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站在嘻嘻大学文学院办公楼前,她怀里抱着一摞文献纸质封皮边角微卷,散发着陈年油墨味。这是系里为让她补学分,指定要她跟着高冷研究生导师江砚做课题的“见面礼”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她死死盯着“古代文学研究所302室”的指示牌,手指摩挲着文献边缘:她已经在门口徘徊快半小时。想起辅导员约谈时的话“黎殊 ,你再挂科就要延毕了!江砚老师学术能力顶尖,你跟着她做课题学分的事儿才有转机!” 她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有一种老实人豁出去了的感觉往楼梯挪。
302室的门虚掩着,黎殊刚要抬手敲门,怀里文献突然往前滑。她手忙脚乱去捞,手肘“哐当”撞在门上,紧接着是陶瓷碎裂声——江砚放在门边的桌子上的咖啡杯被撞得滚落地面,还未及时倒掉的深棕色液体溅在旁边的教案上,洇出大片污渍。
“完了……”黎殊瞬间僵住,怀里文献哗啦啦掉了一地,她慌慌张张蹲下捡,指尖颤抖得厉害,声音也带着哭腔:“那个对、对不起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
办公室里,江砚正低头批改论文。听到动静,修长手指顿在纸上,她缓缓抬头。
中长发带着奶奶灰的挑染,利落地梳在脑后,露出线条清冷的侧脸,半框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镜片后的目光淡得像冰。她起身黑色西装套装擦过椅边,几步走到门口,垂眸看地上狼藉眉间微蹙。抽出张纸巾,俯身擦拭教案,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下次再迟到直接不用来了。”
说完,把染了咖啡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转身坐回办公桌前继续办公。
黎殊抱着文献缩在门边不敢动,心里把自己骂了几千遍,她知道江砚是出了名的“江阎王” 。对学生严苛到极致,系里同学私下说她改论文时红笔批注比原文还长,现在自己刚见面就搞砸,学分怕是更没指望了。
好不容易把文献归拢好,黎殊小心翼翼进门,轻手轻脚把资料放在角落空桌上,眼睛偷偷瞄江砚对方专注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敲击,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坐”
江砚突然开口,黎殊吓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拉过椅子,坐下时膝盖还撞了桌角,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江砚把桌上一沓课题资料推过来,封面印着《唐代边塞诗中的家国意象》
“这是课题,框架一周内看完,写三千字阅读报告,下周一交 ”
“还有,下次穿得体些这里是研究所 ”
黎殊低头看自己松松垮垮的卡通卫衣,耳朵瞬间烧红,用力点头
“好、好的老师!”
黎殊抱着课题资料回宿舍,刚推开吱呀作响的门,室友就笑着调侃:“哟‘江阎王’ 给的任务?这资料厚度够砌墙”
她苦笑着把资料摔在桌上,廉价卡通卫衣蹭得满是褶皱却顾不上整理。深夜,宿舍只剩她桌前小台灯亮着,光影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资料上 “唐代边塞诗家国意象” 几个字像道难题横在眼前。黎殊咬着笔杆,盯着空白的文档大脑糊住
“逻辑是什么…… 怎么梳理啊……” 她嘟囔着 。江砚给的资料边缘纸质糙得硌手,却让她想起江砚清冷锐利的声音逼得她不敢懈怠。
黎殊盯着屏幕里混乱的论据,眼泪突然涌出来,她抽抽搭搭地想:她会不会觉得我根本不配跟她做课题…… 可是我真的不会啊好烦啊!又不敢问那个死江砚……哭完又抹把脸把资料翻出来重新啃嘴里碎碎念:“黎殊你不能放弃!学分不要啦?”
接下来的一周,黎殊像被按上发条的陀螺,她泡在图书馆,把资料翻得卷边,笔记本上记满密密麻麻的批注,困了就灌咖啡,黑眼圈重得像熊猫,可写报告时还是被复杂的学术逻辑绕晕
周一清晨,黎殊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咖啡店买自己爱喝的抹茶星冰乐,又鬼使神差买了杯拿铁,抱着报告去302室到门口。她又开始犯怂,在走廊来回踱步,直到分针指向九点才硬着头皮敲门
推开门,江砚已经坐在桌前,晨光斜斜照进来给她清冷轮廓镀了层柔光。看到黎殊,她抬了抬眼镜,示意把报告放下。黎殊放下文件紧张得声音发颤:“老、老师,我买了咖啡……赔您的……”江砚抬眼,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清冷,却默默接过咖啡黎殊刚要走被喊住:“站着。” 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后背绷紧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江砚快速翻阅报告,修长手指捏着红笔,不时停顿。黎殊偷瞄见批注密密麻麻,羞愧得想找地缝钻。果然,江砚把报告扔回桌面,红笔在桌上敲出清脆声响:“逻辑混乱论据不足重写!”
黎殊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小声说:“老师,我、我再改改……”
江砚没应声,低头继续工作,发丝垂落遮住半张脸,在黎殊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微微上扬。
“给你放半天假,先休息,改完后天下午交给我,我帮你改”
随便写写 希望大家真的喜欢[抱抱][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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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