈拂开，在一声声掷地有声的成语接龙中，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浮现。
游戏断开，房子灵们似乎有些惊讶，感慨嘀咕着如今竟然还有一年级新生能在机遇秘境里待那么久。
身影偏了偏头，一头如绸缎般丝滑秀丽的金色长发松松散散垮在肩头。
程氧凝住呼吸。
在镜头的记录下，那张脸慢慢转过来。
——一时失言。
【吃上季夏席了记得踹我一脚（程氧）】：“季夏，想死可以直说，我满足你。”
一层层马赛克糊上去，谁能看得清？
怎么，嫌紧张气氛不够，还整了个休闲娱乐节目？
【不用等吃席了程氧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来一脚（季夏）】：“搞错了搞错了，重来重来。”
程氧将信将疑地打开第二段录像，镜头拉近。只见夏夜凉风中，那人的发丝都仿佛透着光似的，质感细腻，像铺上了一层鎏金淡粉的漫长天河。
程氧基本已经能确定了。
发丝滑落，那张脸呈现在她眼底。
“……”
【吃上季夏席了记得踹我一脚（程氧）】：“季狗屎，锁好门，老娘这就去找你。”
梅开二度。
哎嘿，大家伙儿猜怎么着？
季夏给人家开了大头特效。
哎呦，那彩片混着爱心到处飘得嘞，小脸红通通圆滚滚，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拾海中肯评价：“是会让人眼前一黑的程度。”
嘿，程氧这个暴脾气——
金色的瞳眸一瞬不瞬盯着她。
——呼吸断开。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她为之胆寒战栗的冬日。
高高在上的神明自天光处来，居高临下、漠视众生。无波无澜的眸子里有灿金光环转动，一点一点，犹如命运下无形的轮回。
狼藉的战场、弥漫的灰尘与鲜热的血液，都无法有损祂的神性。
祂只轻瞥而过，便犹如滚落的烈日汹涌奔来，带着毁灭一切的轻蔑与霸道，燃尽世间万物。
那不是轮回、也绝非爱世人的神。而是——集世间万般爱恨诞生出的毁灭之子，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是能将所有美好回忆燃成寸草不生之地、干裂崩蚀，最终坠于无尽深渊的魇牙之首。
只单单一眼，窒息感就悉数袭来。
机遇秘境、一年级新生……
程氧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响动。
……
校园上空，一道流星飞快划过。
冰凉的风呼啸在耳边，炽红的长发猎猎作响。嚣张的涡轮声响彻夜宇，黑金摩托如同一道残影般风驰电掣地在天幕飞驰。
万里高空之下，灯红酒绿的城市听不到那沉闷而肆意的响声。万灵沉醉于万千宇宙带来的繁华与享受。原本应该黑的纯粹的天空，却硬生生被霓虹割裂。
声色犬马、浓墨重彩。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只不过这些都与冒绮无关了。她一口气冲到教师办公区，漂移甩尾，座下立刻传来一道低低的嘶鸣声。
她头都没回，利落下车，打了一个响指。直接撕裂空间，连人带车送到了叶凡一门口。
入目是端庄古朴的大门，旁边还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青年一头利落短发，眉眼凌厉。断眉锋锐，耳边打黑曜石耳钉，外套一件纯黑皮质风衣。见她出现，连眨眼都没有，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门内，声音沉稳，“政澜找叶凡一有点事，我陪她一块过来。”
好家伙，还带领着对象一块来堵门的。
叶凡一干的那缺德事儿冒绮知道。每年都是他筹备开学典礼，一年一个套路，千奇百怪换着花样玩儿。
这把没跟他们提前说就被拉来参加开学典礼，都懵逼着呢。
还得抽空摆个pose，免得在学生面前丢了面儿。
也就海因茨干什么都淡定地不得了，还配合地来了一段人生真知灼见rap。
别说，就连她也是受害者。
人机世界那个势力监控力度还挺强，她废了好大功夫才用一丢丢力量传递完消息。
AI的执行力要远比人类高效。在地面的人类作战兵还沉浸在震惊、悲痛、怀疑等种种情绪中时，AI大军已经成功让世界意志复苏了大半。
毕竟他们的领导者也算了解其中一些内幕和真相。
不过很明显对方也没想到一个世界的战争能牵扯出这么多事儿来。
冒绮忙完还没歇下阵脚呢，叶凡一就让一群“童子兵”过来了。
要不是她反应快，现场来一段热血哲学演说，还使了点手段让人类的战争机器快速发动。
——今天围殴叶凡一的大军就得有她一员。
不过她今晚来这不是为了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