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她这一说,白蝶也跟着回过味来,“是呀,李格格昨儿可太殷勤了,奴婢还想着甘嬷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

甘嬷嬷动作霎时一滞,她拧着眉,“昨儿贝勒爷和福晋回来时,老奴还在带人寻找,便也不知前头发生了何事……”说着,脸上表情有些愧疚,到底是她没有把差事办好,这才要累得福晋来为她收拾残局。

吴婉瑜却很冷静地点了点头,又吩咐一句,“找到人后,把她与周嬷嬷分开来关押,再去前头找魏泰兴,要几个审讯的好手来。”

“审讯结果没出来之前,内务府的人便不许走,一律先关在府里。”

“宫里贵妃那边,我会先写封信过去道明实情的,你们就放心去吧。”

“是,福晋!”甘嬷嬷回身又屈了屈膝,很快离去。

白蝶有些担忧,她探着脑袋往外看了几眼,莫名感受到了几分“风雨欲来”的架势。

于是便捏着帕子走到吴婉瑜身侧,小声问:“福晋是担心,周嬷嬷与内务府那帮匠人,内外通信?”

吴婉瑜依旧用双手抱着茶盏,闻言头也不抬,神情看着无端有些冷漠,“是与不是,查清楚不就知晓了?”

白蝶点头,把满肚子担忧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她扭头看了几眼角落,没说话。

吴婉瑜没等来她继续开口,好奇抬头,见她盯着角落发呆,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待看清角落里摆着的物件时,她讶然道,“这是什么时候放过来的?”

白蝶飞快又转过头来看她,“福晋认识?”

吴婉瑜点点头,“你还没说这是什么时候摆在这儿的呢。”

白蝶:“贝勒爷上朝之前,特意去前院取了这玩意儿过来,说是给福晋看时辰用的。只是奴婢瞧了许久,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该怎么看。”

她说话间,吴婉瑜已经从椅子上站起,直直走到角落,伸手摸了一下那方才到她腰间高的落地铜鎏金八脚龙纹珐琅自鸣钟。

——其实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但想着清朝时期的珍宝都是这么个命名思路:“材质” “形状” “花纹” “点缀” “物件名字”,便干脆这么称呼了。

她颇流恋地伸手在那龙纹上细细抚摸了一会儿,澄澈眸底倏地染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似是投过眼前物件,想起那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时代。

白蝶跟在她身后,嘴里不时发出几声惊叹,很快又将吴婉瑜的思绪重新拉扯回来。

她不舍地放下手,“这东西叫做时钟,是用来看时间的,应是从西洋过来的东西。”说着,指了指上头几个数字,“上头的时间记法与我们这边不一样,我们是十二时辰制,他们是二十四小时制,也就是说我们这边一个时辰相当于他们两个小时。”

“这根最短最粗、走得最慢的叫做时针,每走一格就是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吴婉瑜耐心地给白蝶解释,该要如何用它来算时间,“……时针走上两圈,便是十二时辰过去了。”

“好比现在是辰时一刻,上头便是七点十五。”

说罢,又把一小时是六十分钟,一分钟是六十秒等信息通通告知给白蝶。

白蝶听得似懂非懂,最后忍不住面露郝然,“奴婢好像有点懂了……”

吴婉瑜莞尔,“既懂了,那我便交给你个任务如何?”

白蝶忙服了服身子,郑重道:“福晋请说。”

吴婉瑜一边伸手扶她,一边语带揶揄:“回头把我教与你的看时间的方法,一一转述给甘嬷嬷和白灵她们。”

白蝶霎时眼露迷茫,“啊?”

-

打趣完白蝶,很快就到李格格她们过来请安的时刻。

“时辰差不多了吧?” 她问白蝶。

白蝶先是下意识看了看外头天色,很快又反应过来,于是复又看向角落里的时钟,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答道,“估摸着差不多了,奴婢先去瞧瞧。”

说着往外走,过了几分又回来,“回福晋,那边李格格、宋格格还有林侍妾、陆侍妾她们都已经到了,正等着福晋您呢。”

“嗯,那便走吧。”吴婉瑜说着,也起了身。

白蝶忙不迭过来搀扶她,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补充情报,“奴婢瞧着李格格和宋格格两人,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不对劲?别是又要打起来吧?”吴婉瑜皱了下眉。

白蝶却飞快地摇了摇头,“不像是要打起来,就是…看着好像心里很激动,但是又不敢表露出来一般。”

“莫不是府里最近要出什么喜事?”

吴婉瑜沉吟着,喃喃道,“会是什么样地喜事,连我这个做福晋的都不知晓?”

再算一算日子,总不可能是她们二人同时有喜了吧?

那……胤禛不得撕了她们?毕竟他都好几个月没有去她们那边了。

吴婉瑜左想右想,还是想不明白,只得歇下,打算直接去问她们。

-

旁边屋中,此时正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默笼罩。

李格格和宋格格两人面朝而坐,俱都用力捏着手帕,垂首不语。

林氏和陆氏两人察觉到气氛凝滞,便也奇怪地对视了一眼,同时扭头从各自角度探究望去,连看了好一会儿,才从二人嘴角欲扬不扬的弧度觉察出几分不对。

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偏她们两个一无所知。

林氏和陆氏想到这,心莫名沉了下去。

好在没多久,福晋到来的消息打断了她们两人的思绪,也使得李格格和宋格格两人从无边的畅想中脱离回现实中来。

自进了屋子,吴婉瑜想着白蝶方才说过的话,便一门心思只顾留意李格格和宋格格二人的神色动静。

“起来吧。”吴婉瑜神色淡淡地摆了两下手。

发现不止是自己在观察她们两人,她们也在不时用眼光余角打量着她,似要在她身上挖掘出什么惊天大消息一般。

吴婉瑜不着痕迹握了握椅子把手,忍着好奇和不虞,浅笑问话,“弘昀身边伺候的宫人可还算尽心?”

李格格从椅子上起来回话,“承蒙福晋关心,二阿哥一切都好,前几日还能清晰地喊出‘额娘’‘阿玛’几个词了呢。”

一想到儿子,她脸上顿时冰霜消融,泛起红润微光。

然后又连着说了几件二阿哥身上发生的趣事儿,连一旁本来还有些心不在焉的宋格格都被她的话吸引去了注意力。

在场也唯有林氏和陆氏两人好些,还在眉眼交错,不知传达着什么悄悄话。

吴婉瑜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问完了李格格那边,又转头看向宋格格,“你与林氏陆氏她们两个住得稍远一些,这段时间后院那边大兴土木,没有扰了你们几个的清宁吧?”

宋格格摇头,温婉笑道,“匠人们都很规矩,按着时间来,做完了事情又按着时间走,来去都只经过后边一个极偏僻的小门,轻易不往前头来。”

“而妾身的作息,福晋也是知晓的,这些年来都没怎么变过,只是不知两位妹妹那边有没有被打扰到?”她说着,扭头看向林氏和陆氏两人。

两人忙停下眼神纠葛,急急起身回话,“回福晋话,奴婢们在宫中时也已经习惯了晚睡早起,自然也是没有被打扰到的。”

便是被打扰到了,她们也不敢说什么呀。

——这府里谁人不知,后面那块儿地是因为贝勒爷办差得利,才能得万岁爷赏赐下来的园子,且贝勒爷还亲自画了图纸,交由内务府匠人动工搭建。

贝勒爷和福晋自然是盼着早日修建好,方才能时不时过去游玩散心。

所以她们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匠人动工扰了她们清静,只得暂时忍耐。

吴婉瑜这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循着流程意思意思问几句客套话罢了。

她凝视着两人眼下淡淡青紫,即便是看破了两人心口不一,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让她们坐下。

转头又说起昨儿中秋节宫中家宴的事情来。

听闻二格格在万岁爷面前表现极佳,甚至还得了万岁爷亲口赏赐,李格格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她“腾”地一下重新站起,巨大力道撞得椅子往后退了退,然而她此时也顾及不到了,俏脸上写满浓浓感激,对着吴婉瑜深深行了一个礼,“二格格能有今日,全赖…全赖福晋悉心教导,妾身不胜感激……”说着,声音明显哽咽,而眼眶也泛着微红。

见此,宋格格是倏然沉默下来,不知在想什么;下方林氏陆氏两人,眼底里也很快流露艳羡之情,其中林氏还悄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吴婉瑜示意白蝶过去将李格格扶起,“谢我做什么,是二格格自己乖巧懂事,才能得皇阿玛赏赐的。”

“可要不是福晋,二格格如何能有机会面见圣颜呢?”若月月是位阿哥也就算了,偏偏是个格格。

李格格为了二格格八字还没一撇的婚事,只觉也是操碎了心,然而却未曾想到,不过是跟着福晋赴了一次家宴,居然就得到了万岁爷的称赞。

这下好了,有了这层荣耀加身,二格格日后的婚事总差不到哪里去,她便也不需再多么操心了。

李格格正是因为深切明白这个道理,方才会对福晋这般感激。

说着,不顾白蝶阻拦,又干脆跪下给吴婉瑜行了个真正的大礼,“妾身替二格格,谢过福晋!”

吓得吴婉瑜连骂过从椅子上站起,亲自下来扶她,“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就别再客气了。”

她温言安抚完李格格,转身看到其他几个同样清秀貌美的女人,忽然计上心头,吩咐白蝶道,“去开库房,将昨儿几位娘娘赏赐下来的布匹,首饰,胭脂水粉都拿出来。”

“既是过节,总得打扮得喜庆养眼些才是。”

白蝶茫然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吴婉瑜脸上不容置喙的神情,终是闭了嘴,沉默离去,少顷,带着一溜儿小宫女回来。

吴婉瑜看她回来,笑着招呼,“去挑一挑,要是有喜欢的便都拿去,晚些我会请绣娘入府来给你们量尺寸,做衣裳,要是你们有好的花样子也尽可以拿出来,交给绣娘们去做。”

“今儿一应开销都从府上账房走,不需你们操心什么。”

“你们只需打扮得光鲜亮丽,再侍奉好贝勒爷,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就够了。”

她说完,已经能感觉到白蝶在背后很是大胆地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

然而吴婉瑜却是头也不回,侧身躲过,径直走到几人旁边,一边笑还一边拿起一匹蜜合色的湖缎,在宋格格身上比划了几下,“这个好,这个颜色很衬你。”

几人没想到一次普通寻常的请安居然还会有意外之喜,脸上飞快划过震惊,迷茫和将信将疑几种复杂情绪。

最后见福晋所说不似作伪,方才纷纷上前,或拿起布料查看,或捡根簪子在头上比划。

一时间言笑晏晏,很快结束了这一次请安。

-

李格格带着许多赏赐回了侧殿,一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将东西直接摆在桌上,拉住身边宫女,“瞧瞧,都是福晋赏的,说要给我们做新衣裳呢,福晋还说叫我们这些时日少在屋里闷着,多出去走走才好。”

她捧着几块布料,笑得一眼满足,眉眼弯弯似钩月,“你说,福晋是不是想……把承宠的机会让给我们呀?”

宫女无奈提醒道:“福晋可不是什么蠢人。”

李格格一怔,很快又从欣喜中回过神来,“那你说,她这是为了什么?”

宫女:“奴婢不知。可奴婢知道,格格今日在福晋那边,是不是什么消息也没有打听到?”

“对哦!”李格格这才瞬间清醒过来,用力拍了拍自己额头,“我居然给忘记了!”

宫女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开解道,“格格,其实也没事,您没能打听出来什么消息,那边那位不也如此?”

“再说了,若是这几日宫里有圣旨下来,您也可以跟着福晋一同去接旨,到时候不就知晓了?”

“你说得也是。”李格格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一桌子璀璨夺目的首饰脂粉和布匹上,很快又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什么也顾不得了,“福晋说,下午就有绣娘过府,她自己应是不做衣裳的,那绣娘们第一个来的就是我们这儿,你快给我看看,要做什么花样子的好?”

“对了,我今儿请安时,看见福晋身上的旗装好像被改动过,腰间收细,袖子也有些大,你说我要不要学一下?”

……

另外一边,宋格格回了自己屋子,无需宫女提醒,便自己意识到方才遗忘了什么。

想着,又重新起身,“不行,我还得再去一趟福晋那儿。”

她身边宫女连忙拉住她,“格格,不可!”

“您若是此时去了,必会被侧殿那位知晓,到时候说不得会怀疑格格您是去福晋面前使什么手段的,到时候她跟过去再闹起来……岂不是叫贝勒爷不喜?”

宋格格闻言,也怔了怔,“可是……”

“可是我昨儿答应了福晋,要将此事说与她听的。”

宫女:“格格,您看这样成不成,您把那个消息写下来,放到荷包里,然后奴婢等下就给福晋送过去,就说是感激福晋今儿的赏赐,如何?”

宋格格沉吟片刻,方才点头答应,“行吧。那就劳你等会儿多跑一趟。”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

吴婉瑜此时还不知李格格和宋格格那头在打什么哑谜。

只因她一回到自己屋子里,就迎面得来白蝶一番苦口婆心的规劝,“…………李格格之前不就是仗着得了贝勒爷的宠爱,方才敢处处与福晋您叫板的吗?”

“如今好不容易形势颠倒了,福晋怎么还要把贝勒爷往外推呢?”

“奴婢可是瞧见了,永和宫新来的那两个,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呢,回头她们要有了孩子,只怕又是下一个李格格!”

“福晋小心脚下。”

“奴婢知道,贝勒爷他……他那事儿上,是有些……额,粗鲁、冲动、莽撞了些,可福晋您也不能就这么……”

“那不是便宜了别人吗!”

看见吴婉瑜充耳不闻,只顾着练习自己的大字,白蝶终于忍耐不住,重重甩了一下帕子,气得连连跺脚。

“福晋,您可有听到奴婢方才说的话?”

“听到了听到了,”吴婉瑜头也不抬,“宣纸没了,你去给我拿一些来。”

白蝶:……

就很气。

但是还不敢不听福晋的话。

于是她气冲冲地去了库房,取了宣纸,又气冲冲地跑回来,小心翼翼把宣纸铺到桌上,拿镇尺压好。

完了见福晋手边的茶盏有些空,又出去提来一壶温水续上。

一切都做完以后,她左看看右看看,见没有要做的事儿了,便重新走到福晋身边絮絮叨叨,“奴婢只是担心,她们几人若是得了贝勒爷的宠爱,恩将仇报怎么办?”

“凉拌!”吴婉瑜一边无所谓说着,一边给毛笔添好墨。

写了几个字,又想起来,“说到凉拌,我倒有点想吃点凉拌的东西了,小厨房那边有没有青瓜莲藕什么的?”

白蝶看她还是不放在心上,只有她自己憋闷,半晌过后到底还是轻叹口气,点了点头,“有的,还是像之前那般,青瓜莲藕木耳豆芽,再放些炸过的花生?”

看福晋点点头,她又道,“那福晋要凉拌鸡丝么?”

“也要,中午就这两道凉拌菜吧,然后热菜你看着随便来点。”

“昨儿喝了些酒,早晨起来到现在,我这嗓子都有些微痒,不是很舒服,你就叫人再煲点秋梨银耳羹吧,记得不要太甜。”

“若是弘晖和月月下午来了想喝甜的,你就单独再加蜂蜜。”

吴婉瑜搁下毛笔,细细交代了一番,看白蝶点头应下,才重新低头执起毛笔。她昨儿和今儿的大字还没练呢,总得花时间补回来才是。

看白蝶要离去,她想了想,还是幽幽补充道,“方才之事,你也无需多么上心,我自有分寸,知道吗?”

“快去吧。”

白蝶抬眼觑她一眼,抿着唇,心下重新忐忑起来,纠结了好一会儿,方才服了服身子,“奴婢知晓了,福晋不怪罪奴婢之前的多嘴就好。奴婢这就去给福晋准备午膳。”

“嗯。”吴婉瑜答应一声,埋首练字头也不抬。

-

用过午膳,又睡了一觉,吴婉瑜这才重新体验到神清气爽是何种滋味。

然后不期然看见甘嬷嬷满头大汗冲进来,“福晋,找到人了,果然是在后院找到的。”

“嬷嬷别急,先喝口水再回话,左右人已经找到了。”

甘嬷嬷点点头,用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再接过吴婉瑜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觉得胸口的气顺了许多。

她就重新斟酌了一下用词,尽量简洁道,“是在后院那个供以匠人出入的小门处找到的,果如老奴之前所说,她想逃回宫去。”

“那她之前是躲在了何处?”吴婉瑜疑惑。

甘嬷嬷:“在大阿哥之前养的,那只西施犬儿住过的狗屋里。”

“这宫女颇有心机,先前一直躲在狗屋里,奴婢带着人来回搜了好几遍,也没想过那里头会有人。”

“好在老奴提前在小门口,布了人手监视着,这才没叫她跑掉。”

“内务府匠人里,与她一起同流合污的几个,也一起捉了回来,福晋,您瞧是等着贝勒爷回来了再审呢,还是……”

“为免夜长梦多,现在就开始吧。”吴婉瑜想也不想下了决断。

甘嬷嬷却有些为难,“毕竟是跟在德妃娘娘身边多年的嬷嬷,还有那些匠人…是内务府的…”她想说没有贝勒爷的命令,就直接上刑拷问,回头叫宫里贵妃娘娘,或者万岁爷知道了,岂不是要引火烧身?

谁知吴婉瑜却很干脆,她看着角落处的落地钟,“贝勒爷一般未时回府,我这便动身去前院等着,然后你这边……同步动刑就好,其他的都有我来担着。”

最好今天一并解决了,明儿入宫请安时还能把人带着去德妃面前告状。

若德妃有意包庇…那她只好直接找上贵妃。

吴婉瑜想到这里,泰然起身整理衣裳。

甘嬷嬷见状也就闭了嘴,转身离去。

……

然而吴婉瑜动身之前,谁知又突然收到宋格格处辗转传递过来的消息,很快大吃一惊:“贝勒爷要封郡王了?”

“我怎么不知道?”

想不起标题的时候就写二合一,哈哈哈哈,机智如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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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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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福晋打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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