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欢那堆从苗疆赶过来的行李终于到长安了。
老皇帝给他赐下封号为景王,还赏了不少东西,准备去完国恩寺回来就给赵奕欢接风洗尘,去去在苗疆沾上的晦气。
老皇帝对待女人凉薄,对血缘亲子倒是和蔼大方。
赵奕栖也从东宫带了不少好东西给赵奕欢添置,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一样的往景王府送。
赵奕欢也顺便搬出帝师府。
新置办的府邸富丽堂皇是前朝一位王爷的旧府址,水榭花都,曲径廊竹,风雅成趣。
从前跟着他的侍从婢女都在府里安分做事。
宫里来了口谕,说是几天后邻近几国来会盟,延续和平友好关系,让他到时候出场。
算算时间,正好五年,也该来了。
“殿下,属下被家事耽搁,未能提早来见殿下,万望殿下恕罪。”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身低调的夜行衣单膝跪在地上,显然是刚刚潜伏回来。
“无妨,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赵奕欢支着额角,摆摆手让他从地上起来。
“是,殿下。”顾荣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给赵奕欢。
“所谓飞花印,背后正是燕北余孽。领头的叫程谦,是燕北王府的家奴,燕北王父子对其有恩,所以这个程谦最是中心不二。”
“程谦?”赵奕欢翻看手里的一叠纸,饶有兴味的略抬眉角。
他可是记得当年在燕北的时候,没见过也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倒是燕北王世子有几分印象,都传他才华横溢,容颜如玉,是西北长的最好的男人。
“那个燕北世子呢?当时没把他斩首吗?”
“应该是没有,距清扫战场的人说,燕北王的三个儿子都吞服毒药死在府里,王妃妾室也都自尽,只有……”顾容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
“只有什么?别磨磨唧唧的。”赵奕欢喝了口冷掉的茶,吩咐旁边侍候的婢女换一杯。
“只有燕北王世子的院子……走了水,人没跑出去,据说烧的只剩骨架了……”
“人没跑出去?他好好一个世子,没瘸没病的,怎么跑不出去了?伺候的人都是死的不成?”赵奕欢翻了个白眼,根本不信这套说辞。
“不是跑不出去,只是……当时燕北王世子似乎在和准世子妃欢好,火势又太猛,直接呛死在里面了。”顾容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心想这燕北王世子真不干人事,这让自己怎么汇报?
“咦——白日宣淫,有辱斯文。外面打仗,他在府里还能有闲情逸致干这些事情?呵,活该呛死。”赵奕欢咂舌,面露嫌色,鄙夷不屑的掩了掩嘴角。
“查一查姜堰是不是在长安,本王怀疑他要有所动作了。”
姜堰给他保护他回长安的那群侍从没回苗疆,反而在长安住下了,赵奕欢怕他是要做手脚搅乱这次的会盟,让大庆和其他国家结下梁子。
顾容低头,“是。”
闪身离开景王府。
外面夜色清透,天上众星拱月,云层只遮了一半月色,投下一地清霜。
赵奕欢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转身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