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皇阿玛派人查出来的结果也是如此?”吴婉瑜好奇问。

太子妃点头,“是,只能说惠妃娘娘此次收尾收得实在干净利索,便是皇阿玛出手,也没能查出些什么。”

最后不过处死几个宫人了事。

太子妃继续说道:“那日你出宫没多久,佟贵妃就使人给皇阿玛报信去了。这边承乾宫里,十八阿哥刚一出生,那头皇阿玛就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说着,语气变得沉重,“回来第一件事,便是严查后宫,几乎要把整个紫禁城里所有的宫人都送到慎刑司去。”

“就连我的毓庆宫,也没能幸免。”

“那毓庆宫里没查出什么吧?”吴婉瑜担忧问,她倒不是担心太子妃会是幕后凶手,只是担心会不会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制造些虚假证据趁势把矛头指向太子妃。

太子妃摇了摇头,“要是查出了什么,我还能好端端出宫坐在你面前?”

吴婉瑜一想,这倒也是。

她抬手把桌上的琉璃杯往太子妃方向推了推,“尝尝,这是我专门命宫人榨的橙汁,橙子味酸,我便加了些蜂蜜和冰块进去,喝起来酸酸甜甜倒也可口,弘晖和月月都可喜欢了呢。”

说完瞧见太子妃额上因为天气炎热,而溢出了密密细汗,她又从衣襟处扯下帕子递过去,还说,“我让人来给你扇扇风吧。”

边说着边下了塌,走到门口与白蝶嘱咐了几句。

白蝶点了点头,又招来两个信得过的宫女,拿了团扇,一左一右站在两人身后,为她们摇扇纳凉。

回来时,吴婉瑜又发现,太子妃竟是自己一人过来的,“你平时不论去哪,都会带上十来个宫人,怎么今儿却不带了?”

太子妃喝了两口橙汁,放下杯子时轻叹口气,“可琴,可棋去与佟贵妃帮忙了,可书这几日生病,我不想她太劳累便没叫她,可画照顾可书去了。”

“而且我今日是跟太子爷出宫的,他……他排场比我还大,哪里需要人呢?又想着是来你这里,我就只带了一个嬷嬷,她现在在外头候着呢,这也是我方才与你说不能久待的原因。”

吴婉瑜奇怪,“怎么太子爷也来了?”

“不知道,好像是来找四弟的。”

吴婉瑜:“四爷不是进宫去了吗?”

太子妃:“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太子爷只说来找四弟说事,我恰巧手头没事,便说与他一起过来。”在毓庆宫,太子妃很少会管太子的事情,而太子也很少把朝政上的事情说与她听就是了。

太子妃说完,拉着吴婉瑜的手,又道,“我现在也不是很热了,你叫她们都出去吧,我有事与你说。”

吴婉瑜只得把两个宫女又赶了出去,阖上大门,“何事?”

“还是王庶妃那事,我把事情经过仔细与你说一遍吧。”

——原来康熙回宫以后,二话不说就叫梁九功带人严查了东西十二宫,结果却是什么问题都没能查出来。

而另外一边,王庶妃顺利诞下十八阿哥后,太医院的太医们齐齐松了一口气,这才得以腾出手来,将宴会上王庶妃所用过的食物全都查了一遍,发现宴会上一应餐食全都没有问题。

最后问题是出在哪里呢?

出在了御花园。

严格一点来说,就是出在御花园里的花卉和植物上。

因着贵妃要举办赏花宴的缘故,内务府那头自是尽心尽力,搜罗来了数之不尽的鲜妍花朵,却不知某些花朵散发出来的香味是彼此相克的。

王庶妃身怀龙嗣,出席的座位自是精心挑选,远离了宴会上摆放的所有花儿,但架不住还有一个精力十分旺盛,跑上跑下的十五阿哥。十五阿哥身上的衣裳不知不觉浸染了浓郁的花香,等他好不容易玩耍足够,回到王庶妃身边,初始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时间一长,闻得久了,王庶妃的身子便有些受不住,这才身下出血,骤然早产。

吴婉瑜听完,愣住,“所以真不是惠妃娘娘出的手?”

太子妃摇头,“倒也不是,梁公公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发现十五阿哥身边有个奶嬷嬷,于赏花宴当晚不见了,最后是在御花园一个井里找到的。太医验完尸体,说她身上有挣扎过的痕迹。”

那便是被人推下去的了。

吴婉瑜攥了下手指,心头发怵。

“十五阿哥当日所穿的衣服也被送去检查,说是被人动过手脚,怎么处理的我就听不太懂了,总之是会让人穿上后,更容易沾染上周围味道,经久不散的那种。”

“那便还是有人在背地里谋划?”

“嗯,”太子妃郑重地点了点头,“只是实在找不出来什么线索。”

而杀死十五阿哥身边奶嬷嬷的人,后来也找出来了,是景阳宫的一个太监。景阳宫是东西十二宫里,唯一一个没有妃嫔居住的宫殿,位于钟粹宫东边。因着位置实在偏僻,于二十五年的时候被康熙下令重修,用以存放书籍。

吴婉瑜听着,好奇又问,“十五阿哥住在阿哥所,身边的宫人怎么会招惹到景阳宫的太监呢?”

太子妃:“景阳宫少有人烟,那里的太监待久了也便懒惰懈怠起来。据他交代,他是因为被十五阿哥身边的奶嬷嬷撞见他与内务府的太监一起勒索宫人,担心会被告发,才趁着赏花宴时人来人往,嘈杂紊乱,将奶嬷嬷骗去了角落,推入井里的。”

“他还想着不过就是少了个奶嬷嬷,十五阿哥发现了最多就是上报失踪,哪里会想到王庶妃会在宴会上出事……”而万岁爷也因此大动肝火,严查了整个后宫呢?

“那个太监,还有内务府里被他供出来的几个太监,后来都一同被皇阿玛下令杖毙处死了。”

对此,吴婉瑜只有一个字想说:“该!”

这太监勒索宫人的行为,放在现代也是违法的,吴婉瑜才不会同情他什么。

不过……她还是多问了一句,“那个落井的奶嬷嬷,可与十五阿哥所穿衣服有关?”

太子妃:“无关,她在十五阿哥身边不负责衣裳。管理衣裳存放的是个小宫女,王庶妃长春宫里的人,她说十五阿哥的所有衣物,都是王庶妃亲自打点的,每次长春宫送衣物布料去阿哥所时,她们都要经过几番检查才敢收下。”

而王庶妃出事之前,十五阿哥的衣物也未发生过丢失事件——这是那个宫女的证词,彼时她才刚刚受完慎刑司里一整套酷刑,小命一下去了大半条,便是日后治好了伤,也会留下残疾那种。

慎刑司确实也没有在她的住所和宫外家人处发现异常,便暂且认定她的证词有效。

这也就导致了十五阿哥身边的宫人,连同长春宫里伺候王庶妃的宫人,都整整齐齐一同被送入慎刑司里严加拷问,惨叫声响彻了一整晚,最后才有人经受不住,吐露实情:那衣裳料子,原是内务府里有人想讨好王庶妃,专程送的。

王庶妃不知实情,摸了几下后道是料子不错,便通通送到了十五阿哥那边。

太子妃说完,瞪着漆黑眼眸一摊手,“所以你瞧,这里头一桩桩一件件,实在与惠妃娘娘牵扯不到一起去。”

所以眼下哪怕她们明知惠妃有问题,也拿她没办法。

吴婉瑜想到这里,忽而又产生些许好奇,“不是,那既然是这样,当初我额娘为何会说是惠妃娘娘害她?”

她和佟贵妃之所以怀疑惠妃,也全是因为德妃这句话。

太子妃摇摇头,“那我就实在不知道了,也许你得问你额娘去。”

“我只知道,那日皇阿玛回宫,因着时辰太晚,他只看了十八阿哥一眼,就被老祖宗赶着回去乾清宫歇下了。”

“倒是梁公公与我,还有贵妃一起,忙了一夜,方才查出这些。”

“谁知皇阿玛看完后不满意,直接气极,掀翻了一张桌子,吓我好大一跳呢。”

太子妃说到这里,还有些心有余悸。

吴婉瑜便伸手过去安抚她,“那桌子,没伤着你吧?”

“没有没有,当时贵妃娘娘一把就把我拉到她身后去了,”太子妃顿了顿,颊腮莫名微红,“贵妃娘娘当时就挡在我前面,英姿飒爽,气势惊人,我这心里一下就安定了下来。”

“我……我忽然就盼着以后能多去给贵妃娘娘帮忙了。”

“只是可惜,贵妃娘娘被罚了两年年俸,心情不好。”

吴婉瑜一惊,“罚了年俸,为何?”

“虽说案子尘埃落定,但是皇阿玛余怒未消,道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非要举办赏花宴引起的,所以就罚了两年年俸。”太子妃的语气里,还带了满满的心疼。

吴婉瑜闻言,怪异瞧她一眼,她怎么看着,太子妃这是对贵妃娘娘“情根深种”的模样?

不会是因为一次维护,她就喜欢上贵妃了吧?

这么想着,吴婉瑜迟疑问道,“你与贵妃……”

太子妃倏然回神,连连摆手,声音既紧张又带了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哦。”懂了。

吴婉瑜木着脸,微微点头,随后拿起桌上橙汁喝了好大一口,她才没生气呢。

不过就是心里有点别扭,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在现代有两个好闺蜜,某天这俩闺蜜见面了,谈天说笑起来无比和睦温馨,倒是比跟她在一起时还快活自在……

嗯,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嘛。

不过就是她两人同住在紫禁城中,太子妃又因为康熙点名的缘故,要每日去承乾宫处与贵妃报道,日日相见,时时共处。有了更多的机会能一起玩笑打闹聊八卦……

吴婉瑜想到这里:……

默然又喝了一大口橙汁,“奇怪,怎么好像还是有点酸呢?”

她摇晃两下手里的杯子,“你的橙汁酸吗?”

太子妃看着她的动作,和她脸上清清冷冷的表情,不知为何有些许心虚,她默默把琉璃杯推过来,“我的不酸。”

吴婉瑜喝了一口,“你的也酸!可酸了!”

太子妃:……

……

太子妃走后,吴婉瑜回到屋中,询问白蝶,胤禛是何时回府的,现在可还在府中。

白蝶想了想,“太子爷来了没多久,贝勒爷就急匆匆回来了。”

“他与太子爷在书房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转到会客厅去等着太子妃的,然后太子妃出去后,又与太子爷和太子妃一块儿入宫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入宫去了?”

白蝶红着脸,“贝勒爷临走时,打发人过来交代了一声,要奴婢将此事说与福晋听,还说等他回府了就会来寻福晋说话,叫福晋等一等他。”

哦。

吴婉瑜冷着脸,决定太阳一下山就关门睡大觉!

-

然而关门是不可能关门的,吴婉瑜现在也做不出跟之前一样用桌子挡住大门的事了。

因为胤禛还交代了一句,若是今晚他没能进得吴婉瑜的屋来,那便是传话的宫人不得力,该早早打发了出府去。

旁人也就算了,吴婉瑜想到还有白蝶可能会被赶走,顿时也不敢再作下去。

只是心中实在遗憾,又让月月和弘晖多争取了一夜时间。

她俩现在还在争分夺秒补作业呢,下午她与太子妃说完话,太子妃就提起想见一见这俩侄子侄女,吴婉瑜命人去请,难得没把人请来。

太子妃知晓缘由后,也起了点兴趣,便自个儿去两人的院子里走了一趟,简单慰问过后,分别给两人送了些小礼物和一套文房四宝。

对此,吴婉瑜只想说:你们古代人真是好爱送文房四宝啊。

-

傍晚时分,吴婉瑜叫人在院子中间支了张能摇来摇去的贵妃榻,摆上水果点心和热茶,洗过澡后,披了件外衫直接躺在榻上,看着满天的星辰和月亮。

清朝没有工业污染,一到了夜间,整个天幕都被密密麻麻,一闪一闪的星星铺满,入目极为震撼。

吴婉瑜想这样欣赏夜空已经很久了。

但是无奈刚穿越过来时是最炎热的六月,之后又生了场大病,甘嬷嬷不许她吹凉风,便一直没有实现。

现在闲暇下来,终于有了时间。

因为她在院子里躺着的缘故,不当值的宫人便早早回了自己的屋子躺着,而当值的那些也都沉默站在角落阴影里,争取做个透明人,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再扰了福晋的雅兴。

胤禛忙碌一日,回到贝勒府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他把缰绳随手一丢,拂开前来迎接他的魏泰兴,随口问,“福晋呢?”

魏泰兴只觉得牙都酸了,这贝勒爷黏黏腻腻起来可真是…真是有损在外的英名啊…这谁家大老爷们回了府上,开口闭口是问福晋的?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只能忍着牙酸,“福晋在后院等着您呢。”

“爷,可要先去沐浴?”

想到福晋喜洁,胤禛再是心焦,也只得缓了步伐,变了方向,“那就先去沐浴吧。”

魏泰兴“嗻”了一声,把缰绳丢给身后的小太监,转身跟上贝勒爷的步伐,岂料才刚走出几步,就见贝勒爷骤然停下脚步。

他脑门浮现几个大大的问号,“爷?”

胤禛似想到什么,沉吟半晌后道,“下次,你去问福晋要一些桂花香油,备沐浴水时滴上几滴。”

魏泰兴直接大惊失色,“爷?”

胤禛还是冷着脸,转动着手上扳指,“一两滴就够了,其他衣物上记得多熏些熏香,莫叫人闻了出来。”

这就是要在两种香味之间完美转换了。

魏泰兴不知贝勒爷为何会这么吩咐,但见他说完了就走,半分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只能讷讷把话都咽回肚子里,转头拉着苏培盛又问,“爷这是什么意思?”

苏培盛十分灵敏地躲开他的手,“没听懂吗?”

魏泰兴:“求哥哥教我。”

苏培盛一脸恨铁不成钢,“福晋喜欢桂花香气,懂了没有?”

魏泰兴:……

他这才摸着不知为何,又忽然酸痛起来的牙,转身离去了。

-

等到胤禛洗漱沐浴,换过一身干净衣裳,就紧着往后院赶。

穿过中门时,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宫人蹑手蹑脚走路,不由得好奇,“你们几个……”

“见过贝勒爷。”宫人们手里还端着什么东西,夜色太暗,瞧不清楚,他们便自发解释了,“奴才是奉李格格的命令,前去御膳房取糕点的。”

一听“李格格”几个字,胤禛顿时就没了几分兴趣,他甩了甩手,“只是取糕点,做什么偷偷摸摸的?”

宫人们不想会被斥责,一下也苦了脸,“福晋在院子里纳凉,赏看星空夜色,奴才们不敢打扰,这才……”

他没把话说完,胤禛便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

当下兴致重新被调动起来,“福晋在院子里?”

“是。”

胤禛脸上顿时又变得嫌弃起来,“既然福晋在院子里,做什么说话这么大声,惊扰到福晋怎么办?”

“念在福晋今儿心情好,爷便不与你们计较,快回去吧。”他摆了摆手,想起什么,又道,“日后不管李格格有什么吩咐,都需得禀报过福晋,福晋准许了才能去做,明白吗?”

宫人们齐齐点头,压低了声音,“奴才们知道了。”

“滚吧。”胤禛说完,迫不及待就往福晋的院子去了。

留下几个宫人面面相觑,只是不管怎么觑,彼此看见的都是被夜色笼罩的一张乌漆嘛黑脸,至于神情什么的,得,直接瞧不着!当下也不敢议论什么,只能互相扶着起身,往李格格所在的侧殿去了。

-

知道福晋在欣赏夜空纳凉,胤禛便悄悄放轻了脚步。

以为会看见一副宛若美人醉卧芍药的动人场景,谁知才刚走近一些,就听见福晋的声音乘着夜风而来,还带着些许朦胧,“爷回来了,妾身见过爷。”

胤禛:……

只能歇了悄然靠近的心思,迈开大步,很快走动吴婉瑜面前,“福晋怎知我过来了?”

“听着声音了。”吴婉瑜淡淡回话。

她在院子里坐了半个多小时,一身暑气早已消弭,将睡不睡时,听到胤禛的声音远远响起,当下就被吓醒了,直接翻身下榻,做好了迎接准备。

胤禛听完也只是莞尔,过来牵了她的手,“我打扰福晋的雅兴了?”

“没有,便是爷不来,甘嬷嬷也差不多要来叫妾身了。”吴婉瑜摇摇头,主动把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爷别牵,妾身的手有些凉了。”

“那便更该为福晋暖一暖了。”灯笼微弱烛火映照些,胤禛那一向冷峻的眉眼也好似染上了几分温柔暖意,看得吴婉瑜一怔,也就没能躲开胤禛的大掌侵袭,再次被他牵在手里,带着往寝殿里走。

回到寝殿后,胤禛不似昨晚着急,先带着她在榻上落座,又拿来一张小毯子,盖在她的腿上,忙完这一切后,才回到另一边榻上落座。

许是知道吴婉瑜想问什么,他便开口直说了,“我问过二哥,他对李侧妃所做之事一概不知。”

说不知情也不太严谨,该说太子其实是有察觉到什么的,好比李侧妃私下里在偷做买卖,亦或着其他。只是李侧妃这人实在是会做人,不仅没动用到毓庆宫和李家的人手不说,还每个月都能孝敬给太子一大笔银两,他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多问了。

吴婉瑜听完,悄悄攥紧了毯子一角,“爷可有与太子爷说起那东西的危害?”

胤禛沉着脸点头,“说了的,主要是二哥也不知这东西危害这么大。”

“我把那几本册子都交给二哥了,他看完后,叫我之后的事情都不必再插手,他会派人把此事解决稳妥。”

说完,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吴婉瑜,“这是从顾嬷嬷家里搜到的。”

吴婉瑜接过来一看,上头是一些地点和数字,她看了半晌,没能破译,便好奇抬眸看向胤禛,“这是何物?”

胤禛点点桌子,“顾嬷嬷因着此事赚了不少银子,但她也知道这是会杀头的,不敢把银子藏在贝勒府,便分散开来,藏在了京中各个地方,又把这张纸埋在了地下的地下。”

吴婉瑜:“地下的地下?”

胤禛:“是,她家里有棵杏树,粘杆处的人发现树下泥土有动过的痕迹,便挖了一遍,发现不过是几瓶烈酒。粘杆处的人有些奇怪,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就又顺着往下挖深,这才发现这张纸的存在。”

吴婉瑜皱眉细看,又数了数,发现纸上竟然写了四十三个藏银子的地点,最夸张的是,连京城的四个城门口之外,相距不到五里的地方,都各藏了五千两。

明显是担心东窗事发,好跑路用的。

好家伙,吴婉瑜一整个好家伙。

别人都是Plan B,顾嬷嬷这是Plan BCD一直到Z去了,二十六个字母都不够她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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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福晋打脸日常
连载中花朝酒 /